第1章 我叫龙傲天
  “哥,你长大了要做什么?”粉雕玉琢的小妹妹问。
  “我要这天,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趾高气扬的哥哥正在发挥。
  “啪!!”一个巴掌。
  “谁打我!”哥哥回头。
  “你爹!说,你长大要做什么!”看到严父。
  “我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娶个漂亮媳妇——”哥哥立马就缩了。
  “啪!!”继续打。
  “怎么又打我!!”哥哥怒视。
  “漂亮媳妇帮你娶好了。”严父温柔地看向小妹妹。
  “哥,我就是漂亮媳妇。”小妹妹自豪。
  “那你以后别叫我哥,叫老公。”哥哥于是……
  “老公~~”小妹妹立刻就答应了。
  “啪!!”当然巴掌也立刻就跟上了。
  “没完了是吧!打我打上瘾了是吧!”哥哥质问。
  “不许让妹妹叫你老公。”严父要教导他。
  “凭什么!凭什么我媳妇不能叫我老公!”哥哥不服气。
  “你们还小,等再过十年,就可以了。”严父解惑。
  “我才九岁!我这辈子——”哥哥要发表大段演讲。
  “啪!!”被巴掌打断。
  “又怎么了!”哥哥已经出离愤怒。
  “九岁不能说这辈子,不吉利。”严父告诉他为什么。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你就是找茬打我!”哥哥终于发现了真相。
  “啪!!”所以奖赏还是巴掌。
  “答对了,赏你一巴掌。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严父引导。
  看了看老爹那一脸不明含义的笑容,应该不是坏事,那么,这个、那个和那个就不用讲,应该是那个!
  “我帮小胖家的狗接生了,不是坏事。”哥哥坦白。
  “啪!!”照旧是巴掌。
  “你又去接生!跟你说过多少次,接生要收钱!”严父告诉他有劳有得。
  “我收了!我收了一个狗崽!满月就拿来!”于是显摆,是要了酬劳的。
  “狗崽是钱吗?那是赔钱货!”恨铁不成钢。
  “是钱!这个狗崽绝对值大钱!”立刻严正通告。
  “妹妹,真的吗?”严父看到哥哥这个表情,转身问妹妹。
  “真的,值大钱呢。”妹妹给与肯定。
  “那好,这事儿就过了。”既然妹妹说了,那就是。
  “那我走了,走,妹妹。”哥哥准备溜了。
  “啪!!”躲不过巴掌。
  “让你交代的事儿还没交代呢。”继续钓鱼。
  “不是这件?”哥哥懵了。
  “有多少件?一一交代。”真的还有?严父也懵了。
  “没有!没有了!我要做暑假作业了,别拦着我!”赶紧转移话题。
  “妹妹,他暑假作业做了吗?”严父求证于妹妹。
  “没有呢。”妹妹当然不会撒谎。
  “啪!!”所以巴掌也躲不开。
  “明天就开学了,你做得完吗?”严父有点生气,每次都是拖到最后一天。
  “做的完!我告诉你,你不能再打我了,会傻的!”哥哥表示,哪次不是最后一天做完的?
  “妹妹,会傻吗?”好像是有点怕把他打傻了,咨询妹妹。
  “不会呢。”妹妹表示,不存在的。
  “啪!!”那继续招呼。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家出走!”这是最后通牒了。
  “带着妹妹一起。”严父同意了。
  老爹说完,走了。。。了。。。。。。
  “老爹到底问的啥事?”他自己猜不出来,就问妹妹。
  “老爹也不知道啊,他随便问的,反正天天有事儿呢。”
  “天理不容啊!有这么欺负儿子的吗?”
  “有啊,爷爷就是这么欺负爹的呢。”
  他突然郑重:“妹妹,不要往前看,也不要往后看,就看着哥哥。”
  “好的呢。”她展颜一笑,清丽绝伦。
  十年后。
  “媳妇,老公要去上大学了,老公在大学等你。”张之在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媳妇说。
  “哥哥骗人的呢,一去大学就把妹妹忘了呢。”林天媚的眉毛笑起来弯弯的,好看极了。
  “不可能!我要是忘了妹妹,让我——”
  “不要!”小手捂住哥哥的嘴。
  “啪!!”
  “不能对妹妹赌咒发誓!”老爹也吓了一跳,慈父牌巴掌奉上。
  “我不会!所以可以发誓!!”他吼。
  “不会也不行!!”老爹也可以吼。
  “哥哥,我相信。”
  “叫老公。”
  “老公呢。”她笑,妩媚众生。
  “出门要带着林心恺,我不在,你别受了委屈。”
  “知道呢,心恺舍不得哥哥呢。”
  一条土狗,值大钱的土狗,坐在送别的一家人里,格外安静懂事的样子。
  “心恺,你要照顾好妈妈。”
  “汪。”
  “爸爸回来再给你找媳妇,你现在还小,十年后——”
  “啪!!”
  “十年后他都不知道在哪儿呢!”老爹受不了这儿子了。
  “在帮我带儿子!”儿子很骄傲。
  “在帮我带儿子呢。”儿媳妇也很骄傲。
  “真的?”老爹就信了。
  “我也不知道呢,但我相信哥哥……哥哥老公。”儿媳妇扮花痴样。
  “太肉麻了,赶紧的,趁着天还早,赶紧出发!”老爹受不了了。
  走出大山,走进小镇,上了长途车,进了县城,上了火车,到站了。
  “说什么乡巴佬进城,还不是顺顺利利的——”自言自语,停顿。
  没有熟悉的巴掌声。
  “自由啦!”他一蹦三尺高。
  “疯子。”“神经病。”“离他远点。”
  出站台上,人群为他保留了一块空地,如鹤立鸡群。
  “你叫什么?”突然,一个好听的声音。
  “龙傲天!”他昂首挺胸,拎着自己的行李包,转身而去。
  后面传来对话。
  “他为什么不用行李箱?”好听声音。
  “特立独行?”男声。
  “切,乡巴佬多少年没进过城了,这是什么年代的行李包了?”另一个男声,大声,应该是喊他。
  举起手,举过头,比出食指和中指,继续向前。
  他的意思是:二十年。十九岁用一只手比大概只能出两个指头吧。
  但在对话三人眼里,这个动作可就意义不明了。
  “他‘耶~’什么?”后一个男声。
  “对待挑衅,淡然处之。”前一个男声鄙视地看着后一个男声。
  “我开玩笑的……”
  “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以物质取笑人。”好听的声音。
  可惜,他们的对话龙傲天,哦不,张之在听不到,他已经出站了。
  “接新生的车子……在哪儿?”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张之在只是个十九岁的小毛孩,第一次进大城市。
  不懂就问。
  “老乡,我是东海大学新生,请问接新生的车子在哪儿?”岗亭,穿制服,就问他。
  “东海大学!”这可是东海独一份儿的全国重点,看看小伙子,精神!
  “接新生的车子都在南广场,这是北广场,你从天桥过去。”大叔很热情给指路。
  “谢谢老乡。”很有礼貌。
  忽略了称呼,大叔反而觉得小伙子纯朴。
  张家村的村民如果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扯嗓子跟他喊上俩礼拜那就是个祸害。
  过天桥,天桥路面两侧都是摆摊的。
  张家村附近六个村子,逢初一十五有个集,他经常带着妹妹心恺去赶集。
  挺亲切,城里一样摆摊。
  停下脚步,一个摊子上,有枚古钱。
  “小兄弟,你可来着了,这是秦朝的古钱。”摊主招呼。
  “多少钱?”问。
  行人看着他,一脸怜悯,但没人说话,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不值得掺和。
  “1800,您还别嫌贵,我这是家传的,不摊着事儿,我也舍不得卖——”
  打断。
  “不嫌贵,便宜。但我买不起。”乡巴佬,看着就是实话。
  “那您出个价。”骗一个是一个。
  放下行李包,拉开拉链,取出红布包,一大摞红票票。
  “我有6000,5000是学费,1000生活费,我省500,给你500。”算的门清。
  看着那6000,摊主眼珠转转,没继续,做人留一线。
  500成交,钱货两讫,各得其所。
  边上卖手工的小姑娘想要说什么,被摊主一瞪,没出声。
  找到接新生的车,签到,上车,回学校。
  手里把玩着砍价1300拿到的“古钱”,龙傲天,哦不,张之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