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保命真人!三【拜谢!再拜!欠更16
  第774章 保命真人!三【拜谢!再拜!欠更16k】
  城西金明池,
  混乱稍歇,
  池中依旧有不少船,船上站著金甲禁卫,巡视池面。
  其中一艘驶向临水殿的船上,徐载靖身上披著一件衣服站在船头。
  负责划船的士卒,看向徐载靖的眼神中,满是敬佩和畏惧的神色。
  隨著游船前进,船前不时有各种漂浮的杂物被撞开。
  徐载靖在大龙楼船附近,数不清入了多少次水,头髮和身上已经沾满了红色的池水。
  此时已经三月下旬,临近中午的阳光已经有了些许炽烈的意味,徐载靖又迎风站立,。
  徐载靖身上虽没有被晾乾、晒乾,但水分在快速消失。
  於是徐载靖身上池水味、血腥味以及不知名的味,便愈发的明显。
  “嗡——”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两只苍蝇,围著徐载靖的脑袋转了转后,落在了他隱约有些暗红色的头髮上。
  徐载靖动了动脑袋。
  “嗡——”苍蝇飞起,还没飞多远。
  “啪!啪!”
  徐载靖手指微弹,周围便没了苍蝇的动静。
  来到临水殿几十步外的彩棚前,徐载靖迈步上岸。
  放眼看去,临水殿旁的棚子中,有不少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人,眾人身下都铺著厚厚一层草木灰。
  徐载靖目力很好,还看到昏死之人的肚脐附近铺著一层细盐,细盐上放著一柱艾灸正冒著青烟。
  虞湖光等金紫医官有的在施针,有的在命人点燃艾灸。
  看著徐载靖的视线,一旁的金甲禁军道:“五郎,小虞医官正在救人呢!”
  “这能救人?”徐载靖目露疑惑。
  禁军喟然一嘆:“唉!尽人事听天命吧!”
  一路走去,
  不时有刚上岸或已经洗漱好的官员、內官、新科进士等人,朝著徐载靖躬身拱手,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当时大龙楼船的剧烈抖动,不仅是铜香炉被甩下楼船,还有不少乘船的人。
  入水后被浸透的衣服,拉著不会游泳的落水之人,朝池底沉去。
  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自己身后有巨力传来,被池水呛的七荤八素的同时,人就已经被带到了水面之上。
  眾人虽然在池中惊魂未定,但他们还是能认出是谁救了自己的。
  徐载靖一路点头回礼后,很快便来到了临水殿门口。
  殿內乌泱泱的都是说话的声音。
  “陛下,娘娘,五郎回来了。”有內官朗声喊道。
  殿內眾人纷纷侧头朝门口看去。
  看到帝后和赵枋站起身,眾人也纷纷起身。
  皇帝看著躬身拱手行礼的徐载靖,边走边说道:“五郎,今日辛苦你了!朕”
  徐载靖赶忙道:“陛下,这些是小臣职责所在。”
  隨后,看著殿中几位面带泪痕的官眷,徐载靖心中有些愧疚低下了下头。
  “五郎,好孩子,赶紧平身吧!这等剧变,能有此时的情况,便已是侥天之幸。”皇后温声说道。
  殿中眾人纷纷点头附和。
  徐载靖应是后直起身,扫视了一下殿內,便看到明兰正和华兰一起站在孙氏等人身边,两人旁边是头髮依旧湿漉漉的长柏和载章。
  徐家人不远处,
  荣显朝著徐载靖竖起大拇指后,侧头和身边裙摆有些污渍的荣飞燕说著话。
  但瞧著荣飞燕似乎对哥哥的话语充耳不闻,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徐载靖身上。
  看到徐载靖看过来,这位贵女的视线很是罕见的没有躲闪,而是直勾勾的看著徐载靖。
  在皇后身边的柴錚錚眼神关切,看著一身狼狈的徐载靖,眼中满是心疼的神色。
  “带五郎去沐浴更衣。”皇帝朗声道。
  感觉身上有些难受的徐载靖,躬身拱手一礼后,就和內官怀保一起朝著旁边走去。
  明兰站在大姐姐身边,目送徐载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
  这时,曹议迈步进殿,躬身拱手道:“陛下!神卫军指挥宋朝忠宋指挥到了!但他言明,必要见到陛下您龙体无虞,才会动兵进城!”
  皇帝有些无奈的站起身:“倒是忠心!好!朕就让他瞧瞧!”
  说著,皇帝带人朝临水殿南走去。
  “哗啦啦——”
  淋水声传来。
  看著闭著眼睛的徐载靖,內官怀保问道:“五郎,您觉著冷热如何?”
  “正好,继续。”
  “哎!”怀保再次倾斜铜水壶。
  清亮的温水从壶嘴儿里流出,浇到了徐载靖的头髮上。
  清水流到徐载靖脸颊上时,便已经成了红色。
  很快,徐载靖看到自己脚下清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缓缓朝低处流去。
  连续冲了几遍,有內官奉上了宫中御用的澡豆。
  又是一番搓洗冲洗,徐载靖身上变乾净的同时,还有清雅的香味散发出来。
  “噗噗噗——”
  徐载靖捧著水再次洗了一把脸,伸手扯下了搭在屏风上的素白锦缎。
  锦缎边缘还有散开的丝线,一看便知是从成匹的长锦缎上直接裁剪的。
  毕竟今日落水之人太多,也只能这样应急了。
  擦拭完身体,看著屏风外隱约的女官人影,徐载靖道:“衣服。”
  “哦!哦!”
  屏风外的女官应著,將一件迭好的里衣从屏风边递了进来。
  看著女官手腕处有些眼熟的衣料、拿衣服的白皙手指,以及用瓣染色的指甲,
  徐载靖心中虽略有些疑惑,但依旧伸手接过后利索的穿好。
  “嗅嗅!”
  徐载靖闻了下周围的味道后,蹙眉从屏风后探头朝外看去。
  看著屏风外,一个捧著衣服一个捧著腰带鞋靴的姑娘,徐载靖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
  屏风外的两位贵女,也被徐载靖探头的动作嚇了一跳。
  “你们怎么”
  听著徐载靖的话语。
  荣飞燕从徐载靖的衣领深处挪开视线,脸色涨红的低下头,抿嘴没有说话。
  柴錚錚看了眼徐载靖后,就把视线挪到了別处,道:“徐徐五哥哥,殿里人手紧缺,所以皇后娘娘就,就让,让我们过来了。”
  徐载靖赶忙站直身子,躲在屏风后说道:“这,那,你们不用,不用在外面候著,放到一旁就行!搭在屏风上更好!”
  “嗯!”
  “好!”
  两声语调不同的回答后,屏风上出现了衣服腰带,鞋靴则被放到了屏风边。
  屏风外,
  看著脸色涨红的荣飞燕,柴錚錚低声问道:“咱们走?”
  荣飞燕想了想后,看著屏风里的人影,低声回道:“可他.他头髮还没梳呢!”
  柴錚錚沉吟片刻,很是意外的问道:“飞燕妹妹,你会梳头髮?”
  荣飞燕一愣。
  柴錚錚继续道:“我可不会,我的头髮都是云木她们梳的,何况是男子的髮式。”
  荣飞燕听到此话,赶忙道:“那咱们还是走吧,等会儿请位嬤嬤过来。”
  说完,两人又看了眼屏风后的人影,一起朝前殿走去。
  听著两人的脚步声走远,屏风后的徐载靖挠了挠头,眼神茫然的自言自语道:“这是要干什么呀!”
  汴京城內,
  宗正司大狱,
  虽名为大狱,但狱內的牢房宽敞乾净,一应用具齐全。
  牢房中,
  正在用饭的荆王世子一愣,隨即站起身。
  “父王!你听外面!”荆王世子喊道:“像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身形消瘦很多的荆王闻言,赶忙將手放在耳边作倾听状:“怎么了这是!”
  荆王刚说完。
  “砰!”
  不远处的牢门被人一脚踹开。
  “王爷!世子!你们在哪儿?”有嘶哑的声音大声喊道。
  “我们在这儿!在这儿!”荆王世子兴奋的回应著。
  很快,有数名穿著皮甲的精悍壮士来到了荆王牢房前。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荆王惊讶的看著正在开牢门之人。
  这人眉眼有疤,两侧的脸颊朝里缩著,似乎脸颊之前受过重伤,正是荆王之前的亲卫统领。
  “王爷,这不都是您的安排么?”亲卫统领有些意外的看著荆王。
  荆王摇头:“什么我安排的!?”
  亲卫统领急声道:“王爷!我等流放途中被人拦下,那人便声称是您安排的呀!之后一直命我等在汴京城外蛰伏。”
  “趁著前几日新科进士跨马游街,我等这才得以进京。”
  “遭了!咱们中计了!”另一边的荆王世子喊道。
  一旁的其他精悍壮士闻言,纷纷惊骇的对视了一眼。
  亲卫统领急声道:“中计?可城西金明池,今日真的出大事儿了呀!说是大龙楼船被池中妖物撞翻了!”
  “皇帝可在楼船之上?”荆王赶忙问道。
  “回王爷,在的!”
  荆王眼中有了笑意,道:“不论是不是计!咱们先出去再说!一共来了多少人?”
  “铃铃铃——”牢房的锁链被抽离。
  亲卫统领把锁链丟到一旁,遗憾的说道:“王爷,加上我只有二十八人。”
  看著给他开脚镣的亲卫统领,荆王笑道:“二十八人?哈哈!这个数吉利!”
  接过另一名亲卫递上来的皮甲,荆王道:“大龙楼船倾覆,皇帝想必凶多吉少!今日正是建功立业的天赐良机!”
  穿好皮甲,荆王接过一把腰刀:“走!咱们先好好的吃一顿,养精蓄锐静观其变!”
  京中,
  龙卫军一部驻地外,
  “吁——”梁旭勒停了坐骑。
  后面跟著的十几骑,也纷纷停了下来。
  蹙眉看著一旁扯著自己坐骑韁绳的下属,梁旭道:“,你这是干嘛!陛下命我等速来大营,你拦我干什么!”
  出身西军的赵连连摇头,急声道:“公子,情况不对!大营门口的情况不对!”
  梁旭质问道:“什么不对?!”
  赵赶忙道:“今日大营门口的岗哨,是我亲自布置的!我等擎旗回营,看到旗號,他们合该直接敞开营门!”
  “可现在呢!?”赵指著不远处紧闭的营门问道。
  “你是说?”梁旭肃然道。
  赵点头:“公子,咱们手底下的那帮子兵卒,被谭家四郎带过多少年了!今日情况您也看到了,不得不防啊!”
  梁旭皱眉思索片刻,看著一旁的下属,道:“不行!陛下之命便是军令,咱们必须进去!”
  “公”
  梁旭摆手打断下属,继续道:“,你骑术最佳,留在营外!若是我等入营后半炷香的时间还不出来,你就立马去城外稟告此处情况!”
  “这是军令!”梁旭肃声道。
  赵无奈拱手:“是!”
  两人刚说完。
  “杀——”
  远处的营门內,便传出了震天的喊声。
  “营內有变!走!”
  梁旭驭马狂奔而去。
  来到营门前,梁旭亲卫林骆驼,上前仰头高声喊道:“陛下龙体无恙!命我等回营!速速打开营门!”
  营门岗楼上的龙卫军士卒,此时正张弓搭箭,眼中惊骇的看著营门內廝杀的景象。
  被林骆驼卫一喊,那军卒回头看著门外的梁旭,道:“梁指挥!可,可,刚才谭指挥进营门,说有人图谋造反弄沉了楼船,他奉命来接管咱们!”
  梁旭也仰头喊道:“什么谭指挥?!他谭四郎为什么从龙卫军离开,你们当真不知道?他是天武军的人,来接管咱们龙卫军?难道我是吃乾饭的不成?”
  忽然,
  “你要干什么!放下!”
  站在营门前的林骆驼,指著另一侧的岗楼怒喝道!
  梁旭侧头看去,却是那个军卒將羽箭对准了自己。
  看著岗楼上的士卒,梁旭喊道:“陛下龙体无恙!谭四郎他们是在携裹著你们谋逆!莫要冥顽不灵,毁了自己,连累家眷!”
  这时,
  两侧岗楼上,又有数名精悍持盾握刀的军卒出现,怒喝道:“放下弓箭!”
  看到营门外的梁旭后,持刀盾的军卒瞬间高兴的朝营门內喊道:“梁指挥回营了!”
  片刻后,巨大的营门晃了晃后,被从里面打开。
  喊杀的声量,瞬间变大。
  “举盾!”有人吼道。
  “鐸鐸鐸”羽箭钉在大盾上的声音响起。
  离营门有些距离的地方,有人嬉笑怒骂道:“你们这帮嘬鸟泼才!怎么?演武场被爷爷带人压著打,以为真刀真枪的来一场,爷爷就会输?!”
  “爷爷们贏了这一场,便是封妻荫子!以后你们婆娘女儿的买卖,爷爷会经常去照顾的!”
  十分聒噪的声音,响彻营门內外。
  “哈哈哈哈!”军汉们的笑声响起。
  “公子,是老穆的声音!”一旁的亲卫惊喜的喊道。
  梁晗点头。
  这时,营內更远处隱约有人怒骂道:“穆存理,你个下贱的贼配军,我入亻.”
  “中!”
  有人怒喊道。
  隨即便有人讚嘆:“彩——”
  “老穆,射的漂亮!”
  聒噪的声音再次响起:“哈哈哈哈,傻鸟,还真受了爷爷的激將!”
  “哈哈哈哈!”周围又是一阵军汉的鬨笑。
  “梁指挥回营!”眾人身后,林骆驼等人高声喊道。
  片刻后,
  梁旭这边有军卒齐声高喊:
  “陛下龙体无恙!尔等莫要被携裹谋逆!凡弃贼归正者,既往不咎!”
  “陛下龙体无恙!尔等莫要被携裹谋逆!凡弃贼归正者,既往不咎!”
  一帮军中悍卒的喊声,响彻营內。
  对面的阵型肉眼可见的发生了混乱。
  来到梁旭身边的穆存理,兴奋的喊道:“公子,该擂鼓进军了!”
  “擂鼓!进军!”梁旭喊道。
  “咚!咚!咚!”
  进攻的战鼓声便在营內响起。
  “推了他们!”聒噪的声音,夹杂在鼓声中喊道。
  “吼!吼!吼!”
  梁旭这边,阵型严密,脚步整齐的隨著鼓点朝前推去。
  两刻钟后,军营中已经无人对战廝杀。
  在营外准备的下属,也见机回到梁旭身边。
  梁旭骑在马上看著有些乱的营帐,道:“速去稟明陛下,就说龙卫军营內之兵变已被平復!但有数百乱军逃出大营混入京城,请陛下圣裁!去吧!”
  “是!”
  赵拱手一礼后飞身上马。
  看著同袍带人离开,留在营中的梁旭亲卫穆存理等人纷纷凑了过来。
  “指挥,今日城外到底怎么了?”穆存理拱手问道。
  梁旭嘆了口气,將金明池中的剧变告诉了他们。
  看著惊讶摇头的部下,梁旭道:“幸亏今日你们在营中坚决聚兵稳住了局面,不然眾军士被谭四郎那廝一攛掇,说不定就要犯下大错!”
  “你们的功劳,待事情稍缓,我会如实稟告陛下!”
  眾人闻言,纷纷笑著拱手:“多谢指挥!”
  穆存理和同袍九倦意等人对视了一眼后,又说道:“指挥,今日池中楼船將要倾覆的时候,状元郎徐五公子他,就没有出手阻止么?”
  梁旭一脸茫然:“老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存理嘿嘿一笑:“指挥,金明池咱们也是去过的,听说大龙楼船之上繫著粗粗的缆绳。”
  “这大龙楼船倾覆之际,徐五公子没有说拉著一根缆绳,把快倒的楼船拉住?”穆存理一边比划著名拔河的动作,一边说道。
  “是啊!指挥!”一旁的九倦意认真的附和道。
  一时无言的梁旭,伸出手指恨恨的点了几人好几下,无奈道:“我一时之间分不出你们这话是夸五郎,还是在讥讽他!”
  “你们以为五郎是什么人?神仙呀?那么大的楼船,你让他用一根缆绳拉住?”
  “呃”九倦意等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不能么』的表情。
  看著几人的表情,梁旭继续道:“知道缆绳系在楼船什么位置么?知道楼船底舱中,一个元宝形铁锭有多大,有多重么?”
  穆存理茫然的揉了揉鼻子,呆呆的问道:“指挥,能有多重啊?”
  一旁的寧杰瑞道:“指挥,我们在西军中听人说过,五郎能將白高铁鷂子连人带马一枪抽飞呢!”
  “是啊是啊!”几人附和。
  梁旭无奈捂了下脸,轻嘆口气。
  忽的,梁旭愣了一下。
  放下手掌后,梁旭看著麾下亲卫道:“你们是知道五郎在楼船上,这才不相信谭四郎所说的话?”
  寧杰瑞等人笑著拱手道:“指挥明鑑!之前我等也和徐家世子的亲卫喝过酒,知道五郎水性不凡!有他在船上,陛下怎么会.”
  眾人纷纷点头。
  “之前我们聚兵的路上,老穆还说,便是大龙楼船出事,五郎也能潜进水里,用缆绳將楼船给拉到岸边的。”
  穆存理点头:“对!我当时”
  “停!”梁旭摆手道。
  周围嘰嘰喳喳声一下消失了。
  看著欲言又止的下属,梁旭又道:“你们说的话,我会如实转告五郎。”
  “指挥,其实也不用转告!”
  换好衣服的徐载靖,在內官的引领下朝著前殿走去。
  刚进到殿內,
  “陛下,內城保康门守將派人来报,说有贼兵妄图夺取城门!”
  “且保康门以东,內城城墙內外已经一片混乱!有滚滚浓烟升起!且有贼人匪徒趁乱胡作非为,廝杀惨叫声不绝於耳!”
  皇帝站起身:“什么?!”
  “啊?”
  “城中东南怎么会出事儿!”
  “怎么会这样?”
  殿內,宅邸在保康门附近的眾人,纷纷惊骇出声。
  孙氏更是猛地站起身,想要说什么,但说不出声。
  看著孙氏站立不稳的样子,华兰赶忙伸手搀扶。
  徐载靖闻言,赶忙著急的快步朝前走去。
  “哪里来的贼兵?”皇帝质问的声音更加的清晰。
  没等来报之人回答,皇帝恼火的坐回龙椅上,摆手道:“算了!不用说了,东南方向只有谭二郎统领的天武军!”
  “想来,去解除其军职的禁军,没能把朕的旨意传达到。”
  忽然。
  “母亲!”
  载章和华兰的惊呼声传来。
  徐载靖此时也来到殿內,正好看到华兰正著急抱著不省人事的孙氏!
  “娘!”徐载靖赶忙跑到孙氏跟前。
  “快,叫御医进殿!”皇后娘娘急声招呼道。
  片刻后,虞湖光便背著药箱快步跑来。
  紧急施针后,
  “嚶——”孙氏睁开了眼睛。
  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徐载靖,孙氏眼含热泪,蹙眉颤声道:“靖儿,你姐姐.她还大著肚子呢!”
  听著孙氏强忍悲痛的声音,殿中眾人纷纷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哥!哥!这可怎么办!安梅姐姐她!”荣飞燕著急的看著荣显。
  柴錚錚紧紧握著柴夫人的手掌,眼中满是心疼的看著徐载靖,刚想上前一步,却被柴夫人给拉住了。
  “錚錚,你別过去给他添乱!”柴夫人肃声道。
  “可是,母亲,他”柴錚錚话没说完。
  徐载靖便已经站起身,走到帝后跟前,一撩衣摆后跪倒在地,拱手道:“陛下.”
  赵枋没等帝后示意,就已经快步来到徐载靖身边,紧紧拉著徐载靖的臂膀,十分用力的想把徐载靖拉起来:“靖哥,你起来,你不用这样!父皇他.”
  皇帝深呼吸了一下,喊道:“五郎,你站起来!”
  徐载靖被赵枋拉著站起身。
  皇帝又道:“何灌!”
  “微臣在!”
  “给五郎这孩子备好甲冑武器!再带上一营骑军跟他去救人。”
  “臣,遵旨!”
  皇帝又道:“擬旨,命捧日左厢两个军,不用来朕这儿了!他们再加上龙卫军梁旭部,都直接去京城东南平乱。从贼者,不论什么身份,皆可先斩后奏。”
  这时,顾廷燁越眾而出,躬身拱手:“陛下!小臣请命,同徐家五郎一起去!”
  荣显拍了拍荣飞燕的手,走到了顾廷燁身边:“陛下.”
  “都准了。”
  “谢陛下!”两人齐声道。
  白氏身边,嫣然担心的看著顾廷燁,欲言又止之下,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隨后,徐载靖等人再次躬身一礼后,快步朝殿外走去。
  看著徐载靖木然的神色,顾廷燁低声同何灌道:“何大哥,五郎.”
  何灌拍了拍顾廷燁的肩膀:“二郎,靖哥儿在西北时的样子,你今日可能有机会看到了。”
  不到一刻钟,
  “呜呜——!”
  骑军聚兵的高亢號角声,从殿外传了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