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这是治天花,还是打仗?
  第393章 这是治天,还是打仗?
  马寻出征在即,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虽然这不是军事行动,但是一旦成功的將天给预防了,真称得上功在千秋。
  早朝,那是正规的奏事场合。不过很多的事情,那也都是在武英殿商討,这是皇帝和重臣们议事的地方。
  马秀英抱著胖孙儿,带著侄子就这么威风凛凛的来到这个严肃无比的场合。
  孩子都要她带,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虽然人少了些,但是分量感並不比早朝逊色。
  李善长笑盈盈的看著马寻,问道,“国舅爷过几天就动身?”
  马寻回答说道,“確实如此,很多事情早就开始准备,我也想著赶在夏天的时候进行难一些的事情。”
  李善长立刻问道,“这夏天是有什么讲究?依老夫的见解,夏天才是瘟疫最盛的时候。”
  马寻解释说道,“李相说的那些瘟疫是高温导致户体腐败导致,天这类瘟疫虽说夏天也发,只是夏天温度高,比起其他季节要好控一点。”
  李善长授须笑著说道,“这就是老夫才疏学浅了,要说医理还是国舅爷懂。”
  临时被调回来的朱老三立刻说道,“那是自然,我舅舅医术天下第一。李相要是有个头疼脑热,舅舅都不需要用药都能治好!”
  原本一脸和善笑容的李善长立刻收敛笑容,他寧愿病死都不会让马寻去看病。
  有了前车之鑑之后,这几年不管是生什么病,能硬扛就硬扛,实在扛不住就偷偷摸摸的叫郎中。
  装病、喊头疼脑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胡惟庸这时候也开口了,“徐国公,下官有些不解之处。您此前徵调不少患过天的军士,这也让不少人心中忧虑。”
  一整队的麻子大军,这让人看著心里就疹得慌。
  要不是马寻在军中还算有点威望,这些將士估计都心里发毛了,毕竟这些人一直都是被歧视的对象。
  朱老五就抢先说道,“你不懂医理,天一生只患一次。这些军士不会再得天,自然就有大用!”
  李善长和胡惟庸其实很劝諫皇帝,亲王们没事就別参与朝廷的事情了。
  可是还是算了,太子都没反对呢,丞相这些人也就別说了,更何况这位晋王本身也是要参与到治理天的事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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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这时候才缓缓开口,“治理天是功在社稷之事,不管是中书省还是大都督府,都该竭力相助,不得有半点延误。”
  这也是直接定调了,预防天的事情就是朝廷近期的头等大事。
  朱標也开口了,“老三,你是亲王。照理来说你去了松江,一切军政之事你都要做主。只是你到底年少,也缺了歷练,万事不可以亲王之位为傲,该听舅舅安排。”
  朱连忙说道,“臣弟谨遵皇兄喻令。”
  朱元璋满意的看了眼朱標,才对朱说道,“你皇兄说的在理,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实在太重大。若是事情紧急,你当以亲王之尊果断处置。”
  朱稠立刻振奋起来了,觉得自己被委以重任。
  看看这傻儿子嘴角都要咧到耳根,马秀英无奈摇头,这哪是什么委以重任,这就是將人得罪狠了、要先斩后奏了,得晋王出面。
  不过这样也好,亲王到底是亲王,也不怎么怕弹劾。
  虽然马寻也不怕,可是也不好什么事情都让他出面去得罪人。
  李善长和胡惟庸就忧心了,晋王和徐国公这两人凑一块,江南的不少士绅可能日子就不好过了。
  尤其是皇帝还给了便宜行事的权力,那这二位势必更加胆大妄为。
  最主要的是这么一来,中书省的权力可不就被削弱了!
  往好处来想,真要是宗室诸王之首的秦王过去了,那才是最嚇人的,那一位更不怕得罪人,更是以徐国公马首是瞻。
  胡惟庸想了想,再次开口了,“徐国公,下官有一事不明。此次征疫是大事不假,只是何必调遣大军?”
  马寻解释说道,“围岛唄,不管怎么说也是有些凶险。牛以及药人等都在岛上,还有郎中、军士守卫秩序。”
  这就是核心区域了,所以隔离是必须的。
  胡惟庸好像懂了,“徐国公的意思是药人等都在岛上,不许其他军士接触。”
  马寻点头,“岛上自然是要维持秩序,水师驻扎在岛四周,禁止岛上人出来,也禁止岛外人上岛。再者就是驻地卫所,还要在更外层防卫。”
  三道防线,这不只是避免有人跑出来,更是避免有人跑进去。
  李善长立刻问道,“这么说来调遣一些水师即可,只是老朽还是不太明白。水师驻地多是登州和福州,何必迁往松江。”
  李善长的话也有道理,登州就是在山东,是威海卫等地,这里是歷朝水师驻扎的要地。
  而福州就不用说了,这也是南边番贸的种地,南边的海防几乎是福州水师负责。
  明朝还有个寧波卫,这同样是水师的集结地之一。
  李文忠先开口了,一点都不客气,“此次征疫本就是大事,自然是该有重兵护卫。岸上暂且不说,徐国公选的是入海的江心岛,水师就该护卫的密不透风。”
  徐达笑著对李善长说道,“李相,您筹措军餉等我等从来都不担心。只是涉及军事,
  还是我等的浅见更好一些。”
  这两大国公一开口就將李善长的话给堵回去了,军事方面的事情,你李相还是別开口的好!
  胡惟庸头铁,忧心的说道,“魏国公、曹国公,李相併非干涉大都督府事。只是抽调兵马、水师驻防,这也事关靖海之事。”
  胡惟庸说的自然在理,马寻在松江府近乎是开府的权力,这不免让人担心。
  水师的精锐抽调到了松江府,北边和南边的靖海怎么办?
  邓愈也非常不客气的说道,“胡相多虑了,登州水师和福州水师该巡海继续巡海。中山侯去打乌斯藏,影响著郑国公在北平练兵了,还是其他各地的关隘少了兵马护卫?”
  胡惟庸更为鬱闷,这些皇帝的心腹实在难缠。
  朝廷在南直隶的兵马已经够多了,对江南的控制也十分厉害。现在还拉回来一票精锐水师,多少人人心惶惶啊!
  其实李善长、胡惟庸也知道一些事情,最初听说马寻是破庆阳首功,还在感慨皇帝的亲戚个顶个的是不世出的將师。
  可是现在也都明白,徐、常等人掛帅,派几个副將就行,他们可以统筹全局、战无不胜。
  汤和这类出征,得派厉害的副將。
  而马寻一旦出征,那就得派出一个能统筹全局的『主將』辅佐,这就是个绣枕头。
  这一次是直接派了靖海侯吴禎、南安侯俞通源,刚刚被废爵的廖永忠,以及坐镇辽东负责海运的张赫,以及在福州征剿海盗的朱寿。
  能打的水师將领一股脑的都塞到马寻的帐下,据说还是他亲自点的將。
  其中俞通源还是负责徙江南十四万富民去凤阳的实际负责人。
  就这么一个组合,你说只是防卫一个江心岛,谁信?
  別忘了马寻一出去,至少是带两个上直卫所,那都是大明最为精锐的部队,战斗力强悍、对朝廷也忠诚。
  皇帝是不是打算借著医治天的旗號,顺便对江南再一次的进行清理,进一步的削弱文官、土绅的力量,这也是不少人在担心的。
  朱元璋其实还真没想那么多,只是因为马寻要的人多,那先给了。
  马寻拥兵自重就无须担心,兵马是朝廷的,再者这小子很鸡贼。
  看似是独自领兵,可是非得带著老三。而且松江府,到底离应天府很近,
  马秀英开口问道,“小弟,这事情实在太大,你也准备了许久,可能给个准话,多久能有成效?”
  “法子我只是在改进,若是运气好说不定数月就行了。”马寻就开口说道,“时间就是久一些,也不至於数年。”
  朱元璋拆台说道,“这可说不准,你做点事情都是数年才能见著成效。你手底下的工匠不少,也没看烧出来玻璃。”
  无语,这事情差点都被一些人忘了,可是又被皇帝拎了出来。
  “这一次不一样,我虽然是用牛痘之法,但是可以借鑑人痘。”马寻说道,“很多法子按理来说是相通的,我徵调民间郎中也正是因为他们擅长这些法子。”
  从零到一是最难的,而马寻这一次不算是完全的从零到一。
  只是认知方面的一些差別罢了,看起来就是马寻找到了更加安全、高效的好法子。
  朱元璋还是摇头、难以理解,“这天是牛身上传出来的,这些牛能治天!要不是你说,我实在难以相信!”
  除了此前稍微听马寻说过的个別人,剩下的人也面面相。
  天是从牛身上传出来的,这是闻所未闻的认知。
  但是这话是马寻说的,可信度一下子升了!
  马寻继续在匯报看自己一系列的安排,除了医术方面的事情。事关防卫、物资等等,
  那就是徐达、李善长等人出主意了。
  大家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出力,攻克牛痘这个课题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天方夜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