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二大爷,二大爷(6k)
  第436章 二大爷,二大爷——(6k)
  “哇——”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啼哭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瑶瑶醒了,正挥舞著小手哭闹。
  周清连忙抱起她餵奶,可小傢伙只吃了两口就又开始哭闹。
  一股异味传来,周清这才恍然大悟,手忙脚乱地开始换尿布。
  整整一天,他都在餵奶、换尿布中度过,直到夜幕降临。
  【每日一鉴】重新刷新后,周清当即对著血凰骨进行鑑定。
  【血凰骨:这是一块来自纯血血凰的翼骨,可惜因为年代久远,里面的精华早已消散於天地,不过它却是一把钥匙,能打开一处隱藏之地。】
  “果然.”周清轻嘆一声,虽然早有预料,但確认骨中不含精血时,还是不免一阵失望。
  “看来必须亲自去一趟荒禁了。”他收起骨头,决定先进行几次模擬推演。
  毕竟除了寒漪带路那次,他从未独自进入过那个危险之地。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先回沈家——这是寒漪的遗愿。
  当日,在岳父沈绝峰的帮助下,他们本已成功逃出。
  原计划是稍作恢復后杀回沈家,破坏空间封印,给其他人创造逃生机会。
  可惜白凤吟的追杀,让一切戛然而止。
  如今,沈家他没其他牵掛的,但他必须確认沈云舟的生死。
  若他还活著,哪怕被俘,周清也必定要救他出来。
  “呜”
  一声低低的呜咽將周清从思绪中拉回。
  月华狸小心翼翼地靠近,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角,又迅速缩回,退回幼崽身旁。
  地面上,一百个羊脂玉瓶整齐排列,晶莹的灵乳在瓶中微微荡漾。
  周清抬袖一挥,將所有玉瓶收入储物袋中,隨后取出六瓶丹药,悬在月华狸面前。
  “多谢。”他郑重抱拳,深深一揖。
  而后,他俯身將熟睡的小瑶瑶轻轻抱起,转身向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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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月华狸望著悬浮的丹药,兽瞳中闪过人性化的光芒。
  而后竟学著人类的样子,双膝跪地,对著周清的背影深深伏首。
  ……
  苍白的月光將整片山林笼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周清抱著鹿瑶瑶走出洞窟后,抬头望了望悬掛天际的明月,又看向不远处那片幽深的竹林。
  短暂沉吟后,他並指如剑,指尖一缕灵力如丝线般流转而出,朝著竹林轻轻一划。
  “唰!”
  数根翠竹应声而断,竹身在空中被无形的力量切割、剥离。
  竹皮如灵蛇般飞舞,竹条在灵力的操控下飞速交织、缠绕,最终在半空中凝成一个精巧的竹篓。
  竹条交错之间,隱约可见淡淡的灵纹闪烁,令整个竹篓稳固而坚韧。
  周清伸手接住落下的竹篓,双手轻轻抚过边缘,確认不会划伤瑶瑶后,正准备將熟睡的小傢伙放进去时,突然——
  “嗡!”
  头顶的夜空毫无徵兆地泛起涟漪,空间如水面般扭曲,紧接著,一道浑身浴血的身影从中跌落!
  周清瞳孔骤缩,瞬间祭出破伤风,剑锋寒光凛冽,周身灵力沸腾!
  然而,就在他即將出手的剎那,却发现那道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的人影头顶,赫然悬浮著一行金色的词条备註——【值得信任的小娃娃】!
  “二大爷?!”
  周清短暂一愣后,下意识失声喊道,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噗——”
  那道苍老的身影重重摔落在地,一口鲜血喷出。
  他踉蹌著撑起身子,就听到了周清的声音,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你你怎么在这里?”再度幻化成一幅陌生面孔的二大爷脸色惨白,看著跑过来的周清突然面露惊恐问道。
  周清的眼泪几乎瞬间夺眶而出,终於见到了至亲长辈。
  可当他看清二大爷满身鲜血的模样,心又猛地揪紧:“大爷!你怎么伤成这样?!”
  二大爷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撕开胸口的衣衫,查看起来。
  只见在他胸口处,正有一个血色印记在不停闪烁,更是如同活物般蠕动,每一次闪烁都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一分。
  “我碰到老大哥了。”二大爷喘著粗气,声音断断续续。
  “他还在被监察使苏明河追杀我.我把从阎罗那里抢来的仿製极道武器'司命灯'引爆了.这才帮老大哥脱身,还重伤了苏明河.”
  他说到一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又是一口鲜血溢出嘴角。
  周清听后脸色微变。
  上次和寒漪模擬时,他们藉助八倍帖看到苏明河正在第三层血色平原上空与神兽大战。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场追杀竟然还在持续。
  “可那老傢伙.”二大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竟然放弃追杀老大哥,转头来追杀我!没办法.我只好激活自己的极道武器,又重创了他一次.”
  周清心头剧震,二大爷竟被迫动用了极道武器!
  这无异於引火烧身啊!
  果然,二大爷接下来的话,让他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他发现了我身上有极道武器后正一路追杀。”
  二大爷苦笑著指了指胸口的印记,“这印记能让他一直锁定我的位置.我还在想办法解除”
  周清心头一紧,下意识將怀中的襁褓抱得更紧了些。
  “不说了,他打在我身上的印记能一直锁定我,如今我正在尽力解除,待在这里只会给你带来危险。”
  “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暴露自己的极道武器!”
  二大爷急促地说著,然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古朴的玉瓶,將里面七八颗赤红丹药一股脑倒进口中。
  隨后右手在空中一划,一道扭曲的空间裂缝隨即出现。
  就在他即將踏入裂缝时,突然身形一顿,浑浊的目光落在周清怀中的襁褓上。
  “对了.”二大爷的声音不由变得迟疑,“你哪里来的孩子?”
  周清眼眶瞬间通红,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寒漪死了.是被天凰宫的白凤吟所杀这是您的孙女”
  “什么?!”
  二大爷如遭雷击,身形猛然晃了晃。
  隨后立马看向襁褓中的婴儿,沾满血跡的手剧烈颤抖著伸向襁褓,却在即將触碰到婴儿脸蛋时猛地停住。
  月光下,二大爷布满沟壑的脸上罕见的滚下两行浊泪。
  他深深吸气,胸膛剧烈起伏著,终是缓缓收回了手。
  “此仇——”二大爷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平静,可周身翻涌的杀意却將方圆数丈內的落叶碾为齏粉,“有你大爷我。”
  这句话说完,他毫不迟疑地转身踏入空间裂缝。
  在裂缝闭合前的最后一瞬,二大爷的声音再度传来:“赶紧离开这里,若我能活下来,我自会来找你!”
  余音未散,空间裂缝已无声闭合。
  周清擦了把模糊的双眼,低头看著怀中熟睡的瑶瑶。
  紫金色电弧开始在周身流转,他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一日后!
  血雾漫天,煞气翻涌。
  当周清再次踏足这片曾经的世家之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整片天地都被一股浓郁到极致的怨念笼罩,那是斩灵境强者陨落后留下的不甘,混杂著沈家上下数十万亡魂的执念。
  血色的雾气遮蔽了天穹,连阳光都无法穿透,方圆千里仿佛陷入了永夜,只剩下阴冷的猩红。
  模糊的视线中,曾经巍峨的玄玉牌坊已经断成三截,倒塌在血泊之中。
  鎏金的“沈府”二字被利器洞穿,像是被人泄愤般戳出无数孔洞。
  牌坊基座上溅满了发黑的血跡,几具穿著沈家服饰的尸体就掛在断裂的横樑上,在风中轻轻摇晃。
  踏入內部,景象更是触目惊心。
  白玉铺就的广场上,尸体堆积如山,从白髮苍苍的老者到稚嫩的孩童,无一倖免。
  浓郁的血腥味即使过了数日仍未散去,反而在煞气的浸染下变得更加刺鼻。
  远处的宫殿群彻底沦为废墟,有人为了寻找宝物,甚至將整片地基都掀了起来。
  废墟间,许多將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正在翻找著值钱之物。
  他们像是一群食腐的禿鷲,在尸骨间寻觅残存的利益。
  偶尔会因为爭抢某件宝物而大打出手,灵力的波动在血色雾气中炸开,却又很快被吞噬。
  “一宫两寺三宗四族八世家”
  看著这一幕,回想起曾经在里面居住的时日和所见景象,周清心中不由涌现出一抹悲哀。
  南凰州维持了那么多年的势力格局,如今就这么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缺口。
  曾经威震一方的沈家,现在竟沦为他人瓜分的猎物,甚至连最后的体面都未能保留。
  但八条尾巴代表了八个家族和统治,想必很快,就有新的家族会取而代之。
  但整体排名却要重新经歷洗牌了。
  当然,也有大量闻讯赶来查探虚实的各方势力和修士。
  有人摇头嘆息,有人冷眼旁观,更有人已经开始暗中盘算利益得失。
  树冠之上,周清戴著面具静静而立。
  竹篓里的小傢伙忽然轻轻扭动,发出细微的哼声。
  他抬手轻抚竹篓,待到安静后,这才看向西北方位。
  那里,一道妖嬈身影正慵懒地倚在断壁上,玉指间握著一桿翡翠烟枪,红唇轻启间吐出一缕青烟。
  在她身侧,另一个戴著面具的女子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周身杀气时隱时现。
  周清眸中精光一闪,若是猜得没错,此人应该就是二房夫人苏玉柔了。
  当初他和寒漪以及云舟,看著她们两人在客栈里相会。
  后来他们三人仓促赶回沈家,险之又险地在大阵关闭前冲了进去。
  苏玉柔应该是后续才赶回来,但那时,身为斩灵境的她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危险。
  只是她恐怕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別竟是永诀。
  如今沈家嫡系尽灭,包括她与沈云澜的孩子。
  那个只是单纯想除掉心思恶毒丈夫的女人,此刻心里装的怕是滔天的恨意。
  想来这笔血债,应该会统统算在柳家身上。
  而云九魅忽然抬头,狭长的凤目微眯,似是察觉到什么,朝著周清所在的方向投来一瞥。
  周清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转而望向另一侧。
  只见一个戴著斗笠的男子静立废墟边缘,背后负著两把长剑。
  他浑身微颤,儘管极力收敛,周清仍能感受到那股压抑到极致的杀意。
  而且那身形轮廓透著说不出的熟悉。
  很快,周清似乎想到了什么——沈家三房房主沈烈阳。
  不,確切地说,沈烈阳已死,眼前这个是继承了沈烈阳记忆和容貌的第二元婴。
  或者可以说,就是同一人!
  近乎同时,废墟四周此起彼伏地响起议论声。
  “呵,堂堂南凰州排名第五的沈家,就这么没了?”
  一个面色蜡黄的修士抬脚踢开半块碎裂的沈家族徽,冷笑道:“事前竟无半点徵兆,简直像做梦一样。”
  他身旁的同伴紧张地搓著手,压低声音道:“听闻是柳家、阎家联手,连天凰宫都插了一脚.这沈家到底是触了什么霉头?”
  “我倒是有个消息”一位佝僂著背的老者凑近,身上隱隱散发著斩灵境的威压:“家主沈沧海那老疯子重伤逃走了。若是让他活下来”
  他突然噤声,警惕地环顾四周,又继续道:“至尊境后期的疯狗,如今又无牵无掛,恐怕够那几家喝一壶的了。”
  “据我所知,”老者又补充,“沈家老祖和柳家老祖各自掌握了半步铭文级神通,柳家老祖是因寿元將近,才会鋌而走险.”
  “就为了半部神通就灭人全族?”一个年轻修士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三部!”驼背老者顿时激动地竖起三根手指,隨即警觉地压低嗓音:“沈寒漪有一部,更惊人的是那个周清.”
  他喉结滚动,艰难地说道:“一人独占两部铭文级神通!”
  “三部?这怎么可能?”旁边有人嗤笑,“真当铭文级神通是地里隨便捡的大白菜不成?”
  “孤陋寡闻!”一个身著华服的修士冷笑,“据可靠消息,沈家天骄沈寒漪確实掌握了一部铭文级神通,而且是从天凰宫偷来的。”
  “天凰宫?沈寒漪偷的?”眾人倒吸一口凉气。
  “嘘——”华服修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此事咱们心知肚明即可。”
  “天凰宫本是为了討要秘术而来,却没想到沈家那位轻舟大师——哦,他真名叫周清——竟独自掌握著两部铭文级神通!”
  “什么?此人竟有如此气运?”
  “可不是?”华服修士从袖中取出一卷悬赏令,“如今柳家和阎家已將其画像广布天下,光是提供线索就值五百枚极品灵石!”
  “老天!一条线索就这么值钱?”
  “不然呢?”驼背老者冷笑,“人家可是斩灵境中期修为的四级阵法师,再加上两部铭文级神通傍身,寻常人谁能奈何得了他?”
  “那沈寒漪呢?”有人怯生生地问。
  场中突然一片死寂。
  良久,华服修士才沉声道:“死了。天凰宫副宫主白凤吟亲口证实,还放出话说周清若要报仇,儘管去找他”
  他环视眾人,意味深长地补充:“这不明摆著是请君入瓮么。”
  ……
  周清静静听著周围的议论,缓缓闭上眼睛。
  这段时间,他嘶吼过、愤怒过、痛哭过。
  经歷了太多,整个人已经变得麻木,也学会了收敛心中的种种情绪。
  现在的他,就像一柄淬了毒的刀,只待出鞘的那一刻。
  等安顿好一切,等荒禁那边的血凰骨寻找完,他会先用柳家的血来磨礪自己的刀锋。
  然后是阎家,最后.是天凰宫。
  每一个直接或者间接害死寒漪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竹篓里传来轻微的动静。
  周清转头检查了三遍防护禁制,確认那些怨念不会侵染到小傢伙,这才迈步踏入浓郁的执念情绪中,寻找起沈云舟来。
  与此同时,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中,谁都没有注意到一块不起眼的灰褐色石头正在缓慢移动。
  它巧妙地借著残垣断壁的阴影,每次只挪动寸许,避免被人发现。
  整整数日,这块顽石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向著沈家外围爬去。
  每当有人影掠过,它就立刻僵住不动,完美地偽装成一块普通碎石。
  终於,就在今天,它突然加速!
  圆滚滚的石身在瓦砾间灵活翻滚,骨碌碌地滚出沈家范围,最终停在一处荒草丛生的洼地。
  “噗——”
  石头上顿时裂开两道缝隙,露出一双圆溜溜的贼眼。
  紧接著石头中央张开一张夸张的大嘴,“哇”地吐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
  正是沈云舟!
  他那標誌性的黄毛早已被血污浸透,结成暗红的硬块。
  更有一只黑金相间的屎壳郎从他衣领里爬出来,焦急地用触鬚戳著他的脸颊。
  但沈云舟气息微弱,一动不动。
  石头怪转身望向沈家方向,圆眼睛里突然滚落一串细小的碎石,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小姐.”
  隨后,它张开嘴,又一口將沈云舟和那只黑金屎壳郎重新吞了下去。
  紧接著像个弹力球般蹦跳著远去,每跳一下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
  血色夕阳下,整片沈家废墟笼罩在浓得化不开的怨气中。
  周清在断壁残垣间搜寻了整整一天,实在是此地陨落的斩灵境太多了。
  听说除了沈家所有斩灵境全灭外,光是阎家来的十二人,就折损了七位。
  更遑论那两位至尊境存在的陨落威压,以及数十万人的死亡,使得整个沈家充斥的血腥味和不甘执念太浓厚了。
  竹篓里的小傢伙不安地动了动,他立即加固了三重防护禁制,却仍能感觉到那些执念如附骨之疽般侵蚀著结界。
  周清实在担心小瑶瑶会受到影响,被迫离开。
  至於沈云舟——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既然白凤吟能凭沈绝峰的精血精准追踪他们,当初自然也该第一时间锁定就在眼皮底下的沈云舟下落。
  短短数日后,其余几大尾羽世家闻讯赶来查证时,仍难掩惊疑之色。
  很快,这条消息便迅速席捲整个南凰州,有人扼腕,有人震骇,亦不乏冷眼嗤笑之辈。
  而在荒禁边缘毗邻四大古族领地处,司空焱负手凝立,眉峰深锁。
  乌煞盯著手中画像喃喃道:“老大,天凰宫公布的画像与太清门周清真是一人!这才几年光景,他竟已凝聚三万灵印”
  司空焱轻笑一声:“我以为你会先震惊他身负两部铭文级神通呢。”
  乌煞挠挠头,满眼不解:“铭文级神通是啥?”
  司空焱笑而不答,目光转向荒禁边缘那些逡巡试探的身影。
  “周清这次.”他沉声嘆息,“怕是劫数难逃了。”
  ……
  七日后,黄昏时分。
  周清背著小瑶瑶重返山庄。
  他再次停在那扇熟悉的房门外,手指微颤,轻轻敲了敲。
  “篤、篤、篤。”
  三声轻响,在空荡的山庄內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人回应。
  明明早已预料到,可他仍旧固执地等待,仿佛只要再等一刻,门內就会传来那熟悉的、带著笑意的声音——
  “周师兄?你回来啦!”
  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缓缓推开门。
  夕阳的余暉从窗欞斜斜地洒进来,落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床榻上的三色禁制仍在缓缓流转,散发著微弱的光芒,仿佛还在守护著某个已经不在这里的人。
  周清站在门口处,目光一寸寸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原来……真的不在了。”
  他闭上眼,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绞紧,呼吸都变得艰难。
  那个总爱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笑嘻嘻地喊著“周师兄”的女子,永远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了。
  隨后,他目光看向桌上放置的影像石,轻轻拿了起来。
  激活的剎那,一道柔和的光影浮现。
  画面中的女子眉眼弯弯,像往常撒娇时那样带著几分俏皮。
  “老爹,娘亲,小小的我是不是已经出生了?她一定很可爱吧?”
  他的眼泪瞬间决堤。
  尤其看到最后,她不断消失的身躯,以及强装镇定的样子,周清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金光透过窗欞,落在襁褓中的小瑶瑶身上。
  周清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嗓音低哑:“瑶瑶,对不起……爹什么都没能改变,是爹没用。”
  “但你放心,”他眼中突然燃起一抹决绝,“你所描述的那些日子,爹绝不会再让你经歷。至於你娘……”
  他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一字一顿,像是立誓,又像是宣告——
  “纵使诸天神佛挡在前路,我也要踏碎凌霄,屠尽仙魔,把你的娘亲完好的带回来!”
  夜幕降临,山庄彻底陷入黑暗。
  周清给小瑶瑶餵了最后一点奶,轻轻拍著她入睡,隨后起身,最后环顾了一圈这个曾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
  而后转身离去,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