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死有余辜
第271章 死有余辜
……
离开天斗城，玄冥顺著小阿银的指引一路向东南飞行，不出两日便抵达了蓝银森林。
“你以前就住在这里？”玄冥问道。
“是啊，一直在这里。”小阿银说著，缓缓释放出自己的气息。
仅仅几个呼吸间，这片古老的森林仿佛被唤醒，遍地的蓝银草开始欢快地摇曳。
“陛下，您回来了？”
一股庞大的精神力伴隨著浩瀚的生命气息从森林深处涌来。
“我……回来了。”小阿银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她修炼了近十万年的地方，过去的无尽岁月里，她只能固守原地，即便修炼到万年境界，她的精神力也无法越过森林边界。
这里既是她的家，也是困了她数万年的牢笼。
“大的那个，想清楚了吗？”玄冥问道，“其实这件事不需要你同意，我问一句只是出於尊重。若你不愿意，我也有办法將你的意识暂时压制，至少在这件事结束之前。”
“趁我还愿意尊重你，给我一个答案。”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大阿银再次上线，“直接抹除我这个人格不是更简单？”
“首先，情况复杂，那样做我无法心安理得。”玄冥平静道，“况且，你觉得小阿银会同意吗？”
虽是两个独立人格，但大小阿银之间並无太多衝突。小阿银在获得大阿银的记忆后，对另一个自己更多是同情，几乎將她视为姐姐，绝不会同意玄冥消除大阿银的存在。
“你们决定吧。”大阿银的声音沉寂下去。
“她很难过，很痛苦，没办法做出决定。”小阿银上线了。
她怀疑过，但她不愿意去怀疑，她让自己忽略了那些存在瑕疵的地方，因为她也知道人类的感情不可能纯粹，在人类世界活动那么多年，她也成长了，她知道，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不那么去较真，才能活得更开心一点。
哪怕唐昊对她的感情不那么纯粹，但至少，她还有她的孩子，可现在，她的孩子也没了，她什么都没了。
“那你能替她做出决断吗？”玄冥问道。
“可以。”小阿银说道。
“如果將来她要恨的话，就恨我吧。”
“……”
“算了，还是恨我吧。”玄冥嘆了口气。
“反正恨我的人也多了。”
……
皇家狩猎场，位於天斗城西南五十公里外，天斗帝国赛区的晋级赛，將在这里举行。
“你这大半个月去哪儿了？”
在雪清河的带领下，皇斗战队来到了狩猎场內部的专属休息区，毕竟是代表天斗皇家学院，代表皇室的队伍，他们的休息区在规格上，依旧是比较豪华的。
“处理一点私事，怎么，我不在的时候，又出什么事了？”玄冥说道。
“事情多了。”雪清河拉著玄冥离开营地范围。
“教皇突然宣布將总决赛地点定在武魂城，这件事已经传开了，不会再改变，但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自从当初落日森林的事情过后，教皇的权力就已经被长老殿给夺走了，如今武魂城的掌控者，武魂殿的实际掌权者，是金鱷斗罗。
之前教皇一直爭取將决赛定在天斗城，就是为了藉助天斗城武魂圣殿的力量，还有这场盛会的声望，拿回一部分教皇的权力。
现在，教皇居然放弃了这个机会。
以她对那个女人的了解，她不可能束手就擒！
“还有吗？”玄冥问道。
雪清河眉头微皱，“还有七大家族方面，他们可能要来硬的了。”
之前预选赛的时候，大家都防著玄冥在预选赛最后阶段搞事情，毕竟，预选赛的观眾是最多的，再加上在天斗城內举办，影响力扩散也是最快的。
可是，玄冥根本就没动静，甚至都没有出席预选赛最后的典礼，这让大家根本就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什么。
晋级赛是私密性比赛，最后的决赛，现在又被定在了武魂城，再加上之前蓝电霸王龙家族传出的一些消息，现在很多人都怀疑，玄冥已经和武魂殿混在了一起。
甚至，决赛定在武魂城，也是武魂殿打算藉助玄冥来搞事情，对七大家族，还有对两大帝国进行打压。
奴隶贸易终究上不得台面，即便武魂殿也有参与，却远不如七大家族和两大帝国深入。
武魂殿若真要整治，大可抓捕涉事魂师，虽受影响但尚可承受。
但七大家族和两大帝国涉入更深、利益网络更庞大，皇城拍卖场背后主导即是七大家族，皇室岂能声称对眼皮底下的勾当一无所知？
此前眾人不认为武魂殿会做这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但如今局势令人不得不疑。
毕竟即便损八百，也算净赚两百，更何况武魂殿实际损失可能不到五百，且由他们推动此事，正面影响力尽归其所有。
严格算来，武魂殿稳赚不赔！
“你在担心什么？”玄冥问道。
“难不成你还担心我会出事？”
“七大家族有封號斗罗。”雪清河认真道。
“封號斗罗的暗算，你能挡住吗？”
斗罗大陆上封號斗罗的数量极少，在明面上存在的也就不到二十位，武魂殿有隱藏的封號斗罗，其他势力一样也有，像独孤博那种隱於山野的封號斗罗同样存在。
据武魂殿所知，七大家族至少藏著两位封號斗罗，其实力手段连长老殿都一无所知！
一个身份不明、手段莫测的封號斗罗若行暗算，即便同级强者也难防范。
“他们还能衝进这皇家猎场来杀我不成？”玄冥说道。
“说不准。”雪清河说道。
“现在皇室的態度也开始曖昧了。”
原本皇室方面是希望由寧风致来缓和这件事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说明了寧风致对於这件事无能为力，甚至玄冥很有可能已经和武魂殿靠在了一起，成为了他们的敌人！
老皇帝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决赛地点从天斗城改为武魂城之后，他的態度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
在天斗城办决赛是皇室主场，即便闹大，话语权也握在皇室手中。
即便到最后一步，皇室也可顺势拿下正面影响力，推行改革——反正无法阻止，阻力不大，正好加强皇权。
但决赛改至武魂城，性质剧变！
皇室无法从中得益，反可能遭武魂殿借大义名分打击。
“也就是说，皇室也打算对我动手了？”玄冥问道。
“有可能。”雪清河说道。
“那就太好了。”玄冥说道。
雪清河一愣，“你什么意思？”
“跟你打听个消息，天斗皇室是不是有一件叫瀚海乾坤罩的国宝？”玄冥问道。
“瀚海乾坤罩？什么东西？”雪清河疑惑道。
“那你知道皇室的宝库在哪儿吗？”玄冥问道。
瀚海乾坤罩是天斗皇室至宝，雪清河还只是太子，不知道也正常，恐怕只有歷代皇帝才会知道那东西的存在。
毕竟，那种东西的消息要是传开，那些封號斗罗怕是早就动手抢了。
“你……想干什么？”雪清河脸色有些不自然。
“偷东西。”玄冥说道。
雪清河眼角微抽，“偷？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我又不是第一次偷东西。”玄冥说道。
“你不是做事讲究心安理得的吗？”雪清河有些无语。
“你什么时候偷东西也能心安理得了？”
“要是偷抢外面那些农民，我肯定做不到心安理得，但是，如果我偷抢的本就是一群强盗，那我有什么过意不去的？”玄冥说道。
蓝银皇魂骨的事情上，因为阿银当时的状態，他过意不去，所以他把阿银带到了冰火两仪眼，想著把她救活过来，也算是交换了，虽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强买强卖”，但至少能让他自己过得去，而且，就算阿银復活了，想抢回去，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打劫天斗皇室，要不是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天斗皇家学院掛名上学，他早就动手了。
“就像杀人一样，我从不滥杀无辜，但如果对方先招惹我，或者跟我一样死有余辜，那我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玄冥说道。
“死有余辜……”雪清河欲言又止。
“你也死有余辜，別把自己当好人。”玄冥瞥他一眼。
“从我拿起血矛杀人的那一刻起，就已做好横死街头的准备。”
“所有人都可以杀我，哪怕无冤无仇，只要他们和我有著一样的觉悟。”
“大义什么的，喊喊口號骗骗別人就得了，別把自己也骗进去。”
(本章完)
……
离开天斗城，玄冥顺著小阿银的指引一路向东南飞行，不出两日便抵达了蓝银森林。
“你以前就住在这里？”玄冥问道。
“是啊，一直在这里。”小阿银说著，缓缓释放出自己的气息。
仅仅几个呼吸间，这片古老的森林仿佛被唤醒，遍地的蓝银草开始欢快地摇曳。
“陛下，您回来了？”
一股庞大的精神力伴隨著浩瀚的生命气息从森林深处涌来。
“我……回来了。”小阿银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她修炼了近十万年的地方，过去的无尽岁月里，她只能固守原地，即便修炼到万年境界，她的精神力也无法越过森林边界。
这里既是她的家，也是困了她数万年的牢笼。
“大的那个，想清楚了吗？”玄冥问道，“其实这件事不需要你同意，我问一句只是出於尊重。若你不愿意，我也有办法將你的意识暂时压制，至少在这件事结束之前。”
“趁我还愿意尊重你，给我一个答案。”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大阿银再次上线，“直接抹除我这个人格不是更简单？”
“首先，情况复杂，那样做我无法心安理得。”玄冥平静道，“况且，你觉得小阿银会同意吗？”
虽是两个独立人格，但大小阿银之间並无太多衝突。小阿银在获得大阿银的记忆后，对另一个自己更多是同情，几乎將她视为姐姐，绝不会同意玄冥消除大阿银的存在。
“你们决定吧。”大阿银的声音沉寂下去。
“她很难过，很痛苦，没办法做出决定。”小阿银上线了。
她怀疑过，但她不愿意去怀疑，她让自己忽略了那些存在瑕疵的地方，因为她也知道人类的感情不可能纯粹，在人类世界活动那么多年，她也成长了，她知道，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不那么去较真，才能活得更开心一点。
哪怕唐昊对她的感情不那么纯粹，但至少，她还有她的孩子，可现在，她的孩子也没了，她什么都没了。
“那你能替她做出决断吗？”玄冥问道。
“可以。”小阿银说道。
“如果將来她要恨的话，就恨我吧。”
“……”
“算了，还是恨我吧。”玄冥嘆了口气。
“反正恨我的人也多了。”
……
皇家狩猎场，位於天斗城西南五十公里外，天斗帝国赛区的晋级赛，將在这里举行。
“你这大半个月去哪儿了？”
在雪清河的带领下，皇斗战队来到了狩猎场內部的专属休息区，毕竟是代表天斗皇家学院，代表皇室的队伍，他们的休息区在规格上，依旧是比较豪华的。
“处理一点私事，怎么，我不在的时候，又出什么事了？”玄冥说道。
“事情多了。”雪清河拉著玄冥离开营地范围。
“教皇突然宣布將总决赛地点定在武魂城，这件事已经传开了，不会再改变，但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自从当初落日森林的事情过后，教皇的权力就已经被长老殿给夺走了，如今武魂城的掌控者，武魂殿的实际掌权者，是金鱷斗罗。
之前教皇一直爭取將决赛定在天斗城，就是为了藉助天斗城武魂圣殿的力量，还有这场盛会的声望，拿回一部分教皇的权力。
现在，教皇居然放弃了这个机会。
以她对那个女人的了解，她不可能束手就擒！
“还有吗？”玄冥问道。
雪清河眉头微皱，“还有七大家族方面，他们可能要来硬的了。”
之前预选赛的时候，大家都防著玄冥在预选赛最后阶段搞事情，毕竟，预选赛的观眾是最多的，再加上在天斗城內举办，影响力扩散也是最快的。
可是，玄冥根本就没动静，甚至都没有出席预选赛最后的典礼，这让大家根本就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什么。
晋级赛是私密性比赛，最后的决赛，现在又被定在了武魂城，再加上之前蓝电霸王龙家族传出的一些消息，现在很多人都怀疑，玄冥已经和武魂殿混在了一起。
甚至，决赛定在武魂城，也是武魂殿打算藉助玄冥来搞事情，对七大家族，还有对两大帝国进行打压。
奴隶贸易终究上不得台面，即便武魂殿也有参与，却远不如七大家族和两大帝国深入。
武魂殿若真要整治，大可抓捕涉事魂师，虽受影响但尚可承受。
但七大家族和两大帝国涉入更深、利益网络更庞大，皇城拍卖场背后主导即是七大家族，皇室岂能声称对眼皮底下的勾当一无所知？
此前眾人不认为武魂殿会做这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但如今局势令人不得不疑。
毕竟即便损八百，也算净赚两百，更何况武魂殿实际损失可能不到五百，且由他们推动此事，正面影响力尽归其所有。
严格算来，武魂殿稳赚不赔！
“你在担心什么？”玄冥问道。
“难不成你还担心我会出事？”
“七大家族有封號斗罗。”雪清河认真道。
“封號斗罗的暗算，你能挡住吗？”
斗罗大陆上封號斗罗的数量极少，在明面上存在的也就不到二十位，武魂殿有隱藏的封號斗罗，其他势力一样也有，像独孤博那种隱於山野的封號斗罗同样存在。
据武魂殿所知，七大家族至少藏著两位封號斗罗，其实力手段连长老殿都一无所知！
一个身份不明、手段莫测的封號斗罗若行暗算，即便同级强者也难防范。
“他们还能衝进这皇家猎场来杀我不成？”玄冥说道。
“说不准。”雪清河说道。
“现在皇室的態度也开始曖昧了。”
原本皇室方面是希望由寧风致来缓和这件事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说明了寧风致对於这件事无能为力，甚至玄冥很有可能已经和武魂殿靠在了一起，成为了他们的敌人！
老皇帝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决赛地点从天斗城改为武魂城之后，他的態度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
在天斗城办决赛是皇室主场，即便闹大，话语权也握在皇室手中。
即便到最后一步，皇室也可顺势拿下正面影响力，推行改革——反正无法阻止，阻力不大，正好加强皇权。
但决赛改至武魂城，性质剧变！
皇室无法从中得益，反可能遭武魂殿借大义名分打击。
“也就是说，皇室也打算对我动手了？”玄冥问道。
“有可能。”雪清河说道。
“那就太好了。”玄冥说道。
雪清河一愣，“你什么意思？”
“跟你打听个消息，天斗皇室是不是有一件叫瀚海乾坤罩的国宝？”玄冥问道。
“瀚海乾坤罩？什么东西？”雪清河疑惑道。
“那你知道皇室的宝库在哪儿吗？”玄冥问道。
瀚海乾坤罩是天斗皇室至宝，雪清河还只是太子，不知道也正常，恐怕只有歷代皇帝才会知道那东西的存在。
毕竟，那种东西的消息要是传开，那些封號斗罗怕是早就动手抢了。
“你……想干什么？”雪清河脸色有些不自然。
“偷东西。”玄冥说道。
雪清河眼角微抽，“偷？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我又不是第一次偷东西。”玄冥说道。
“你不是做事讲究心安理得的吗？”雪清河有些无语。
“你什么时候偷东西也能心安理得了？”
“要是偷抢外面那些农民，我肯定做不到心安理得，但是，如果我偷抢的本就是一群强盗，那我有什么过意不去的？”玄冥说道。
蓝银皇魂骨的事情上，因为阿银当时的状態，他过意不去，所以他把阿银带到了冰火两仪眼，想著把她救活过来，也算是交换了，虽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强买强卖”，但至少能让他自己过得去，而且，就算阿银復活了，想抢回去，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打劫天斗皇室，要不是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天斗皇家学院掛名上学，他早就动手了。
“就像杀人一样，我从不滥杀无辜，但如果对方先招惹我，或者跟我一样死有余辜，那我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玄冥说道。
“死有余辜……”雪清河欲言又止。
“你也死有余辜，別把自己当好人。”玄冥瞥他一眼。
“从我拿起血矛杀人的那一刻起，就已做好横死街头的准备。”
“所有人都可以杀我，哪怕无冤无仇，只要他们和我有著一样的觉悟。”
“大义什么的，喊喊口號骗骗別人就得了，別把自己也骗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