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公主入住栲栳村!
  第112章 公主入住栲栳村!
  哪怕不去教书,几个公主在萧然家里也住得开。
  得到李世民的允许,李丽质和豫章公主也开始准备东西。
  除了给萧然和栲栳村的礼物,还有自己的衣物这些。
  不能不吃不喝,还得带礼物,一直都是如此,现在也不例外。
  糕点这些,也是给两个小公主吃的。
  没有柿子饼和炒栗子,张记粮行生意差了很多。
  张怀才写的招聘信息也没有人注意到。
  路过的中年男子,停下脚步,看向招聘信息。
  来人看著四十许年纪,身上穿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襴衫,领口沾著点酒渍,倒也不脏。
  头髮松松挽著,用根木簪別住,几缕碎发垂在鬢角,被风一吹微微晃动。
  他手里拎著个小酒壶,时不时往嘴里抿一口,喉结动时,壶身跟著轻晃,倒有几分自在。
  最打眼的是那双眼睛,眯著时像含著层雾,睁开时却亮得很,扫过启事上的字,目光在“栲栳村”“教稚子识字”几处顿了顿。
  “这村子……是曲辕犁的栲栳村?”他开口时带著点酒气,声音却清润,像山涧水过石。
  张怀才见他虽隨意,眼神里却有股静气,忙走过去拱手:“正是,先生识得?”
  那人又抿了口酒,指尖点了点启事上“不图科举,能记帐、辨农桑便好”
  一行字,笑了:“倒是实在。寻常乡校要么盼著出秀才,要么只教《千字文》混饭吃,你们倒知轻重——庄稼人的娃,先辨得清『粟』与『麦』,算得准田亩帐,比背《论语》有用。”
  张怀才心里一动。
  这这话说到了点子上,萧然信里特意交代过,不必求深,先教实用的。
  他打量著来人,见他指节上沾著点墨痕,虽穿得素净,言谈间却藏著见识,忍不住多问了句:“先生看著像是读书人?”
  那人摆了摆酒壶,酒液在壶里晃出轻响:“谈不上。不过是读了几卷閒书,在乡下种过几年地,知道娃娃们认不全『犁』字,握著犁却比谁都稳。”
  他抬头望向张怀才,眼里雾散了些,“你们要找的先生,是想教他们『认字』,还是教他们『认日子』?”
  张怀才一怔。
  这话问得深——认字是技,认日子是理。
  他想起萧然说的“能明事理就好”,忙道:“自然是后者。先生若有兴趣……”
  “我?”那人笑起来,眼角堆起细纹,倒更显温和,“我自在惯了,怕是坐不住学堂。”
  张怀才往前凑了半步,脸上堆著实诚的笑,语气里带著几分恳切:
  “先生这话见外了。咱栲栳村不比长安,没那么多弯弯绕——村民都是种地挖煤的实在人,见了先生只会敬著,断不会来添规矩。”
  他顿了顿,想起村里的光景,又补充道:“先生若去了,学堂旁就有閒院,带个小篱笆院,种些菜蔬正好。教书也隨意,想教字便教字,想带娃们去田埂上认谷穗也行,没人催著按章法来。”
  说到这儿,张怀才怕对方仍有顾虑,忙又道:“先生要是去了觉得不自在,隨时能走。来回的路费、路上的盘缠,咱村全包了,绝不叫先生白跑一趟。”
  “实不相瞒,村里能有今天,全靠萧然小郎君领著往前奔。他常说,待人得真心实意。先生去看看,哪怕只待三日,也能知道咱村的实在——就当去乡下散散心,喝口新酿的枣酒,如何?”
  其他的的王绩没什么兴趣,听到萧然的名字,王绩想到了很多事情。
  想见见萧然。
  曲辕犁,柿子饼,炒栗子这些都和萧然有关係,王绩也听说过。
  “那行,就去看看吧!”
  张怀才一些,他看得出来王绩是有东西的。
  “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王绩拎著酒壶晃了晃,酒液在壶里撞出细碎的响,他仰头又抿了一口,嘴角沾著点酒沫,却不在意,只笑著摆了摆手:
  “姓王,名绩,字无功”
  “先生,要是可以,我安排人送你村里看看情况,你看看何时方便,需不需要准备东西?”
  王绩看了看手里的酒壶,“不用准备,隨时都可以的。”
  “好,先生里面请,稍等片刻.”
  张怀才第一时间去安排马车来。
  牛车便宜,但是为了展示足够的诚意和尊重,张怀才找来了马车。
  这些事情不需要萧然说,张怀才知道怎么办。
  看到马车的时候,王绩心里讚许点点头。
  王绩不太在乎这些,但是也能感觉到张怀才的诚意。
  张怀才安排一下,目送马车离开。
  还给了车夫一封信,这是给萧然的。
  简单介绍一下王绩的情况,张怀才知道的也不多。
  能不能用,是不是合適还得看萧然和村里其他人。
  马车到城门口,突然停下来。
  喝著酒的王绩掀开帷幔,看到马夫为了退让其他马车。
  王绩也看了看,旁边过来的马车规格有点高,还不止一辆,是好几辆。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车夫主动避让也是情理之中。
  等前面的车队离开,车夫这才驾驶马车跟上。
  慢慢的王绩发现不对劲,自己的马车和之前的车队好像去同一个地方,一直跟在后面。
  几辆马车不是其他人,就是李丽质几个公主的。
  这一次的马车多是因为带的东西多。
  王绩的马车跟著李丽质几人的一直到萧然家院子前面停下。
  程铁环和李五也发现了,马车停下程铁环和李丽质说了一下。
  有一辆马车一直跟著。
  李丽质看了看,表示无妨的。
  相信程铁环和李五的能力。
  很快萧然带著几人出来了。
  看到这么多马车,萧然有点懵。
  之前没有来这么多。
  “怎么回去啊?”萧然问道。
  “带的东西有点多。”李丽质笑了笑。
  “小郎君,后面的马车不是我们的,不认识。”豫章公主指了指后面。
  萧然看过去,看到车夫和王绩走过来。
  萧然很確定,不认识眼前的两人。
  “请问,这里可是萧然小郎君家?”车夫询问。
  “我就是萧然,何事啊?”
  “这是张掌柜的书信,让我送这位先生来这里”车夫看向旁边的王绩。
  萧然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原来如此,先生是应聘教书的是吧!”萧然打量著王绩。
  “是的。”王绩也看著萧然,没想到萧然认识李丽质这些达官显贵。
  “小郎君,我也是,我和六娘也可以的。”李丽质连忙说道:“但是我们和这位先生不衝突,一个先生忙不过来,我们可以帮帮忙.”
  听到李丽质这样说,萧然也挺高兴的。
  “如此甚好。”李丽质的可是大才女,教书绰绰有余。
  “先生,五娘,里面请”
  张二丫招待王绩,带著人去了客厅。
  萧然这才打开书信,看到王绩的名字萧然一惊。
  “小郎君怎么了?”李丽质发现异常。
  “五娘,这位先生,你认识吗?”
  李丽质摇摇头,“不认识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我以为五娘认识,这位先生,之前应该是长安城的。”
  王绩一生多次为官又多次辞官,核心原因是他无法適应官场的规矩与束缚,更嚮往无拘无束的生活。
  隋末时,他初任秘书省正字,因“不乐在朝”,主动请求外放为六合县丞,却因嗜酒疏於公务,被弹劾后索性託病辞官,归隱乡里。
  唐朝建立后,他曾应召为“待詔门下省”,但仅因“有美酒供饮”才暂时留任,后见官场依旧繁琐,便再次弃官而去。
  他的辞官並非因能力不足或被排挤,而是主动逃离——官场的等级森严、礼仪束缚、功利算计,与他追求的“酣酒纵歌、躬耕自足”的自由生活完全相悖。
  正如他在诗中所言“阮籍醒时少,陶潜醉日多”,他效仿阮籍、陶渊明,以酒和隱逸对抗世俗的束缚。
  王绩对朝廷的態度並非愤怒或怨恨,而是一种“敬而远之”的疏离。
  他经歷了隋末乱世与唐初建立,见惯了政权更迭中的权谋与动盪,对官场的虚偽、政治的风险深感厌倦,更愿意將精力放在饮酒、作诗、耕读上。
  他不参与政治纷爭,也不批判朝廷,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游离於体制之外,用隱逸的生活方式表达对世俗规则的不妥协。这种態度並非否定朝廷本身,而是否定“被官场异化”的生活。
  王绩绝非无才——他是初唐重要诗人,诗歌风格清新质朴,摆脱了六朝綺靡之风,开盛唐山水田园诗之先河,其《野望》更是千古名篇。
  他的才华在当时已有认可,否则也不会多次被徵召为官。
  他的“不得志”是主动选择的结果:並非朝廷不给他机会,而是他主动放弃了机会。
  他曾坦言“我家有瓮酒,尔復何愁”,明確表示寧愿以酒为伴、以耕读为乐,也不愿为了功名束缚自身。
  这种选择源於他对“精神自由”的极致追求,而非怀才不遇的愤懣。
  李世民这个时代真正有大才的人,肯定能发光发热的。
  马周就是最好的例子。
  王绩的知名度差点意思,他同宗的后人王勃的知名度高。
  王绩算是王勃的叔祖父。
  看到程铁环李五搬东西,萧然被嚇一跳。
  “这么多东西啊!”
  “小郎君,我不要工钱管吃管住没问题吧!”李丽质莞尔一笑。
  萧然恍然大悟,“自然是没问题的。”
  没想到几个公主的东西多。
  “阿耶知道小郎君办学堂很高兴,让我带了些书籍,算是一点心意。”
  “这些东西可价值不菲,多谢世伯。”萧然看到一堆书籍。
  李世民不送,萧然也要去买的。
  不可能没有书。
  王绩萧然之前看到过资料,是查王勃资料的时候认识的。
  王绩的能力教书不能说绰绰有余,可以说是大材小用。
  萧然对张怀才找的人非常满意。
  李丽质豫章公主也可以,教书先生算是足够了。
  几个公主带的东西是真多。
  一下子住进来好几个人。
  好在之前建房子比较大,房间比较多。
  张锦禾知道李丽质几人要留下帮忙教书,给几人安排房间。
  李丽质带两个小公主住一间,豫章公主和程铁环住一间。
  几个公主很受欢迎,能留下萧然几人也高兴。
  之前张锦禾和张二丫有点自卑,现在熟悉了,好了很多。
  李丽质和豫章公主不摆谱,很好相处。
  两个小公主同样也是。
  算是皆大欢喜。
  王绩刚刚到栲栳村,没有接触其他人,就是萧然几人。
  印象挺好的,萧然几人很客气很礼貌。
  看到孙思邈,王绩主动搭话。
  听到孙思邈的名字,被嚇一跳。
  “孙老神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王绩很激动。
  王绩没见过孙思邈,听说过。
  孙思邈不认识王绩。
  “老神医不敢当不敢当.”孙思邈笑了笑。
  孙思邈的医术一流,医德更是无可挑剔,知道的人都很敬佩。
  “之前听说老先生喜欢云游四海,这是游到栲栳村吗?”王绩询问道。
  “差不多,只不过老头子在这里很久了,这里是个好地方,先生要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去处,不妨留下试试,小郎君和栲栳村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王绩本来就想试试,对萧然等人印象不错,看到孙思邈也在这里,那肯定是要留下的。
  “听老先生的。”
  等萧然安排好李丽质几人,到了客厅看到孙思邈和王绩聊的很开心。
  “老爷子,先生你们认识啊?”
  不等孙思邈开口,王绩笑著说道:“我仰慕老先生久已,第一次见到。”
  “小郎君,不知我可否胜任?”王绩现在很想留下,不为其他的,就是为了孙思邈。
  萧然了解王绩的才能,很满意,连忙说道:“自然是可以的,先生能留下,求之不得”
  “小郎君,工钱这些不用给,管酒管吃住就行,如果方便,和老先生住的近一点就更好了。”
  “管酒吃住这些没问题,靠近老爷子也没问题,工钱先生也得拿著,要不然以后我们怕是找不到先生了。”
  孙思邈笑著点点头,“小郎君言之有理,当年孔门弟子赎人后不受偿,孔子反倒劝他受之——为何?”
  “怕后人见赎人无利,便不肯做了。”
  “你若不受工钱,往后再有先生来,反倒不好意思开口,岂不是堵了他们的路?”
  “拿著吧,这不是贪心,是给后来者留条方便路。”
  “好好好,老先生所言甚是,听小郎君的,是我考虑不周了。”王绩坦然接受,这里的氛围感確实比预想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