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闯了弥天大祸!
  狗蛋不知道,王大河是不是存心偏袒自己,为了维护他班长的权威,才给他的作文打了满分。
  毕竟,班里的事情,都是狗蛋在做,好多该老师管的事情,王大河都交给狗蛋。
  狗蛋暗暗下定决心,假期里好好预习一下,不然,恐怕就让萧华给超过了......
  放假的时候,包娜一次给狗蛋借了好几本书。
  《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滸传》......
  四大名著,狗蛋就差没看过《红楼梦》了......
  狗蛋对包娜十分感激。
  自己现在,可以不吃饭,就怕没书看。
  东子已经六年级毕业,他早早就坐了便车,回了乡下,帮母亲种地干活。
  马上可就是秋收的日子了。
  东子也十二三岁,已经长了大小伙,可以当大人使唤了。
  而狗蛋却整天捧著书看,再加上他考了全班第一,又是班长,父亲就没有捨得让他回乡下干活,怕影响狗蛋学习。
  再说了,狗蛋瘦鸡麻杆的,即便去了乡下,也干不了多少活。
  他对家里的贡献,还不如毛驴小黑......
  狗蛋就跟著父亲,两个人住在城里。
  他每天除了写暑假作业,就是如痴如醉地看书,都有些魔怔了。
  包娜借给他的书,他都看完了,只好再看一遍。
  父亲对狗蛋极其满意。
  他也不懂狗蛋看的什么书,只要看书写字,就行。
  这天是周六,中午吃过饭,狗蛋就给父亲说,要去找萧华玩一下午。
  萧华过几天,也要回乡下去帮他妈收麦子了。
  狗蛋学习这么好,偶尔说要去玩一下,父亲自然是答应。
  不过,父亲还是叮嘱狗蛋:“我下午下班就要骑车回家去,你带好钥匙,別弄丟就进不了门了!”
  已经到了秋收的时节,父亲周末,要和以前一样,骑著自行车赶一百多里路,去家里帮母亲干活......
  “嗯。”
  狗蛋趁著中午水利局的人都下班了,就去隔壁的电力局,找萧华玩。
  不一会,聂大民也来了,三个人就一起弹玻璃弹,拍三角,在垃圾堆里收集没有见过的烟盒......
  一直玩到了晚饭时分,狗蛋这才回来。
  水利局的人,早就下班了,又加上是周末,几乎没有什么人。
  狗蛋就回到了父亲的宿舍,房间里空荡荡且黑乎乎的。
  肚子早就饿了的狗蛋,不知道自己晚饭该吃什么。
  以往,吃饭的时候,父亲都会提著泔水桶,给他送一碗锅底里的剩饭。
  今天,父亲骑车回了老家,狗蛋也不知道,自己该吃什么。
  他便拿了钥匙出了门,来到了隔壁的大灶,寻找吃的。
  以前周末没人的时候,狗蛋也经常来父亲工作的大灶。
  进门就是一个很大的饭厅,摆著很多饭桌和竹片做的长条椅。
  灶房的门边,就是几个打饭的窗口。
  狗蛋进了灶房,寻摸了一圈,就在巨大的灶台上,发现了一个大搪瓷碗扣住的盘子。
  “哇......”
  狗蛋揭开大搪瓷碗,顿时就惊喜的低呼。
  原来,搪瓷碗下面的盘子里,是一盘木耳炒肉,上面还放著两个“刀把子”馒头。
  灶火里的炭火还没有熄灭,所以,灶台上的放著的菜和刀把子,还是热乎乎的。
  狗蛋不明白,父亲今天为何对自己这般好,居然给自己留了这么高级的饭。
  难道,是今天大灶上没有剩下饭吗?
  嗯,肯定是这样!
  狗蛋肚子饿得咕咕叫,就甩起了腮帮子,撂开了后槽牙,一阵风捲残云,就把一盘木耳炒肉和馒头,吃了个乾乾净净!
  他还用最后的一点馒头,抹著盘子底上的菜汤,把盘子也抹得乾乾净净。
  狗蛋这才满足地打了个嗝。
  木耳炒肉还真好吃呀!
  平常,父亲提给狗蛋的饭菜,不过是烩菜、麵条什么的。
  从来还没有吃过这么高级的木耳炒肉。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在腾格里沙漠边的沙城,木耳可是高级货!
  狗蛋正在回味著美味的木耳炒肉,就见灶房里,进来了一个老头。
  他很瘦,几乎皮包骨头,都快撑不起那一身乾净的蓝色中山装。
  他的眼镜,就像酒瓶底一般厚,都能看到一圈一圈的纹路......
  “你......找谁?”
  狗蛋胆怯地问道,像一个被当场抓住的小偷。
  按规定,他是不能来这灶房的。
  尤其,他还刚刚“偷”吃了父亲留给他的木耳炒肉。
  “你是王大师的小娃吧?”
  老头笑眯眯的,满脸堆起了皱纹。
  “额......是的。”
  狗蛋囁嚅。
  “唔,听说你学习不错,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老头看著狗蛋笑道。
  “是......”
  狗蛋不知道这个老头是什么人,居然知道自己每次考试第一。
  “你不要紧张,我是来吃饭的......”
  老头见狗蛋十分紧张,就安慰他,“我忙得顾不上吃饭,就让你爸给我留了些饭,他说,就放在大灶的炉台上......”
  “啥?”
  狗蛋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三魂走了两魄!
  原来,刚才的那盘木耳炒肉和馒头,是父亲留给这个老头的!
  自己居然天真地以为,是父亲留给自己的。
  父亲还得骑车去赶一百多里的路,哪里有心思给自己炒这里好的菜啊!
  自己咋就这么勺呢?
  现在,自己吃掉了这个老头的菜,明天父亲回来,肯定会打死自己的!
  想起父亲经常把东子揍得半死,狗蛋的沟子一松,眼泪就下来了。
  “你哭啥?咋了?”
  老头疑惑地透过厚厚的“玻璃瓶”,关切地看著狗蛋。
  “我......我......”
  狗蛋用袖子擦了一把泪,这才惶恐地说道:“对不起,我......我以为......灶台上的饭,是我爸留给我的,我......我把您的饭给吃了!”
  “这......这算个啥事,你哭个啥嘛?”
  老头一脸疑惑。
  “您......您不生气吗?”
  狗蛋惊讶。
  在他的理解里,水利局的人,都是看不起他们一家的。
  他连出门乱跑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吃了这个老头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