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送一房妾室(三更,求票)
  第127章 送一房妾室(三更,求票)
  这次是她大意了,没想到那个贱人这般狡猾。
  “住口!”
  赵必厉声打断她,眼神冰冷,“你还不知悔改!
  你以为这只是你小女儿家的爭风吃醋?这是官场大忌!那裴之砚是新科榜眼,简在帝心!”
  “你动他的家眷,就是打朝廷的脸。”
  “今日若非那陆氏深明大义,主动退让,你以为你还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你早就被投进大牢,我赵家的脸面也要被你丟光!”
  孙氏听到投进大牢,嚇得腿都软了。
  她连忙对赵玉瑶道:“玉瑶,快,快跟你爹认个错,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玉瑶看著暴怒的父亲,心中虽恨,但也知道今日之事確实闹大了。
  她咬著唇,小声道:“女儿……知错了。”
  “知错?”
  赵必冷笑,“我看你是口服心不服。”
  “从今日起,你给我滚回你的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半步!我会加派人手看著你!若再敢生事,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这是要彻底禁足她了。
  赵玉瑶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爹!!!”
  “没得商量!”
  赵必態度坚决,“还有,把你身边那些挑唆你的刁奴,统统发卖出去!一个不留!”
  孙氏还想再劝:“主君,禁足就禁足,何必发卖下人,玉瑶身边总得有个贴心伺候的……”
  “贴心人?”
  赵必眼神锐利的扫过孙氏,“就是这些『贴心人』,把她捧得不知天高地厚,怂恿她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再护著她,就是害了她,害了我们全家!”
  孙氏被吼得不敢再言。
  赵必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对赵玉瑶挥手:“滚回你的院子里去!好好想想你今天做的事,蠢到了什么地步!”
  赵玉瑶捂著脸,哭著跑了出去。
  孙氏心疼地想追上去,被赵必一个眼神制止。
  厅內只剩下夫妻二人。
  赵必沉声道:“夫人,平日里我公务繁忙,疏於管教,你身为母亲,切不可再一味的纵容了。”
  他说著,看向孙氏,“今日之事,看似平息,但你在吕公生辰宴也见过陆氏了,应当有几分了解,她可不是普通的村姑那么简单。”
  孙氏点头:“確实,不过主君,你不是派人去调查过了。陆氏她的確是村妇,没什么靠山。”
  赵必在有让裴之砚当贤婿的念头,便派人去调查过陆氏。
  若真是无依无靠,使些手段便是。
  “回来的人说,陆氏从小在黎溪镇长大,便是现在的父母,也是养父母,她还与陆家断了来往。”
  孙氏拧著帕子在右手位坐下:“这个陆氏,竟有这胆子!”
  不过看她在吕家宴会不卑不亢反驳李姑娘所言,那小嘴叭叭的,確实能说会道。
  可一个姑娘家,没有娘家依靠,想要长得夫家的宠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或许现在裴之砚真稀罕,会为了她衝冠一怒为红顏。
  之后呢?
  总之,她是完全不认可陆氏这种做法。
  不过,当下裴僉判正稀罕她。
  怕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她思索一会,道:“主君,妾身倒有个主意。”
  “说说看。”
  “妾身听说,他们还住在官廨?”
  孙氏眼里闪过几分精光,“不如,我们送些东西过去,就当是玉瑶做错事的见面礼。东西收了,那这件事便不能再揪著不放了!”
  只有陆氏彻底罢手。
  等这阵风过去,她的女儿才能再次站在眾人面前。
  不然玉瑶怕是要毁了。
  赵必也想到了这层。
  思索一会,道:“倒是个不错的办法,这就有劳夫人操持了。不要心疼,多送些!”
  穷惯了的人,没有几人能经得起诱惑。
  只要收了,那这事就好办了。
  赵玉瑶回到自己奢华的闺房,看著镜中红肿的脸颊和狼狈的自己,越想越恨。
  她將梳妆檯的首饰盒狠狠扫落在地,珠玉釵环散落一地。
  “陆逢时,你个贱人,给我等著!”
  她眼中闪烁著疯狂和怨毒,“今日之辱,我赵玉他日必百倍奉还!”
  “我不好过,也绝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禁足?
  她有的是时间和办法。
  只要她还是赵家二姑娘,只要父亲还在通判的位置上,她就不信找不到机会报復。
  天色渐渐黑下来。
  承德从前门小跑过来,道:“大人,夫人,有人拜访。”
  两人互看一眼。
  顿时心领神会!
  两人从书房出来,陆逢时对承德道:“请进来吧。”
  来者果然是孙氏。
  她换了一身略显朴素的衣裳,身后跟著两个捧著礼盒的婆子,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歉意与谦和的笑容。
  礼盒不大,但陆逢时立刻感知到了金银之气。
  哟,还挺贵重。
  难怪那婆子拿著都几分吃力呢。
  “裴大人,裴夫人。”
  孙氏一进来便微微福了一礼,姿態放得很低,“冒昧前来打扰,还望见谅。”
  裴之砚神色淡漠,起身还了一礼。
  “赵夫人客气了,请坐。”
  陆逢时则是起身,请孙氏落座。不管怎么说,孙氏是通判的夫人,“不知此时来访,所为何事?”
  孙氏坐下,示意婆子將礼盒放在桌上,笑容恳切:“今日小女糊涂,做下错事,衝撞了裴夫人。
  我这做母亲的,心中实在愧疚难安。”
  “虽然她当眾赔罪,但总觉得不足以表达我们的歉意。”
  “这些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夫人念在她年少无知,收下这份心意,此事……就此揭过,可好?”
  孙氏话说得极为漂亮。
  她將赵玉瑶的恶行轻描淡写的说成是糊涂衝撞,將厚重的礼单说成是薄礼。
  目的很明確。
  就是想用钱財抹平恩怨,让她陆逢时闭嘴啊。
  她嘴角噙著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赵夫人言重了。今日公堂之上,是非曲直,刘大人已有论断,我也已表明不再追究。夫人此刻再送厚礼,倒显得我陆逢时出尔反尔,或是……藉此敲诈了。”
  孙氏脸上笑容僵了一下,连忙道:“裴夫人这是哪里话!”
  “绝无此意!”
  “这纯粹是我们赵家表达歉意的一点诚意。”
  “玉瑶那孩子被我惯坏了,回去后她父亲已重重责罚了她,如今禁足在院,定会好好反省。
  只盼裴大人裴夫人大量,莫要因她一人之过,影响了裴大人与主君的同僚之谊。”
  一直沉默的裴之砚此时淡淡开口:“赵夫人多虑了。裴某在公言公,私谊与公务,向来分得清楚。”
  意思是,別拿官场那套来套近乎。
  该怎么著还怎么著。
  孙氏被噎了一下。
  心中暗恼。
  只道这两夫妻怎么油盐不进,可却不敢表露,只得再次看向陆逢时,打起了感情牌:“裴夫人,你我皆为人妻,为人母的……
  哦,瞧我,夫人年轻,尚未有子嗣。”
  “但我相信裴夫人定能理解我这做母亲的心。玉瑶名声若彻底毁了,这辈子就完了!她还那么年轻,夫人您如今安然无恙,又得了公道,何不高抬贵手,给她一条活路呢?”
  这话听著可怜。
  但实际意思是:你都没事了,何必赶尽杀绝?
  若不是对方是个女子,裴之砚觉得他现在可能已经將人轰出门去。
  不过,他还是直接让承德送客。
  连带著礼盒也一併塞进那两个婆子手中,一点情面也没留。
  这情况完全出乎孙氏的意料。
  他们是傻的吗?
  刚才说略备薄礼,只是谦辞,这两个盒子里,可是装了黄金百两,外加三张一千两的银票和两套首饰头面。
  加起来五千两不止了。
  足够他们在洛阳城置办一套体面的宅子。
  可那个裴之砚,竟然就这么將她给轰出来了。
  半点脸面都不给。
  这结果,比不来还要糟糕。
  孙氏的脸彻底黑了。
  陆逢时有点无语的看著裴之砚。
  “你就这么將人轰出去,跟在公堂上与赵必撕破脸有啥区別?”
  裴之砚:“那將人再喊进来?”
  陆逢时:“……”
  算了算了。
  反正这钱他们不会收。
  坐在马车上,孙氏冷冷哼了一声,看著紧闭的官廨门,放下车窗帘。
  一个年纪稍轻,看著约莫四十左右的婆子道:“裴夫人一看就是乡野出来的,我们进门这么久,竟然连口茶水都没上。”
  哪家夫人这般待客?
  简直有失体统。
  孙氏嘆了口气,另一个婆子吩咐车夫出发回府。
  第二天,孙氏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赵玉瑶如何恶毒。
  看上有妇之夫不说,竟然还想败坏人家夫人名声,结果反被別人抓住把柄,当著人家夫妻的面道歉不说,她母亲当日上门赔不是,茶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被人给轰了出来。
  这脸,都丟到洛阳城外去了。
  吕府书房。
  下人正將听到的流言匯报给家主。
  他的夫人郑氏也在。
  “夫人对这事怎么看?”
  “孙氏溺爱她那二女儿在洛阳城的官眷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有赵大人压著,平日里倒也没出什么大岔子。”
  郑氏缓缓出声,“不过这次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妾身也属实没想到。”
  吕希哲神情严肃了几分:“这也给我们吕家提了个醒,好好约束自家儿女,真等出了事,就晚了。”
  “主君说的是。”
  吕希哲又道:“之前,让邵御史试探一番,那裴僉判不为所动,如此可见,他不是肤浅的人。”
  这样的城府,不可能会做出这么衝动的事来。
  或许此举另有深意。
  郑氏询问:“主君还有拉拢裴僉判的心思?”
  之前他们也有於赵家一样的想法。
  不过,知道裴之砚有妻室,就想著送一房妾室。
  当然不是吕家的女儿,与吕家有姻亲关係的不少,从他们当中挑一个庶女送过去就是。
  邵御史当时便是他们选中的一个。
  只可惜还没派上用场,家里就出了事,还是妾室於马夫私通。
  裴僉判正好查这个案子。
  邵御史家的脸,在他面前丟的差不多,便不再是合適的人选了。
  “先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吕希哲揉了揉眉心,“裴之砚將事情弄这样,旁的人家倒是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到邵御史,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前阵子马夫被人毒死,他让管家去报官,还特意点明找裴之砚,结果人家一查。
  好嘛,竟然是小妾与这个马夫有染。
  马夫贪得无厌,要挟小妾,小妾实在受不了,便下毒杀了他。
  这件案子刚了结没多久,府里竟然又出了人命案。
  他今年是犯太岁么?
  怕又是什么丑闻,他一时间竟然都没让管家去报官。
  不过这次死的是他的另一个小妾,毕竟是一条人命,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让管家去府衙报案。
  这次倒是没有点名让裴僉判受理。
  先由刘推官接手。
  只是这次,刘推官查了几天,还是没有头绪。
  裴之砚最近一直在查社稷坛的案子,这日刚从鸿禧布庄回来,刘云明就和他说起邵御史家的案子。
  言这次怎么查也查不出头绪。
  裴之砚放下手中的卷宗,看向眉头紧锁的刘云明:“说说看,邵御史家又是怎么回事?死的何人,现场如何?”
  刘云明嘆了口气,一脸晦气:“死的乃是邵御史年前新纳的一房妾室,姓柳。
  发现时是在她自己的臥房內,穿戴整齐,仰面倒在榻上,面色青紫,似是窒息而亡。”
  “但蹊蹺的是,门窗皆从內紧闭,屋內並无挣扎打斗痕跡,亦无雄起绳索,仿佛……就是自己忽然断了气。”
  “验尸结果如何?”
  裴之砚问道。
  “陈仵作验过了,確是窒息无疑,但脖颈处並无勒痕,口鼻也无捂压跡象,並非外力所致。体內,也並未检出常见毒物。”
  刘云明摊手,“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查无可查啊!”
  凭空窒息?
  裴之砚左手拇指与食指指腹缓缓摩挲,这確实古怪。
  他沉吟片刻:“带我去现场看看。”
  邵府如今可谓是多事之秋。
  官家引著裴之砚和刘云明来到柳姨娘生前所居的翠竹苑。
  此处位於邵府东南角,环境清幽。
  还在院中种了几丛翠竹。
  不过长势过於茂盛,又疏於打理,枝叶横生,几乎將小半个院子的阳光都遮挡住了,显得阴翳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