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只是一个替代品
  顾诗情的是精心挑选,而她的,则是隨手带的。
  姜眠的怒气瞬间就起来了。
  这么廉价的礼物,昨晚还强迫她笑?
  她昨晚居然心软,尝到了血腥味便没有再下狠嘴。
  甚至还因为他不过救了她一下,就勉强自己帮他洗澡!
  她实在是蠢,太蠢了,蠢得无可救药!
  “你的项链......”
  姜眠指著顾诗情的脖子,眼睛却看向了顾宇,他昨晚送她的和这条项链一模一样,他肯定是清楚的。
  “啊,眠眠姐,你是说我这条项链吗?”
  顾诗情赶忙从脖子上把项链取下来討好地放到姜眠的面前:“这是哥昨天下午陪我逛商场的时候买的,眠眠姐你应该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吧?”
  “额,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要是眠眠姐喜欢,两条都拿去也是可以的。”
  顾诗情將项链往姜眠手里推了推,和善地说道。
  姜眠心中一动,只觉得顾诗情这个动作,是在侮辱她。
  她分明就是在告诉她,这只不过是一条项链而已,你想要就拿去,我哥还可以给我买千千万万条,而你,永远只是一个替代品。
  她说的又何止是项链。
  她分明说的是她们两个人!
  昨天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顾诗情那边的人来找过她,说是顾宇有个东西落在了她那边。
  是一个本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脑子抽了,居然去翻了翻,才发现,那居然是顾诗情高中时期的日记本。
  上面清楚地写著,她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动心了!
  而顾宇作为哥哥,居然也对这个妹妹有著不一样的情愫。
  他会在她痛经的时候红著脸去给她买卫生巾,也会在她哭泣的时候把她拥入怀中细声细语地安慰,两人甚至还说过,大不了以后两个人都不结婚,就这样一直过下去。
  姜眠简单地翻了几页,那些內容,让她痛心疾首!
  她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为什么顾宇要娶她。
  因为她没有背景没有家世甚至连娘家都没了,只要把她娶进了门,就可以掩盖两兄妹相爱的事实。
  而且,她毫无背景,就算发现了他们的姦情,也无可奈何。
  不管她怎么闹,都如同沉入大海的石头,掀不起半分波澜。
  况且谁会听信她的鬼话呢?
  哥哥和妹妹相爱?
  別人只会骂她是疯子罢了。
  “不用了,一条项链而已,诗情你自己好好戴著吧,千万別弄丟了,不过要是丟了也没关係,我把我那条给你就是。”
  她摆摆手,说道。
  其实她更想说,不用了,一个男人而已,你喜欢就好好拿著,一心一意的守好了,不要放出来祸害別人!
  可是她想起了顾佳佳,她原本以为是在爱里出生的女儿,结果居然是在这样背景下才出生的孩子!
  怪不得顾宇当时会拋下正在生產的她去找顾诗情,怪不得他会陪著顾诗情坐月子,怪不得他会不远万里从国外跑回来给顾诗情和她的孩子办如此夸张的生日宴会。
  怪不得他这么在乎顾诗情和她的两个孩子!
  原来从头到尾,以为是在爱里的她,只是一个替代品!顾佳佳更是不小心才孵化出来的產物。
  怪不得当时她怀孕的时候,他的表现一点也不像高兴的样子,原来,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顾宇已经回来两天了,他却一句都没有问过自己的女儿!
  恨意在心中如同一颗种子,快速发芽结果,像一串疯狂的荆棘,在她心底肆意蔓延,每一根尖刺都深深扎进她的灵魂深处。
  这荆棘无情地绞碎她內心仅存的一丝温柔,让她的眼神愈发冰冷,仿佛能结出寒霜。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积攒著毁灭的力量,呼气时却又被理智强行压抑,只能咬著牙忍耐。
  她看著桌上的刀叉,脑海中不断闪现著各种报復的画面,用刀刺进他的心臟,看著他在绝望中求饶,这些想像如同走马灯一般,让她愈发癲狂,却又不得不强忍著,等待那个一击致命的时机。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一定要让顾宇亲自发现顾佳佳的死,然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要看他追悔莫及的样子!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诅咒著顾宇,每一个恶毒的字眼都饱含著她深深的怨念。
  两个孩子在一旁嘻嘻哈哈的声音再次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她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別笑了!”
  他去顾诗情那里她一点也不在乎,但是能不能別幸福到她眼前来?
  当初是她自己看走了眼,误以为跟著顾宇就是跟著了幸福,她认!
  可是佳佳何其无辜?
  既然不爱她,当初为什么不让她把孩子打掉?
  为什么要让可怜的佳佳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让她有一个把她当作透明人的爸爸?
  甚至现在他还把顾诗情和那两个孩子拉到了家里来!
  楼上佳佳的骨灰就摆在那里,前天他差点摔了佳佳的骨灰盒,今天又要佳佳亲眼见到她的父亲有多疼爱別的孩子吗?
  “以后你们要吃饭去你们那边吃,没事不要过来!”
  姜眠冷著脸说道。
  她不想让佳佳看见这样的区別对待!
  然而她这个態度,彻底惹怒了顾宇。
  “够了,姜眠!你发的什么疯!两个孩子被你嚇著了你不道歉就算了,还摆什么脸色?”
  “难道这半年来我不在,你都是这么欺负他们和诗情的吗!”
  屋內的气温骤然降低了几度,顾宇的双眼像火焰一般,狠狠地瞪著姜眠,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脸上的线条因为愤怒而显得格外冷峻。
  然而对於他的怒气,姜眠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明明是他们嚇著我差点害我从楼梯上摔下来,怎么他们不向我道歉?”
  “你也知道你这半年不在?那你怎么一回来就只担心他们一家子,不关心关心自己老婆孩子?”
  “还有,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隨隨便便就来的客人!你要陪他们一家子吃饭,是你的事,別带到我这里来!”
  “我看著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