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欲望满身
  这事没办法解释,说出来只会打草惊蛇。
  醒枝看著镜子里的自己,有很长时间没说话。
  “我以为你和楚乔一起来澳城了。”她当然不知道霍启尊的行程,说这话的本意是岔开话题,搪塞过去。
  “所以你是来找我?”
  霍启尊误会了,醒枝就坡下驴:“嗯,本来是来找你,然后手痒,就去玩了德扑,前几天我百战百胜,贏了好多钱,结果被今天那个什么杜珩盯上了,不怪我牌技差,是他出老千,就起了衝突。”
  依照霍启尊对她住址的熟悉,说不定早在几天前就知道她过来了,这样说更稳妥一些。
  醒枝也不知道她这个谎能不能矇混过关,可不这样说,倒也没有更好的说辞。
  也许在霍启尊眼里,她本就是个容易跟人起衝突的疯子,能做出这种事不违和。也许是看她的样子太过狼狈可怜。
  总之,他倒是没有揪住不放。
  只是冷哼了一声:“顏醒枝,也不知道你这种喜欢作死的性格隨谁了。”
  醒枝嘟噥:“大概隨我爸,毕竟他在我两岁的时候就死了,也一定是自己作的。”
  霍启尊愣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柔软。醒枝假装没看到:“估计我性格这么衝动也活不长。”
  霍启尊討厌这个话题,掠过她进屋,丟下一句:“快去洗脸,一会儿上药,难看死了。”
  醒枝微微鬆了口气。
  她去洗了个澡,在浴室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霍启尊坐在沙发上,看见她,拍了拍身侧:“过来。”
  於是,醒枝乖乖地坐了过去。
  霍启尊的手边有一个小药箱,应该是刚才让人送来的。
  他一手托著她的下巴,一手用签沾了点药膏擦在她那张被打的脸上。
  药膏凉凉的,灼热不適的感觉消退了许多。
  两人凑得很近,呼吸相闻。
  霍启尊长了一张堪称整容模板的脸,他有饱满的额头,高耸的鼻樑和无比优越的下頜线,那双眼睛更是惑人。
  这样一个钱,权力,顏值和性格魅力都具备的男人,难怪楚乔离开他会要死要活。
  他本不该卷进来,错就错在他是被楚乔选中的男人。
  醒枝望著他失神,眼神复杂。
  霍启尊也留意到了她的目光,大概是会错了意,居然轻笑了一声,托她下巴的手就势捏了一把:“早这样乖觉,又怎么会吃那么多苦头。”
  他的神態也软了下来,又问:“那天磕到哪里了,还痛不痛?”
  霍启尊不提这茬,醒枝都要忘了。
  他一提,醒枝赶忙顺势扑进了他坏里。
  “痛!特別痛!现在那里还有淤青!”
  她自己撩开了浴袍角给霍启尊看胯骨的位置:“你看。”
  那片淤青已经过了严重的阶段,开始泛黄。
  霍启尊伸手,轻轻地在那块凸起的胯骨上揉了两把,眼睛里藏了一把火,把嗓子都烧哑了:“谁让你自己不乖。”
  他倒是没有再提楚乔。
  两人一星期没见了,揉著揉著,便又到了床上去。
  乾柴烈火,一点就著。
  霍启尊掐著她的腰,咬她的耳垂,让她的躯体深陷在床垫里。
  情绪一层层叠加,在失去理智前,醒枝想起自己和楚然交往的日子。他们在一起了900天,连接吻都是清教徒似的双唇相触。
  如果没有霍启尊的存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欲望满身的人。
  深夜,霍启尊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应该是睡实了。
  醒枝起身,光脚蹲在地毯上,借著床头灯,用瓶装水吞了一把药下去。
  再抬眼,便对上了霍启尊一双清明的眼睛。
  “吃的什么?”他问她。
  “药。”没料到他会醒,醒枝的反应有点木訥。
  “我不知道那是药?”他也下床,乾脆拉开了醒枝面前的那个抽屉。
  醒枝的抗抑鬱药就这样一览无余。
  “你这种情况多久了?”霍启尊问,声音有点轻,不知道是不是怕嚇到她。
  “忘了,挺久了。”
  一个多月,楚然死后才诱发的。
  “不吃药会怎么样?”
  “会想死,严重了会控制不住轻生的念头。”
  霍启尊沉默了好几分钟,之后,他冷冷嘲了一声:“顏醒枝,你毛病真多。”
  他又上床躺下。
  醒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躺了回去。
  临睡前她想,除了那方面和谐,她和霍启尊还真是没有一点共鸣。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同起床,在楼下吃了早餐。
  “你今天什么安排?”吃饭时,霍启尊问她。
  醒枝失笑,她计划落空,还能有什么安排?
  “我来这边本来就是玩,没什么特殊安排。”她说。
  霍启尊微微点头:“好,既然没什么事,我带你去见个人。”
  当天上午,霍启尊开车把醒枝带到了一家心理诊所。
  “这家诊所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他是心理学博士,针对你这种问题很拿手。”霍启尊说。
  接著,醒枝见到了那位霍启尊的朋友。
  她发现霍启尊在澳城的人脉很广,果然,京圈太子爷不是盖的。
  “我叫沈笑非,你可以叫我沈博士。”那人对醒枝自我介绍,將她带到了诊室內。
  霍启尊在外面等。
  不到20分钟的时间,两人又出来了。
  “这么快?”他有点讶异。
  沈博士的脸色有点难看,他语带抱怨:“心理学治疗最重要的是坦诚,您夫人这种情况,什么都不肯说,又拒绝催眠,我没办法针对性治疗。”
  醒枝跟在他后面出来,见到霍启尊有点无措:“我……”
  她知道霍启尊是好意,也因为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而不安,实在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藉口才好。
  “很难开口倾诉吗,顏醒枝,即使对方是毫无利益衝突的人,是医生,都不行吗?”
  醒枝垂眼:“对不起。”
  她那一瞬间的神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霍启尊在心里嘆了口气。
  醒枝没向他求助,是他自作主张要带她求医,怪不得她。
  他去前台付了诊金,之后来拉她的手:“走,我们回家。”
  两人又在澳城逗留了两天,之后,一同回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