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谢谢你 勾引
  回到住处的时候, 院子被收拾得很干净,看不太出来两人刚才在这里打过架。
  谢延玉走进卧房,就发现床上有些起伏。
  有人躺在她床上,将自己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
  看不见脸, 但谢延玉知道这是李珣。
  于是她走过去, 直接要把被子掀起来。
  然而手刚碰到被角, 就被里面的人抓住了手腕。
  李珣的手很好看,但掌心却很粗糙,因为常年握鞭子、拿剑,所以连虎口处都是粗粝的。
  可能是在被子里蒙得太久, 所以他掌心的温度有些高, 但因为有一根手指是义指, 所以那根手指并没有被完全捂热,还是有点微凉。
  他的手太好认了。
  谢延玉把手往外抽:“你闷在我被子里干什么?”
  李珣声音有些沙哑:“不舒服。”
  谢延玉懒得理他。
  她伸出另一只手,继续掀被子。
  她得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有些毒药若是服下了, 皮肤会溃烂,或者脸色会发黑。
  这些毒药带来的反应比较特殊, 很好辨认,如果他服的是这些药, 她看一眼就能知道。
  至少要知道他吞了什么药,才能给他拿解药。
  但被子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他的脸。
  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别说是皮肤溃烂了, 就连他自己眉骨上的血痕,他都已经用灵力催着愈合了,整张脸看起来白玉无瑕,连一点伤口都没有。
  脸色也没有发青发黑, 就是眼下和鼻尖有点微微潮红,不知道是不是在被子里闷的。
  此时,他金褐色的眼睛里有点水光,正看着她。
  整个人看着有些娇弱可怜。
  谢延玉:“看脸色也还好,你到底哪不舒服?”
  这话落下,
  谢延玉看见他偏了偏头。
  他一只手抓着剩余的被子,另一只手则还在被子里,攥着她的手腕。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升高,然后他也没回答她,而是捏着她的手腕,引着她的手往前。
  谢延玉触碰到温热的皮肤。
  不是衣料,是皮肤。
  李珣脱得只剩下单薄的寝衣,但那寝衣也没穿好,衣领大开着,因此她直接触碰到了他的胸膛。
  谢延玉手指往下按了按,才意识到自己在摸哪里,她愣了下,然后猛地要收回手,但这人抓着她的手却更用力了,他引着她的手,把她的手强硬地按在了身上。
  力气这么大,语气却很委屈:“哪里都不太舒服,你摸一下,是不是好烫。”
  谢延玉:“……”
  谢延玉哑口无言。
  然后这人变本加厉,带着她的手往下摸,隔着被子,她看不见,但指尖却触碰到他流畅有力的肌理,是烫的,指尖触碰到他腹部,能触碰到蜿蜒的青筋。
  再往下……
  指尖触碰到一点蓬勃的热意,谢延玉脑子一白,又听见他喉咙里发出一些可怜的呜咽,像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
  这人又和她低低道:“这里最不舒服。”
  谢延玉能感觉到自己手在发烫,耳朵也在发烫,
  可能她的耳朵有点红了。
  她突然回神,触电了一样,试着把手收回来,这人却很坏心地按住她的手,问她:“我吞的什么药啊?嗯?”
  还能是什么药。
  谢延玉哪里还能不明白。
  她看着他这样,直接气笑了,猛地要把手抽出来。
  但李珣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他手腕一用力,把她一拽,就把她拽上了床。
  刚才还可怜兮兮,现在和食人花一样,突然坐起身来,把人死死圈在怀里,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让她抬头,然后去吻她。
  被衾滑落,露出他此刻的模样。
  因为药物,他呼吸很热。
  但吻的力度好像在取悦她。
  谢延玉脑子都要炸了。
  本来想抡他一耳光,这时候手也开始发软,又被他慢条斯理捏住,十指相扣,
  他另一只手按住她后脑,在她耳边轻飘飘地:“帮帮我?”
  谢延玉头昏眼花,迷迷糊糊,脑子像被他搅成浆糊了,已经说不出话。
  他却还贴在她耳边,半是阴阳怪气,半是引诱:
  “便宜你了,青青。
  “我还是第一次,中了药,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
  另一边。
  宗务堂。
  贺兰危坐在桌案前,面前放着卷宗,他提笔写了一会,但写得慢。
  他平时撰写簿册时并不会这样,但这次,过一会,就抬头往窗外看一下。
  一抬眼,就可以看见窗外正艳阳高照。
  算算时间,已经辰时末了,但谢延玉还没来。
  他知道她要来,所以晨起时,鬼使神差地准备了一些灵茶。
  往日里这些活都是侍从们做,见他要煮茶,侍从们大惊,问他为何突然要煮茶。
  贺兰危没回应,他之前只是莫名想起,前世里,她在他身边陪着的时候,总是会煮一些灵茶。
  他没煮过茶,这是头一回尝试,煮的火候没有注意好,但问题不大,若是喝热的,便喝不出来涩口,只有凉了以后才会喝出一些涩味。
  但此时茶摆在旁边,已经冷透了。
  贺兰危面色淡淡,看了那灵茶半晌。
  最后他继续埋头写卷宗。
  撰写的速度还是很慢。
  因为昨天和李珣在宗务堂二楼打过一架,今天二楼还是很狼藉,所以此时他坐在宗务堂一楼。
  又过了一会,他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光是听,都能认出谢延玉的脚步声,若真是她来了,他根本无需抬头看。但此刻,不知道究竟出于什么心理,他听见陌生的脚步声,还是抬头看了一眼——
  来的果然不是谢延玉。
  竟是谢承谨。
  贺兰危眼梢抬了抬。
  若换作以往,他会慢条斯理和谢承谨打个招呼,客套两句;
  但今天他连那些世家式的虚礼都懒得端,于是只是又慢条斯理收回目光,准备继续撰写卷宗。
  但那一边,
  谢承谨破天荒地和他打了招呼:“贺兰兄。”
  贺兰危一顿,漫不经心:“谢兄怎么来上清仙宫?”
  谢承谨静默片刻,没立刻回答。
  他踏进宗务堂,一看见贺兰危,就猜到了,谢延玉之前要来宗务堂,应该是因为和贺兰危约好了。
  但她突然又不来了,所以贺兰危在等她。
  可她为什么不来呢?
  因为李珣。
  谢承谨心念到此,看着贺兰危等人的模样,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点扭曲的恶意。
  他心中并不好受,于是那恶意又随之膨胀,以至于此时,他像恶鬼一样,想将对方一起拉下深渊来,也一同品尝这种不好受的感觉。
  于是他淡淡道:“为家妹的婚事。”
  这话一落,
  果然看见贺兰危脸色冷了一些。
  谢承谨走过去,慢条斯理在他对面跽坐下来,面无表情:“贺兰兄在此处等她?”
  贺兰危表情很快又调整好了,笑意温和,好像没听明白他的话:“等谁?”
  谢承谨直白道:“家妹。”
  贺兰危顿了下。
  但他也没否认,视线在谢承谨身上扫了一圈。
  贺兰家与谢家世交,即使私交没有那么亲密,但贺兰危也是了解谢承谨此人的,看出来他今天反常,这人虽然还像一块冰一样,看不出心绪,但说话字里行间,总像是不想他好过。
  那就谁也别好过了。
  贺兰危半晌后,慢条斯理露出个笑,承认了:“是啊,是在等她。看来谢兄这个做继兄的,与她关系确实不亲近,连她与我约好了见面,你都不去问她,而是要来问我。”
  两人之间,一人冷淡,一人散漫,
  但莫名的,三言两语的功夫,空气之中就多了一点硝烟味。
  谢承谨脸色还是冷淡,看着贺兰危手边已冷却的灵茶,然后极为罕见地淡笑了下,是一种带了点恶意的笑,但这笑一闪而过,难以捕捉。
  他言简意赅道:“她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
  那她之前和他约好了,都是骗他的是吗?
  不,不是的。
  她说了来找他,还是会来的,情丝蛊发作那天,即使她把他丢在藏书阁,但最后她还是来了。之前要她来帮忙撰写卷宗,她也还是来了。
  她每次都会来,这次也一定会来。
  贺兰危找到了她会来的证据,好像说服了自己。
  但半晌后,他还是拿起传讯符,给她发过去一条讯息,问她什么时候来。
  *
  李珣嘴上说是第一次。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很知道要如何引诱她,也很知道要怎么能让她无法拒绝,就好像这种事情他曾经做过很多次了,莫名地很熟练。
  谢延玉甚至不知道,那根义指也能成调情的工具。
  楔入体内的时候,金属的温度冰得她发抖。
  但很快又被换成了更为炙热的东西。
  人怎么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谢延玉被他揉着小腹,瞳孔涣散,脚趾都在筋挛,只能埋在他胸口喘气。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她抬起头,看见他胸口有很多咬痕,她又别开眼,往别的地方看。
  好像就是这一下,
  她看见传讯符里有灵力波动。
  但是东西被丢在地上,她弯下身要捡,李珣就又按着她的腰,迫使她坐下了,然后很不要脸地在她耳边问:“给你当马骑好不好?”
  谢延玉抽了他一巴掌。
  李珣好像被打爽了,唔了一声,随后笑起来,直接又翻身把她压下去了。
  又过了许久,才慢条斯理,捡起了她的传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