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可以证明岁晚的清白
  “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总不能还坐得住。”
  夏斯年眸光柔和,像初春吹拂而过温柔的微风,细细描摹著云岁晚的眉眼,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来確认她真的没事。
  整个过程不动声色地进行,藏匿在他用来偽装的笑意中。
  云岁晚不太赞同地看著他:“那你也不能说出院就出院,万一路上出事了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岁晚,我没那么脆弱。”夏斯年神色认真了些:“反倒你,明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为什么……”
  “斯年哥,”云岁晚生怕他多想,连忙打断:“我是记者,这么做是我的职责。”
  “再说,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笑著轻鬆道:“每一次不都没事吗?”
  在国外,麻烦事可不必国內少。
  季宴礼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边,闻言动作一顿,眼眸幽深。
  夏斯年绵长无尽地嘆口气,似是无奈:“怎么这么倔?”
  “你不是知道吗。”云岁晚接了一句。
  夏斯年看著她,犹豫须臾,问出口:“那三百万是怎么回事?”
  云岁晚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面不改色地撒谎:“哪有三百万?他们凭空捏造诬陷我的。”
  说完感嘆道:“我要是有三百万,早就把你绑去国外了。”
  “咔噠”
  季宴礼將盖子坏掉的打火机扔在桌子上,掀眸看向別处,四散飘升的青雾將他的眉眼半遮半掩,看不清表情。
  五分钟一过,云岁晚和他们分离。
  从探监室出来,夏斯年对季宴礼道谢:“多谢季先生帮忙。稍后我会將画送过来。”
  季宴礼没看他,提步越过他时冷漠地说了一句:“不用了。”
  他自有办法让岁晚安然无恙地出来。
  夏斯年愣了一下,看著他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季宴礼紧接著来到机场,坐在车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著扶手,像是在等著什么,隨后他抬手看了看手錶上的时间。
  过了不久,从机场出口走出来几个人,很明显,他们对最前方那人极为尊重。
  为首之人著一身绿色军装,长靴长裤,將其衬得身姿高大挺拔,面目冷硬,神色不近人情。
  几位保鏢寸步不离,警惕地观察著周围。
  季宴礼从车上下来,走过去,脸上浮现一丝浅淡的笑意,礼貌又沉稳道:“小叔。”
  季世镜对他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握住他的手短暂地拥抱了一下。
  “回去说。”
  他知道季宴礼找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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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华庭別墅
  季世镜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是想让我出面將云岁晚从警察那里要出来?”
  季宴礼:“嗯。”
  季世镜对大哥收养的这个女儿印象不深,总共也只见过一两次面,每次说话不超过两次。
  他甚至不记得这个云岁晚长什么样子。
  不过好像大哥一家都对她很上心,尤其是他这个一向对谁都漠不关心的侄子。
  “宴礼,这么小的事用不著我出面吧?”季世镜淡淡道。
  “小叔,你了解她被关进去的前因后果之后就不会这么说了。”季宴礼脸上闪过无奈。
  他这么说倒真引起了季世镜的好奇。
  得知真相之后,季世镜微微扬眉,別的不说,虽然他这个侄女的做法既衝动又愚蠢,但的確有几分胆量。
  而季家也的確不太好插手。
  “行。”季世镜低头点菸,答应下来:“也就是你。”
  换做別人,指定请不动他这尊大佛。
  季宴礼心口的大石瞬间落回去,对他道谢。
  季世镜摆摆手:“她也是季家人。”
  而在同一天,被关在监狱里的严子穆突然传出死亡的消息,是他杀。
  几乎同时,云岁晚是季家养女的消息被爆出来。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將矛头指向了云岁晚,说她妄想利用季家的权势加以报復,从而消灭证据,为自己开脱。
  即使季宴礼让人及时將消息压了下去,但事情发生的事实无法改变。
  “严家调查地怎么样了?”季宴礼对著手机那边的宋昭问道。
  “季总,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最晚明天。”季宴礼沉著脸丟了个期限。
  “是。”
  掛断电话的下一秒,手机再次振动,是江心弈的来电。
  季宴礼微微敛眉,掛断,烦躁地扯掉两颗纽扣,將手机丟在吧檯上。
  一杯冷水下肚,头脑愈发清醒,食指上的银圈戒指抵著杯壁,折射出稀碎的冷光。
  “嗡”
  江心弈鍥而不捨地又打了一次,季宴礼耷著眼瞼,指尖轻轻敲著水杯。
  不免好奇她的目的。
  “餵?”季宴礼接通。
  “宴礼,我有事要和你说。”江心弈直入主题,语气有些急促,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掛了似的。
  季宴礼没说话,等著她的下文。
  “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严家,我这里有严家所有犯罪证据,可以证明岁晚的清白。”
  江心弈紧张地握紧了手机,她说完之后,对面一时半会儿没有开口,她感觉自己整颗心臟扑通扑通打鼓一般跳著。
  不知过了多久,季宴礼嗓音醇厚低沉:“为什么?”
  江心弈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镇静道:“宴礼,那日我爸妈有些偏激,我替他们向你和伯父伯母道歉。我和他们不一样,舅舅確实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他执迷不悟,却还反过来诬陷岁晚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季宴礼说:“严维的反击难道没有你们江家推波助澜?”
  如今又拿著证据来示好,自相矛盾。
  “宴礼,这些我並不知情。”江心弈语气恳切道:“现在我是背著爸妈在和你打电话。”
  言外之意便是整件事中自己最无辜,一切都是江家其他人的安排。
  顛倒黑白,对付季家的人是江家,而明辨是非,伸出援手的是她江心弈。
  不知道季宴礼会不会信她的这套说辞,江心弈屏住呼吸,像是在等待审判者的审判,时间越长便越令人窒息。
  或许过了许久又或许只是几息,她才听到对面似是笑了一声,语气与往日无异:“来松风湾。”
  江心弈面上一喜,压抑著喜悦,柔顺道:“好。”
  松风湾是季宴礼在季家之外的住处,傍山依水,风景优美,目前除了他自己还没有人踏足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