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慈子孝。
  “现在基金会的运作情况如何?”
  “怠惰大人,我们的基金会现在正蒸蒸日上哦。”
  “……你说的蒸蒸日上,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呃,是的吧。”
  对话那头似乎没能听懂陆故安所说的话,小心翼翼询问:
  “根据我学的大夏语,这个成语是指某样事物发展很好的意思……我应该没用错吧?”
  “那行,能具体跟我说说有多蒸蒸日上嘛?”
  “最近又招收了一批新员工(超凡者),现在基金会员工总数已经达到1667人,其中s级3人,a级50人,b级266人。”
  “父皇和母后都在暗地里向基金会倾斜资源,把很多科研人员调了过来。”
  “现在又有怠惰大人您提供这么大笔资金支持,基金会一定能在第七纪元开始之后,帮上怠惰大人您的忙!”
  电话那头的人越说越兴奋,到最后甚至激动得连嗓音都开始发颤,带著些许不易察觉的哭腔:
  “怠惰大人,终焉圣战开始后,请务必带上妲倪丝为您准备好的千军万马!”
  “这一次,我这只没用的金丝雀,绝不会再让您孤军奋战!”
  “……行,那这次就先聊到这里吧。”
  陆故安掛掉电话,揉揉眉心,感慨这姑娘的中二病又加重的同时,看了眼墙上航班提示牌后,转身向安检通道走去。
  另一边,夜巡司。
  “报告组长,我们刚才监测到陆故安拨打了国际长途电话。”
  “接听者的ip位址……是西塞罗首都。”
  虞斩曦听完下属的匯报,轻轻扬起下巴:
  “知道了,继续监视。”
  “是!”
  虽然陆故安身份有点特殊,但鑑於其表现出来的危险性不高,加之第七次罪冕战爭临近。
  所以只要他安分守己不惹事,那秩司六组也没有空再去管这位怠惰罪冠。
  不过必要的监视还是有的。
  这件事由虞斩曦亲自负责,当然,这也是其本人自己的提议(命令)。
  说到底,她还是不太相信能在罪冕战爭夺得冠位的人,只有区区b+级的实力。
  肯定还有所保留。
  打发走下属后,这位夜巡司组长把抱在怀里的钝剑靠椅子放下,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相册簿子。
  冷冽如刀剑的女孩垂下眼帘,眸子不再像平时那般凌厉,目光隨指尖扫过张张照片,神色复杂。
  照片里都是她“未婚妻”弦月弥的照片,也有几张自己参与的合照,不过那些都是在家族安排下的任务。
  其中有张照片,是订婚仪式时拍的,两人站在一起,虞斩曦身著小西装,牵著弦月弥的手。
  前者冷著俏脸,紧抿薄唇,眉宇间蕴藏几分忿怒。
  后者则依偎在那个並不比自己宽的肩膀,抱著团,笑得甜美羞涩。
  非常標准的新娘子应该表现出的喜悦,就是不知道她本人心里在想什么。
  台下无数宾客们也在笑,抚掌庆贺。
  然而其中利益勾当,也只是牺牲台上那对璧人的一生幸福换来的。
  真是骯脏和虚偽。
  “金丝雀……”
  虞斩曦低声呢喃,手指拂过自己和弦月弥的影像,目光如水,澈亮清明。
  龙雀……
  力量……
  “斩。”
  像是在回应自己主人的话语那般,靠在座椅旁边的钝剑发出细微的嗡鸣。
  ……
  另一边,a市。
  陆故安下了飞机,也没有去別的什么地方,直接返回学校。
  宿舍楼,看到消失了好一段时间的舍友,正在伏地挺身日床的周閆立马从弹射起步,问长问短:
  “这十几天去哪了?发消息不回,打电话又说不在服务区內,搞得我都以为你被拐到靦北去了!”
  陆故安隨便找了个藉口:
  “有事回了趟老家,家在山区信號差,所以才会那样。”
  “是吗……这样啊。”
  周閆將信將疑,但也没去过多追问,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赵焕天,这个人你知道吗?”
  陆故安不假思索地回答:
  “听说过,上次你不是跟我说起过嘛,把你女神泡走的富家公子哥。”
  “对,就是他。”
  周閆点点头,一脸被戳到痛处的表情,接著说道:
  “前些日子赵焕天有在调查你的事情,好几次都派人到我们宿舍来找我套话。”
  “看著来者不善的样子……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陆故安摩挲下巴,努力回忆无果,摇摇头表示:
  “没什么印象。”
  也不怪他忘事,毕竟也只见过一面而已,陆故安当时甚至都不知道那个挡了自己路的人就是赵焕天。
  现实又不是什么装逼打脸的小说,总不可能有人因为风头被抢就破防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这种人吧。
  “对了,管,你回老家干嘛呀?”
  “村里发金条了。”
  “別闹,严肃点。”
  “骗你干什么?”
  陆故安微微一笑,把帐户余额亮出来给周閆看:
  “喏。”
  “啥玩意儿啊让我看看……我靠!”
  周閆在看清帐户余额后,瞪得两眼睁圆,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去:
  “两百万?!”
  陆故安把手机收兜里,脸上的笑容依旧淡淡的,
  “都说了没骗你。”
  周閆咋呼咋呼,围著他不停追问:
  “真发金条啊?”
  “嗯哼。”
  “啊这……假的吧。”
  “好吧好吧,其实是老家要修路,拆迁补偿。”
  “那倒合理。”
  鬍渣小伙眼睛滴溜一圈,苍蝇搓手:
  “义父也是好起来了呀……能不能看在我们多年舍友情的份上,借哥们点……”
  陆故安眉梢一挑:
  “借钱想干什么?”
  周閆直言不讳道:
  “办会员洗脚。”
  鬍渣小伙星压抑了,每日锻炼精力旺盛,神志不清的他开始將罪恶的小手伸向义父。
  “你跟你爹要钱就为了做这种事情?”
  “真的只是去洗个脚而已!”
  周閆挣红著脸,嚷嚷著:
  “最多加个按摩套餐什么的,叫上几个靚妹一起踩背……”
  “那上三楼吗?”
  (註:一楼大堂,二楼素,三楼荤)
  “主观上呢,肯定是不应该上的;但在客观上呢,裤子都脱……啊不对,气氛都到了,总不能不上吧?”
  听完这话,饶是气定神閒如陆故安,也给气笑了:
  “大学生歪理就是多啊。”
  说完,他环顾寢室四周,似是在寻找什么。
  “管爹你在找什么呢?”
  周閆很热心地问道, 想过去帮忙。
  “七匹狼,作为义父,我准备替你亲爹抽你一顿。”
  “別啊管爹,我不借钱了还不行吗?!”
  这下周閆畏惧了,连忙摆手表示不再借钱: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见他终於消停,陆故安方才作罢,回到自己电脑桌前坐下。
  “其实呢,想要你要是想要钱,我倒也不是不能给你。”
  从显示屏反光注意到舍友正悻悻走开,陆故安想了想,扭头说道:
  “这样吧,把你的sc帐號借我玩玩。”
  “啊?”
  周閆对於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有点摸不著头脑,但出於对金钱(草皮)的渴望,他还是把帐號借给陆故安。
  “怎么突然有兴趣玩这游戏了,我记得你以前没玩过吧,要不要我教你打两盘?”
  “不用,我对打枪不感兴趣,只想玩玩开箱。”
  陆故安点开库存,清点一下,扭头问周閆:
  “你怎么没箱子啊?”
  “不充钱哪来的箱子?”
  “哪充?”
  “呃,这里……”
  在周閆的帮助下,陆故安找购买的市场入口,然后一口气在里面买了4000+钥匙和等量箱子。
  “我靠你在干什么?!”
  周閆傻眼了,看著库存里多出来的箱子和钥匙,忽而感到手脚直哆嗦。
  足以顶自己整年的生活费的大几万块,得跟流水一样,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要开,就开个爽。”
  陆故安给周閆让座,拉他坐下;
  “但我自己开又太累,所以你帮我开吧,我看著就行。”
  “开出什么都算你的。”
  周閆大吃一惊:
  “都算我的?”
  “嗯,我就图个开心,你也不用推辞。”
  陆故安拖来张椅子在旁边坐下,支著下巴淡淡笑道:
  “开吧,能开多少算你本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周閆也没有再客套,挺直腰板,深吸一口气,拖动滑鼠:
  “好,我开!”
  “开出大钱,儿子我就带义父到市里最好的洗脚城蒸桑拿,吃最烧的鸡!”
  带著无与伦比的憧憬与孝心,鬍渣小伙毅然点下开箱选项。
  ……
  另一边,a市某高档洗浴中心。
  “什么?你说有人看见那个姓陆的小子回来了?”
  “是的赵哥!”
  披著件浴袍的赵焕天听完小弟的话,面露狰色,牙齿咬得咯咯响:
  “好啊,总算是逮到你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赵焕天已经完全摸清了陆故安的背景。
  没有背景,就是个孤儿院出身的平头小子而已,靠福利机构资助上的大学。
  刚开始赵焕天还不信,又反覆调查了许久,直到查无可查,才最终选择相信这一事实。
  但这也让他更气了。
  喵的什么东西?一个孤儿,也敢跟我赵大公子抢风头?!
  “不过,那小子怎么能上弦月集团的车呢?”
  赵焕天一直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又问小弟:
  “这个有查出来吗?”
  “赵哥你忘了吗?那天弦月家千金失踪的消息火遍全网,姓陆的那小子怕是打了专线,胡乱蒙对点线索,所以才被请过去的吧。”
  听了小弟的回答,赵焕天紧皱的眉头终於舒展。
  这倒也合理。
  对,一定是这样,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