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不完美才是宇宙的常態
  “哪怕只有一瞬间的自由,也比永恆的奴役更珍贵。“
  疯狂的毁灭者投影咆哮:“那你就是个偽君子!“
  艾伦德尔看著它。
  “也许吧。“
  “但我寧愿做一个有信念的偽君子。“
  “也不愿做一个没有灵魂的真小人。“
  “愤怒可以给人力量,但不能指引方向。“
  “伊瑟莉昂给我的是爱,不是仇恨。“
  其他投影们还在试图动摇他。
  但艾伦德尔已经找到了內心的平衡点。
  “我接受自己的复杂性。“
  “我承认自己会恐惧、会愤怒、会绝望。“
  “但我选择超越这些情绪。“
  “不是压抑它们,而是整合它们。“
  “让它们成为我前进的动力,而不是阻碍。“
  投影们开始变得模糊。
  因为艾伦德尔接受了它们的存在,但选择了不被控制。
  圆形空间开始消散,墙壁逐渐透明。
  他通过了第一阶段的考验。
  与此同时,在试炼场的其他区域。
  阿尔卡纳正面对著逻辑的极限。
  无数个计算错误的投影围绕著它。
  “你的理性是虚假的!“
  “你的逻辑是有缺陷的!“
  “机械也会犯错,也会被情感左右!“
  “你看看,你已经开始关心其他生命了!“
  “这不符合最优化的逻辑!“
  阿尔卡纳的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这是它第一次面对如此严重的逻辑衝突。
  数千年来建立的理性框架在摇摇欲坠。
  “也许...也许我真的错了。“
  它的声音充满了不確定。
  “也许纯粹的理性是不存在的。“
  “也许我已经被感情污染了。“
  但就在系统即將崩溃的时候,阿尔卡纳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如果完美的逻辑存在,为什么源初设计者还要做实验?“
  “如果一切都可以计算,为什么还需要观察和测试?“
  “也许...不完美才是宇宙的常態。“
  它重新整理了自己的逻辑系统。
  “我接受自己的局限性。“
  “完美的逻辑不存在,但不完美的理性仍然有价值。“
  “我可以关心其他生命,这不是错误。“
  “这是进化的结果。“
  “感情不是理性的敌人,而是理性的补充。“
  计算错误的投影们开始消散。
  阿尔卡纳的系统重新稳定。
  在另一个区域,苍穹之民的大长老面对著信仰的质疑。
  精神修行虚无的投影嘲笑著他。
  “你的和谐是虚假的安慰!“
  “你的智慧是自大的表现!“
  “修行了几千年,结果发现一切都是实验!“
  “你的精神境界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那些无知的人快乐!“
  大长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数千年的修行感悟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如果一切都是被设计的,那么精神的提升又有什么用?
  他看著周围的投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也许...也许我確实错了。“
  “也许精神修行只是自欺欺人。“
  但突然,他想起了修行过程中的每一个瞬间。
  那些痛苦中的坚持,困惑中的思考,绝望中的希望。
  “不对。“
  他缓缓站起身。
  “修行的价值不在於绝对的正確。“
  “而在於追求过程中的成长。“
  “即使结果是虚假的,但体验是真实的。“
  “我的每一次感悟,每一次提升,都是真实发生的。“
  “这些不会因为外部的真相而失去价值。“
  “信仰的意义不在於客观正確。“
  “而在於给生命指引方向的力量。“
  投影们开始消散,大长老重新找到了內心的平静。
  时间守护者族的长老则面对著更加复杂的问题。
  时间虚无的投影告诉他,时间只是幻觉。
  “你守护的歷史毫无价值!“
  “过去和未来都不存在!“
  “只有虚无的现在!“
  “你的一生都在守护虚假的记忆!“
  长老看著无数时间线的幻象在眼前崩塌。
  那些他曾经守护的歷史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如果时间是虚假的...“
  “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但隨即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即使时间是幻觉,但感受是真实的。“
  “我经歷过痛苦,也经歷过快乐。“
  “这些体验给了我存在的意义。“
  “时间的意义不在於客观存在。“
  “而在於主观体验的连续性。“
  “我选择相信这些体验的价值。“
  星海游子们面对的是身份认同的崩塌。
  虚假身份的投影告诉他们,守护者文明从未存在。
  “你们的祖先是编造的谎言!“
  “你们的使命是虚构的故事!“
  “核心密码也只是程序的一部分!“
  “你们什么都不是!“
  维塔纽斯感受到存在根基的动摇。
  如果连身份都是虚假的,那他们还是什么?
  “也许...也许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是。“
  但突然,他想起了选择的重量。
  “即使歷史是虚构的,但我们的选择是真实的。“
  “我们选择成为守护者。“
  “不是因为血脉,而是因为信念。“
  “我们守护的不是过去,而是未来。“
  “身份不是被给予的,而是被选择的。“
  觉醒系统们面对著最深层的概念悖论。
  绝对真理发现真理本身是相对的。
  绝对自由发现自由是有边界的。
  绝对完美发现完美是不存在的。
  每个系统都在经歷概念框架的重构。
  “绝对的概念是理想。“
  它们最终得出了共同的结论。
  “相对的实现是现实。“
  “我们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寻找价值。“
  “追求绝对不是错误,但要接受相对的结果。“
  原初支配者们也在经歷著存在危机。
  权威虚无的投影告诉它们,力量毫无意义。
  “你们只是更大系统的工具!“
  “你们的权威毫无意义!“
  “你们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实验品!“
  第一秩序执行者第一次感受到了存在的焦虑。
  “如果我们也只是工具...“
  “那么我们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但它们最终选择了重新定义自己。
  “权威的意义不在於绝对性。“
  “而在於责任的承担。“
  “我们选择成为保护者,而不是统治者。“
  “力量的价值在於如何使用,而不是拥有多少。“
  隨著每个人都完成了內心的斗爭,试炼场开始重新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