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嘉恆哥,我难受
  周能很头疼。
  因为谢宁让他解决康馨,自己搞定那个伴娘。
  酒店地下停车场,周能好不容易安抚好康馨,就被谢宁叫了下去。
  还是昨天的婚车加长林肯,周能舔著脸不敢出声,屁股还没坐稳,就被一只西装长腿在自己身上狠狠踹了几脚。
  周能嗷嗷叫著,却也不躲,等谢宁踹够了,他还得卑微装孙子。
  “宁哥,这事都赖我,我他妈怎么就记错了房间號,我罪该万死。可现在这怎么收场呀,那嫂子她哭天抢地的,暂时是安抚下来了,但感觉还没完呢。”
  谢宁扯了扯领结,气定神閒的靠在椅背上,脸上波澜不惊,“这很简单,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尤其对她。你公司今年全体员工的奖金,拿出来赔给她就行了。”
  周能啊了一声,那可是那几千万的数目呀,拿出来不就得自己出钱垫上。
  他心疼得要死,但如果真能解决这件事,让谢宁的婚姻恢復安寧,那倒没话可说,谁叫自己犯傻逼呢。
  “行吧。”周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下嘴唇不爽的呼了一口气。
  “那你还是按原计划来,下午和嫂子去瑞士度蜜月吧,別让双方家长起疑心了。”
  谢宁垂眸抱胸,回想刚才那个所谓的妻子,那副盛气凌人要杀人的样子,不禁蹙眉。
  “我跟她不熟,不想哄著她。”
  周能一听急了。
  “啊,別呀哥,你还不赶紧修復关係,这是干啥呢?”
  谢宁冷眼一瞥:“这怪谁?”
  在这件事上,周能永远理亏,自然无话可说了。
  事情交代好,谢宁下逐客令,“你下去吧,解决你惹出的麻烦,我不管。”
  -
  武香香一个人留在房间,默默哭泣,还没等她想明白,自己怎么碰上这种狗血事情了。
  很快,一个穿职业装,短髮干练的女秘书,给武香香送来衣物。
  “小姐你好,这是谢总吩咐我买的衣服,我在门口等您。”
  女秘书像是完全看不见武香香红肿的眼睛,面色从容,非常专业的把袋子放到床头柜,然后快步走出了房间。
  事已至此,武香香只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小小的出租房,不见任何人,不想任何事。
  她咬牙起身,稍微一动,苍白的脸立马痛得变形。
  全身上下哪里都痛,她看著自己身上布满的羞耻痕跡,心里一阵绝望。
  一夜之间,痛失第一次,从女孩变成了女人,竟然是在自己毫无意识的情况下!
  还是和一个陌生男人。
  还是康馨的老公。
  她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就好了。
  她挣扎著打开几个大袋子,醒目的logo,全是名牌,还有一套內衣裤......
  武香香內心屈辱,但又实在没办法,只能换上衣服。
  是一件奶白色宽肩带修身长裙,搭配同色系针织外套,还有一套淡粉色丝巾。
  武香香换好衣服,意外的合身,她可完全没关注这个,只想逃离这个耻辱的房间。
  女秘书领著她上车,机械的报了地址后,车子往自己出租房开。
  一路上,武香香坐在后座,紧紧缩著身体,目光呆滯的看向窗外。
  女秘书开著车,不著痕跡的看向后视镜的女人,儘管她眼睛红肿,面色憔悴。
  但这白皙透亮的皮肤,巴掌大的小脸,五官不算精致,但凑在一起却意外的清雅靚丽,毋庸置疑,是一个清纯氧气系美女。
  红绿灯踩停。
  女秘书看著后视镜,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小姐,谢总交代了,你报个数,把银行卡號告诉我,我今天就给你转过去......”
  武香香的眼泪,又无声的滑落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体面一点。
  “不用麻烦,我不需要。”
  说完,闭上眼睛,一副求你把我当空气的表情。
  女秘书还是第一次给谢总处理这种事情,她欲言又止,这可是轻易实现財富自由的机会呀,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但她有自己的职业素养,也不想多事,最终选择了闭嘴。
  回到家,武香香狠狠鬆了一口气。
  她甩掉鞋子,衝进浴室拧开洒,將自己身上名贵的衣服如同垃圾一样,毫不在意的剥掉踩在脚下,水流从头到尾,冲刷著她的身体。
  在哗啦啦水声的掩盖下,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抱住手臂,失声痛哭了很久。
  勉强洗好澡,她换上自己乾净的纯长袖长裤,吃了几片消炎止痛药,拉上窗帘,在漆黑的小臥室里昏睡过去。
  但武香香在睡梦中,一直也不得安寧。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被人一下拋在云端,一下跌落在地面。
  她像个泥娃娃,在白色的云朵中,任人揉捏,有时惊恐刺痛,有时酥酥麻麻,她哭呀喊呀,嗓子都哑了,但她似乎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根本盖不住男人在她耳边的粗喘声......
  “香香,香香,开门呀。”
  武香香正在噩梦中挣扎急切的想醒来,正好被门外急促的声音吵醒。
  她大口喘息,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是在自己的房间,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安心感。
  “香香,开门呀,你怎么了?”
  门外的人,是鄺嘉恆?
  她心臟刺痛,捂著耳朵,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然而敲门声却越来越大。
  鄺嘉恆的声音非常著急,他现在似乎很担心自己。
  武香香没办法,裹著小毛毯,走到客厅把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走廊感应灯亮著,鄺嘉恆一看到她,终於鬆了一口气,正想推门进来。
  “你急死我了,怎么不接电话?”
  武香香赶紧把著门,慌张的说:“嘉恆哥,你回去吧。”
  鄺嘉恆一听不对,武香香的声音是哽咽沙哑的。
  他急忙低头看过去,伸手去摸她的脑袋:“怎么了,香香,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今天一整天联繫不上你,急死我了,下班立马赶过来了。你昨晚做伴娘太累了吗?还是受委屈了?”
  武香香一听到伴娘两个字,就有点应激反应似的,尖声打断鄺嘉恆的话:“没!我没当伴娘了,我没事!”
  鄺嘉恆明显一愣,武香香性格柔软乖巧,他从没见过她这样激动尖锐的样子。
  “没,没事就好,我也是担心你,你別急。”
  鄺嘉恆安慰的话语更刺激了武香香,她顿时觉得五臟六腑都是痛的,她很委屈,她想抱在鄺嘉恆怀里痛哭,但她害怕又心虚。
  她也没想好,要怎么和鄺嘉恆说这件事情。
  他作为自己的男朋友,有权利知道。
  但武香香怕!
  想到自己孤独的人生里,只有鄺嘉恆一个人,但这个人要是知道……
  “嘉恆哥,我难受!”
  武香香再也撑不住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鄺嘉恆嚇了一跳,武香香的哭声在夜晚寧静的老小区里,显得尤为悽厉。
  他急忙进来把门关上,,“香香,你先別哭,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