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反常的村子,消失的灵棚
  虞家?
  我盯著虞家两个字时,韩斌突然用手掌在字跡上抹了下。
  大半字跡隨之消失不见。
  却还有少部分字跡没被抹除乾净。
  这时我耳边传来脚步声。
  郑二伯走了过来。
  他微微眯眼,盯著韩斌手掌抹过的地方。
  笑吟吟道:“小韩情况怎么样?”
  “血止住没有啊?”
  他似是在关心韩斌伤势。
  但眼神却在注视残存的字跡。
  我不確定郑二伯这个便宜师兄,是不是黄子然留下的眼线。
  但韩斌写出的字跡,是必须要销毁的。
  我不动声色的抬脚踩在残存字跡上。
  顺势用脚在字跡上碾动两下,把字跡彻底消除乾净。
  郑二伯眼角微抽。
  不自然的移开目光看向旁边。
  乾咳两声道:“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我笑道:“韩斌伤口已经止血了。”
  “但我俩头髮烧出的血余炭可能不够用。”
  “要不你的头髮……”
  我指了指郑二伯不太茂密的头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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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二伯赶忙摸著头髮道:“没问题。”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就是点头髮么。”
  “现在就剃头髮。”
  郑二伯拿著匕首在头上剃了起来。
  唰唰几下,把自己剃成了光头。
  我也把手中血余炭敷在韩斌身上,然后在他伤口缠上绷带。
  一番忙碌后,终於把韩斌身上绝大部分伤口处理好了。
  这时黄子然也带著人回来了。
  跟他回来的六个壮汉,一看就是皮门和掛门的。
  皮门是卖野药的。
  诸如大力丸,狗皮膏药之类,往往粗通拳脚,在卖药时为引人注意而打两趟拳脚。
  掛门本就是靠表演拳脚功夫吃饭的。
  如胸口碎大石,钢枪戳咽喉等等。
  这两门的人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壮。
  身体壮,膀子壮,个顶个的有力气。
  正好適合帮忙抬人。
  这六人走过来,瞥了眼躺在地上被缠成木乃伊的韩斌,全都露出厌烦神情。
  “乾脆让他死这好了,省得我们费力气抬。”
  “就是啊,夜路本就难走,还得费劲伺候这个倒插门的废物……”
  见他们越说越难听,我赶忙掏出金丝猴烟,给他们每人发了根。
  “抽菸抽菸。”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家行善积德嘛。”
  说完我把剩下的大半盒烟,塞进领头那人的衣兜里。
  领头的捏了捏揣进衣兜的大半盒烟,脸上露出亲切笑容。
  拍著我肩膀道:“行啊兄弟。”
  “以后肯定有前途。”
  “看你面子,就帮这个忙了。”
  我赶忙双手抱拳,作了个罗圈揖:“多谢多谢。”
  他们手脚麻利,很快用两根打把势的长棍做出简易担架。
  抬起韩斌健步如飞的赶路。
  我紧跟在担架旁,不时观察韩斌情况。
  黄子然和郑二伯落在后面,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紧赶慢赶,终於在黎明前赶到纸坊头村。
  我们在村口停下脚步,正准备歇口气时,一股寒风呼呼刮过。
  寒风吹的我浑身一激灵。
  这一路走来,没少听到蚊虫鸣叫声。
  此刻站在纸坊头村村口,却静的只有呼呼风声。
  好似蚊虫在附近绝跡了似的。
  这也太反常了!
  而且村里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音。
  这更不对了!
  按理说秦老汉他们已经进村了。
  那么多人在村里安顿食宿,怎么都会有些动静才对。
  轮流抬担架的六名壮汉也皱起了眉头。
  “怎么感觉瘮得慌呢?”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底都在发毛!”
  “感觉不像走进村子,倒像走进坟地……”
  看来他们都跟我有一样的感觉。
  黄子然和郑二伯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
  我向他俩问道:“纸坊头村看起来很不对劲。”
  “咱们是一起进去,还是先派两个人进去找秦老汉?”
  一起进去和先派人进去,各有利弊。
  说不上哪个方案更好。
  但眼下他俩的身份,年龄,阅歷都是最长的,所以下一步怎么走得问他俩意见。
  郑二伯拧著眉头道:“越分人越少,还是一起的好。”
  “而且咱们都是大老爷们,聚在一起阳气够旺。”
  “就算真有阴邪玩意也不用怕。”
  六名壮汉立马点头附和。
  “对对对,咱们阳气绝对旺。”
  “要我说胆放正,一起进村怕个球!”
  “就算有鬼,也不敢对咱们这么多人下手!”
  说著说著,他们胆子都大了起来。
  觉得凭藉大老爷们的阳气,绝对能让邪祟辟易。
  黄子然深吸口气。
  使劲挥手道:“进村!”
  我们把担架上的韩斌围在中间,迈开大步向村里走去。
  进村的二十来米土路很快走到头。
  宽阔的晒穀场和村民房屋清晰映入眼帘。
  奇怪的是,晒穀场上空空如也。
  根本没有韩斌老丈人所说的大灵棚!
  难道韩斌之前说他老丈人来纸坊头村见到的情况,都是瞎编出来的?
  我满怀疑惑的看向韩斌。
  却看到韩斌正张大嘴巴,满脸惊讶的盯著晒穀场。
  似乎他也被空旷的晒穀场给惊到了。
  那会不会是他老丈人在瞎编?
  我暗自猜测时,韩斌有些慌张的向我看来。
  他满脸焦急的想解释。
  可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好几次,却都没说出半个字来。
  我觉得眼下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於是轻轻摆手,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
  韩斌苦著脸闭上嘴。
  而我的目光再次看向晒穀场。
  这一看却有了新发现。
  晒穀场夯实的地面上有手指粗的窟窿。
  而且每隔两米左右就有个窟窿。
  这很可能是为搭灵棚打出来的窟窿,用来插灵棚龙骨支架的!
  这一发现让解开了之前的疑惑。
  那就是韩斌他老丈人没有说瞎话。
  但却让我有了新的疑惑。
  之前搭在这里的灵棚,又去了哪里?
  按理说。
  搭好灵棚,尸体和灵位停放进去之后,家属会根据当地风俗守灵三日,五日,或者七日。
  守灵时,有的家属为把丧事办隆重有面子,还会请戏班之类进行演出。
  等到守灵期满,再按当地风俗发丧下葬。
  通常在这个过程中,灵棚位置是不会有变动的。
  我琢磨这些时,脚下却没停。
  跟著黄子然他们走进纸坊头村。
  村里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整个村子死一般的寂静。
  黄子然不自觉的停下脚步:“怎么没有人家掛白纸灯笼?”
  “对啊,死了人的人家是应该掛白纸灯笼才对。”
  “好像也没看到在村外搭灵棚,难不成灵棚搭在了家里?”
  眾人低声议论时,却听村子里传来锣声。
  鐺!
  突兀的锣声嚇了我一大跳。
  没等我平復情绪,身后又传来哐的开门声。
  我心里一惊,赶忙扭头向后看。
  却见一张没了人皮的血淋淋脑袋,正张大嘴巴向我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