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挥金如土的未婚妻52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鬆开彼此。
  陆景声看著她被吻得水润的唇瓣,又在她嘴角啄了啄,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哑声问:“现在还冷吗?”
  江辞晚摇摇头,脸烫得惊人,把脸埋在他胸膛小声说:“不冷了。”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陆景声低笑起来,伸手理理她凌乱的头髮,“下次不许这么冒失。晚上风大,很容易著凉。要是冻感冒了,就得吃药,还得打针,到时候可別哭。”
  “知道了。”江辞晚嘟囔著,手揪著他的衬衫扣子玩,“那你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大晚上偷偷跑过来,还不和我说?对了,你的那位老师现在怎么样了?他好点了吗?”
  提到盛丰,陆景声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
  他沉默片刻,轻声回答说:“暂时脱离危险了,但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要等几天才能知道情况。”
  他的声音有些无奈,“医生说他现在年纪大了,可能……也就只有这些天了……”
  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
  哪怕是再有钱、再有权的人,也不可能抵抗生命自然的规律。
  江辞晚嘆了口气,抱住他的腰,轻声安慰道:“现在医院的医疗水平那么高,人肯定会没事的。你別太担心,照顾好自己。”
  明明她自己都学不会照顾好自己,大半夜能穿著睡衣乱跑,但现在反倒是装作成熟的模样,开始叮嘱起別人来。
  但陆景声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紧紧抱住她,“嗯,我知道。现在有你陪著我,我安心多了。”
  车里十分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江辞晚靠在他怀里,眼皮慢慢沉重起来。
  其实她早就有些困了。
  如果不是出来找他,可能她都已经在房间里睡著了。
  现在窝在他怀里,就和在温暖的被子里一样,安全感十足。
  困意如同潮水般涌来。
  陆景声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
  低头一看,发现江辞晚已经睡著了。
  她的眼睛闭著,长长的睫毛隨著呼吸颤动,像只乖巧的小猫。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又把外套往她身上拢了拢,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在確认江辞晚睡熟之后,陆景声才抱著她下车,送她回去。
  不远处,江家別墅的门廊下,保姆一直在门口守著。
  半个小时前,见江辞晚穿著睡衣就往门外跑,他们本来是要上前拦著的。
  可看清门外陆景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之后,他们就都识趣地退了回来,没有上前去打扰。
  现在见陆景声抱著江辞晚过来,保姆连忙打开门。
  这阵子瞧著,两个人的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了,这么晚还要腻歪在一起。
  年轻人的心思哟。
  陆景声抱著江辞晚上楼。
  直到將人稳稳放在臥室的床上,他才鬆了口气。
  王妈过来轻声问:“要叫醒小姐洗漱吗?”
  他摇摇头,声音压得极低:“不用,让她睡。你也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一会儿就走。”
  *
  接下来的好多天,陆景声都很忙。
  但他每天处理完公司的事,都会抽出时间去江家別墅找江辞晚,或者是陪著她一起去医院看望江耀华。
  虽然时间不固定,可也从来不会缺席。
  两人这些天有了好几次亲密接触,关係比之前要亲近许多。
  就像是被注入了温水的冰湖,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融化。
  只不过表面上看起来依旧风平浪静。
  陆景声自然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江辞晚的心思他摸不透。
  他也不敢催促她做什么决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在他有耐心,也愿意等。
  下午。
  江辞晚提著刚燉好的汤来陆氏集团找陆景声。
  山婉容知道陆景声这些天为了公司和医院两边的事忙得脚不沾地,特意让她给陆景声送些汤补补身体。
  江辞晚本来懒得过来,想让保姆送,但她在家里確实空閒,便还是来了一趟。
  反正就算她不去找他,他下午或者晚上肯定也会抽时间过来陪自己。
  今天她就体贴一回,正好也省得他跑来跑去。
  到了陆氏楼下。
  江辞晚:“我找陆景声。”
  前台的工作人员並不认识她,打量著她手里的保温桶,职业化的笑容里带著几分警惕。
  “您好,那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抱歉小姐,陆总正在忙,如果没有提前预约的话……”
  “我是他的未婚妻。”江辞晚懒得跟她多说,直接报出身份。
  见前台还是一脸怀疑,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景声的电话。
  电话是助理接的。
  助理很快赶来大堂,满脸歉意地將江辞晚往里带。
  “江小姐抱歉,前台不认识您。陆总正在开董事会议,估计还要半小时才能结束,您先去办公室等一会儿?”
  “好,没事。我自己过去就行,你不用陪著。”
  江辞晚摆摆手,並没有让他们跟著。
  等到了顶层,陆景声办公室的门虚掩著,里面似乎已经有人在。
  不是说在开会吗,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在里面?
  想来是等著给他匯报工作的高层。
  毕竟陆景声的办公室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江辞晚推开门,脸色立马僵住。
  办公室里站著的並不是公司的员工,而是一个穿著连衣裙的女孩,乌黑的长髮披肩,年轻漂亮。
  这人正是盛怡。
  她刚从医院过来,不像之前上班那样穿著职业装,身上是日常的衣服。
  医院有些单据需要找陆景声签字。
  只不过陆景声现在正在开会,而且助理说他下午有重要的私人行程,不会在公司里待太久。
  就算是忙完了,也没有多少时间给她。
  盛怡只能提前在办公室里等著,这样才不会耽误陆景声的事。
  最近盛丰的事情已经给陆景声添了许多麻烦,她自然要懂分寸,办事情儘量考虑周到些。
  江辞晚手里的保温桶被她“咚” 地一声丟在地上。
  盛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嚇了一跳,手里的单据差点没拿稳。
  她转头看去,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见江辞晚现在的脸色不太好,盛怡快步走上前,脸上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您好,这位小姐,请问您是来找陆总的吗?陆总他现在……”
  她想著对方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便想解释陆景声还在开会,需要等一会儿才能过来,顺便问问对方的身份。
  毕竟能直接上到顶层的,要么是公司的管理人员,要么就是陆景声认识的熟人。
  可江辞晚根本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江辞晚这会儿心里乱七八糟的,满脑子都是“陆景声办公室里有別的女人”这个念头。
  她根本没意识到盛怡说话时客气又官方的语气,更没注意到她手里拿著的医院单据。
  在江辞晚看来,一个穿著日常服装的陌生女孩出现在陆景声的办公室里,他们肯定有不一般的关係!
  陆景声表面说喜欢她,其实背地里还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江辞晚转身就走,步子非常快。
  她衝进电梯,按了一楼的按钮。
  心跳得很快,情绪也有些激动。
  电梯到达一楼,江辞晚无视前台惊讶的目光,径直走出陆氏大楼。
  此时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睛,走向路边。
  江家的司机一直在那等著。
  “回家。”
  上了车之后,江辞晚哽咽著说了一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几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明刚才去的时候,心情还很好,这会儿瞧著是快要哭了。
  司机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將隔板降下来。
  江辞晚有些想哭,但又找不到哭的理由。
  她本来就是要和陆景声退婚的。
  如果那个女人和陆景声有什么亲密关係,那也和她没有半毛钱关係。
  可是她心里就是不高兴,甚至是非常不高兴!
  江辞晚烦得厉害,眼睛憋得通红,但还是忍著没掉眼泪。
  办公室里。
  盛怡愣在原地,一脸疑惑。
  她拿起手机想给陆景声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但又想起来他正在开会,肯定也不会接自己的电话。
  盛怡只好弯腰先去收拾丟在办公室门口的保温桶。
  刚收拾到一半。
  陆景声和几位董事走了过来。
  见到门口这狼狈的情景,他的脚步一顿。
  “这是怎么了?”
  陆景声很快又认出来,这保温桶倒是很像江家的东西。
  盛怡连忙解释道:“陆总,刚刚有位小姐来找你。她好像误会了什么,把保温桶丟在地上就跑了。”
  听到盛怡的话,陆景声的心立马沉到谷底。
  “她走多久了?”
  “几分钟。”
  陆景声转身就往电梯口去。
  几位董事面面相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助理反应最快,赶紧安抚著:“各位,不好意思,陆总现在有点急事……”
  陆景声到了楼下,前台说是人已经离开好一会儿。
  他只好立马开著车去江家。
  车子一路疾驰。
  陆景声给江辞晚发了几条消息,只不过没有任何回復。
  他知道江辞晚的脾气,要是真的误会了什么,不赶紧解释清楚,后果不堪设想。
  车子很快停在江家別墅门口。
  保姆看到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嚇了一跳。
  “陆先生,您怎么过来了?小姐给您送汤去了,刚回来没多久,现在生著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
  陆景声点点头,没说话,径直走上二楼。
  来到江辞晚的房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
  “晚晚,开门,是我。”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敲了敲。
  “晚晚,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女孩子是盛怡,是我老师盛丰的孙女。我和她没有別的关係,你不要误会。”
  房间里依旧一片安静。
  陆景声心里著急,只能找保姆拿备用钥匙开了门。
  江辞晚趴在床上,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掛著泪痕。
  虽然她刚才一直忍著没哭,但回来后还是没忍住。
  看到陆景声后,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你来干什么?你赶紧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不是的,晚晚,你听我解释。”陆景声连忙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避开。
  他嘆了口气,放缓语气,再次解释著。
  “她叫盛怡,是盛丰的孙女。你也知道盛老师生病住院,她今天是来送医院的缴费单让我签字报销。我在开会,就让她在办公室里等一会儿,真的仅此而已。”
  江辞晚听他温柔地说著话,眼泪掉得更凶。
  但是她是不会相信的!
  看到她委屈的样子,陆景声也心疼。
  他上前一步,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將她抱进怀里。
  现在他的解释她听不进去,自己不如直接认错来得实在。
  哪怕她是误会了,可心里有气,总得让她想办法发泄出来。
  “是我的错。晚晚,都是我的错。我让你误会了,你原谅我,別生气,好不好?”
  江辞晚在他怀里挣扎几下,开始狠狠打他。
  陆景声没躲,一直抱著她。
  “晚晚,是我不好,让你难过了。以后我的办公室只有你能进,这样好不好?”
  他拍著她的背,耐心地安抚著。
  江辞晚打人的动作渐渐小了下去。
  陆景声扶起她的脸,擦著她的眼泪,又继续解释著:“你要相信我。我的身边只有你,没有別人。”
  江辞晚吸了吸鼻子,没说话,但眼神明显缓和了许多。
  陆景声看著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盯著她的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带著几分试探。
  “我还以为你根本不会在乎这些。晚晚,你是不是吃醋了?”
  江辞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表现確实就是在吃醋。
  她被说中心事,赶忙別过头,“我才没有!”
  “真的没有吗?”陆景声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手感软乎乎的,“那你为什么会这样?”
  他凑近了些,声音低沉而认真。
  “你如果不在乎我,根本就不会生气,更不会难过。晚晚,现在是不是证明,你其实也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