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末世大佬的娇气包13
  那个画面格外模糊。
  无论她怎么努力聚焦,男人的那张脸始终笼罩在浓雾般的阴影里。
  真的快要烦死了!
  江辞晚抱著程宴安的手忍不住用力了些。
  “怎么了?” 程宴安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睡不著?”
  江辞晚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她可不敢说自己梦到的那些事。
  虽然程宴安现在看起来还是很好说话的,但他是什么人?
  他是基地里杀伐果断的最强异能者。
  不管是杀丧尸还是杀人,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反抗他的机会。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她说错一句什么话就惹怒他,被他直接给弄死。
  江辞晚可不敢冒这个险。
  程宴安没有追问,只是轻拍著她的背,安抚著她。
  窗外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敲打著屋顶。
  这样的声音很助眠,也让人安心不少。
  江辞晚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程宴安抱得很紧,贴著她,身上还很烫。
  江辞晚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热,想从他怀里出来,但根本动不了。
  “鬆开。”她折腾好一会儿,终於忍不住开口,也不管他有没有睡著。
  程宴安现在是醒著的,顿了顿,问道:“身上不舒服?”
  “没有。”江辞晚推著他的胸膛,声音听起来娇气得很,“太热了,你身上好烫。”
  雨越下越大,外面的雨声变得嘈杂起来。
  程宴安:“晚上下了雨,等会儿会变冷。而且下雨天,丧尸也很喜欢出来……”
  他欲言又止。
  听到这,江辞晚有些怕,没有再坚持让他鬆开,反而自己还贴近了些。
  没过多久,江辞晚就睡著过去。
  程宴安睁开眼,借著窗外偶尔亮起的闪电,看著她沉睡的侧脸。
  她的眉头微微皱著,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著警惕,这是末世里每个人都有的习惯,不过正在慢慢放鬆下来。
  程宴安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隔天早晨。
  江辞晚醒来的时候,程宴安又已经起床了。
  只不过他今天没有留下来和她们一起吃早饭,早早地就出了门。
  最近暂时不用出基地做任务,但程宴安很忙,留在基地里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早饭准备得很丰盛,是人从外面送过来的。
  等到吃完饭之后,江辞晚带著小满出门。
  身后跟著一个保护他们的异能者。
  这基地里有商店,里面售卖的物品价格都比较昂贵。
  在每个月特定的时间里,基地有几次自由交易的集会,除了规定的违禁品,什么都可以卖,甚至是女人和小孩。
  昨晚下过雨,空气里是潮湿的泥土气息。
  路上的水坑倒映著灰濛濛的天空。
  江辞晚沿著基地中心的主干道往前走。
  两边的临时帐篷里已经摆满了货物,吆喝声此起彼伏。
  每次到这几天,这里都是这样的热闹。
  人们用晶核或者其他物品交换著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末世以来难得的有烟火气的时间。
  江辞晚现在有不少晶核,买了许多东西。
  有些人眼熟她,知道她是程宴安的人,一开始还不愿意收钱,只不过江辞晚坚持给了。
  虽说她確实准备用程宴安的名字在基地里作威作福,但他的面子可不是这么用的,没必要为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浪费机会。
  江辞晚低头看了看手里提著的东西。
  唔……好吧。
  也不算是完全不值钱。
  对於以前的她来说,其实还算是很值钱的。
  但现在情况已经变了。
  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抠抠搜搜的江辞晚了!
  她有的是晶核,可以肆意挥霍!
  完了还可以找程宴安要!
  江辞晚把东西都丟给跟著她们的那个异能者,之后拉著小满去了另一边的集市。
  刚才买的都是生活必需品,现在她准备去看看吃的,顺便再买些草草和装饰品回去。
  程宴安的別墅好虽好,可瞧著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气,和温馨两个字半点都搭不上边。
  她准备好好装饰一番。
  江辞晚牵著小满的手。
  两侧的摊位琳琅满目,有活蹦乱跳的动物,有木匠雕的摆件,还有用做的玩偶……
  江辞晚停在一个卖布料的摊位前,摸了摸淡蓝色的布。
  “这是我儿子前几天从外面服装店搜来的,就剩这一块了。”摊主是个瘸腿的中年男人,脸上堆著殷勤的笑。
  江辞晚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口袋里的晶核。
  这布料做衬衫正好,可以拿来送给程宴安。
  其实基地里有专门的服装店,只是太贵了,江辞晚捨不得。
  送礼物嘛,心意到了就行。
  她问道:“多少晶核?”
  “不多,五个一级晶核。”
  江辞晚点点头。
  价格果然不贵,到时候她再请人帮忙做成衬衫,那比直接买划算多了。
  买完布料后,江辞晚问小满:“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想要!”小满的目光被面前的摊吸引。
  那里摆著许多五顏六色的盆。
  两人走了过去。
  塑料盆里有肥嘟嘟的多肉,还有用瓶子插著的蔷薇,粉色的瓣沾著水珠,在灰败的末世里显得格外好看。
  “这怎么卖?”江辞晚蹲下身,手戳了戳绿油油的叶子。
  她臥室的窗台上空荡荡的,摆上这个正好。
  “三个一级晶核。”摊主笑眯眯地回答道,“你眼光真好,这是我从废弃圃里挖的,用异能精心养了半个月呢。”
  江辞晚瞭然地点点头。
  这些草养得这么好,她刚刚就觉得稀奇,没想到是用了异能。
  这世道,攻击性的异能最有用。
  像这样用来种种草的异能,只能自己想办法琢磨著种点东西卖钱。
  江辞晚刚付完晶核,就看见小满蹲在旁边的水盆前,正伸手拨弄里面的金鱼。
  最近下雨,这都是拿水盆接的雨水。
  小满玩得很起劲。
  “別玩水,小心著凉。”她连忙把小满拉起来。
  “晚晚姐姐,想要鱼。”小满一脸期待。
  江辞晚:“买。”
  正好她也喜欢。
  江辞晚捧著装鱼的玻璃水缸准备往回走。
  迎面衝过来一个人,直接撞在她手臂上。
  她手拿得很稳,东西没摔,但水撒了大半出来。
  衣服立马湿了一大片。
  “对、对不起!”来人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长得倒是高大,不过脸颊青涩,穿得也破破烂烂的。
  “没事。”江辞晚皱著眉说了一句。
  她拿刚刚买的准备给程宴安做衣服的那块布擦了擦水。
  还好自己穿的是深色的衣服,不然里面都要透出来了。
  风吹在身上有些冷。
  江辞晚带著小满买了些东西,就提前回去了。
  “姐姐难受吗?”小满突然仰著小脸问。
  江辞晚摇头,说了句没事。
  她抬头一看,天空已经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忽然砸了下来。
  江辞晚连忙带著小满往別墅跑。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让她本就湿漉漉的身体更添了几分寒意。
  等到下午的时候,江辞晚开始不舒服。
  她让小满在房间里玩,自己回了楼上睡觉。
  “咳咳咳——”
  她缩在被子里咳嗽,整个人都冷得发抖。
  晚上,程宴安回来了。
  他今天回得很早,按理说江辞晚平时这个时候都还没有睡。
  但屋子里格外的安静。
  他直接上楼。
  推开臥室门,江辞晚缩在被子里。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看了会,察觉她不太对劲。
  程宴安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应该是发烧了,浑身滚烫,还一直在喊著冷。
  江辞晚瑟缩了一下,睫毛颤巍巍地掀起,眼神聚焦了许久才认出他。
  “程宴安?”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著浓重的鼻音,“你回来了。”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程宴安皱了皱眉,“你生病了。”
  “我……咳咳……” 江辞晚想去拉他,手却软得没力气,刚抬起就落回被子上,“我好冷。”
  程宴安立马拿出通讯器叫队伍里的医生过来。
  他虽然有治疗异能,但现在还是找个更专业的人给她看看更安心。
  通讯器里传来回应,说是马上就到。
  程宴安拿了打湿的毛巾过来,敷在江辞晚额头上。
  她轻哼了一声,又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看起来很不舒服。
  “冷……”嘴里还在迷迷糊糊说著,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程宴安把旁边的被子拉过来,盖在她身上,又掖了掖被角,確保没有一丝冷风钻进去。
  他去楼下问了小满。
  小满虽然痴呆,但关键时候也有用,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程宴安猜到江辞晚应该是著了凉才会发烧,不是什么变异病毒引起的。
  心里稍稍放鬆一些。
  他又回了楼上臥室,一直照顾著人。
  “程队,我来了。”
  门口传来声音。
  队里的李医生提著医药箱走进来,脚步放得很轻。
  程宴安起身让开位置,声音压得很低。
  “衣服打湿著凉了,还淋了雨,下午开始不舒服,现在烧得厉害,一直喊冷。”
  李医生点点头,放下医药箱拿出体温计。
  “没什么事,就是烧得有点急。我开点退烧药和止咳的,按时吃就行。”
  “不需要用异能吗?”程宴安问道。
  看著江辞晚现在难受的样子,他心疼得很。
  吃药太慢,要是能用异能直接给她治好,那肯定是最好的。
  “不用,她体质有些弱,受不住,物理降温加药物就行。”李医生写下注意事项给他,“多喝水,可以用水擦身降温,注意別再著凉。”
  李医生悄悄打量了程宴安几眼。
  他现在这態度还真是让人有些没想到。
  瞧这宝贝的样子,生怕她吃一点苦。
  等医生走后,程宴安冲好了退烧药,小心翼翼地把江辞晚扶起来。
  她睁开眼,嘴巴闭得紧紧的,不肯吃药。
  程宴安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轻声哄著:“乖,吃药才好得快。”
  江辞晚皱起眉头,偏过头想躲开。
  “听话,不苦。”
  江辞晚本来就不舒服,现在更是不高兴。
  她不是傻子,那么大一股苦味她又不是闻不到!
  程宴安就知道睁眼说瞎话!
  程宴安看她故意把嘴巴闭得更紧,也有些没办法。
  他把药碗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去屋外拿了些水果进来。
  “不吃药,那吃,吃总行了吧?”
  他剥开纸,把递到她嘴边。
  水果的甜香驱散了周围的药味。
  江辞晚张嘴想要含住。
  程宴安见状立马舀起一勺药,餵进她嘴里。
  江辞晚没吃到,反而还被他餵了一口苦药。
  心里委屈得很,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
  现在没有人比她还委屈!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著脸颊滚落,砸在被子上。
  程宴安看著她睫毛上掛著的泪珠,也没想到她哭得这么伤心。
  心里一紧。
  他放下药碗,抽了张纸巾想去擦,却被江辞晚躲开。
  “你骗人!”她的声音不满,“说好了给的……你不准碰我,走开!”
  这会儿是碰都不让他碰了,还凶巴巴地让他走。
  程宴安看著她通红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两下,也不知道怎么辩解。
  “是我不对。”他放软了声音,重新拿出水果递到她面前,“都给你好不好?吃完药就给你。”
  江辞晚別过脸,眼泪掉得更凶了。
  看著她耸动的肩膀,程宴安把她揽进怀里。
  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不哭了,嗯?” 他的声音温柔,“是我不该骗你。你先吃药,吃完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我再给你准备蛋糕好不好?”
  江辞晚还在掉眼泪。
  程宴安一直哄著人。
  可哄了好一会儿,江辞晚还没有消气。
  程宴安嘆了口气,暂时妥协,先餵她吃了颗。
  江辞晚这次没有躲开,一口就含住块,差点咬到他的手。
  她吃著,但还在哽咽。
  程宴安就这样抱著她,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偶尔的抽噎。
  他拿起药碗,这次没有再耍样,只是舀起一勺药,轻声问:“现在可以吃药了吗?”
  江辞晚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兔子。
  “听话。”
  江辞晚这才乖乖张开了嘴。
  吃完药之后,程宴安让她躺著休息。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多了一种力量在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