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
  慕卿柠手中的墨玉卡险些脱手，凤眸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抬眸看向梓萱。
  她这位皇兄素来閒散，不问朝政，在江南当个閒散王爷，每日只知吟诗作对、流连山水，自从父皇归天后，更是没回过一次京城，怎么会和魔教余孽扯上关係？
  李圣渊脸上的轻鬆也瞬间敛去，眉头紧锁。
  魏王慕巍然……
  他之前在玄衣卫的案牘库就怀疑过此人，还特意让梓萱去调查了一番，但没想到这查著查著，这两人居然被查到一起来了！
  这魏王莫非真跟魔教有勾结？此前留下在孙尚书府邸发现的那缕灵气主人，难道就是魏王的人？
  那他和魔教的大祭司又有何关係？
  李圣渊眼中寒芒闪过，若真是如此，这位閒散王爷手伸得还真够长的啊！
  身处江南，居然还能在京城搅动一番风云！
  不过有百香楼这三教九流匯聚之地当耳目的话，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梓萱，你確定调查清楚了吗？”
  李圣渊沉声问道，语气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之前还只是怀疑，但梓萱调查的这些，也快坐实魏王的罪责了！
  不过这玄衣卫的效率也著实让李圣渊惊讶不已，难怪之前能掌握燕王慕云霄和诸多北境宗门的证据。
  梓萱用力点头，语气肯定：
  “事关皇亲，属下不敢说谎！”
  “臣顺著百香楼的线索查下去，发现白雨柔每月都会有一笔帐目流向江南一间名为『青竹轩』的店铺，这正是魏王在江南的一处隱蔽私產。”
  “且多人证实，魏王和这位百香楼的楼主白雨柔早年有私交，正是十几年前魏王刚前往江南之时，不知为何，两人逐渐疏远。”
  “但没过多久，百香楼便开始在江南地区崛起，而后逐渐遍布大乾！”
  李圣渊一脸诧异的看著梓萱，这玄衣卫居然十几年前的事情都能查到，这情报手段当真非同一般啊！
  女帝慕卿柠则是陷入了沉思。
  梓萱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卷密档：“这是臣查到的船票记录和客栈登记，早年还有人看到魏王曾深夜进入白雨柔的房间，直到天亮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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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卿柠指尖捏紧墨玉卡，指节泛白。
  这位皇兄身世悽惨，为人也极为低调，从不与人爭，父皇说什么便是什么，平日毫不起眼。
  直到前几年突破三品，才被皇族发现，列入重点培养名单。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卿柠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害怕，而是心寒。
  她登基后对魏王一脉从未亏待，甚至默许他安享富贵，就连一眾不问世事的皇叔们也对他寄予厚望，资源不断，他何必勾结魔教？
  若是皇族中的那些皇叔知道了该有多么伤心、多么失望？！
  李圣渊走到她身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他能感觉到师姐指尖的冰凉，那是失望透顶的寒意。
  梓萱接著有些忐忑的沉声道：“臣查过魏王的近三年的行踪，他与白雨柔的接触更像是合作。”
  “去年冬天，白雨柔还通过魏王的关係，將一批『人材』灵药送入京郊的別院，那批货后来被证实与一年之前被抄家的孙尚书有些许关係……”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最后一丝侥倖，也坐实了慕巍然勾结魔教的身份。
  慕卿柠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冰冷的决绝：
  “梓萱，继续查！把他们所有的往来证据都找出来，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是！”梓萱领命，转身欲走。
  “等等。”慕卿柠叫住她，声音冷得像冰，“此事绝密，除了你我和圣渊，不准让第四个人知道，就算是朕的那些皇叔问起来也不行！”
  梓萱躬身应下，快步退了出去。
  玄衣卫上传的情报也都是零碎的，整合后的內容也就她看过。
  御书房里只剩下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之前的旖旎也消失不见。
  李圣渊看著慕卿柠紧绷的侧脸，伸手將她揽入怀中：
  “不管他是谁，敢勾结魔教，就不能姑息。”
  慕卿柠靠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他是我的皇兄，还被族中的皇叔们寄予厚望，先有燕王，又有魏王……”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了！”慕卿柠咬牙切齿地道。
  慕卿柠沉默良久，忽然抬头，眼底已恢復清明：
  “你说得对。传朕旨意，让玄衣卫暗中监控魏王府，若有异动，不必请示，先扣下再说！”
  李圣渊则是摇摇头，平静地道：
  “和以往一样暗中监视即可，不要打草惊蛇，这位魏王的实力我觉得不像表面展现出来这般。”
  “待我不日前去江南亲自会一会他！”
  李圣渊眼中寒芒四溢，江南他肯定是要去的，就算不为这魏王，他还要帮蓉姨报灭族之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