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质问,为何当初娶臣妾
  沛国公在一边,忍不住嘟嘟囔囔,被自家夫人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老实了。
  谢译霖看的津津有味。
  他爹就是欠收拾,只有娘能治的了他。
  沛国公怕夫人,那是出了名的。
  虽然在其他同僚官员眼中,对沛国公这种无趣的生活表示同情和乏味。
  但沛国公自己却说,被夫人管教是一种特別幸福的事情。
  你们这些傢伙体会不到。
  听到他说话的官员纷纷表示不理解,但经此以往,他们在外面玩的时候再没有人拉著沛国公。
  “霖儿,七公主深得皇上和太后娘娘喜爱,自幼娇宠,人家嫁给你,你可不能让人家受委屈。”
  “一个女子,把她的余生託付给自己的夫君,那是相信你。”
  沛国公夫人细细嘱咐儿子。
  “像你爹,虽然脑子不大聪明,也不懂浪漫,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疼爱妻子。”
  “这一点,你大哥做的很好,娘希望你也能做到。”
  嫁人是一辈子的事。
  对女子来说,选定一个值得託付终生的伴侣实在太重要了。
  皇上肯把公主下嫁给沛国公府,於沛国公府来讲,是莫大的荣耀。
  七公主心地善良,性子温婉,沛国公夫人担心儿子会怠慢人家。
  自然要好好叮嘱一番。
  “娘,你就放心吧,儿子心里有数。” 谢译霖道。
  “那就好。”
  “殿下,太子妃求见。”
  君承衍神色未变,淡定道:“告诉她,孤在忙。”
  小安子弯著身子,一脸犹豫,还是回道:“可...太子妃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殿下,请殿下务必一听。”
  书房重地,后院女人不得允许,一向不准靠近。
  除了慕良娣例外。
  太子妃之前一直很守规矩,除了沈良娣不甘心来过两次,被他打发回去之后再也没来过。
  这次来,想必是真有什么要紧事。
  君承衍眉梢轻挑,“那就让她进来。”
  他倒要看看她又耍何把戏。
  “太子妃,殿下请您进去。”
  史依澜大喜,激动的双手都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整理了一下身上华丽的宫装。
  抬起头,迈著轻盈却又带著几分紧张的步伐走进了屋內。
  一踏入房间,她便看到太子正站在窗边,背对著她,身姿挺拔,一袭玄色的长袍更衬得他气质不凡。
  史依澜微微福身,声音透著雀跃,“臣妾给殿下请安,殿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
  “谢殿下。”
  史依澜起身,望著眼前高大俊逸的男人。
  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如今却被一个妾室独自霸占。
  就连见面说几句话,更是成了莫大的奢侈。
  君承衍转身,瞧见太子妃望著他失神的模样,忍不住皱眉。
  “听小安子说,你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孤,何事?”
  男人低沉的声音几乎瞬间使她回神。
  史依澜定了定心神,然后双手递上一封信件。
  语气恭敬道:“殿下,臣妾的父亲让臣妾把这封信交给您,请您一看。”
  君承衍接过,直接当著她的面拆开。
  史依澜站在原地,极有耐心的等待。
  良久,太子爷才出声,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这种事情,丞相为何不亲自给孤说,需要你转达。”
  史依澜脸上浮现几抹尷尬之色。
  当然是为了討殿下欢心。
  父亲原本想拿这件事去皇上面前邀功,却被她阻止了。
  她不得殿下宠爱,若能將它呈予殿下,殿下没准儿会多看重她几分。
  哪怕殿下关注她一点点,她就心满意足了。
  但这些话当然不能说。
  史依澜轻声回道:“父亲觉得臣妾身在东宫,离得殿下更近一些,索性就让臣妾帮忙交给殿下。”
  “东宫重地,父亲出入到底不便。”
  君承衍没什么表情,看完后就把信纸隨意搁置在圆桌上。
  他道:“替孤多谢丞相大人的好意。”
  太子爷发话,史依澜紧紧提著的心也放回了原处。
  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
  “殿下说的哪里话,臣妾身为您的嫡妻,父亲为殿下效劳自然是理所应当。”
  她就差没把『咱们是一家人』说出来了。
  君承衍淡淡的睨著她,也没应承。
  史依澜趁热打铁,温声道:“润拢殿泡好了殿下爱喝的茶,臣妾还亲手燉了殿下喜欢的乌鸡火腿汤,殿下可要去尝尝?”
  她以为殿下会看在她带来这等消息的份上,给她一个面子,答应她。
  显然,太子妃还不够了解太子爷。
  “孤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
  满心欣喜期待,最终只换来这么一句。
  史依澜咬牙,满心不甘。
  她深呼吸,鼓足了勇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可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激动的情绪。
  “殿下,在您心里,是不是永远只有慕晚棠,没有臣妾分毫的位置?”
  她很想让自己保持端庄大度,可一次次看到自己的夫君拋弃她,一心宠爱別的女人,她心如刀割。
  为了博得太子的宠爱,她一再放低身段,在京城一眾世家嫡女中抬不起头。
  试问,有哪个嫡妻像她这个太子妃一样当的窝囊。
  自己的夫主甚至连陪自己吃一顿饭都要推脱。
  君承衍眉头微蹙,似乎没有想到史依澜会如此直白。
  但既然她问了,他也不介意实话告诉她。
  “是。”
  简短一个字,却道尽了男人的冷漠无情。
  史依澜双目通红,泪水迅速在眼眶中凝聚。
  她寧可太子殿下斥责她一句『放肆,此话不准再提』糊弄过去,也不希望殿下扯下最后一块遮羞布。
  “殿下连骗臣妾一句都不愿意吗?” 她笑著,却哭了。
  “既然如此,殿下当初为何要娶臣妾做太子妃,为何给了臣妾希望,又让臣妾绝望。” 泪水成珠掉落。
  史依澜在质问,她质问的不是普通男人,而是当朝太子。
  不尊夫主,按规矩,她该受重罚。
  但此刻史依澜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此刻像是要把积攒多年的怨愤全都发泄出来。
  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