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爭宠
  柳月棠乖乖上前,由萧衡拉著坐到他身边。
  他端起一旁的茶盏递到柳月棠身前:“今日出门怎么没带伞?”
  柳月棠接过萧衡的茶,婉柔一笑:“嬪妾出门时还没有太阳,瞧著今日有些凉风便没有带伞。”
  说完,她正好有些渴了,端起手中的茶轻啜一口。
  白美人看得紧蹙的眉间显露著不悦。
  只觉得这中原的女子也太爱爭宠吃醋了吧?
  她不过是央求著皇上陪了自己两日而已,结果一个又一个的妃嬪见了皇上都厚著脸皮上来分一杯羹。
  方才的明嬪是如此,现在的柳美人亦是如此。
  不过……这些只会绣弹琴的女子,她根本就不屑一顾。
  於是,她將弓箭放在一旁,上前道:“喝茶多没意思。”
  “要不柳美人隨我同陛下饮酒吧。”她执起酒杯,眼睛微微挑起,目中透著轻视。
  柳月棠嘴角一勾。
  当我不会饮酒么?
  她含笑举起酒杯:“好啊,妹妹既有此兴致,姐姐我自然相陪。”
  说完,柳月棠仰头一饮而尽,以袖拭去唇边酒跡。
  这倒是叫萧衡甚是意外,盯著从容淡定的柳月棠道:“棠儿竟会饮酒?”
  “在宫外时,父亲忙於政务,母亲又从来不喜我,所以每逢佳节也没有亲人陪著,我便会同流箏喝上两壶酒,以此庆祝。”
  说完,她澄澈的眼中已是噙著一弧清愁,柳眉楚楚的蹙著,让人怜惜。
  萧衡也想到了她在家的处境,伸手握住柳月棠的手。
  白美人见状,撇唇將酒杯放下。
  习武之人,力气一向很大,酒杯亦是掷桌有声。
  柳月棠闻声將眼眸抬起,语中儘是羡慕:“白妹妹性情如此率真洒脱,想必……定是从小被父母宠大的,不像我……”
  她淒凉的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羽睫投下一片恬静的阴影。
  萧衡抚著她手温声道:“好了,过去的事便不要去想了。”
  白美人看得贝齿轻咬,只觉得皇宫的女人真是一个赛一个会装。
  她忍一忍心头的怒火,勉强笑道:“柳美人哪一年出生的,我瞧著柳美人应比我小才对,还一口一句妹妹的称呼我。”
  柳月棠道:“十七。”
  白美人勾唇:“这就对了,再隔几月我便满十八了。”
  “所以,妹妹应该唤我为姐姐才是。”
  柳月棠正欲开口,萧衡却道:“白美人你有所不知,在景元姐妹的称呼並非按照年岁来的,而是位份。”
  白美人微一沉思,仍觉不对。
  自己同柳美人皆是美人之位,自然也应该按照年岁来唤。
  谁知萧衡又道:“你比柳美人晚入宫,她应该在你之上,柳美人叫你一句妹妹也合理。”
  见皇上都如此说了,白美人心中即便诸多怨言,却也只有顺从。
  於是她微微頷首:“是。”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下,掩饰著自己不满的神色。
  她有发现,自这位柳美人一出现,便分走了皇上的目光。
  她不甘示弱的扬了扬下巴。
  她一个草原郡主,岂能被一个中原娇气女子所打败。
  於是,白美人笑道:“柳美人来的可真是巧,我正在同皇上练箭。”
  “柳美人应当不会箭术吧,要不我教教你。”
  柳月棠抬眸对上她挑衅的目光,静默不语。
  白美人微微歪了歪头,甚是自得:“柳美人不会怕箭吧?”
  柳月棠直视著她,笑容在嘴角悄然绽放:“自然不是。”
  她转过头,看向萧衡,眸中波光艷溢:“嬪妾生性愚笨,又从未碰过箭,恐怕还得皇上您这般盖世无敌的师傅才能让嬪妾领略一二。”
  说著,她指腹轻轻勾住萧衡拇指摩挲著。
  听得师傅两个字,萧衡不禁想起之前教她习字时的闺阁情趣。
  他轻笑一声,宠溺地颳了刮柳月棠小巧的鼻樑。
  “棠儿这小嘴,可真是愈加甜了。”
  他执起柳月棠的手起身。
  “也罢,朕亲自教你便是。”
  白美人瞳孔骤然收缩,又惊又怒。
  她本想借著箭术可以狠狠踩柳美人一头,却不曾想她却哄得皇上亲自教她。
  她张唇冷笑一声,看著柳月棠缓缓点头:柳美人,我还小看你了。
  萧衡將柳月棠揽入怀中,十指相扣一起握住了弓箭。
  两人距离太近,他的炽热气息酥痒地传入耳畔。
  “身端体直,眼睛看向靶心。”
  柳月棠连忙挺直了身子,凝神看向前方。
  萧衡垂眼看了一眼女子丰盈的臀部,唇角微微挑起,颇有玩味之色:“朕让你身子挺直,而不是靠在朕身上。”
  如此亲密的动作话语,柳月棠耳根不禁一红,小女儿情態尽显,低声软糯道:“皇上,白美人还看著呢。”
  萧衡垂头低沉道:“你是朕的妃嬪,看到又有何妨?”
  两人的声音虽不大,白美人却也听到了七分。
  她脸上瞬间失去了表情管理,一阵青一阵白立在原地。
  隨著“嗖”得一声,箭直直飞了出去,精准地射中靶心。
  柳月棠激动的拍起了手,如孩童般欢呼雀跃。
  “皇上好厉害啊!”
  “不愧是嬪妾心中的盖世英雄。”
  她抬头深深凝视著萧衡,灵动的眸中似是含了繁星一般亮泽,满满都是他的身影。
  看著身下女子这般崇拜的眼神,萧衡不禁朗声一笑,心情大好:“这次棠儿发力。”
  他握起柳月棠的手正欲搭在弓弦上,却见她眉头一蹙,似是有些痛苦的模样。
  “怎么了?”
  萧衡执起她的手一看,方才发现柳月棠柔嫩的指腹不知何时已被割破,猩红的血逐渐漫了出来。
  “怎么如此不小心?”
  萧衡语气中虽有斥责,可听在白美人耳中却带了一抹关心和心疼。
  “嬪妾没事,是方才不慎刮到了弓弦。”
  萧衡按住她伤口上的手帕,正色道:“棠儿以后不要再练箭了。”
  唯恐她心生疑虑,他继而又言道:“棠儿的手这般柔嫩,终究还是女子的技艺更为適宜。若是伤了手,无法再陪朕下棋抚琴,那可如何是好?”
  柳月棠软声答著:“是……”
  “说来,嬪妾许久未同皇上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