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落儿中毒,究竟为何?
  “是料定我李卿落此生再无机会找你报復回来,还是你又想装疯卖傻以为能骗我?”
  “李芸楚,你什么人,我不知道吗?”
  说完,她將李芸楚狠狠一推,使其重重摔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李芸楚再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已经变成了愤怒。
  “要杀要剐,隨你的便!”
  “我只是后悔,当初竟然听信了你的鬼话……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救出我阿兄他们吧,你根本就是骗我的!”
  “哼,只是,別以为你自己也能好过!”
  “杀了我,我夫君就算是死,也不会助你恢復容貌。”
  “整个天下,只有他能做出解容膏!”
  “这辈子你就顶著这张普普通通的脸活著吧!”
  “哈哈哈……你以为,就凭你这幅容貌,还能再勾引的了谁?”
  “就算如今那位对你確实有几分真心,但隨著岁月长河的流逝,再多的真心,都终將因你这张脸,还有你硬板的性子,消散的一乾二净!”
  “哈哈,哈哈哈……”
  她好像已经看到了李卿落可怜的未来。
  李卿落却毫不在意:“谁说我要杀你了?”
  “我有那么蠢吗?”
  “你说得对,你好好活著,我才能拿你,对你夫君开刀啊!”
  “除非你自尽,我可就用不著你啦。”
  “但是你自己,捨得死吗?”
  李芸楚神情凝住。
  李芸楚当然捨不得死。
  特別是她从前死里逃生过,知道死有多容易,活下来又有多难。
  她怨愤地瞪著李卿落,“你、你真是个疯子!”
  “我到底也是你的亲姑姑,你如此狂妄行事,必会遭到天谴,天打雷劈也不为过!”
  李卿落上前,不再废话,扬手就甩了李芸楚几个耳光。
  伍公公『哎呀』一声,跳进来大喊:“姑娘,你费这劲儿干什么?用自个儿的手多疼啊。”
  “这种事,下次让奴才代劳不就好了?”
  追雨也走进来,眼神凶狠地瞪著李芸楚。
  李芸楚捂著火辣辣的脸,满心委屈:他们是瞎了吗?被打的可是她!他们心疼她这个疯子做什么?
  呜呜……
  李卿落拍了拍手:“无碍,自己动手才痛快。”
  说完她再次蹲下身去,看向李芸楚:“姑姑?”
  “你自己可曾先像个姑姑?可笑!”
  “不过,我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
  “就是希望你的夫君能够好好配合,不然……你就真的別想再活了。”
  李卿落撕下李芸楚的裙摆,铺在地上。
  不顾李芸楚的尖叫將她手指划破,让她在布上写下一句诗: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拿捏秦陵很简单。
  一个李芸楚就够了。
  捧著李芸楚用血所写的诗句,秦陵哭的浑身颤抖,撕心裂肺。
  “只要你们不动她,一切……我都听你们的便是!”
  对妻子,他倒是一片真心。
  而且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很快就想通了,若是等受尽酷刑再交代,还不如开始就老老实实的。
  到底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李卿落便再次问道:“那个女娃,到底是谁杀的?”
  秦陵吞咽了一下,这是要把自己的底细都给彻底抖落了?
  可不说,怕是连以后也没了。
  芸娘的诗,还盼望著他们夫妇能早日团聚,自己绝不能辜负她的期盼啊。
  “是……是一个名叫宗公子的人……”
  宗?
  李卿落脑海里闪过一张脸。
  在春宴楼遇见的那个宗公子。
  中间莫名其妙帮了自己,又突然转向带走了沁玉公主的那个男子。
  可他当时不是带著沁玉混出了西城门吗?
  他又如何那么快就找了这秦陵去绑了自己?
  李卿落有些糊涂了:“你说的宗公子,可是在春宴楼那位,年轻的俊俏郎君?”
  段容时刚巧走进来,听到这句话。
  年轻的,俊俏,郎君?
  他没有说话,只是盯著李卿落微微一笑。
  看来,她这趟春宴楼,也是没有白去呢。
  李卿落突觉背脊一阵发凉,缓缓扭头就看见明明脸色黑沉,嘴角却又微微弯起的肃王。
  她嚇了一大跳。
  这这这……
  他他他……
  不会误会啥了吧?
  秦陵眼见气氛不对赶紧说道:“是是是。那日姑娘被在下一棍子敲晕后,在下带著姑娘就赶紧走了。”
  “当时,宗公子就在旁边。”
  “所以……那个小女娃,一定就是他杀的!”
  如果就是同一人,那他当时在城门下趁乱就把沁玉公主转给了接应的人。
  转头,竟然又算计起了自己!
  可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
  李卿落都是一头雾水。
  李卿落眼神又落在秦陵身上,想起在药庐偷听到这对夫妇说的话,她开口问道:“所以你如今背著沁玉公主在帮他做事?”
  “那想必,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也是一清二楚吧?”
  秦陵欲哭无泪。
  他哪知道啊!
  不过是看沁玉公主对那人都有几分忌惮,好几次气的脸都绿了,对那人仍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所以,当那人试探想要利用自己时,秦陵才会偷摸倒戈。
  今日,他又倒戈了。
  眼下,这已经是第三家了。
  再被前两家逮到,怕也是没命活了。
  他缩了缩脖子,磕磕巴巴道来:“好……好像是,大楚的一位贵人……”
  “具体是何身份,在下也实在不知。”
  “我和芸娘,原本只是想要摆脱沁玉公主,想去大楚找块安乐地,过隱居避世的日子……”
  “咋就那么难呢!”
  李卿落:“你少装蒜。”
  “你就是个老狐狸,你能不清楚?”
  只是不敢说罢了!
  李卿落还想再逼问下去,段容时突然开了口:“她的容貌,要如何才能恢復?”
  “你既能轻易將人脸变换,若是换不回来,本王瞧你这双手,也没有再留著的必要了。”
  这可是肃王!
  天下谁不知道他审人的残暴手段?
  秦陵嚇得一哆嗦,不敢隱瞒:“李姑娘想要恢復容貌不难。不过是现做一份解容膏罢了。只是这解容膏需要五日,才能蒸煮出来……”
  “而且,材料都很稀少难寻,你们要准备齐全我能动手。”
  追雨:“不管是何奇珍异宝,对我肃王府来说,都並非难事。”
  “只不过你最好没有糊弄我们,不然……”
  他捏了一把拳头,秦陵立即大喊:“不,不敢。”
  秦陵抬头心虚的看了李卿落一眼:“只是五日后,你也该毒发了。”
  段容时:“什么毒发?”
  他立时捕捉到秦陵的话,凌厉的目光化作一把利刀射了过来。
  看到他的架势,秦陵嚇得举起双手:“不怪我!”
  “是、是那个宗公子,是他给我的药丸。”
  “他说,这个药是祖力亚给他的。还说是祖力亚炼製了五年才炼出的宝贝。”
  “这回抓了李姑娘,也是宗公子让我必要时……必要时,就给李姑娘服下……到时便可以牵制李姑娘彻底为我们所用。”
  “我、我虽然也身负重罪,但也只是听令行事啊!”
  秦陵也是想到五日后再东窗事发,自己可能逃不掉一个死字。
  还不如早早暴露出来,这样他们也会因为解容膏的事,暂且留他一命。
  秦陵狠狠咽了口口水:“那日,为了放李姑娘下山救芸娘的两个哥哥,我便趁机让芸娘將药拿去给李姑娘服下。”
  “哪晓得,李姑娘根本不按规矩行事,这两天就把我们夫妇反倒给抓了起来。”
  早知道,他们当初放她离开就该跑路,就不会被抓了。
  到底还是小瞧了她。
  李卿落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是何时服下的毒药?
  难道是那日恢復力气的药丸,其实就是毒药?
  “此药服下,身上可会有什么明显变化?”
  秦陵:“据宗公子所说,服药者,身上会出现蝴蝶瘢痕……先是一只,隨著时间推移,会变成两只,三只……最后,会遍布满身都是。”
  李卿落不由自主摸向自己肩后的位置。
  所以,她会变成一个满身都是蝴蝶瘢痕的怪物?
  她抬头看向段容时。
  本想瞒著他,却不想,根本瞒不住。
  她身上的毒,是否会令她立即毙命?
  还是……会让她变成什么神志不清的傀儡?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夫妇会约定七日之后!
  也才明白,自己肩后的那只蝴蝶,原来就是他们搞的鬼。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可知晓一二?”她问。
  秦陵硬著头皮摇了头。
  祖力亚的狠毒奸恶,自己也不及百分之一啊。
  他哪知道,那个疯婆娘练得又是什么鬼东西?
  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不然也不会献给那宗公子。
  这回,是把自己也给害了。
  秦陵只觉得眼前这些盯著他的眼睛,此刻都快要他给吃了。
  苍天,快让他赶紧做解容膏吧,他真的什么都交代了。
  可现在,这屋子里还有谁敢说话?
  段容时满脸阴霾,平日看著李卿落温和的眼睛,此刻冷若冰霜,目光如刀。
  仿佛恨不得刺穿她的心瞧瞧,它究竟是什么顏色。
  她一直都知道。
  可她瞒著自己!
  这一真相,令他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他双眉紧缩,眉宇间凝聚著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额角隱隱有青筋跳动,整个人此刻都在极力的压抑著內心复杂而又涌动的情绪。
  即便如此,他也只是一把紧紧牵住她的手腕,然后转身带著她大步离去。
  李卿落跌跌撞撞被扯著跟在后面。
  几乎跟不上他的步子。
  “殿下……殿下?”
  “殿下您慢点儿……”
  李卿落也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生气?
  更心烦气躁的人,难道不该是自己吗?
  中毒的分明是她啊。
  可现在怒火中烧,已经快要无法控制情绪的人,好似成了他。
  李卿落被段容时给带到主殿的书房。
  一路的奴僕见到他们,纷纷跪地相迎,连一丝响动也不敢发出,更不敢多看今日的贵客姑娘一眼。
  而李卿落直到被逼在书房的角落里还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只能惶恐的看著面前之人:“殿下,您靠这么近,於礼不合……”
  他欺身上前,一手轻轻捏住她的领口。
  “本王……可否瞧一眼?”
  李卿落吃惊的瞪大双眼:“殿下您说什么?”
  段容时低头缓缓靠近,来到她的耳边。
  “本王要看那只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