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祖力亚服毒?落儿报復!
  李卿落满目震惊的又瞬间睁开了眼。
  对上段容时漆黑而又深邃的双眸,她轻轻一颤。
  隨即,她身子一转,段容时带著她转到了悬崖边的大树之下。
  他將她压在树干上,紧紧扣著她的一只手。
  另一只手,搂著她,恨不得將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颤了颤眼眸,离开后,低声:“张嘴。”
  李卿落心慌之下,双唇微张。
  段容时便再次欺身压了过来。
  只可惜,两个人经验不足。
  亲的磕磕巴巴。
  李卿落的嘴皮子很快就破了。
  血腥味迅速瀰漫在二人的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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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容时:……
  李卿落:……
  他觉得很丟脸。
  她觉得很害羞。
  两个人,一个赶紧望天。
  一个轻咳著看向层欒叠翠的远山……
  突然,她『扑哧』一笑。
  段容时羞恼的瞪著她:“你笑什么?本王的表现……咳,是差强人意了些,但你再笑一声试试?”
  李卿落赶紧捂著嘴。
  “可被咬破嘴的人分明是我啊……”
  段容时无奈地嘆了口气。
  伸手將她下巴抬起来,让她放手。
  “我瞧瞧。”
  下嘴唇是破了。
  嫣红一片,瞧著確实可怜。
  他忍不住低头,再次轻轻啄了啄。
  “別嚇本王。”
  段容时盯著李卿落的眼睛,正正经经,十分严肃地告诉她。
  李卿落点点头。
  “其实……我刚刚就是来吹吹风罢了……”
  “我还没想好后路,怎会轻易丟下这些烂摊子?”
  段容时危险的眯起双眼:“那你昨晚跳河怎么说?”
  李卿落:“就是沉下去要舒服些……”
  段容时:“你是说,本王冤枉你轻生这件事了?”
  “那你躲开本王,自己到这山沟沟里来,是想做什么?”
  “你躲开了吗?”
  “怎么不再躲远些?”
  面对凶巴巴的段容时,李卿落委屈的脑袋也越来越低:“知道了,下次躲一百里外的山上好了吧……”
  段容时气的捏住她的脸:“李卿落,还有下次!?你还想跑?”
  “本王用根绳子將你拴在裤腰带上,你觉得如何?”
  李卿落赶紧摆手:“殿下,我是玩笑的。”
  段容时:“本王也是玩笑的。因为本王一般会將乱跑的人,双腿斩断,这样就跑不了了。”
  李卿落乾笑两声。
  “殿下……我这会儿闻著您,好像不觉得香了。”
  “是真的,殿下。”
  段容时:“那你是说,本王现在闻著臭了?”
  李卿落觉得他这会儿甚是难哄。
  伸手拽著他的胳膊本想晃晃。
  见他眉间突然忽闪蹙了一下,她才惊觉自己应该是碰到他的伤口了。
  她立即鬆开並变得手足无措。
  “我……我可是碰到您的伤口了?”
  “我昨晚……到底……吸食了您多少血?”
  “您金尊玉贵,却为了我伤害玉体,殿下我实在……罪该万死。”
  李卿落內心此刻是极度迷茫,痛苦甚至挣扎的。
  死,当然可以解脱一切。
  但就这么死了,不就如了祖力亚及其身后那些同样恨自己入骨之人的愿了吗?
  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她不想做。
  更何况,她这次上山自己躲著,原本也就是想自己承受第一次的毒发,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嗜血症。
  此时確认了,却不知该如何告诉这些亲近的人。
  她是否会变成曾令他们所有人唾弃的裴国公,那样一个怪物和疯子?
  祖母又是否……会大义灭亲?
  还有段容时,又会作何抉择?
  是否同样会將她视作怪物,会令他觉得噁心?
  她害怕那些眼神。
  所以她躲了起来。
  她哪里想到,他会那般快地就找了过来。
  在黑暗中,甚至那么深的水底也能寻到自己,將她捞上了岸。
  而且让她自己都无法置信的是,他不仅对那样的自己不害怕不噁心,甚至主动割肉餵血……也要她活著。
  李卿落便是草木,此刻亦会被他的真情感动。
  同样,她也因为吸食了他的血而感到愧疚。
  段容时一眼便看明白她心中所想。
  他將她的手重新紧紧握在手心里:“不过几滴本王的血罢了,没什么要紧的。”
  “你既是我段容时今生认定之人,无论变成如何模样,本王亦不会嫌弃分毫。”
  “哪怕你是一只鬼,本王也能將你养著。明白吗?”
  “何况不过一个小小嗜血症,本王就是走遍山川湖海,也定能替你根治。有何可怕的?”
  李卿落沮丧不已:“殿下,若是有一天我也的变成大外舅公那样的怪物,您可否会亲自手刃了我?”
  段容时:“不会的。”
  他斩金截铁的告诉她:“有本王在,你不会变成怪物。更何况,你与老国公有所不同,你並非中蛊,只是中毒而已。”
  “世间所有被製造出来的毒,只要有跡可循,就绝非无解。”
  李卿落听他如此说道,心中渐渐开朗了许多。
  她仰头终於露出笑来:“好,我听您的。”
  段容时看著她眉心破皮的红肿。
  虽然昨晚他已亲手替她敷了药,却仍难掩她在极度失智和疼痛的情况下,对她自己做出伤害的痕跡。
  他抬手抚摸著她的眉心,开口郑重说道:“落儿,我们成婚吧。”
  崖口的风很大。
  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这一刻所有的烦忧似乎都已烟消云散。
  被留下的,是李卿落再次坚定的信念和恆心。
  青松后山,石牢崖壁。
  郑婉袖就被关在石牢里。
  等杀三將她从里面带出来后,跳上石崖,又通过一条逼仄的小路。
  一直顺著蜿蜒难行的石道,很快就到了山崖上。
  山崖上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上有一棵参天大树,伸了大半的枝丫在凌空之上。
  祖力亚就被吊在那棵树下的半空中。
  此时的她,已经整整一天两夜,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整个人嘴唇已经泛白乾裂,脸色发青,目光游离。
  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光彩?
  身子更是早已麻木没了知觉。
  整个人就像一片枯叶,隨时可能被风吹散,虚弱得让人心生怜悯。
  可惜,在这青松山上,可没有人会可怜她这条毒蛇。
  看到李卿落和段容时同时出现,祖力亚涣散的双眼里才勉强透出一丝光亮。
  “哈……哈哈……”
  “李卿落,你喝人血了?”
  李卿落:“怎么,我没有来问你要解药,难道你很失望?”
  祖力亚眼神一沉。
  她確实在等这个小贱人来问自己要解药。
  如此,才能成为自己脱身的机会。
  哪曾想,她竟然自己硬抗了过去,或者说……她直接吸食了人血,不然现在不可能会如此精神的站在自己面前。
  “哈哈,哈哈哈……”
  “你们自詡正人君子,怎么,也会吸食人血了?”
  “让你们唾弃的嗜血症,还是终於落到你们头上了!”
  “怎么,轮到你们,就无法大义的自裁以绝后患,就要苟且偷生了吗?”
  “肃王,你自詡天潢贵胄,爱著天下黎明百姓,怎么也会为了自己心情的女子,杀人取血了!?”
  “呸——!你们这两个偽君子!”
  李卿落抽剑上前,亲自一刺,首先挑断祖力亚的两条脚筋。
  在她剧烈的惨叫声中,鲜血『哗啦啦』的向山崖下撒去。
  李卿落捂著鼻息,让杀三和杀五將人都带上来。
  杀三带上来的是郑婉袖。
  李卿落也不与她说什么,只让她在后面看著自己的手段。
  杀五带上来的是今日刚从秀丽將军府里被偷出来的秦陵。
  李卿落伸手:“药。”
  秦陵不明白:“什、什么药啊?小祖宗,我,我真的不知道……”
  李卿落一个眼神。
  杀五上前,一拳狠狠揍在秦陵肚子上。
  痛的秦陵五官瞬间变型,还吐了一口血出来。
  李卿落走上前,蹲下威胁他:“你若不乖乖拿药出来,我就將你身上搜到的东西,都餵给李芸楚。”
  “你好好想想。”
  秦陵脸色一白,赶紧哭著將药都抖出来。
  “小祖宗,你、你说的到底是哪个啊?”
  一直抱怀倚靠在一旁树下,仿佛只是看个热闹,仍由李卿落自己发泄的段容时,这时突然开了口:“你给这小祖宗餵得什么药,便取什么药。”
  秦陵心中一个咯噔。
  “这、这个?”
  果然,祖力亚给宗政无珩的毒药,並非只有一颗。
  而秦陵得到的,竟然有小半瓶。
  李卿落看向段容时。
  “她难道想製造嗜血兵团?”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段容时捏著药瓶,眼神一狠。
  “去,给她餵下。”
  追雨將药接过来,问道:“殿下,餵几颗?”
  段容时:“留三颗,其余全部餵给她。”
  祖力亚的眼里终於充满了惊骇和恐惧。
  “不,你们疯了……不,这不行……不行!”
  “李卿落,段容时,你们两个疯子!”
  “放开,放开我——”
  祖力亚费力的扭动著身子想要逃开束缚,但绑著她双手的可並非普通绳索,她今日就是插翅也难逃此劫了。
  追雨跳上树枝,掐住祖力亚的脸,將一把药一股脑地全部塞入她的嘴里。
  然后一掌拍在她的胸口,祖力亚被迫统统吞入腹中。
  她满脸惊惧地喊著:“不,不行,要死人的,真的要死人的!”
  “我还未研製解药,你们这是要害死我——”
  “我没有替身了,没有替身可以再换命——”
  “你们两个疯子!”
  “既想杀了我,何不给我一个痛快!!”
  “杀了我啊!!”
  她的一张脸狰狞抽搐,眼底已经写满了绝望。
  李卿落愤恨的冷笑著上前:“杀了你?杀了你,你是痛快了,我又如何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