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害人真相,报应!
  “曄儿——”
  “曄儿!!”
  “陛下,求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曄儿吧!”
  “曄儿他是被人害得,他一定是被人给害得!”
  “陛下——”
  德妃被拖了下去,声音很快消失在了长街尾上。
  所有人不敢出声,跪在低声等著延帝说道:“今日之事,谁敢私下议论半句,朕决不轻饶!”
  “听见了吗?”
  就连容妃和长公主都瑟瑟发颤。
  “是——陛下!”
  延帝的眼睛突然一转,没有任何情绪地落在了李卿落和杀七的身上。
  “你们是替肃王来送贺礼的?”
  李卿落:“回陛下,是肃王殿下给了我们二人银子,相托我们今日將一方锦盒送到这槿樱殿。”
  延帝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但他却又在看到地上那枚簪子时,眼神晃了晃。
  “你是云鹤仙人的小徒儿?朕怎么未曾听闻过青松观还有个洛一道长?”
  李卿落:“回陛下。贫道是师父在外云游时才认下没有两年的小徒。许是在师父眼中,贫道顽劣不堪,不像青阳子师兄那般出色,所以並未像陛下提及过。”
  “不过这槿樱殿,近来几日就是贫道在负责做事。”
  延帝如今已经很是信赖云鹤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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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李卿落的身份,这才掐灭了心里的杀意。
  延帝抬了抬手,宫人抬著就未放下过的软轿快步离去。
  而李卿落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这才如梦惊醒般,快步跟了上去。
  “父皇——”
  “父皇您等等儿臣——”
  长公主近来数次求见延帝不得,今日好不容易见著父皇的面,自然立即紧咬了上去。
  而其余嬪妃们也都跟著纷纷散了。
  只有容妃在路过李卿落时,格外在她身边停下了脚步。
  “有点意思。”
  她哼了一声,摇著扇子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缓步离开。
  李卿落看了眼整个槿樱殿摇了摇头。
  这一宫的人,怕是都没活路了。
  不过,他们虽然可怜,但当年的桂馥宫比他们更可怜。
  她和杀七快速回了桂馥宫。
  而另一边,延帝好不容易应付了长女曦月,终於见到了云鹤仙人。
  延帝:“国师爱卿,你快过来,朕有话问你。”
  云鹤仙人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就来到延帝跟前。
  “陛下,不知……何事?”
  延帝:“你到底有几个徒弟?”
  延帝的语气有些探究。
  云鹤仙人:“六七……七八个?”
  延帝失笑,眼底却是冰冷:“国师虽然已有八十,但是瞧著精神比而立之年的人还要抖擞。怎么就记不住自己有几个徒儿呢?”
  “几个便是几个,你不必瞒朕。说说?”
  “就比如朕,朕有八个儿子,十个女儿。”
  “听说国师没有儿女,徒弟便也是你的孩子,怎么就不能说个清楚?”
  云鹤仙人:“回陛下。老臣怎敢与陛下相提並论呢?那些徒儿更是不敢与皇子殿下们相比。”
  “不过老臣確实有八个徒弟。”
  “其中有个小徒儿,因为回来的匆忙,所以还未回道观登记上册。”
  “老臣这才不知该如何回答陛下这个问题。”
  “但他的的確確是老臣的小徒,是老臣这些年在外云游时收下的顽猴。”
  “若是有朝一日他闯了什么祸,还请陛下能够宽宏一面。”
  延帝一眯眼:“哦?难道你还能算出他近来会招什么杀身之祸?”
  云鹤仙人一挥浮尘,单手示礼:“这便是老臣不愿带他来陛下跟前显眼的缘故,怕这孩子逃不过这一劫难。”
  延帝微微一笑:“放心,有朕在,怎会让爱卿的徒儿受到半点委屈?”
  “你只管放心教朕长生道,其余的便都將心放在肚子里吧。”
  等从殿內出来,云鹤仙人立即把青阳子喊了过来。
  “快说,为师这个小徒儿到底是何方神圣?”
  “匆匆忙忙就给为师塞了个你的小师弟,为师却还没见过。”
  “下回面对面撞上,认错了怎么办?”
  “你想害死我啊?”
  青阳子笑眯眯:“是,师父。”
  等桂馥宫收到小纸条后,段容时才缓缓起身。
  “走吧,陪本王去趟冷宫。”
  “去看看母妃的故人,是否还记得母妃的模样。”
  李卿落立即將笔一丟站起身:“走!”
  段容时是这几日以来,第一次走出桂馥宫。
  天色已近黑夜。
  他穿著一身夜行衣,脸上带著蒙面。
  拉著李卿落东游西逛,轻易避开所有宫中侍卫的眼睛,轻易地便来到了冷宫。
  冷宫里,德妃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小王公公:“求求你,我不想死。让我再看一眼曄儿吧——”
  昔日高高在上的德妃,再不復从前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狼狈地搓著手,满身脏污地祈求著一个太监。
  小王公公:“德妃娘娘,这可不怪奴才不肯帮您啊。”
  “实在是您今日犯了大错,而六殿下又杀了人,你们此生,都已没有机会再见了。”
  “奴才劝您,还是乖乖上路吧。”
  “至於六殿下,他好歹也是皇子,是陛下的亲儿子,就算杀了人,那他也是个傻子,陛下也不会狠心將他处决。”
  “好歹,也总会留条命吧?”
  “至於您,到底是白綾还是毒酒,还是赶紧选一个上路吧。”
  “您就別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若是让我们亲自动手,您走的可就不会体面了。”
  小王公公冷漠的声音听在德妃的耳朵里,就是一道道催命符咒。
  她无法控制地满目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不……我是庄家的女儿,我爹是四品大臣——”
  “我不能死,不会死——”
  小王公公眼中写著厌烦。
  正要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公公们上前去狠毒地乾脆解决了她时,几颗石子冷不丁从后袭击了他们。
  公公们倒了一地。
  李卿落上前伸脚踹了踹,发现他们都真的昏迷后,段容时才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他拉下脸上的面罩。
  德妃看见他,嚇得向后缩去。
  “小、小五……你来干什么?”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段容时,到底是不是你——”
  段容时冷冷地盯著她:“是我。”
  “德妃,不是你先害我的吗?”
  他说著,將用帕子裹著的桂糕丟在她的面前。
  德妃脸色雪白:“你真的知道了……难怪这些年他还没变成傻子。”
  “可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何不告发到陛下面前?”
  “为什么——?”
  段容时:“若是早些年就告发了你,本王给还能等到今日,你亲眼看著自己的儿子如何慢慢变成一个傻子的吗?”
  德妃要疯了:“为什么!?”
  “到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可是你的弟弟啊——”
  段容时还未答话,李卿落就先上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领:“你要害人,难道就不允许別人报復你吗?”
  “若你不害他,这个报应也不会落在你亲儿子的身上!”
  “因果循环而已,德妃娘娘在恨什么?”
  德妃眼里绝望地含著泪。
  却又笑了出来:“是啊,这都是本宫的报应!”
  “可本宫不明白,小六平日里都乖乖的。为何今日却会突然发癲失控的杀人?”
  “段容时,这件事是否也是你害的?”
  段容时:“是我。”
  “这些年,本王也在段容曄的饮食里下著慢性毒药。”
  “你每每给我送一次桂糕,他就会吃一次有毒的饭菜。”
  “银针探不出,甚至没有三五年中毒者也不会出现症状的毒。德妃娘娘,和你下给本王的,是不是很像?”
  “但小六中的毒,还有一个致命之处。”
  “当他闻到桂的味道,就会催发他心底的血性。”
  “若你不是近来日日都给我做桂糕送去桂馥宫,本王想,他也不会如此快地就发狂。”
  桂的味道……
  桂的味道!?
  德妃掏出怀中那支簪子。
  这簪子是今日她被拖走时,顺手抓在了手里一併带走的东西。
  此刻簪子上浓浓的桂香,扑鼻涌来。
  是这只簪子!
  也是近来她们槿樱殿日日做的桂糕害了曄儿!
  德妃哭了起来。
  “原来真的是我……”
  段容时:“是你。若不是你那么著急地想杀了本王,段容曄不会那么快疯。”
  “而本王,或许也不会这么快送你这根簪子。”
  “德妃,滋味好受吗?”
  德妃:“不好受。”
  “当我感受到曄儿一日日地变得迟钝,变得憨傻……变得像个孩子后,我这心里比万虫啃噬还痛。”
  “但我不敢告诉陛下。”
  “也不允许任何人私下议论我的曄儿变成了一个傻子。”
  “我就怕是她宗政清月变成了厉鬼,是她的报復!”
  “我早该想到你的……”
  “我早该想到,是你这个小畜生做的一切!”
  德妃悽厉地惨叫著,突然起身想要刺向段容时。
  李卿落一脚將她踹翻。
  她弯腰就给了德妃一巴掌。
  “说,当年是不是你害死的贵妃娘娘!”
  德妃大笑:“段容时,你想给你母妃復仇吧?”
  “这些年隱忍蛰伏,积攒势力,克制隱忍,但心底早就快和本宫一样,日日都疯了吧?”
  “你想知道你母妃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偏不告诉你!”
  “我要你日日夜夜都备受折磨,就是得不到答案,抓不到凶手——”
  她怨毒地盯著段容时一句句话戳著他的心窝子。
  段容时也只是冷冷道:“可以。”
  “段容曄会很快陪你上路。”
  “你们庄家,也会跟著你一起从这世上消失。”
  “他们,都会是你的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