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延帝,才是最该死的狗东西!
  只见延帝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不停。
  见状,段容时也只是轻轻闭眼,並未跟著上前,反而又大步向后退去几步。
  “太子勾结邪教谋逆,已被乱党诛杀於城墙之上。”
  “陛下痛心疾首,突发偏枯之疾。”
  “来人,速速將陛下送回宫中去去请御医,再將云鹤国师请进宫中,给陛下瞧瞧。”
  禁卫军:“是!属下等遵命!”
  北图军跟著进了城。
  西城门很快就被收拾了个乾乾净净。
  不过半日,街道上便再也没有一丝血跡。
  李卿落在远处看著,心中也渐渐跟著彻底平復。
  追雨换了身衣裳过来。
  “姑娘,若是再无其他事,属下便先去见殿下了?”
  李卿落突感好奇,扭头问追雨:“五年前,太子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大家都如此忌讳莫深,从来无人提及?”
  李卿落倒是可以问问祖母。
  但是她觉得,追雨知道的一定比祖母甚至德叔知道的还多,也更为详细清楚。
  所以今日就乾脆问个清楚。
  而且据她所知,这件事背地里,其实就是裴家策划的。
  五年前老国公还没有被祖力亚控制,所以他还想著借用自己的势力让段氏王朝动盪。
  结果还真將太子弄到了南宫別院不说,还趁机將裴惊蛰给送到了军营里。
  追雨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
  磕磕巴巴才说道:“陛下与皇后母族高家的庶出姨妹及其……其十五岁的女儿,一起廝混在床幃之上。”
  “咳……太子持剑衝进去,把她们二人都斩杀在了紫宸殿。”
  “陛下当时嚇得浑身都瘫软了。”
  “醒过神来,便是雷霆震怒。”
  李卿落一脸震惊。
  而后心中涌上一阵噁心。
  这个延帝,才是最该死的狗东西!
  裴家也是有本事,能推动太子在皇帝面前持剑杀人,私下不知使了什么力。
  不过太子此事,在李卿落看来倒是没有做错。
  他唯一错在,在皇帝面前持剑杀了人。
  只怕当时延帝以为他就要弒君了。
  所以才將废了太子储君之位,还將其幽禁在了南山別院。
  而后只怕心中又感到后悔,所以又反过来利用莲教將太子復位。
  至於延帝是否知道莲教背后之人就是宗政玉儿,而宗政玉儿扶植的又是太子……
  此事可就说不清了。
  “禁卫军为何要帮殿下?”
  李卿落刚刚都很吃惊。
  还以为段容时与禁卫军又会有一场廝杀大战。
  结果当著延帝的面,禁卫军竟就公然违抗了圣令。
  延帝若是还能重新把持朝政和权势,整个禁卫军就不怕?
  追雨:“禁卫军统领夏鐸是殿下在其背后,將之一手推上位的。”
  “这几年,夏鐸一直是殿下最深的那步棋。不到最后时刻,不会显露在世人面前。”
  “姑娘可知为何?”
  “因为夏鐸的生母是楚国人。”
  “当年,他的母亲也是贵妃娘娘第一个放出宫去成婚的大宫女。”
  “贵妃娘娘去世后,那位大宫女就带著夏鐸消失在了金陵。从此无影无踪,隱姓埋名。”
  “姑娘,虽说这禁卫军只听陛下之令,但这统领,却並非会是陛下真正的心腹。”
  “五年前太子出事后,皇上打算拿禁卫军几个当日值守的人杀之泄愤,並担太子持剑闯入紫宸殿的重责。”
  “是我们殿下暗地里出手,將禁卫军那几人救了出去。”
  “现在他们,都在北图军。”
  李卿落彻底明白了。
  原来,段容时的棋盘,已经走了这么多年。
  等追雨离开后,她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
  这场雨,迟迟没有下下来。
  滚滚乌云好似就要落在地上。
  然而除了將天色压的漆黑一片,仍旧没有半点动静。
  当日,太子东宫及太子党羽,都被速速拿下。
  曲老尚书也被下了狱。
  其它大半平日里跟著出入东宫的朝臣,也全都被连夜捉拿。
  整个金陵都陷入摇摇欲坠的风雨之中……
  一夜之间,金陵城这座皇城,已经彻底变了天。
  “姑娘,可要睡下了?”
  雀儿和翠儿掌著灯进来,伺候李卿落沐浴后,將她扶到床边。
  李卿落確实已经昏昏欲睡。
  她撑著头靠在床边,已经快要睁不开眼。
  但只怕她这一觉睡下去,醒来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不急,先让郑嬤嬤进来,我有话问她。”
  “雀儿。你也疲累了好几日,快下去歇著吧。”
  郑嬤嬤进来时,屋內便只有李卿落一人。
  郑嬤嬤知道李卿落想知道什么,连忙过来说道:“姑娘,宫里递出来的消息,说那皇后高氏得知太子死讯后,在凤棲宫发了一场疯,听说还吐血了。”
  “紫宸殿和凤棲宫都挤满了御医,可把那些人都给忙坏了。”
  李卿落:“满宫嬪妃,现在人人自危。当年害死月贵妃的那些人,现在应该都怕极了。”
  “若有识相的,消息自会递到段容时的面前。”
  郑嬤嬤:“姑娘,殿下莫不是……想去那个位置?”
  现在段容时把持著禁卫军,还將北图军引进了城。
  他若真的要走向那个位置,也不过是抬一抬脚的问题。
  不过,三百里外还有万家军。
  所以,段容时倘若真的在此时登上皇位,名不正言不顺,万家军必然会打著救驾的名义攻入金陵。
  到时,整个金陵都將生灵涂炭,毁之殆尽。
  段容时也会彻底背上谋逆的罪名。
  所以,延帝一定还不会死。
  李卿落:“不许胡说!”
  她一瞪眼,郑嬤嬤连忙捂著嘴並赶紧自个儿打了打。
  姑娘极少如此严肃和生气,所以郑嬤嬤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姑娘,老奴错了。”
  李卿落:“嬤嬤,管好咱们身边所有人。”
  “不只是咱们自在居,明日你出去奔走告之將军府內所有一干人等,以后都不许私下提及与殿下相关之事。”
  “有违者,统统俯规处置!”
  话音才落下,杀一就匆匆而来,並在自在居院门外求见。
  郑嬤嬤嘀咕:“这么晚了还有什么要紧事?”
  “姑娘,明儿再听吧,老奴去大发了他。”
  李卿落摇了摇头跟著起身:“正是因为这么晚他还来,定是不能拖到明日的事情。”
  “让他进院子里来。”
  李卿落穿上白色外衫。
  头髮也只是轻轻用一根红绸拢在脑后。
  然后便走了出去。
  杀一见她出来立即便上前来道:“姑娘,肃王府遭了偷袭。”
  李卿落立即来了精神:“可是如我猜想那般?”
  今日,城西那边落幕后,李卿落便和杀一分了路。
  他去了肃王府外蹲守。
  自己则和杀三他们回了家。
  直到现在,肃王府还真有了动静。
  听到姑娘听的竟然是肃王府的消息,郑嬤嬤她们还真是一个字都不敢再听下去,赶紧都带著人躲的远远的去。
  杀一:“是。果真如姑娘猜想的那般,今日肃王府的侍卫几乎都去了西城门,而后又都跟著进了宫。现在府中只有伶仃几人值守,所以贼人来的时候……他们並未將人捉住。”
  李卿落:“宗政无珩呢?”
  杀一:“被救走了。”
  李卿落立即起身:“走!”
  她折身回去拿起碧落剑。
  犹豫了一下,又掛了回去。
  转而拿起床头的长弓和箭支。
  李卿落悄悄和杀一出了府,府门外,杀二、杀三、杀六、杀七、杀八……
  除了一些今日负伤的杀字,其余一共有十二个杀此刻都站在门外等著自己。
  “姑娘!”
  见她出来,杀字们个个恭敬而拜。
  李卿落甚感欣慰。
  “不知我要做什么。你们不怕?”
  杀七:“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卿落心道: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些忠心的追隨者?
  “记住,危难时,你们自己的性命亦是重中之重。”
  “走!”
  风呼啸的刮著。
  还未越过城墙,雨就落了下来。
  不过顷刻间,就开始电闪雷鸣。
  李卿落一行人,只能贴在城墙下的阴影里。
  一行巡防,从前方走了过去。
  “姑娘,杀四一直跟著他们。”
  “留下的记號看来,宗政无珩一行人已经出了城。”
  “但现在天上闪电,咱们贸然越城墙,必然会暴露行踪。”
  “还请姑娘儘快定夺,是明日开城门后再追,还是现在冒险一试?”
  李卿落也不再犹豫:“走,去裴家!”
  裴惊蛰看见她大半夜的领著一群人来到裴府,还嚇了一大跳。
  “你怎么来了?”
  李卿落径直撞开他走了进去:“出个城!”
  从挖开的地牢口钻进去,李卿落看到里面有大肆翻动的痕跡。
  显然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已经来过了。
  裴惊蛰追在李卿落后面:“这么晚了,瑶光县主还要从我裴家出城?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裴家可不会担责!”
  李卿落:“谁要你担责了?”
  “你们裴家若还想要剩下的那些解药,就给我闪开!”
  李卿落不顾裴惊蛰的黑脸,带著杀一他们向更深处走去。
  结果竟在里面撞见了裴轻鸿,裴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