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戏班子里有刺客!
  “她就是桑家女娘啊?”
  “整日要死要活哭著闹著要嫁给首辅大人的那位桑家女娘?”
  “你小声些,人家现在可是首辅夫人。”
  周围的人渐渐將脑袋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很小很小。
  但还是有几个字落入了桑鸞耳中。
  她面上不显,一双惑人心魄的眸子,只定定的盯著眼前的人。
  魏鉴垂眸看去,女子神情格外认真。
  他眼睛微眯,大手一挥,“都出去巡查。”
  “头儿,就你和这女娘待在一起,兄弟们也不放心啊。”那人说完后还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嘴角的一颗痦子隨著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
  魏鉴眼神一冷,下一瞬,果断將手中的剑拔出,剑尖直指那人的喉间。
  笑声戛然而止,他悄无声息地吞咽了口唾沫,视线惊疑不定的看向魏鉴。
  “道歉!”魏鉴嗓音沙哑,语气格外的冷,大有一副对方若是不道歉,喉间的剑尖就会直接穿过的意思。
  那人被嚇懵了,眼中的害怕再明显不过,旋即立马反应过来,看向桑鸞,哭丧著脸,“桑姑娘,对不起。”
  说完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桑鸞不仅是桑尚书的女儿,现下还是首辅的夫人,不论封家实际对桑鸞如何,面子还是要的。
  且,这桑尚书朝中谁人不知,那是出了名的护女狂魔,若是被桑尚书知道了,怕是连夜提刀也要进宫来找他了。
  那他方才开那样的玩笑岂不是將自己往阎王殿送?
  视线再落在剑上时,顿时瞭然,魏大人不是在威胁他,而是在救他啊!
  想明白后,他情不自禁浑身颤了一下,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语气虔诚了不少,“桑姑娘,小人方才不该开那样的玩笑,还请姑娘不要往心里去!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桑鸞看著对方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了声,转眼看向魏鉴,“无事,让他走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將已经混入宫里的刺客给找出来。
  魏鉴轻嗯了声,这才將剑收了回来,看也不看一眼就那么將剑送进了剑鞘里。
  没等他开口,屋里的其他人便相当识趣的退了出去。
  魏鉴:“现在就只有我和你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皇宫里有刺客,就在唱戏的人中,他们中间应该有人穿的是淡黄色衣裳。”桑鸞言简意賅,直接將自己的来意摆在了明面上,“我是今早听戏时,偶然听见的。”
  魏鉴动作一顿,眉眼瞬间拧在一起,“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只知道他们会在今日的宴会上扮做唱戏的,为的就是混进宫里刺杀圣上。”桑鸞点了点头,面上又严肃了几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有四人参与这次刺杀。”
  魏鉴一惊,“连有几人你也知道?”
  “嗯。”桑鸞轻嗯了一声,“听呼吸应该就是四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还有半个时辰宴会就要开始了,到时人只会更加混乱。”
  她语速极快,“我知道你有可能不相信我,但我只能来找你们巡检司。”
  话音刚落,魏鉴就语气坚定的道:“我信你。”
  “你看。”桑鸞將来时捡到的那块木牌递给了魏鉴,“这个是我方才捡到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
  魏鉴只扫了一眼,瞳孔便猛然瞪大,迅速將之拿过,拿在手中看了看,“百分百是,算算时辰,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入了宫。”
  桑鸞:“没错,就在一炷香以前。”
  “走,你隨我一起去。”魏鉴抬脚就往外走。
  突然,他脚步微顿,侧身看著桑鸞,一脸犹豫。
  “怎么了?”桑鸞不由得出声问道。
  “圣上为了迎接那位美人,只让了浮生閒的一班人进宫,圣上只喜欢听他们园子唱的戏。”魏鉴面上闪过一抹为难,“若是就这么贸然將人给带走,圣上原本的安排也会被打乱。”
  “圣上的安危和一场戏,孰知孰重。”桑鸞眉眼间已经染上了一丝急切,“魏大人还用想吗?”
  魏鉴一咬牙,直接出了门,视线看向左侧,“宫里进了刺客,你们,迅速去浮生閒,查明今日宴会入宫的几人身份,此次直接从东偏门出。”
  “重点查临时入园的。”魏鉴又补充了一句。
  “不。”桑鸞上前一步,纠正了一下,“就查常年待在园里的。”
  魏鑑定侧身瞥了她一眼,“为何?”
  “要入宫,各方面都得准备齐全。”桑鸞有条有理的解释,“浮生閒掌事的,也不可能让新人入宫,否则,还未等开始,他们就暴露了。”
  紧接著,便有一行人迅速往东偏门走去。
  “留几个人在巡检司。”魏鉴又指派了几人,“你,你,你,一人带一队人,迅速去麟德殿,保护圣上的安危。”
  很快,一大群人只剩下了十来人。
  魏鉴眼神一凝,大手一挥,“其余人隨我去內务府!”
  话落,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桑鸞仰头看了眼魏鉴,这行动力槓槓的!
  “呦,这不是魏大人吗?这么急急忙忙的去哪里呢?见了本宫连礼都忘了?”
  一道娇媚的女声从几人身后响起。
  魏鉴面色一变,怎么碰上这位了。
  他脚步一顿,转身,朝著眼前的女子略微頷首,“请贵人安,圣上有危险,属下正赶过去抓人。”
  桑鸞抬眸望去,只见前方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女子,在她右侧有一个宫女正用团扇给她降暑。
  女子身后跟了约莫四个宫女,神情很是傲然。
  鹅黄色衣衫,再加上这副做派,看来这就是方才那个小太监口中的安贵人了。
  “危险?”安贵人漫不经心摸了摸髮鬢,下巴微抬,扭著细腰上前,“笑话,圣上有什么危险,本宫怎么不知道?”
  桑鸞心下一阵无语,这安贵人和圣上是有仇吧?
  “你谁啊?”安贵人不经意瞥了桑鸞一眼,顿时就站直了身子,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涌上心头,“你这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