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122.饿了就会来?
  第124章 122.饿了就会来?
  (120章已经出来了,可以看哦!谢谢义父们的支持!)
  “怎么了,这是谁的剧本?”
  从冒著蒸汽的浴室里,一片朦朧中走出,许情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道若隱若现的曲线。
  身上裹著粉色浴幣,长发特意裹著毛幣。
  赤著脚踩在羊毛地毯上,脚步轻得像猫,直到看见叶柯手边还放有剧本,才顿住脚步。
  眉心微不可察地著,听到声响,叶柯抬眼望过去:“张一谋的新电影《十面埋伏》,我刚从他城郊的工作室回来。”
  叶柯脸上显得有些疲惫,似乎从夏纳回来后,到现在一刻也没有停下过。
  “怎么了,你不想接么?”
  许情毫不在意地坐到他身边,浴巾滑落些许,露出光滑的肩头。
  有些好奇伸手拿起剧本,许情轻轻翻动剧本,看著写有“张一谋作品”的字样。
  剧本不算薄,可见角色不算轻,內页贴著几张人物造型草图,金戈铁马的江湖气似乎要从纸页间透出来。
  许情很快翻到“金捕头”的角色小传,忽然轻笑一声:“张导的戏,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你倒好,还在这儿出神。”
  “档期撞了。”
  叶柯低声说,伸手覆在许情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纸张传来,“《小偷家族》下个月就要开机,中影那边已经搭好了组,也要准备选合適的演员了。”
  好似这双细嫩的手,特別好玩叶柯不由玩心大起,还用小拇指与她的小拇指勾了勾。
  看著自己的手任由被把玩著,许情只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隨他。
  其实许情心里明白叶柯所说的“撞档期”是什么意思。
  除了真的走不开,还有就是连续两年在坎城、柏林封帝。
  叶柯已不需要靠那个大导演镀金的新人,
  或许《十面埋伏》,对那些新人或者二三线演员来说,那是张一谋,是华语影坛的標杆,是能让演员在国际视野里再镀一层金的机会,说不定还能凭藉这个机会大火。
  “你真打算拒了,还有別的事么。”
  把剧本合上,许情放在两人之间的空隙。
  知道叶柯此时这么纠结,除了是张一谋的电影外,必然还有其它什么原因,才会让他这样。
  “拒了吧,实在没那多精力。”
  叶柯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指尖顺著她的手腕滑到掌心,轻轻握住:“事倒没什么事,只是张一谋確实跟別的导演不一样,倒不是说拍电影,只能说他更为直接。”
  毕竟离开前,张一谋那些话確实说的很是诚恳,加上对方还特意打电话。
  想想,叶柯还是笑道:“这部电影只是个算起来顶多男三角色,主角想来是找那几位了。”
  毕竟这年头,不论是內地导演,还是北上而来的港台导演们,都是认为港台那边演员,才能扛起票房。
  尤其是男一號,特別是大製作,怎么也落不到內地演员身上。
  所以显而易见,哪怕叶柯现在是接连拿下柏林跟坎城影帝,对於这些导演来说,也只是演技好,但抗票房还是不行。
  其实现在,乃至后来几年。
  內地导演频繁启用港台演员担任票房主力,这一现象除了是当时港台明星是票房保障,也造成当下北上这些港台演员高人一等的视角。
  但內地导演倚重港台演员,本质上是开放、市场互补与文化融合的產物。
  但这一阶段既推动了华语电影的工业化进程,也暴露了地域文化差异与產业依赖性问题。
  毕竟一些角色,那边演员根本演出了风马牛不相及的感觉。
  直到后面隨著內地市场成熟与新生代內地演员成长,港台演员的“票房保障”角色逐渐淡化。
  对於叶柯这话,许情有些认同点头,又略显无奈轻嘆:“没办法,谁让他们可以呢。”
  “《小偷家族》是我自已想拍的故事,所以比起去演別人的江湖,我更想把这群“小偷”的人生拍出来。”叶柯的语气很平静,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也是叶柯想要试著自己做导演,毕竟有些角色,也只有自己执导才能有机会演主角。
  许情看著他眼中闪烁的光,那是拍《入师》时她见过的、对角色近乎偏执的热爱。
  她知道中影这次给了他多大的自由度,是三千万的投资,藤蔓传媒和中影各出一半。
  而叶柯直接以导演和主演的报酬加相应资金,估为一千五百万投资金额。
  而中影那边也是诚意满满,就连选角、分镜几乎全由他说了算。
  这不仅仅是信任,更是对他拿奖后,中影的一次信任。
  “中影那边—”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就不怕你这个新人导演砸了招牌?”
  “他们忙著盯陈凯鸽的《无极》呢,三亿多的投资,哪有空管我这三千万的『小打小闹”。”
  叶柯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剧本,“不过张一谋倒是说了,我的眼神里有股『不怒自威”的劲儿,適合演那个亦正亦邪的捕头。”
  叶柯倒是有点想不到,自己居然在张一谋眼中是这种评价。
  许情被逗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是,我们坎城、柏林双料影帝,眼神里当然有戏。”
  她的指尖触到叶柯下巴,那些新生的胡茬,感觉有些扎手。
  “算了,不想了。”
  叶柯忽然放开她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幽深,“时间不早了。”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许情嗔怪地抽回手,抬手去解头上的毛巾,长发从肩头滑落,如黑色的瀑布般铺散开来,遮住了半裸的肩头。
  似乎故意的晃了晃脑袋,发梢扫过叶柯的手臂,带来一阵痒意。
  “难道这么久你没想么?”
  叶柯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落在她被长发遮掩的锁骨上,那里还掛著一颗晶莹的水珠。
  不由想起在坎城的那个夜晚,她穿著曳地长裙站在酒店阳台上,摇曳著肥桃儿那时叶柯也是这样看著她,好似有种之前的跃跃欲试,再次復发。
  “想又有什么用?”
  许情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颤动著,“你还能从坎城打飞的过来不成?”
  “打飞的?空中巴士这么野的想法也就你想的出来。”
  忍不住回想去年在柏林时,许情確实是做到了,叶柯隨即笑道:“我原本在坎城那边还有点小小期待呢,只是想不到你居然这次没来。”
  对於他避而不谈,许情也是明白人,也不想过多纠结这种问题,但语气中还是略有醋意说道:“来什么?反正少了我也有別人去。”
  “你这是在纯纯冤枉我!”
  叶柯起身走近,一脸无辜的轻轻拉下她的浴巾。
  仿佛看到那一片春色,与白雪“德行!”
  对於那蠢蠢欲动目光,许情表情还是忍不住有些傲娇,低声提醒:“关灯吧.“
  对於这话,叶柯早已熟悉她房间里灯光按钮位置。
  很快臥室中一片漆黑。
  似乎刚刚浴室门还未关,显得房间中空气里,有些潮湿中,带点芬香—
  转眼进入04年七月份,此时的首都像个大蒸笼。
  而关於叶柯的藤蔓传媒和中影合作拍摄《小偷家族》的消息传开后。
  中影特意改造的旧厂房外,也就是《小偷家族》主要剧情拍摄地。
  这边每天都挤满了来试镜的演员。
  而这个特意改造的旧厂房里闷热得厉害,不仅仅是外表旧,其实里面也是极为简陋的。
  头顶的吊扇哎呀转著,带起的风都是热烘烘的,几排塑料椅子被晒得发烫,临时用木板搭的桌子腿还高低不平,得拿碎砖垫著才稳当。
  主要还是叶柯的要求,一切儘量真实性一些。
  而叶柯这阵子天天泡在这选角现场,不仅仅是热的衣服都湿了,就连头髮也乱糟糟的。
  为了找合適的演员,叶柯可谓是从早到晚坐在桌前,眼晴都熬红了。
  虽说一开始有不少一线明星愿意降价参演,但听说这次导演不是李洋。
  而是叶柯,瞬间就有好多人就打了退堂鼓,
  如果说叶柯与李洋是有所保障的黄金组合,那么此刻只剩下叶柯一人並第一次尝试做导演,那效果就不是之前那种1+1大於一切。
  反而是-1的效果。
  毕竟说这部电影少了叶柯,导演依旧是李洋的话,那或许这些明星演员还愿意一试。
  总而言之,身为演员出身的叶柯在没有任何成绩下,他们这些一线可不敢贸然冒著这种风险会议室里,副导演寧昊翻著退出名单直摇头:“这些人啊,就认名头,也不想想您的剧本,拍成的电影可是拿过夏纳奖的。“
  “电影是电影,剧本是剧本,不一样,很正常。”
  叶柯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往嘴里塞了颗薄荷提神。
  毕竟谁都不想辛苦好几个月,最后拍出个没人看的片子。
  毕竟已经有很多鲜明的例子,不怪乎这些一线不信任。
  毕竟就连陈凯鸽没有人压制下,一部《霸王別姬》后,都能放飞自我,就更不用说別人了。
  而《小偷家族》讲的是几个没血缘关係的人,因为生活难处凑成一家的故事。
  叶柯心里清楚,虽说大牌明星能拉票房,但这部电影,其实只有最合適的演员,才能让角色活起来。
  所以好似一线不一线並不是最重要的,只有適配度高,演技有保障才是最为重要的。
  手里翻看著厚厚的名单,叶柯几乎最近每天,听著不同的人用差不多的腔调念台词,可总觉得差点意思。
  尤其是“奶奶“这个角色,让叶柯有些发愁,毕竟这个角色在整部片子中起到极为重要纽扣。
  剧本里设定,奶奶林金是个50多岁的拾荒老人,常年戴著块洗得发白的头巾,指甲缝里永远沾著洗不净的泥垢。
  可就是这么个爱捡便宜的老太太,会在夜里用捡来的指甲油,给“孙女”涂指甲。
  年轻时在纺织厂当女工,下岗后靠捡破烂和低保养活这个特殊的家,嘴里总念叻“偷东西不对,但偷人心不算坏—“
  可以说面试了快半个月,来试镜的演员们要么太精致,要么一眼看去就很符合。
  叶柯翻著后面一些演员的资料,不知为何就想到一个人。
  那就是毛孩的妈妈苇青。
  说起来,这时候知道苇青的人不多,而且人家也还没出道,此时好像是被抑鬱症所困扰著。
  但叶柯重生前看过《不是药神》其中她饰演求药老太,特別是那句: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真是让人记忆犹新。
  总觉得她眼里藏著故事,似乎越想越合適。
  可隨即想到现在的苇青得了抑鬱症,是由退休后患病,苇青因更年期综合症伴隨抑鬱症陷入精神崩溃,曾出现自残行为,一度產生轻生念头。
  所以她的儿子,毛孩为了照顾她,连戏都不接了,天天守在家里。
  叶柯感觉总不能冒冒然然去人家家里吧望著眼前老旧居民,叶柯抬头看著斑驳的墙皮和生锈的防盗网,心里直打鼓。
  他最终由洪剑滔介绍,联繫了毛孩,对方听到是叶柯,並且居然想要邀请自己母亲去拍戏。
  很是惊讶之余,还是决定同意叶柯来家一趟。
  叶柯爬上四楼时,楼道里堆满了旧纸箱和塑料瓶,窄得只能侧著身子走。
  敲开门,毛孩穿著宽鬆的t恤,眼下掛著青黑,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你-你好叶柯,我妈最近有点烦躁,要不然,你可以下次再来?“
  叶柯赶紧把剧本递过去:“我就想跟阿姨聊聊角色,几句话行吗?“
  屋里光线有些暗,窗帘只拉开一条缝。
  苇青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手里摆弄著针线,听见动静抬起头。
  她穿著件洗得发白的碎衬衫,头髮白却梳得整齐,看见叶柯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成一团:“还真的亲自跑一趟?快坐快坐。“
  叶柯注意到她起身时动作有点慢,扶著椅背缓了好一会儿。
  打了个招呼,考虑到她的状態,叶柯坐在塑料凳上,还是长话短说把剧本里奶奶的故事,大致讲了一遍。
  说到奶奶给孙女涂指甲油那段,苇青的手突然停住了,针线悬在半空。
  盯著窗台上的景色,苇青声音有点发颤:“我年轻那会,也是这么熬夜给毛孩织毛衣,生怕他冻著。“
  听到这话,一旁的毛孩別过脸去,抬手抹了把眼睛。
  感觉有戏,叶柯趁热打铁:“阿姨,我知道您身体还在调养。要是愿意试试,片场那边也有专人照顾。”
  苇青摸了摸剧本封面,轻声说:“这角色苦,可也暖。
  我就怕自己状態不好,拖累你们。”
  叶柯赶紧说:“您往那儿一站,就是林金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