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力毙徐元喜
  第106章 力毙徐元喜
  寿阳南门外的激战已打响两日。
  梁云以全力攻城的標准,亲自坐镇指挥,首日投入五千兵力,现有攻城器械全部投入战场,摆出一副不破不休的架势。
  后禁军常备精卒自然不会折损在攻城战上,用来攻城的五千兵卒,全是关中徵发来的军户氏民。
  某种意义上,这五千人就是主將合理投入的炮灰,用来让守城普军相信,南门就是这支秦军的主攻目標!
  在首日伤亡近千人的高烈度下,普军不会想到,南门外的激战只是伴攻,真正的主攻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当中!
  距离城墙不到半里的深沟內。
  梁广率虎督一百士,梁云魔下赵鹿赵虎兄弟、支院支父子各自率领一百锐卒,共计三百人挤满这处狭窄深沟。
  头顶喊杀声、擂鼓声不断,不时有箭矢飞过,还有橘木砸落城下发出的轰隆巨响。
  一架毁坏的巢车倾倒在深沟上方,这是梁云命人在攻城时故意留下,原来遮挡城上瞭望视线,以免发现深沟內的动静。
  张蛀命人在一里外挖了十几日,凿出一条连通深沟的地道。
  从深沟通向城中的地道,今日就能凿通。
  梁云在南门猛攻诱敌,不光吸引晋军注意力,也让符方生出浓浓紧迫感,加紧在西门的攻势。
  如此一来,晋军只顾著加强两处城门的防守,对於此处偏角方向的穴攻有所疏忽。
  一箕箕土石从窄洞运出,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地道就能打通,
  梁广解下红抹额重新扎紧,又把两只袖口、裤管、腰间革带扎紧,以免待会爬地道时被土石勾住。
  地道狭窄,仅供一人爬过,身上甚至不能穿多余衣甲,每人只穿戴一件薄薄襠皮甲,胸腹部位嵌制竹片。
  为避免人员混餚,三百人全都繫上红抹额。
  李方警了眼支支父子,嘀咕道:“梁闰自己不来,派他二人跟来,只怕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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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广轻声道:“莫要多想,我看他们並无异常。
  阿父命他父子率领宗族私兵隨我入城,应该与梁闰无关。”
  李方眼中划过狠厉:“最好老实些!否则,乃公不介意把他们当作晋军,一併砍了!”
  梁广古怪看他眼,以前这傢伙在支面前,总是一副唯唯诺诺討好样。
  毕竟支是梁氏正经部曲,而他只是个私兵队正,本质上还是个僮奴身份。
  如今,这傢伙动不动就要砍了人家。
  腰杆粗了,人也飘了。
  不过目前为止,支父子並未对他显露过敌意。
  二人虽是在梁润魔下,可似乎称不上心腹,只是按照宗族安排,听候梁润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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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能够看出,梁闰统御僚属有多么失败。
  如果他在宗族內部有足够势力,又何必利用高邑侯符亮来借刀杀人?
  梁广盯著支父子看了会,如果有可能,他倒想把这父子收为己用。
  支氏一族依附梁氏多年,若能收服,具有不一般的象徵性意义。
  李方忽地又咕嘧一声:“要是梁闰亲自下场就好了!寿阳城內,一场血战,
  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
  这傢伙目光闪烁不停。
  梁广低声道:“不许胡来,还不到时候。”
  李方撇撇嘴:“你说了算~”
  梁云在赵鹿赵虎换扶下,从连通外侧的洞口爬出,落得满头满脸灰土。
  梁广急忙从拥挤兵卒中间穿过:“阿父怎地来了?”
  梁云拍打身上灰土,笑道:“还是有些不放心,特来看看,毕竟你是头次上战场,又肩负奇袭重任,为父心里实在不安!”
  梁广心中微暖,“阿父忘了,去年护卫嫂夫人从洛阳返回长安,途径驪山遭遇卢水胡袭击,我已见识过战场之凶险。”
  梁云摇头:“那一战不算什么,寿阳晋军训练有素,守將徐元喜、淮南太守王先皆是久经战阵之人。
  何况穴攻奇袭本就凶险,你初领军令,万不可掉以轻心.....
  梁云一番叮哼,梁广耐心听著,直到深沟上方传来秦军鸣金声,梁云才道:“为父还得赶回城外坐镇,不便与你多言。
  总之,让赵鹿赵虎领兵先攻,你部最后再入城!”
  梁广本意是自己率兵先入,可梁云已经作出安排,也不好得再爭。
  目送梁云钻入窄洞爬走,梁广低声苦笑道:“阿父还是拿我当孩童看待
  李方奇怪地看著他:“你虚龄还不到弱冠,再厉害也是个少年郎,梁公放心不下也正常!”
  梁广愣了愣,幽幽嘆道:“两世为人,身虽年轻,心却老了.::::,
  “说甚胡话?听不懂~”李方摇头。
  负责挖掘地道的兵士陆续爬出窄洞,赵鹿打头,率领十余人先入,人手持一短镐。
  未免惊动普军,地道还有最后一小段尚未彻底打通。
  赵鹿这十几人,肩负著先头突击,並且死死守住地道出口的重任。
  “小郎君,仆二人先行一步!”
  梁广拱手:“二位保重!”
  赵鹿身形灵活,爬得很快,赵虎带领其余兵卒陆续进入。
  先头一百人还未完全通过地道入城,南门城头已经响起普军急促鸣金声,伴隨隱隱约约的惊惶吼叫声传来。
  城內守军已经发现有秦兵穴攻入城,战斗已经打响!
  支刚要钻入,梁广拦下他:“都尉断后,我部先上!”
  “可是方才主公说....:”支迟疑了下。
  李方忙道:“小郎君负责临战指挥,他的话也是命令!”
  梁广一招手,带领邓兴、孟超、杨云率领一百士陆续钻入地道。
  李方则寻了个由头留下,他还是对支父子不放心。
  地道內,每隔一段就搭建木板做支撑,愈发狭窄,通过时还得当心,不能破坏支撑梁木,以免中途塌。
  才爬了一半,梁广已经浑身汗水淋漓,闷热潮湿包裹全身,鼻腔里充斥浓浓土腥气。
  临近洞口,斯杀声愈发清晰。
  有鲜血从洞口边沿滴落,一颗脑袋突然飞下,滴溜溜滚到面前。
  与那双瞪大的猩红双眼对视,梁广微一愜神。
  这张血污满布的脸有些熟悉,是跟隨赵鹿先入的十余兵卒之一。
  梁广一咬牙,拨开头颅快爬几步钻出洞口!
  甫一露头,一把长戟迎面扫来,锋利戈刃眼看就要刺中面庞!
  梁广急忙缩回脑袋,戈刃擦著裹头红抹额划过!
  不等那普兵再度挥戟,梁广单手一撑跃出地洞挥刀划砍,扫中那普兵双腿,
  割破皮质裙甲,顿时血流如注,惨叫倒地!
  梁广跟上一刀斩断脖颈,捡起长戟猛地掷出,长戟飞出又刺死一个朝他衝来的晋兵!
  以靠近墙根的地洞口为中心,头先入城的一百后禁军精卒,在赵鹿赵虎兄弟率领下,呈弧形展开死守!
  蜂拥赶来的普军正在疯狂衝击,双方短兵相接贴身肉搏!
  邓兴、孟超、杨云......一个个士钻出地洞,无需梁广指挥,按照之前编队组合,哪处防守有缺漏,就往哪处填补!
  不断有兵卒倒下,也有手握枪矛刀剑的手臂斩断飞出。
  双方脚下,泥土地被鲜血浸泡,踩上去竟然有些泥泞陷脚。
  “大秦必胜!死战不退!”
  梁广顶在弧形防守圈最顶端,嘶声怒吼著,早已卷刃的环首刀狠狠砍中一员披鎧普將脖颈,用力一划拉,撕扯下大块血肉!
  士们最先回应,后禁军精卒也跟著吶喊起来,最后赶到的李方、支父子,和陆续钻出的一百梁氏私兵也加入战圈!
  “杀光虏兵!堵住穴洞口!”
  远处传来一声如雷暴喝,一员顶盔甲、怒目圆睁的大將,手持一柄板斧,
  率领数百弓弩手赶到!
  “徐將军!虏贼正在强攻南门!”
  有普军校尉大声稟报。
  梁广心中微动,难道此人就是平虏將军徐元喜?
  徐元喜下令弓弩手准备齐射!
  梁广大急,如果让普军箭阵成势,在缺少防护的情况下,他们这支突击小队顷刻间就会被消灭!
  “听我令!全军收拢,隨我冲阵!”
  梁广怒吼,剩余土迅速回缩到他身旁,其余两部虽未演练过,此时也知该收拢兵力,集中力量衝击后方弓弩手,以防被一轮齐射全数带走!
  “杀!”
  哗地一声,梁广举刀冲在前,身后剩余突击精卒紧隨衝锋,瞬间衝破两排晋军甲士组成的防线,朝著徐元喜弓弩手阵列衝来!
  徐元喜大吃一惊,这支秦军突袭小队竟然如此勇悍!
  “隨本將迎敌!將虏贼尽数歼灭在城中!”
  徐元喜挥舞板斧杀来,一眾弓弩手也纷纷改用佩刀!
  贴著夯土城墙內侧,双方再度迎头相撞!
  徐元喜早在梁广喊话时就盯上他,此子异常勇猛,必定是统领!
  梁广也早已盯上徐元喜,两人极有默契地捉对廝杀起来!
  见梁广手中刀已是卷刃不堪用,徐元喜笑著,双手举起板斧当头劈下!
  他手中板斧虽说势大力沉,可落在梁广眼里,却有致命缺点,慢!
  以他的力量,用这柄斧明显有些勉强!
  梁广作势举刀劈挡,却是虚晃脚步猛地往前一衝,以肩臂狠狠撞击他毫无设防的胸口!
  徐元喜脸色一变,魁梧身子往后急退,只觉胸膛瞬间岔气,举斧双手无力垂下。
  低头一看,他胸口明光护心甲已是深深凹陷!
  他满面骇然,这小虏贼好凶猛的劲力!
  一声暴喝炸响耳边,徐元喜抬头一看,梁广跃步前冲,以力劈千斤之势挥刀斜砍!
  不等他慌忙举斧应战,那口卷刃长刀已划破护项皮甲,狠狠砍进侧颈皮肉里!
  梁广握刀用力划过半圆,切断其咽喉!
  “你“”徐元喜双膝一弯,噗通跪倒,张嘴想说什么,却是大口鲜血涌出!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在一口卷刃秦刀之下!
  梁广拎起板斧剁下首级,扔掉兜整揪住发箍,高举人头怒喝:“徐元喜已死!弃械跪地投降者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