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解语花
  起初加入一家初创公司,员工a是不安的。
  但隨著公司员工逐渐增多,各个部门都开始正常运转,入职前画的饼全都一一实现,甚至到现在他还没加过班,员工a又开始希望公司平安,就算不景气也千万不要破產。
  他想在这养老。
  可先是他们冉总在网上火了一把,导致门店虽然还没有装修完,就已经有了不少关注,接著是冉总不知道从哪里找的设计师设计的艺墙火,官方帐號的热度迅速攀升。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被热度之神眷顾了,突然就有个大佬搞了个二创,发展到后面,从二创给他们带热度,变成了一堆大小网红开始蹭他们热度。
  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开业不火都奇怪的地步了。
  按理来说,为了稳住这波流量,他们需要策划更多的方案,工作量应该会增加,新公司的磨合也才在初期,应该会又累又忙。
  但没有。
  完全没有。
  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员工a突然就觉得自己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坐在工位上连拖延症都没有了,对著表格思路清晰得要命。
  以一种仿佛进了心流般的状態迅速完成了上午的工作,上午剩下的时间就都是他自己的了。
  关键是工作完成之后,也没有人塞活。
  因为不光是他,整个公司大家的工作状態都很好,效率高得嚇人,形成了一个高效率良性循环。
  思维清晰,没有拖延症,状態始终保持良好。
  下午空閒的时候还可以和同事一起点个下午茶,晚上到点准时下班,除非有特別紧急的错误需要更正,不然下班之后绝不会有领导或同事发消息过来让他居家加班。
  这日子过得像做梦一样。
  觉得是因为公司氛围好,连带著自己的状態也跟著好了,员工a更加珍惜在这家公司的机会,所以拍好马屁总归是不会错的。
  他们冉总虽然脾气好,但到底是整个公司的最高领导者,平时如果不是工作相关,他们也没有跟她閒聊的机会。
  马屁拍不到冉总身上,那他们总能和冉总身边的人打好关係吧?
  於是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捧著一束娇艷的红色玫瑰走进公司大楼时,员工a立刻熟稔地打了招呼。
  “小司啊,来找冉总?”
  司淮之出门前好好做了打扮,手中那一捧经过精心挑选的红玫瑰绽放著瑰丽的色彩,衬得他那张俊雅的脸庞无比惊艷。
  听到她的员工跟自己打招呼,他微微抬眸看过去。
  面对无关紧要的人时,司淮之那一双桃眼带著点漫不经心,但片刻后他便勾唇一笑,自然道:“冉总让我过来接她。”
  员工a当然看不出司淮之的笑容是经过精心计算过后的批发幅度,他只觉得对方这张脸真俊,笑得也是真的好看。
  相貌英俊,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完全看不出来是冉总身边的金丝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呢。
  就这份气质已经贏过了绝大多数小白脸,难怪冉总会喜欢。
  司淮之来的次数太多了,他有事没事就会过来。
  他还不像陈驰宇每次过来还提著大包小包,司淮之来的时候要么空著手,要么就捧著一束红玫瑰。
  把不实用主义发挥到了极致,一看就是一个太受宠以至於不食肉糜的享乐主义。
  以往冉总下班都会有专车在门口接她,员工a偶然一次瞥见过,这还是冉总头一次指名让谁来接她下班。
  这说明什么?
  说明冉总放鬆了和金丝雀之间的界限,说明小司更受宠了!
  “冉总今天累了一天了,”员工a用一种“我一开始就很看好你”的语气说道,“她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哪个女人在忙碌了一天之后,不想要有一朵温柔小意的解语呢?
  只可惜司淮之从来不是什么解语。
  到了她的办公室,司淮之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见她听到动静抬头看向自己,他笑道:“今天怎么想到我了?”
  约了她无数次,每一回都被已经有约了的理由拒绝。
  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约他。
  冉蓁目光在他手里的玫瑰上扫了一眼,又重新看向他:“我的饭搭子最近有事。”
  只要她一句话,其实司淮之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她的备用选项,毕竟他还没有立场,但这不妨碍他借题发挥。
  带著满满一捧红玫瑰走到了她的面前,司淮之倾身时,那娇艷欲滴的玫瑰被夹在他与她之间。
  被公司员工內心称为“解语”的男人扬起唇角,一双好看的眸子深邃多情,他故作埋怨道:“饭搭子有事才找我?好伤心啊。”
  “你一个消息我就来了,现在还听到你说这么伤人的话,”司淮之委屈的嗓音中含著某种期待,“是不是可以给我一点补偿?”
  他意有所指。
  “就比如……”
  透过如同红色丝绸般层层叠叠绽放的红玫瑰,司淮之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庞都显出了一抹瑰丽的色彩,他红唇微扬,颇有点浑然天成的勾人姿色。
  故意把玫瑰夹在他们之间,这是给自己加滤镜呢?
  还知道酒红色显白。
  冉蓁的视线从司淮之的嘴唇,落到他那双含情脉脉带著笑意的桃眼,终於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真的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得到这个点评的司淮之有些意外,他神色微动,原本想进一步討要补偿的话语在舌尖绕了一圈,像是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更想要补偿,还是更想要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有多不同,司淮之难得陷入了选择困难。
  但最终,他还是从心道。
  “……哪里不一样?”
  是这样的。
  冉蓁觉得秦钧像杜宾,陈驰宇像大金毛,是因为他们有时候的某些特质特別像狗狗,非常可爱。
  但司淮之不一样。
  他不是狗狗,他是狗,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这傢伙太狗了。
  但司淮之敢问,冉蓁却不敢答。
  司淮之不是別人,只要她敢说他狗,那他就敢问她“那你想不想训狗”,这都是她总结出来的血泪经验。
  小眾爱好者还是有点权威的,冉蓁冷静地转移话题:“让我们来谈谈你的补偿吧。”
  没等司淮之反应过来,她屈指给了他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接著迅速起身:“行了,收拾一下去吃饭。”
  她迅速单方面结束了话题,徒留司淮之站在原地有些恍惚。
  过了一会儿司淮之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额头,那仿佛玩闹般的痛感转瞬即逝,他根本来不及感受,就已经消失了。
  这是补偿?不,这是惩罚吧。
  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司淮之捂住忍不住扬起的唇角,被“教训”过后,他不再追问被她避开的话题,而是按照惯例,从束里挑选了一支最饱满的玫瑰,插在了她办公桌上的瓶里。
  嗯,真不错。
  最好她那个饭搭子能一直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