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改造魔法:聚焦光亮术]
  第80章 [改造魔法:聚焦光亮术]
  狂化,是兽人一族最常见的血脉能力,他们与人类不同,不需要再刻意激发什么血脉,只要临近成年,绝大多数兽人都能掌握这个能力。
  这也是兽人当中施法者极少,但仍旧在大陆的东北和东南占据两块不小领土的原因。
  狂化能力的效果別无二致,都是强化身体机能,提高力量、恢復速度、魔法抗性、抗击打能力等等。
  但提升的幅度,就因人而异、相差极大了。
  一般来说,身体越强壮、血脉越纯粹的兽人就越得兽神眷顾,狂化带来的增幅就越强。那五大圣山部落的嫡系血脉兽人在狂化后,几乎能各项身体素质都提高一倍、甚至两倍以上!
  持续时间能超过一刻钟,並且退出狂化状態后,还能保持正常状態下大半的战力。
  至於普通兽人,大多只能把身体素质提高五到六成左右,而且持续时间也短得多,结束狂化后会体力枯竭,相当虚弱。
  法尔考只有八分之一的兽人血脉,连兽人那標誌性的露出嘴边的两颗獠牙都没有,都看上去就像个长得潦草些的纯正人类。
  按常理说,血脉稀薄的他,跟“狂化”这项能力距离极远,根本挨不到边,就像贱民的脏手永远不会摸到贵妇人那丰满白皙的屁股。
  但他竟然把【狂化】成功激发了出来!
  法尔考整个人拔高了一大截,达到了两米高,浑身肌肉结膨起,涨红的皮肤下似乎有一条条蚯蚓在豌蜓爬动。
  他喘著粗气,但比喘气声更加响亮的是斧子的呼啸声。
  那柄本来因为体力下降而挥舞速度不断下降的大斧,又重新变得凌厉迅猛!
  法尔考只是隨手甩动了两下战斧,威势就超过了他最之前体力最盛时的劈砍,就在这时,伴隨著短促的咒语声,一道冰蓝色的射线从几米外射来,直直打在法尔考的胳膊上。
  被射中的地方,一层白霜在衣服表面飞速蔓延,但只延展了拳头大小的面积后,就不再拓展。
  啪!
  法尔考一巴掌拍在白霜上面,把它轻鬆抹掉,又活动一下胳膊,粗声大笑道:“冰冻射线?这种小把戏,再来五次也对我没用!”
  对面,马洛左手中一块铜幣大小的蓝色石头崩解成粉末,从指间滑落臂盾就是这点好,可以套在胳膊上,能空出一只手来施展魔法。
  他点点头,认同了敌人的说法。
  从[冰冻射线]这个魔法的效果来看,法尔考的魔法抗性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的两倍,看来他这【狂化】能力发挥的相当不错。
  考虑到他原本的魔法抗性就高於常人,狂化的效果应该是把他的魔法抗性又提高了0.5倍左右,以此推断,狂化对他力量、抗击打能力的增幅也大概在这个水准,或者略高一些。
  这已经达到普通兽人的平均水准了!
  0.5倍的各项身体素质增幅,至少让这傢伙的战斗力比最开始提高了一倍!
  这让马洛非常的······欣喜!!
  这可真不错,能提前体验一下和兽人们战斗的感觉,在多罗王国別说兽人,就是半兽人都很少见。
  “该死的傢伙,你那是什么眼神?!!”
  “混蛋,我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法尔考突然暴怒,马洛那打量实验材料的眼神儿让他脑海里闪过了某些痛苦而屈辱的回忆。
  他一直对手下们宣称自己曾经是一位强大“门法师』的扈从,那只不过是个夸大的谎言而已十几年前他连低级骑士侍从都不是,门法师怎么会有那么弱的扈从?
  扈从,可是签订了长期、甚至终身僱佣契约的战士,以门法师的实力和地位,高级骑士侍从是成为其扈从的最低门槛。
  事实上,他只是那位藏身灰雾山脉的“门法师”的实验材料。
  对方买下他,只是看中了他还算强壮的身体和那点几不多不少的兽人血脉,想在他身上做了一些增强血脉浓度的小实验,验证自己的魔法猜想。
  这也是法尔考这么熟悉魔法的原因,毕竟,他亲身经歷过的学徒级魔法都有数百个,几乎囊括了所有常见的学徒级魔法。就连他膀下那玩意儿,都被魔法躁过不止一次!
  或许是他从未祈祷过得兽神庇佑,那门法师被一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亚龙咬掉了脑袋,原本应该死在实验室里的法尔考侥倖活了下来,还幸运的保留了一项能力,残缺的【狂化】,这项能力帮助他成功逃出了深山,之后也数次救了他的命。
  但使用这项能力的代价巨大,每次激发都需要消耗大量生命力,那门法师做实验时曾经说过,原话是:
  [用一次狂化就要缩短两到三个月的寿命,还会虚弱好几天,真是个失败的垃圾实验品。]
  而现在,眼前这个该死的魔法学徒看他的眼神,和那门法师做实验时看他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
  极致羞耻和痛苦的回忆让法尔考近乎疯狂,他像野兽一样嘶吼著向前衝去,没有任何哨技巧,就凭藉暴增的速度和力量迅疾跨过了三米的距离,挥出了凶狠一斧。
  他面前那瘦弱的敌人似乎来不及躲闪,只能勉强用盾牌抵挡,他露出笑,又把力道加重了几分,他要一斧子把那混蛋的盾牌连同胳膊劈成两截。
  砰!
  大斧和盾牌悍然相撞,发出了巨响。
  法尔考身体一震,但没退半步,马洛却“瞪瞪瞪”倒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形,差点摔倒。
  “该死,我看你能抗住几下!”
  法尔考没有看到鲜血和断臂,身体一跃就跳过了两米多距离,小巨人般的身体把地面踩得一颤,再次向马洛扑去。
  可迎接他的不是盾牌,而是光芒。
  “莱!”[改造魔法:聚焦光亮术】(断句施法)
  一团灿烂刺眼的纯粹白光从马洛掌心爆发,不是向四周散射,而是全部聚集到了法尔考的脸上。
  “啊!!”
  极致的光亮远远超出了眼睛的承受能力,针扎般的刺痛从脆弱的眼球上传来,薄薄的眼皮挡不住那刺眼白光,也挡不住狂涌的泪水,一瞬间,法尔考就失去了视觉。
  “阴险的混蛋!狗屎的魔法!混蛋!!”
  他抬起粗壮的手臂遮挡了眼睛,右手里的巨斧不断胡乱劈砍,阻止敌人趁机进攻。
  但他劈砍到的只有空气,马洛不仅没有进攻,反而还悄悄后退了几步。
  现在不是攻击的最好时候,因为他的左臂连五成力气都使不出,他激发了一枚血脉节点,加速缓解著小臂上的麻痹和胀痛,目光却锁定了眼前的罕见实验材料。
  “这傢伙的力量增幅竟然这么大,快要接近一倍!””
  马洛有点疑惑,这很不合常理,难道法尔考的兽人先祖来自那五大圣山部落?
  刚刚他如果没有激发血脉节点、增强了三成力量,恐怕就不只是后退几步,而是已经被劈翻在地,不得不激发『星纹护盾”保命了。
  如果真是那样,试炼就算是结束了。
  他现在扮演的是魔法物品用尽,法力也濒临枯竭被敌人近身的魔法学徒,一旦他主动使用『星纹护盾』或者被普兰多判定有危险而远程激发了护盾,就是失败。
  那代表著,他在真实情况下,已经被法尔考干掉了。
  “以『聚焦光亮术”的效果来看,兽人的狂化能力对眼晴没多少增强效果,都四五秒钟了,这法尔考还没有摆脱目盲状態。”
  “这点时间,都够我射出四箭了!”
  马洛在刻意等待法尔考恢復视力的同时,也没閒著,他完成了一个小布置,又消耗掉了0.1法尔的魔力。
  按照试炼设定,他现在只剩0.2法尔魔力了,也就是只能再施展2个学徒级魔法。
  马洛把这点最后的魔力都用来施展[冰冻射线],两道冰蓝色的射线连续命中了法尔考的右脚踝,这傢伙没有穿袜子的习惯,那里裸露的皮肤已经被白霜和寒气覆盖。
  此时,法尔考终於恢復了大半视觉,他看准了马洛的位置,吼叫著向马洛衝去,当然,他这次学聪明了是眯著眼睛的。
  不过,他也是一腐一拐的。
  显然他刚刚是在吹牛,即便是狂化之后,魔抗能力增强的他,也不可能无视两次冰冻射线的叠加伤害,他右脚明显有些使不上劲儿。
  马洛露出微笑,这就很公平了,力气很大,但有点,可以一战!
  战斗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时的样子,法尔考怒吼著挥舞大斧,猛烈攻击,马洛凭藉灵巧身法缠斗躲避,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才用臂盾硬抗一下大斧,而这时候,他就会用掉一枚血脉节点里的源力。
  马洛一直在后退,似乎隨时都可能被砍翻在地,可十五秒过去、半分钟过去、整整一分钟过去了,他还在稳稳站著,始终有惊无险的躲过了每一次进攻。
  又两分钟之后,法尔考怒吼的频率已经越来越低,喘气声却越来越剧烈,劈出的斧子也开始变得迟钝。
  与之相反的是,马洛的身形却愈发灵动,攻击动作越来越简洁有效,那些杂的招式越来越少,变得迅猛而精准,毫不拖泥带水。
  他似乎感到体內的血脉在蠢蠢欲动,在不断给他提供新的力量,虽然那一缕缕力量很是微弱,不像喷涌的洪流,更像是草树叶上滴落的露水,但也足以缓慢浇灌他乾渴的身躯,让他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去挥出下一剑,又下一剑。
  这力量绝不算大的一剑又一剑,每一次都能在法尔考身上留下一个新伤口,不算致命,但累积起来也绝对不容忽视。
  马洛满头汗水,但却露出了微笑,他知道,自己这种战斗方式走对了。
  既不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拉开距离、施展魔法上,更不鲁莽急躁的和敌人拼命廝杀,而是谨慎冷静的利用好自己的每一分力量,发挥出它们最大的效果!
  这就是以后自己被敌人近身、濒临绝境时,最好的应对方式!
  马洛现在很累。
  但法尔考更累,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那粗壮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甚至他的身体都开始『缩水』,似乎变矮了几厘米。
  【狂化】的效果正在消退!
  马洛再次硬抗了法尔考一斧头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剎那间,攻守转变。
  一直像乌龟一样防守的马洛,格挡的动作越来越少,『尼兰之剑”挥舞的频率越来越多,每次在法尔考身上添加的伤口也越来越深。
  山顶上,鲜血在朝阳下不断挥洒,没有一滴是马洛的,全都来自那绝望的山贼首领。
  他已经结束了狂化状態,力量衰减到只有常態的一半,马洛现在不用激发血脉节点就能在力量上压制他。
  兽人和精灵的血脉都会增强体质,但效果却截然相反,一个增强的是力量和短暂爆发力,另一个却表现在反应速度和耐力上,让人气力悠长。
  起码在这一场战斗,耐力胜过了爆发力。
  普兰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走近了二十米之內,坐在了一个小土包上。之前藏在马洛附近草丛里的『暴熊”,也在主人的默许下凑了过来,它的护卫任务已经结束了。
  “啊啊!!”
  战斗的最后,浑身鲜血、知道逃不过一死的法尔考突然爆发了最后的力气,速度猛增,不管不顾的扑向了马洛。
  他的意图很明显,哪怕被一剑砍掉胳膊、或者捅穿肚子,他也要给眼前这个混蛋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无论用斧子,还是用拳头、用腿,甚至用脑袋、用牙齿都行!
  他不是要以命换命,他知道那是奢望,他是要以命换伤!!
  对方没有闪躲,法尔考心中一喜,但下一刻,他看到敌人猛地一挥手,他以为又是什么魔法,准备咬牙硬抗过去,可就在这时他迈出的右腿上传来了一股大力拉扯,猝不及防的他,重心不稳栽倒在地。
  惊慌中,他愣然发现,一根黑色的细绳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自己的右脚腕,他毫无知觉,因为那里还残留著[冰冻射线]带来的冻伤,感知麻木。
  而这根细绳的另一端,就握在那魔法学徒的手里,他看的非常清楚,因为前冲的巨大力道让他摔出了两米多,一直跌到了那人身侧。
  映入他眼睛的不是只细绳,还有一抹闪耀的剑光,马洛迅疾一剑刺中了法尔考的喉咙,但他没有狠狠刺穿到底,只刺入了几厘米就收剑向侧后方跳起,像一头矫健的雄鹿。
  嗖!
  大斧从他身前半米处划过,呼啸著飞向了远方。
  “、、”
  法尔考喉咙和嘴里都冒出鲜血,他看著落空的最后一击,眼神彻底绝望,他的斧头,竟然到最后都他妈是乾净的!!
  一滴敌人的鲜血都没有沾上!!
  这是战士的耻辱!!
  “唔诅响、、、呜呜哇!!”
  他用最后的力气发出了最后的诅咒。
  他诅咒这个魔法学徒,他诅咒所有的魔法师都下地狱!!
  但他的诅咒註定不会实现,別说是他,就是被数百万兽人信奉的兽神来发出这个诅咒,都不会成功,反而会遭到反噬、神力大减。
  鐺!
  剑盾交击,发出了一声轻响。
  马洛没有砍下敌人的脑袋炫耀,而是以此向走大步走来的普兰多致意,笑容灿烂:
  “老师,我刚刚感受到[血脉再涌]了。”
  “真的?哈哈哈!太好了!哈哈哈哈!”
  矮人粗獷的笑声响彻山野,如果有美酒在他手边,他一定要痛饮整整一大桶才行!
  他的学生,距离真正激发血脉只有一步之遥了。
  骑士,骑士!!
  他的梦想,他五十年的苦求不得,他一辈子的遗憾,即將由他的学生来替他完成!
  酒馆里,吧檯前。
  一向精明的酒馆老板在半个上午就算错了两笔帐,因为今天实在是太不对劲儿了,他心里满是喘不安。
  先是家里的看门狗变成了大懒虫,人都醒了它还在呼呼大睡,被打醒后还垂头查脑,没半点活力。
  更让他担心的是,本该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回来的儿子,到现在还没个人影。
  而昨天向他购买情报的冒险者,已经和同伴消失了。
  “不会出事儿了吧?!”
  “不不不,不可能,法尔考他们有三十多个人,难道还杀不了两个冒险者??”
  他心里那个一直不敢触及的念头越来越无法按捺,但又被他再次压下。
  就在此刻,酒馆大门被人粗暴推开了。
  他下意识抬头看去,然后整个人就愣住了,他一瞬间身体冰凉僵硬,重重摔在了身后的靠椅上。
  酒馆老板看到了他的儿子,不过,他只看到了一部分。
  只有脑袋!!
  脑袋被一只大手抓著,而那只手的主人他认识,是爵士大人亲自任命的治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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