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之前在征伐益州之前,段羽就从军机处收到的情报当中对益州的情况有所了解。
  刘焉为了快速的在益州把持权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嚇得,开始从益州士族的手中收拢权力。
  最突出的地方便是蜀郡。
  如今天下大势不说十分明了,但却也是九分清晰了。
  刘虞死后北方四州已经尽数没有抵抗。
  段羽没有了后顾之忧之后就可以专心南下。
  而且刘虞的失败也让所有汉室宗亲看清楚了一件事儿。
  这天下谁都可以投降,唯独汉室宗亲不可以。
  所以刘焉这才急迫的在段羽南下益州的时候统一內部。
  毕竟现在天下段羽一家独大,万一日后段羽真的来攻伐益州,益州內部也是必然会有人倒戈段羽。
  只有肃清內部,將所有兵权全都抓在自己的手里,刘焉才能安心。
  但是这样也有一个弊端。
  就如同任岐一样。
  刘焉在蜀郡 打压任氏,让任氏放权。
  但却没有预料到任氏的反应这么的激烈。
  任岐直接举兵反了。
  “王上,这不正好吗,严顏还有任岐两人廝杀,然后我们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等待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在出来收拾残局。”
  跟在段羽身侧的郝昭说道。
  段羽微微点了点头,用清澈的溪水洗了洗手和脸。
  “派人密切监视双方战场,如果有任何动向第一时间稟告上来。”
  “这里距离成都不过一天的路程,只要他们双方战至一起,我们便可以突袭成都擒拿刘焉。”
  这次的行动计划叫做斩首。
  斩的就是刘焉的首。
  现在刘焉將大军派遣出来,正是天赐良机。
  儘快的结束益州的征伐, 便可以直接沿江南下去往荆州。
  如果能在过年之前收服益州和荆州。
  那徐州,兗州,还有青州就已经是瓮中之鱉了。
  段羽下达命令之后,郝昭得令点头之后就去安排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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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夜。
  九月初的牧马山,夜色如墨,霜气渐重。
  白日里尚显温润的山风,入夜后便化作刺骨的冷刃,掠过裸露的石灰岩,发出呜咽般的低啸。
  山间草木已染上枯黄,在月光下泛著冷硬的灰白,偶有夜梟啼鸣,惊起几只寒鸦,扑稜稜飞向远处岷江的粼粼波光。
  山顶的夯土烽燧矗立在冷月之下,残破的箭垛投下锯齿状的阴影。
  值夜的燧卒裹紧粗麻袄子,呵出的白气在鬍鬚上凝成细霜。
  他眯眼望向山脚——广都城的轮廓隱在黑暗里,唯有几点微弱的火光,像是沉睡巨兽的呼吸。
  “娘的,这鬼天气……” 燧卒搓了搓冻僵的手指,青铜弩机的机括冷得像冰。
  山腰处的密林里,枯叶簌簌作响。
  几名身著黑衣的斥候正悄无声息地穿行,皮靴踩过腐殖土,没有一丝声响。
  他们腰间別著淬毒的竹箭,眼睛在暗处泛著狼一般的幽光。
  山脚的白河在夜色中泛著铁青的冷色,水流撞击卵石的声响,混著远处军营隱约的金柝声,显得格外清晰。
  河滩上,几艘蒙著湿布的轻舟半浸在水中,船底还沾著新鲜的血跡——那是傍晚时巡河士卒的残骸,此刻正沉在河底的淤泥里。
  当数名身著黑衣的斥候小心翼翼的穿行在牧马山的时候。
  一名守夜的士卒忽然在烽火台上转身,然后开始解开腰间的绳子。
  隨著裤子解开,猩黄的液体从几名黑衣斥候头顶浇下。
  强忍著刺鼻的味道,几名黑衣斥候一声都不敢出。
  直到烽火台上的士兵穿好裤子,然后打了一个哆嗦之后,几人这才继续朝著远处的广都城潜行。
  然而,就在几人刚刚迈开脚步的时候,一名斥候不小心踩在了一根地上的枯树枝上。
  咔嚓!
  清脆的声音在夜色下极为的清晰。
  刚刚转过身去的那名守夜的士兵立刻举著火把朝著下方的密林当中望著。
  “什么东西!”
  “出来,我看到你了。”士兵衝著茂密的树林当中一声大喊。
  数人当中其中一名明显年轻的斥候瞬间便摸向了腰间的弓箭。
  然而还不等年轻的斥候有所动作,就被一旁的斥候伍长伸手按住了。
  隨后伍长在手上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快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士兵又是一声大吼。
  但伍长依旧不为所动。
  年轻的好伺候有些紧张,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嚇老子一跳。”
  烽火台上的士兵骂了一声之后便又转身看向了远处。
  这时年轻的斥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刚那名敌军士兵是在诈他们。
  斥候伍长看了一眼周围的下属,然后挥了挥手做出了一个继续前行的手势。
  这一次出发的眾人在落下脚步的时候都十分的小心。
  然而刚走出没有多久。
  在几人的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哗哗的声响。
  “趴下。”
  伍长低声说了一句。
  五人立刻按照斥候伍长的命令趴在了地上將目光看向了远处传出声音的位置。
  哗哗~
  哗哗~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行走在落叶上面。
  伍长瞪著一双眼睛,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佩剑。
  其余几名士兵也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然而就在此时。
  一个黑影急速的从既然的身后闪过。
  还不等斥候伍长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悽厉的喊声便从身后响起。
  听到声响的斥候伍长连忙回头看去,但也只看到了一个奔跑当中,並且口中还叼著一名他麾下士兵的怪物。
  斥候伍长嚇得瞬间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然而就在斥候伍长拔出腰间佩剑的时候,又是一道黑影闪过,这一次斥候伍长只觉的眼前一黑,隨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斥候伍长感觉到眼前有光亮在晃动的时候。
  睁开眼睛的斥候伍长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个身材魁梧,浑身上下都散发著强大威压的男人正坐在火堆旁边,手里转著一条穿在树枝上的烤鱼。
  在男人的身旁左右,是两头巨大的黑色斑斕猛虎。
  除此之外,在男人的周围还有数十名身著黑甲的士兵。
  一头头体型如同小牛一样的黑色巨狼爬扶在地上,或是舔著前爪,或是用一双冒著莹莹绿光的眼睛看著他们。
  “凉......凉王殿下......”
  斥候伍长失声。
  “嗯?”
  段羽抬头看了一眼那名斥候伍长问道:“你认得本王?”
  斥候伍长先是点了点头,隨后又马上摇了摇头。
  “不.....不认识......”
  “只是听闻,听闻......听闻凉王殿下的坐骑是......是巨大的黑虎。”
  说完的时候伍长还吞咽了一口唾沫。
  “倒是聪明。”段羽將烤鱼放在鼻息之间闻了闻。
  “你们是哪个阵营的。”段羽直接问道。
  “回稟......回稟凉王殿下,小人是严顏將军麾下甘寧校尉的亲卫。”
  斥候伍长一句假话都不敢说,直接將身份道明。
  “哦?”
  听到甘寧两个字的时候,段羽的眉头挑了挑。
  是哪个江表虎臣甘寧甘兴霸吗?
  这傢伙也来了?
  “这么晚了摸上牧马山,是准备夜袭牧马山,还是有什么別的目的?”段羽又问。
  斥候伍长连忙摇头回道:“不是不是,小人是奉了张松张先生的命令,前去潜入广都城下,然后给任岐任大人送一封密信。”
  咦?
  段羽奇怪的看向斥候伍长。
  甘寧不是和严顏所属一个阵营的吗。
  还有张松。
  这么晚了,张松派人给任岐送信是怎么回事儿?
  “信呢?”段羽直接问道。
  斥候伍长挺了挺胸膛说道:“回稟凉王殿下,密信就在小人的胸前。”
  听到斥候伍长的话,郝昭立刻上前,然后从斥候伍长的怀中果真搜出了一封密信。
  郝昭拿著信来到段羽的面前之后递给段羽。
  借著面前的火光,段羽看了一眼张松送给任岐的信。
  不看不知道,看完之后段羽差点笑出声来。
  看到段羽脸上的喜色,一旁的郝昭还有白虎酋长以及黑牙酋长都用怪异的眼神看著段羽。
  好奇那密信上的內容是什么,竟然能让段羽发笑。
  看了一眼信上的內容,段羽便將密信收了起来。
  然后笑著说道:“果然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啊。”
  “本王这刚想要睡觉,就马上就有人给本王送枕头来了。”
  “张松,好一个张松。”
  张松给任岐送的密信上面写的很明白。
  张松还有任岐还有贾龙等人都是蜀郡的士族。
  现在刘焉用这种方式来夺取权利,已经触动了蜀郡士族的利益。
  並且刘焉启用严顏夺取贾龙手中的兵权,这让贾龙十分不满。
  按照张松的说法,甘寧是贾龙派遣在严顏麾下的一颗钉子,就是准备对付严顏用的。
  张松要暗中联合任岐,然后坑一把严顏,使得益州的局势越乱越好。
  然后再由张松自己將那份地图想办法送出去。
  这不是想睡觉就有人来送枕头是什么。
  “把密信还给他,然后给他们都鬆绑吧。”段羽衝著一旁的郝昭说道。
  被捆绑的斥候伍长一愣,还没有明白髮生了什么,就已经被鬆绑了。
  斥候伍长不知道密信上的內容是什么,所以这才觉得奇怪。
  “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信也不用送了。”
  段羽看著斥候伍长说道:“回去之后告诉张松,就说本王就在这牧马山当中,还是这个地方,明天晚上的时候来这里见本王就是。”
  斥候伍长一听能活命,当即便对著段羽千恩万谢。
  “多谢凉王殿下,多谢凉王殿下。”
  ..............
  “凉王……真的是凉王啊!”
  激动的张松走在夜色下的牧马山当中。
  张鬆紧了紧身上的褐色斗篷,脚步轻而急促,踩过铺满落叶的山径。
  他的心跳比脚步更快,掌心渗出细汗,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发凉。
  山顶处,一块突出的巨岩背后,数名黑甲武士静立如雕塑,手中长戟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当看到段羽的那一瞬间,张松激动的双手都在颤抖。
  武士无声退开,露出岩后的一道身影。
  段羽负手而立,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的面容隱在阴影中,唯有双眸如寒星般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张松的呼吸一滯,膝盖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跪下。
  他强自镇定,深深一揖,声音却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益州张松,拜见凉王!”
  段羽的目光在张松身上停留片刻,淡淡道:“你的信昨夜本王已经看过了,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张松抬起头,眼中闪烁著炽热的光芒。
  “益州疲敝,刘焉暗弱,不足以守此天府之国!”
  张松的声音渐渐坚定。
  “松久闻凉王雄略,愿效犬马之劳,助王取益州为基业!”
  “凉王若取益州,松愿为內应!” 张松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铁。
  段羽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隨后走向张松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张松的肩膀。
  站在段羽的面前,张松就如同没有长开的儿童一般。
  “好。”
  仅仅一字,却让张松浑身血液沸腾。
  张松知道,从今夜起,就凭藉著这一个字,他的命运,將彻底改变!
  .........................
  甘寧(?—215年),字兴霸,巴郡临江(今重庆忠县)人,三国时期孙吴名將,官至西陵太守、折衝將军。 [53] [54]
  甘寧少年时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財物,崇尚奢华,人称锦帆贼。青年时停止抢劫,熟读诸子。曾任蜀郡丞,后歷仕於刘表和黄祖麾下,未受重用。建安十三年(208年),甘寧率部投奔孙权,开始建功立业。曾经力劝孙权攻破黄祖占据楚关,隨周瑜攻曹仁夺取夷陵,隨鲁肃镇益阳对峙关羽,隨孙权攻皖城擒获朱光。率百余人夜袭曹营,斩得数十首级而回。在逍遥津之战,他保护孙权蹴马趋津,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