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夫君
  听见云翡的喊声,温云眠愣了一下,將手中的毛笔放下来,“怎么了?”
  正好云翡进来,她狐疑的挠了挠头,“方才奴婢听到偏室那边有脚步声,还以为是什么人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可是仔细一看才知是猫。”
  她笑眯眯的温云眠习惯吃的甜酪放下,“小主还是先尝尝这个吧,一会儿凤鸞春恩车就来接小主过去了,吃了这个小主就能冷静应对所有事了。”
  看著云翡天真无邪的样子,温云眠无奈的轻笑,又把自己刚刚写好的字儿烧了以后,才坐下来將甜酪吃了半碗。
  吃了冰凉的东西,温云眠也觉得自己清爽多了。
  可是外面下了雪,云漾冒著雪进来,一看到温云眠又吃了甜酪,不由得轻轻戳了下云翡的头,“你这丫头,怎么又纵著小主吃甜酪。这么大冷的天,要是吃多了可是要坏肚子的。”
  云翡撅著嘴,温云眠替她说话,“是我要吃的的,別怪她嘛。”
  云漾无奈一笑,“小主,时辰差不多了,该去外面等著凤鸞春恩车了。”
  温云眠应了一声,甜酪吃的差不多了,確实很凉的,冻的她肠胃里全是寒气,指尖更是冰凉,不过她不在意。
  云漾转头去拿披风,温云眠就掀开厚重的帘子走了出去,冷冰冰的雪夹著冰碴子扑面而来,温云眠便精神多了。
  云漾一看到温云眠穿著单薄衣服就出来了,赶紧跑出来將披风给她盖著,“风雪寒凉,小主別冻著了。”
  凤鸞春恩车恰好到了牡丹轩外,温云眠坐上去后,隨著御马往前走,铃鐺便在甬道上清脆的响了起来。
  温乐嫣听到这声音时,便觉得格外刺耳。尤其是站在外面的宫女此时嘀咕了一句,“云贵人还真是得宠,不仅能让皇上亲自去牡丹轩,只要皇上进了后宫,便翻了她的牌子。怕是將来前途无量了。”
  “谁说不是呢,这宫里也没人比得过云贵人了。毕竟那样一个惊鸿艷影的大美人,谁会不怜爱。”
  宫女的话犹如针一样扎在温乐嫣耳中,她死死咬著嘴唇,本来想去教训这两个嘴碎的,没想到就被红嬤嬤给拉住了。
  “小主別衝动,皇后娘娘今个已经答应小主了,等这两日皇上得了空,自然会提醒皇上还未曾宠幸小主一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就別生事了。”
  温乐嫣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她在家里面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也是孟夫人把温乐嫣养成了蛮横娇纵的性子。
  “皇后娘娘的话根本没用,她就是个病秧子,我还以为她能即可帮我呢,可谁知她就是敷衍我。今夜不还是温云眠去侍寢了吗,要我说,还不如我自己去爭取机会。”
  红嬤嬤嘆气,虽然想说今夜云贵人侍寢是她的本事,可也怕让乐小主更生气,便劝解著说,“依奴婢看,倒不如让侯爷在朝中替小主说几句话,前朝后宫虽然不能有什么牵扯,可若是婉转的提醒,说不定皇上就能想起小主来了。”
  温乐嫣一愣。这倒也是个好办法,即便是让父亲提起来入宫的是两个女儿,也足以让皇上想起她了。
  “那就按你说的这么办。赶紧去给父亲写信。”
  温云眠到了朝阳宫,还是按著规矩沐浴,而后换上轻薄寢衣进入殿內候著。
  这朝阳宫比她的牡丹轩还要暖和,温云眠赤足坐在床边,心思百转。
  前世她做皇贵妃时,差点被皇上吩咐血滴子暗中了结,侥倖用计活下来后,才偶然得知原来父亲將兵权如数交给镇国公,和镇国公企图谋反,已经到了將要逼宫之际。
  可怜她被瞒的死死的,还差点成了血滴子的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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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舒贵妃已经不在了,而她温云眠却有子嗣,侯府又足够听话,所以镇国公便有意扶持她的儿子登基,而后將他镇国公孙女嫁给她儿子,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大计將成时,侯府连带著镇国公府被皇上如数剿灭,那时温云眠才意识到,皇上可能很早就已经开始密谋布局了。
  她以为自己唇亡齿寒,命不久矣,却不料皇上在命令內阁擬写圣旨时忽然驾崩,她这才侥倖躲过一劫,且扶持自己儿子登基。
  而如今命运早已改写,拥有生子能力的是温乐嫣,她却是註定要走妖妃这条路,所以一切结果都可能不同。
  她若不想重蹈覆辙且再次成功坐上皇贵妃的位置,就必须得让皇上相信她和侯府不是一条心。哪怕是装也要装出来。
  轻微的脚步声忽然拉回温云眠的思绪,她心思一动,狠狠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眼泪瞬间就憋了出来。
  君沉御进来时,温云眠正站在窗边,身形单薄,好像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將她吹倒,纤弱的惹人疼。
  “云贵人有心事?”冷然探究的声音从后响起,君沉御修长挺括的背脊遮住光线,宽阔的臂弯將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温云眠恍然回神,演技开始。
  她双眼通红,灿然落泪,犹如荔枝含水的眸子就那样受伤又无助的应入了君沉御的丹凤眼里。
  “皇上……”她委屈的唤了一声,而后在他怀中转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將脸贴在他怀中,低低抽泣。
  君沉御心神恍惚,忽明忽暗的光影里,他高挺的鼻樑几乎將光线切割,狭长的双眸让人看不出情绪。
  微微粗糲的掌心抚摸过她乌黑柔顺的长髮,“是谁欺负朕的贵人了,惹的美人落泪。”
  温云眠仰起头,脸颊两侧带泪,君沉御替她擦了擦眼泪,“同朕说说,朕替你做主。”
  “皇上,嬪妾好想家。”
  君沉御冷厉眸子微暗,本以为她提起来的是舒贵妃一事。
  “哦?原来爱妃对侯府感情颇为深厚。”
  温云眠咬著唇,因为哭泣而使得削瘦的颈肩微微发抖。
  她没有回答君沉御的话,而是像个受伤的小猫,低低的问,“皇上是眠儿的夫君,可不可以一直保护眠儿……”
  夫君?君沉御盯著怀中因为哭泣將他身前衣服都打湿一片的女子,忽然觉得,这样胆小的女子,能成什么事?他是不是太警惕了?
  “你既是朕的女人,朕自然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