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人生的意义就在於找寻意义。」
  吃完饭后,季淮深十分自然的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走吧,三楼还有一半没逛完。”
  他的掌心温热乾燥,完全包裹住她微凉的手。
  温朵心里忍不住嘀咕。
  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昨晚也是........
  想到这里,她耳根又悄悄染上緋红。
  “哼,真霸道!”温朵悄悄的吐槽。
  季淮深假装听不到,拉著她走上楼。
  来到三楼,温朵一上楼就看到一个双开的雕木门。
  “这里好像没来过誒!”
  温朵转头看著季淮深:
  “可以进去吗?”
  季淮深点头:“你想去哪都可以。”
  温朵隨即推开了门。
  看到里面的情况,温朵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天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环形藏书室,高耸的书架直抵天板,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书籍。
  空气中瀰漫著旧书特有的墨香和淡淡木质气息,奇怪却又有点好闻。
  “这么多书!”
  温朵睁大了眼,惊嘆一声,鬆开季淮深的手快步走进去,仰头看著层层叠叠的书脊。
  季淮深跟在她身后,语气平淡:
  “嗯。”
  温朵穿梭在高大的书架之间,指尖划过那些或新或旧的书脊,种类从经济管理、哲学歷史到天文地理,无所不包。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
  “留这么多书干嘛啊,又不看。”
  季淮深靠在门框上,目光追隨著她在书架间穿梭的身影:
  “谁说我不看的?”
  温朵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看?”
  “都看过,都会。”他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不信!”温朵立刻反驳。
  季淮深有些无辜:
  “隨便考。”
  温朵半信半疑地抽出一本厚重的《管理学原理》,隨手翻开一页,念出上半句:
  “组织行为学的核心激励理论......”
  “源於对个体需求与目標达成之间关係的系统性研究。”
  季淮深流畅地接了下半句,声音里带著慵懒的笑意:
  “第218页,第三段。”
  温朵迅速瞥了一眼页码,果然没错。
  温朵不服气地又抽出一本《全球通史》,刚念了个开头。
  “公元1453年,君士坦丁堡的陷落標誌著......”
  季淮深已经准確无误地背出了后续整整一段的分析,包括年代、影响和主要人物的评价。
  连標点符號都不差。
  温朵彻底震惊了。
  她眼睛一转,故意从书架底层抽出一本看起来很老旧却很新的、书名由德文书写的作品,她连標题都看不懂。
  “这个呢?”她带著点挑衅的意味问。
  季淮深只是瞥了一眼书脊,便淡淡开口:
  “第几页?”
  “156页。”温朵挑战似的扬起下巴。
  他微微一笑,流利而优美的德文便从他唇间溢出,声线低沉悦耳,带著一种学术般的严谨节奏,却又因他独特的慵懒腔调而显得格外性感。
  他说完原文,又將这句话翻译了下来。
  这是一段关於存在主义的论述。
  说完后,季淮深甚至点评了一句:
  “这位作者的观点略显悲观,其实不必如此,毕竟.......”
  季淮深低头看著温朵,声音温柔:
  “人生的意义就在於找寻意义。”
  温朵彻底信了,仰头看著他,眼睛里几乎要冒出星星:
  “你好厉害啊!这么多书,你真的都看过!”
  季淮深抬手,用指节轻轻蹭了蹭她因兴奋而微热的脸颊,眼神温柔:
  “当时无聊,就隨便看了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是无数个孤身奋战、唯有书籍为伴的日夜。
  为了在残酷的本家中生存,为了將那些盘踞高位的老傢伙们彻底赶下台,他必须足够强大。
  从兵法到刑法,从人心算计到宏观趋势,他都必须了如指掌。
  温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忽然,她想起之前弹幕似乎提到过。
  季淮深好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那本事好像主要是用来......
  记住她床本来的模样?
  变態!
  她的脸颊又烫了起来,下意识地用手扇风,眼神飘忽:
  “啊.....这边没什么好看的,我、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说著,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快速溜走。
  季淮深看著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娇小背影,虽然有点疑惑温朵脑补了些什么,但最重要的,他被可爱到了。
  季淮深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跟上。
  温朵在巨大的藏书室里漫无目的地转著,心跳还没完全平復。
  忽然,她在角落一个不那么起眼的矮层书架上,发现了一本装帧古朴、书脊明显比其他书更显磨损的书。
  “誒,这个书看起来翻过的次数好多誒。”
  温朵將这本书抽出来,看著这本书,皱眉:
  “怎么连书名都没有.......”
  她说著,就要动手翻开,一只大手突然从她肩后伸来,敏捷地抽走了那本书。
  “这个你不能看。”季淮深的声音难得带上一丝尷尬,他把书藏在身后,轻咳一声。
  温朵的小脾气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温朵顿时来了脾气,气鼓鼓地回头瞪他:
  “凭什么不让我看!”
  她跳著脚想去抢,却被他用一只手臂轻鬆圈住。
  季淮深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暗光,他垂眸看著她,重复问了一遍,嗓音里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你真要看?”
  “要!”温朵仰起脸,仿佛找到了季淮深的小秘密般激动。
  季淮深眼神意味深长,最终轻笑一声,把书递迴来:
  “那你看吧。”
  温朵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妥协了,略带得意地“哼”了一声,迫不及待地低头,翻开了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