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山水有相逢
  “但我不接受。”
  “什么不接受?”贾张氏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不接受为何搬我们家的煤?”
  在眾人的注视下,苏建设笑道:“她说放在院子里的东西是大家的。”
  “那是张大妈慷慨大方,素质高。”
  “她既然愿意分享,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但王主任,我的素质可没张大妈那么高。”
  “放在我家门口的东西,我肯定不会拿出来分享给別人。”
  这话一出,眾人都愣住了。
  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我们也去分一点啊!
  王主任忍俊不禁,心中暗自佩服苏建设的伶牙俐齿。
  易中海和刘海中等人面面相覷,仔细琢磨著苏建设的话。
  確实!苏建设的话很有道理!
  你高尚,你说晒在院子里的是大家的。
  但苏建设没必要跟著你的节奏走!
  这一瞬间,刘海中与许大茂迅速藏匿於人群之后!
  他们已能预见贾张氏此刻的面色!
  此刻,贾张氏脸色铁青,仿佛戴上了乌龟壳一般!
  棒梗偷红果之事已供认不讳!
  她自己说的那些理也已被自己**!
  最糟糕的是,苏建设一直沉默不语,此刻搬出这些道理!
  她如何能反驳?
  话是她自己说的,总不能要求別人也和她一样吧!
  “不...不是...”贾张氏结巴著对王主任说,“主任...主任!”
  秦淮茹拽著棒梗站到王主任面前:“主任,您瞧瞧我们家棒梗,他被苏建设家的狗咬了。”
  王主任面露难色:“淮茹,你是个明白人。”
  “棒梗这孩子偷苏建设家的红果,这事儿可轻可重,你明白吗?”
  话中的警告意味浓厚。
  往轻里说,不过是孩子不懂事胡闹。
  往重里说,若苏建设坚持那些红果是他们过冬的救命粮!
  那棒梗能否在家中度过这个冬天,还真难说!
  秦淮茹闻言,脸色顿时黯淡。
  贾张氏一听这话,连忙转移话题,提及煤的事:“主任!我们家的煤!”
  “我们家的煤都让苏建设给弄走了!”
  王主任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家大嫂啊!你自己说的,放在院子里的就是大家的!”
  “你也承认了!”
  “人家小苏还说,谢谢你,夸你品德高尚呢。”
  “咱们可不能刚被夸就不认帐啊!”
  “真的没办法!”王主任假装思考片刻,隨后道:“街道上也打算表彰你。”
  “讚扬张大妈品德高尚,热心助人!”
  话音刚落,贾张氏气得差点咬碎牙,直接指著王主任的鼻子大喊:“你街道办算哪根葱!你们的表扬能当饭吃吗!”
  “我要我家的救命煤!”
  这一喊,易中海脸色大变,其他围观的四合院居民也连忙后退,目光避开,生怕与贾张氏扯上关係。
  贾张氏此刻急红了眼,竟敢辱骂街道办。
  此刻,王主任脸上的笑容已消失无踪。身为街道办主任,贾张氏的话无疑是在贬低她的职位,一文不值。
  场上气氛愈发尷尬,秦淮茹拉著满脸血跡的棒梗,急忙上前:“王主任!王主任!”
  “我妈是急糊涂了,您別跟她计较!”
  秦淮茹边说边给易中海使眼色,让他帮忙说情。易中海看看秦淮茹,又瞅瞅贾张氏,明白此刻他必须出面。
  “贾家的,你胡说什么!简直胡闹!”
  训斥完贾张氏,易中海堆笑上前打圆场:“王主任,你看。”
  “张大妈年纪大了,头脑不清晰。”
  “她是急的,您別往心里去。”
  贾张氏其实说完就后悔了,见易中海和秦淮茹求情,她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闪烁。
  王主任冷冷地瞥了贾张氏一眼,低声说道:“张大妈,念你年纪大,刚才的话我当没听见。”
  “但若有下次,你自己看著办!”
  这年头,百姓为大,但贾张氏这种撒泼骂街的行为,確实无理。
  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
  街道上传言要表扬你,你却反驳说街道不算什么。
  这话实在站不住脚。
  “好了,小苏,我还得给其他院子送物资呢。”
  “不多留了。”
  “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吧。”王主任打了声招呼便要走。
  其他人默不作声,只是斜眼旁观贾张氏的窘態。
  苏建设却拦住了王主任,转头对楚嫣说:“嫣儿,装点红果来。”
  王主任闻言,鼻子微微抽动,她一进院子就闻到了这诱人的香气。
  肚子里馋虫直闹腾。
  但眾目睽睽之下,她实在不好意思收下。
  想到这里,王主任连连摆手:“小苏,別装了,真不能收!”
  苏建设笑道:“王主任,这可不是给你的。是给街道办的同志们的。大冷天,他们抬那么多物资很辛苦。还有留守的工作人员,他们也想家啊。咱们和街道办亲如一家,別客气。”
  苏建设真是会说话,也懂得照顾场面。
  王主任不收,是因为她是主任。
  但苏建设把焦点转向了街道办的那些人,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王主任身后的人也被这番话感动得不行。
  往年每次送物资的都是他们,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次在送物资时收到回礼。
  当然,这並不是说他们埋怨百姓。
  只是这种情谊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说话间,楚嫣已经装好了一袋红果过来。
  这次系统奖励的红果有好几十斤,看起来很轻,装满一袋其实也就五六斤。
  “王主任,您就拿著吧。”
  “您不拿,建设哥回家肯定会怪我。”楚嫣笑著劝说。
  王主任望向身后的同事,轻嘆一声:“小苏。”
  “楚嫣这丫头,模样出眾,性格又好。”
  “不收下这些,倒显得我亏待了小嫣。”
  “好吧,那我就代街道办的同事谢谢你和小嫣了。”
  言罢,王主任接过楚嫣递来的红果,手感沉重。
  “哎呀,装了不少呢。”
  楚嫣笑答:“街道办人多,这些我还怕建设哥说不够呢。”
  “够了够了!这已经太多了!”
  “小苏、小嫣,我先走了,代我向街道办的同事道谢。”王主任笑著提起红果离去。
  隨行人员也纷纷向苏建设和楚嫣致谢。
  待他们走后,苏建设转身,注意到身后脸色阴沉的四合院居民。
  “哟,你们还在啊。”
  “刚才那么安静,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呢。”苏建设笑道。
  易中海听后,气得直瞪眼。
  你俩聊得那么开心,我们哪敢插话!
  再说,四合院的人都快气死了!
  冬季补贴、扫雪的功劳,现在又和王主任谈笑,不少人觉得易中海这个大爷该退了,说不定苏建设隨时会成为新大爷,还是官方认可的。
  想到此,眾人看向苏建设的眼神都变了。
  傻柱趴在地上,眼神黯淡地看著被狼狗撕破的袄。
  这个冬天,他能平安度过吗?
  许大茂一瘸一拐地悄悄回家,暗自庆幸刚才点拨贾张氏的不是自己。
  要是他,这次肯定又被苏建设盯上。
  这小子太厉害了!
  嘿嘿,刘海中,你就等著吧。
  许大茂心中暗想。
  而刘海中,此刻后悔不已。
  接下来一周都要扫雪,还是苏建设监督!
  这下得罪了他!
  这一周,度日如年。
  另一边,贾张氏怒视苏建设:“我不管!王家人说的话,我不承认!”
  “反正你得把我们家的煤还给我!”
  苏建设耐心劝道:“张大妈,您还没看清谁对您好吗?”
  “谁是旁观者,巴望著您出事呢?”
  贾张氏眼神闪烁,心中暗想:定是你这小崽子咒我!
  大寒天的,你把我们家的煤都搬到你家了!
  “哼,除了你,还有谁盼著我们家倒霉。”贾张氏冷哼道。
  苏建设撇撇嘴:“自然有別人!”
  说著,他朝刘海中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想想,一开始我拿煤时,您不就拦著吗?”
  “您要是一直拦著,我能搬走吗?”
  “后来,要不是您用话激我,我能踹您?能拿走那么多煤?”
  刘海中一听,眼睛瞪得溜圆。
  这小子真会栽赃!
  你明明是在我挑拨前就动手了!
  现在倒好,责任全推我身上了!
  刘海中还没来得及辩解,贾张氏那凌厉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他。
  苏建设在一旁煽风**:“张大妈,您刚才听到王主任的话了吧。”
  “我要真想追究,你们家棒梗能不能在家过年都是问题。”
  “我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追究你们家棒梗了。”
  “您也该去找您的仇家算帐了!”
  秦淮茹听出了苏建设客气话中的威胁。
  比起苏建设,刘海中確实好对付些。
  想到此,秦淮茹走到贾张氏身边:“妈,小苏说得对。”
  “这事儿,我们真该谢谢小苏。”
  “要怪,就怪刘海中挑拨邻里关係!”
  话音刚落,贾张氏便大喊一声,朝刘海中扑去。
  “姓刘的!把我们家的煤还给我!”
  刘海中望见贾张氏那模样,脸色骤变。
  这老傢伙真是冥顽不灵!
  我可是出於好意!
  还有秦淮茹,那小苏所言確有几分道理!
  我就不信你听不出苏建设是故意转移矛盾!
  但对泼妇讲道理无异於对牛弹琴。
  因为贾张氏的手已近在咫尺。
  “哎哟!”
  这一爪,在刘海中脸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刘海中只觉脸上**辣地疼,一抹之下,满手鲜血。
  “姓张的,你疯了吗!”
  “那是我挑拨的吗?那是苏建设故意这么说的!”刘海中大喊。
  贾张氏双手不停,追著刘海中背后猛抓:“我不管!”
  “就是你挑拨的!你就得赔我们家煤!”
  “我赔个屁!”刘海中喊著就往家逃去。
  两人一前一后奔向后院。
  另一边,秦淮茹拉著棒梗去医院,走时又瞥了苏建设一眼。
  这苏建设,真是个不惹事也不怕事的主儿!
  而被秦淮茹念叨的苏建设,穿过人群来到傻柱面前。
  “怎么样,柱子,被狗咬了没事吧。”
  “你看看,这都咬成什么样了。”
  “嘖嘖嘖。”
  “哼!姓苏的!”傻柱怒视苏建设:“咱们走著瞧!”
  “山水有相逢!早晚你会落到我手里!”
  “那你可得等很久了。”苏建设笑容满面:“你们家没煤了吧,贾家也没了。”
  “你还能从哪弄煤呢?”
  “恐怕有些人不会借给你。”
  说话时,苏建设不经意地瞥了易中海一眼。
  傻柱也注意到了苏建设的眼神,他心里清楚苏建设指的是谁。
  “这个冬天,没煤可难熬啊。”
  安慰完傻柱,苏建设拉起楚嫣回了屋。
  棒梗不过摘了三四个红果,加起来也就值几毛钱。
  对苏建设而言,这点事微不足道。
  若真能日日以三四红果换得二三十元煤,苏建设自是欢喜。
  苏建设离去后,易中海嘆气扶起傻柱:“柱子,別听苏建设的挑拨。”
  “他就是想离间,贾家那人愚笨得很,你可別学她。”
  傻柱隨意应了一声,跛著脚朝院外行去。
  他这回彻底心寒。
  秦淮茹走时连问都未问他,看都未看他一眼。
  易中海也只是虚偽地说些客套话。
  想当年他手头宽裕时,没少接济这两家,如今竟换来这般待遇!
  “散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