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麻痒
  当初乌塔二皇子烈真在晚宴之后特意留下魏泽和禾草二人,告诉了一段他母亲和他父王之间不为人知的往事。
  原来,他的生母在遇到乌塔王之前是有丈夫的,那男人叫炎青,是个会使宽背大刀的高个大汉,靠打猎为生,有一日在路边救下一名重伤男子,男人名四水。
  这名男子便是乌塔部族如今的王,夫妻二人本是好心,谁知救了人,结果替自己招来祸端,某个夜里被人攻袭,炎青让妻子在屋里藏好,独自抵挡黑衣人的围攻。
  那名叫四水的男子,先时並没有出手,躲在偏房的门后,从门缝中看见晚娘衝出屋室,趴伏在自己丈夫的身上,他才现身。
  只是可惜……此时的炎青早已精疲力竭,一条腿被敲断,无法逃脱,便以一己之力挡住黑衣人的攻势,让四水带著自己妻子离开。
  四水,正是对应了乌塔王烈托的名字,四点是火的变体,明明是火,是烈火,却又说自己叫四水。
  后来,猎户的妻子成了四水的妻妾,还为他生下一个孩儿,这孩子便是当今乌塔二皇子,烈真。
  乌塔王至今留著一幅晚娘的绣图。
  烈真无意中得知这一段往事,再加上本就对他母亲的离世多有怀疑,后来,他还听人说王府进来过一个瘸腿僕从,没多久他母亲就离世了。
  烈真的母亲是北楚人,他便想让魏泽替他找人。
  那日见到炎家四口,禾草心里便有个猜想,只是这事太过巧合,有些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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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泽这人是有些冷情的,这种冷不止表现在面上。
  如果非要形容他的冷心冷肺,便是肉躯中包著的是红色石头,他並不是个会共情的人,也不愿多管閒事。
  可那日他居然主动揽事,替炎家四口筹划安排。这让禾草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但她需要问问他,得到他的证实。
  “那位晚老太太是不是……”
  禾草话还没说完,魏泽抬眼看向她:“就说这个?”
  禾草点头,继续问:“是不是她?”
  魏泽执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冷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禾草听罢这个话,心里一咯噔,她太了解他了,他做事向来是带有目的,把炎家四口安置於应城,为了什么?
  “你是不是想去信给乌塔二皇子,告诉他你找到他生母了?”
  “不是想,而是已经去信了。”
  禾草指尖一抖,隨即探手抓住他:“为什么这样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魏泽抬起眼皮看向她,问得十分隨意:“什么后果?”
  “別人一家四口好好的,你通知乌塔二皇子,他来了不带他母亲走?”
  “这是什么后果,这不是应该的么?”男人的语调始终淡淡的,却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而是认为无所谓。
  “晚老太太有她自己的丈夫,有一个孝顺的儿子,还有那么一个乖孙儿,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你……你这样做,把她的家拆了,哥儿,你知不知道?”禾草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开始打著颤。
  “烈真就不是她的孩子了?”魏泽问出来的话让禾草一时间无法作答。
  只听他继续说道:“你可知道通往边境之时,不是烈真派金布尔前来接应,我这条命就没了,我欠了他的情就必须还,人家为什么这样帮我,因为他对我也有所求,既然他託了我,炎家又撞到我这里,我不可能当不知道。”
  禾草无法反驳,最后问了一句:“如果你不是现在的魏大將军,只是一介普通老百姓……我被段十风抢入王府中,你好不容易救我出来团聚,最后却有人报信让他找上门,將我从你手里抢走,你怎么想?”
  魏泽將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开,缓缓起身走到门边,半边脸隱在黑暗中:“我不是普通老百姓,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说罢,开门出去了。
  禾草將手撑在桌上,盯著火光一动不动,直到把眼睛看,最后让下人进来撤了桌面。
  盥沐毕,禾草躺在床上,睁著眼,盯著帐顶发滯。
  纵使她不赞同魏泽的做法,却不会在魏泽背后使小手段,坏他的事情,他会告诉她这些事情,也是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背叛他。
  桌上的灯烛已经燃尽了,床头的香炉仍依依生著青烟……
  不知几更天的时候,半睡半醒中被子一角被掀起,带进一阵凉意,然后一个温凉带了些微潮气的身体躺到她身边。
  她的腰间环上力道,那力道將她圈住,舒散的小衣內探进一双手,在她的肌上缓缓游走著,带起一阵阵麻痒,身下也是热热的,酸楚灼人,一时间却又醒不过来。
  顛顛荡荡不知什么时候息止的,只闻得身后似有一声轻轻的嘆息。
  次日,禾草醒来,发现床边又是空的。
  不知他几时回的,又几时走的,两人这几日统共说不上十句话。
  禾草撑起身,发现身下有些酸涩,身上的小衣也鬆散了,自己昨晚怎么睡得那么沉,於是拿手腕揉了揉额,叫丫鬟进来伺候梳洗。
  梳洗毕,也没去周氏的上房,这两日周氏有晚老夫人陪著。
  正不知做什么的时候,戴良玉找来,叫上她一起去后园……
  “小石头,你不要盪这么高!”魏宛姣叫道。
  小儿正在一架鞦韆上盪著,男孩大多顽皮,恨不能把鞦韆盪到天上去。
  “姐姐不怕,我还要盪得高高的,飞起来嘍——”小儿笑眯了眼。
  因鞦韆盪得太高,魏宛姣完全无法靠近:“你快下来,太危险了。”
  “可是我觉得好好玩,姐姐,容我再盪一会儿,就让你来玩。”小儿捨不得从鞦韆下来,对他来讲,这比上山打猎还有趣。
  小石头盪到最高处,抬起头,迎著风,看头上的天离自己越来越近。
  小儿觉得还不够,又想出一个新点子,两只小手紧紧抓住两边的绳索,在鞦韆落到最低点时,將脚踩在座板上,使力一蹬,整个人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