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病来如山倒!彻底撕破脸!
  “老葛!老葛!!”
  骆春霞嚇得接连大喊。
  但瘫倒在地上的葛钧山,纹丝不动。
  “你別嚇我啊老葛!”
  “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骆春霞伸手连续摇晃葛钧山。
  拍了拍脸都没反应,顿时把她嚇得更慌了。
  大脑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身边像是有人在切割木头。
  那滋滋滋的声音,直钻颅顶。
  痴愣愣的过了好一会儿。
  骆春霞才恢復了一些神智。
  看著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丈夫,骆春霞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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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怎么办?”
  “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呀?”
  “老葛,老葛,你別嚇我,你別嚇我老葛!”
  “你快醒醒,说话呀,別嚇我老葛,你……”
  骆春霞撕心裂肺的喊著,激动不已的推搡。
  没想到竟然起效果了。
  看到丈夫缓缓睁开了眼睛,骆春霞大喜过望。
  “谢天谢地,你可真是嚇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以为你……”
  葛钧山气若游丝的轻笑道:“以为我死了是吧?”
  骆春霞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拍打了一下葛钧山。
  “你要是再不醒来,我都急得要叫救护车了!”
  “別叫!千万別叫!”
  葛钧山躺在地上,喘息了两口气后说道:
  “现在的形势,已经对我很不利了。”
  “你要是再打电话叫救护车,我恐怕人还没进医院,他们就要想办法劝我退休了!”
  骆春霞连连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没立马叫人呢!不过刚才小方给你说什么了,怎么一下就把你给气炸了?”
  一想到方奇鸣,葛钧山顿时血气上涌,大脑瞬间觉得很眩晕。
  “別……別说了他,他已经不是我的人了!”
  “你快给我找降压药,快点儿!我头晕得很!”
  骆春霞连忙起身,拉开抽屉翻找。
  好不容易找到药了,结果却没水。
  之前葛钧山抡起茶杯砸廖晨曦的时候,就把杯子给摔地上了。
  骆春霞迫不得已,连忙出门去倒水。
  家里的书房,是经过特殊装修的,隔音效果极好。
  坐在客厅里的秘书王灃海,自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看到骆春霞急匆匆的出来,他立马起身问道:
  “您找什么呢?”
  “我……我找水,老葛有点口渴!”
  骆春霞看到茶几有水壶,当即倒了一杯拿走。
  走出两步后,又忽然停步转身。
  脸上没有任何慌里慌张的神態,反而笑容和煦。
  “小王,时候不早了,老葛都准备休息了,你也赶紧回去歇著吧!”
  “嗯,好的!”
  王灃海微笑点头,但却並没有立马拿包走人。
  骆春霞微微一笑后,又忽然想起脸上有伤痕。
  “那个刚才帮老葛收拾书架,没想到有东西掉下来,给我脸上割出一道口子!”
  “要不要叫值班医生来给你包扎一下?”
  王灃海郑重其事的问道。
  “不用不用,就这么一道小口子,哪儿还用得著包扎呀?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骆春霞说罢,便一手捏著药丸,一手端著水杯离开客厅。
  但她步伐慢悠悠的,生怕被王灃海察觉异常。
  就算是跟隨丈夫多年的秘书,也显然不能轻易相信。
  走进书房后,骆春霞转身关门,特意看了一眼外面。
  確定王灃海拎著公文包走了后,悬著的心这才踏实下来。
  儘管如此,她还是谨慎的把门反锁,確保书房外听不到半点声响。
  “老葛,老葛,水来了!”
  骆春霞快步来到办公桌后,蹲下来想要给丈夫餵药喝水。
  结果却发现丈夫右边的脸,竟然一抽一抽的。
  正头晕目眩的葛钧山,自然还没有发觉脸部异常。
  他试著双手缓缓撑起身子,结果却使不上力。
  “扶……扶我一下!”
  “哦,好!”
  骆春霞赶紧將药和水杯放桌上。
  蹲下来,左手伸过丈夫的后颈下方,像抬一样帮他慢慢坐起来。
  “呼!头好晕!”
  “药,药呢?”
  葛钧山伸手向前一阵乱摸。
  “这,这儿呢!”
  骆春霞连忙拿药,放到丈夫的手里,接著又是水杯。
  等丈夫把药吃了水喝了,又休息了一会儿。
  骆春霞这才好奇不已的问道:
  “老葛,你……你眼睛怎么了?”
  “不知道,我感觉很模糊,像被挡了一层磨砂玻璃!”
  “那你能看清楚我吗?”
  骆春霞忧心忡忡的问道。
  “我……”
  葛钧山微微向前。
  虽然知道妻子近在咫尺,但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越是看不清楚,他心里就越是慌张害怕。
  自己要是突然视物模糊,跟瞎了一样。
  就算没人劝自己提前退休,自己不也跟废物一样了吗?
  本就头晕目眩、噁心反胃,特別难受的他,这下更急躁了。
  “看不到,我看不……哇……”
  葛钧山突然忍不住呕吐。
  大量的污秽之物,猛喷而出。
  蹲在他面前的骆春霞,根本来不及躲避。
  当场就被喷得,头上身上到处都是酸臭的呕吐物。
  骆春霞还没反应过来。
  葛钧山又继续呕吐。
  就像早就已经烂醉喝不下的人,强行又灌了一杯酒。
  强行憋住,只会让噁心反胃来得更加猛烈。
  第一口呕吐,力度最大、喷得最猛。
  紧接著的呕吐,虽然不会那么有力,但量依然不少。
  接连的呕吐……
  呛鼻的酸臭……
  懵逼的骆春霞,终於反应过来了。
  浑身恶臭的她,也根本顾不得大喊大叫、谩骂吐槽。
  她迫不及待的起身,抓起桌上的红色座机话筒,便要打电话叫人。
  这会儿视物模糊、头痛欲裂、呕吐连连的葛钧山。
  不知道妻子起身打电话,即便知道也无法阻止。
  红色座机的威力,自然是不小的。
  很快。
  大院內的值班医护人员,就迅速赶了过来。
  然而……
  外面的大门容易撞开。
  书房的特製房门,却怎么也撞不开。
  一次次的撞击猛砸,再加上电话提醒。
  终於让骆春霞恍然意识到,房门还反锁著。
  当她急匆匆的起身,去將房门打开……
  浑身污秽的她,加上屋內弥散的酸臭味,险些让医护人员当场吐了。
  而更惨的,是早已瘫倒在地上,不仅身前衣服都是呕吐物,浑身还在抽搐的葛钧山。
  “快救救我丈夫!”
  “求你们了!快啊!快啊!”
  骆春霞哪儿还顾得上那么多?
  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医护人员纷纷上前。
  他们当然知道,葛钧山是什么职务级別。
  一个个也顾不得恶臭污秽了,赶紧清理了口鼻的污秽物后,进行心肺復甦。
  隨后打针、供氧、抬上担架,出门放救护车上,风驰电掣的赶往附近的医院。
  浑身又脏又臭的骆春霞,原本还想跟著一起走的,却被古茂源给一把拽住。
  他是被救护车的警报声吵醒的。
  能住在这个院子里的,那自然都不是一般人。
  甭管是谁突发疾病,那必然都是大事。
  原本还盼著,是姓叶、姓付或者姓魏的出事。
  没想到救护车竟然停在了葛钧山的家门口。
  这自然把古茂源嚇得够呛。
  就穿著睡衣和拖鞋,便飞奔赶了过来。
  “嫂子你別著急!”
  “有医护人员抢救照顾老葛,你去也帮不上忙!”
  “你现在赶紧回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一会儿陪你去医院!”
  “別发抖!別害怕!老葛福大命大,绝对不可能有事,你相信我,相信我!!”
  古茂源双手用力扶住骆春霞的双肩,不断的给她使眼色。
  这时候,可不只是院外很多人,客厅里也来了很多人。
  早就已经嚇傻嚇懵的骆春霞,这会儿思维凌乱,只知道连连点头。
  古茂源也没辙了。
  赶紧叫几个妇人过来帮忙。
  眾人手忙脚乱的,將骆春霞弄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看到叶光瑄居然站在书房门口,捏著鼻子往里瞅。
  古茂源当即就一阵火大。
  “光瑄!!”
  “嗯,怎么了古叔叔?”
  “你看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去睡觉!”
  “葛老平时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犯病呢?”
  “我怎么知道?你赶紧回去,回去!”
  古茂源连连摆手,要让叶光瑄赶紧走人。
  没想到叶光瑄还没走,魏莲和魏筠姐弟俩又来了。
  两人也都好奇不已的,要去看书房。
  古茂源当即气得衝上前去,將书房门拉回来重重关上。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一个个晚上不睡觉,来看什么热闹?”
  “这是你们能看的地方吗?都给我赶紧回去睡觉!”
  將一个个好奇的后辈们喝走。
  古茂源忍不住又大声提醒道:
  “葛老平时身体好得很,今晚大概是吃坏肚子了。”
  “送去医院治疗一下就不会有事的,你们別给我乱传谣言!!”
  魏筠闻言,当即问道:
  “就算他吃坏了肚子,但也不至於拉在书房里吧?”
  “你!!”
  古茂源抬手怒指前院。
  “你给我滚出去!滚!!”
  自从军改以来,古茂源被持续削权。
  虽说还没到光杆司令的程度,但曾掌握过大权的他,哪能受得了如今被边缘化?
  最近脾气本就不太好,葛钧山今晚又突然发病被救护车拉走。
  本就神经紧绷、火气很大的他,自然一下就没忍住。
  怒吼过后,古茂源心里闪过一丝后悔。
  虽说一直和魏家不太对付,但至少表面上大家也都一团和气。
  如今这一骂,便是彻底撕破脸,连表面上一团和气,都懒得维持了。
  不过……
  骂都骂了。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
  自己堂堂上將,难不成还要给一个小屁孩道歉?
  至於魏筠……
  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哪能受这窝囊气?
  尤其是明知道古茂源不行了,都没啥实权,还怕他作甚?
  “你让我滚,那你又在这儿干嘛呢?”
  “葛老犯病,我作为晚辈来关心一下,有什么错?”
  “看都不让看一下,难道里面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或者说,你俩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怕被咱们看见了?”
  魏筠一连串的大声反问,让古茂源更加气急了。
  往前一大步,两眼鼓瞪,双手叉腰的怒视魏筠。
  “废话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赶紧给我滚蛋!”
  魏筠还想要说话,却被姐姐魏莲和叶光瑄,一左一右强行拽走。
  “走啦!走啦!”
  魏筠气鼓鼓的怒视古茂源。
  古茂源也毫不示弱的怒视他。
  要是周围没其他人,两人绝对当场要打一架。
  从葛家出来后,魏筠挣脱双手,气呼呼的回家了。
  魏莲嘆息一声后,目光感激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叶光瑄。
  “真是没想到,大晚上的,会上演这一出。”
  叶光瑄淡淡一笑。
  “正常,年龄大了,突发疾病很正常。”
  魏莲看了一眼身后,將叶光瑄拉远一些。
  “我们姐弟俩来得晚了些,书房里到底啥情况?”
  叶光瑄低声道:“也没什么,就是吐了不少。”
  “奇怪,这么晚了,他为什么会在书房里吐呢?难道吃错什么药了?”
  魏莲一边走一边嘀咕。
  叶光瑄微微摇头:“我觉得吃错药的可能性不大,平时该吃什么药,葛老不清楚,骆阿姨难道还不清楚吗?”
  “那总不可能是偷偷喝酒吧?都这把年纪了!”
  魏莲忍不住偷笑调侃。
  “那更不可能呀!你开什么玩笑?”
  叶光瑄看了看四周后,低声道:
  “以我的经验来看,老年人不喝酒、不吃错药,却噁心反胃疯狂呕吐,大概率是脑部突发疾病,比如脑震盪、脑膜炎、颅內出血等等。”
  魏莲背负双手,一声嘆息。
  “奇怪,经常体检的人,怎么会脑子出问题呢?”
  “脑膜炎的概率是不大,但人老了嘛,走路不小心摔一跤,磕到了头,亦或者因为某些人或某些事,本就有高血压,一下就给气得颅內出血,反正各种可能都是有的。”
  “那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呀?”
  “这可不好说,因为咱们连他病因都不知道,也实在是不好猜,到底是平安无事,还是……”
  后面的话,叶光瑄也不好说了。
  “好了,我到家了,你也赶紧回家,安慰你弟弟几句吧!”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这么大的人了,挨两句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道別过后,叶光瑄迅速回家。
  虽然客厅內没开灯,但她早就料到父亲肯定在。
  “我觉得他凶多吉少!”
  “为什么?”
  “喷射状的剧烈呕吐,极有可能是颅內出血导致的!”
  “颅內出血……那岂不是送去医院,得做个开颅手术才行?”
  “那也不一定,得看具体病情有多严重,而且一旦开颅,不仅存在一定的手术风险,术后的康復也需要很长时间!”
  “奇怪,下午开会的时候,他人还好好的,说起要振兴东北,要趁著与樱建交三十年,加强友好合作,还精神的很吶!”
  “我估计是临时有什么事,把他给气的,而且一定特別重要,关係到他切身利益的大事,才会一下把他气得这么惨。”
  “今晚谁来他家了?”
  “没注意看,但肯定少不了廖晨曦和方奇鸣,这两个铁桿呀!”
  窗外的月光照进客厅,映照在叶锦洪冷峻的脸庞上。
  唇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后,微微嘆息了一声。
  “行了,咱们也不多猜了,但愿他平安无事吧!”
  叶光瑄轻嗯了一声,又將古茂源怒斥魏筠的事说了出口。
  听完后的叶锦洪,再也忍不住,冷然一笑。
  “这就急眼了么?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感慨之余,叶锦洪转身离去。
  叶光瑄回到自己房间。
  拔下正充电的手机,翻找出赵瑞龙的號码。
  但想了想后,还是没有打出电话。
  “这么大的事,不用我说,他肯定都已经知道了。”
  “反倒是魏筠这小子,被古茂源一顿怒吼,今晚肯定翻来翻去都睡不著觉!”
  放下手机,叶光瑄躺回被窝,准备继续睡觉。
  今晚註定会有很多人彻夜难眠,但她却睡得格外香甜。
  而另一边。
  匆匆回家的古茂源,准备换一身便装去医院。
  却被不熬夜打游戏,等在楼梯口的儿子古金阳叫住。
  “我猜是葛老被送医院了吧?”
  “没错,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居然吐得人事不省,不仅吐了你骆阿姨一身,自己身上也脏兮兮的,书房的地板上也吐了一大滩。”
  说罢,古茂源就要走。
  “你等一下!”
  古金阳点著一支烟,抽了一口后递给古茂源。
  “哎呀,我这时候没心思抽菸了,我得赶紧去医院!”
  “你去干嘛?你是医生,还是护士?”
  古金阳眼神冷冰冰的问道。
  “我……”
  古茂源犹豫了一下后,伸手接过儿子递来的香菸。
  猛吸了一大口后,满脸惆悵的问道:
  “那你说现在咋办?”
  “一个字,等!”
  古金阳一瘸一拐的,走回自己房间。
  满脑子好奇的古茂源,连忙跟在后面。
  “你的意思是,等医院那边的消息?”
  古茂源进门后,顺手便將房门关上。
  “没错,他要是问题不大,那自然最好,否则……”
  “否则怎样?咱们背叛葛老吧?”
  “我当然不是要你背叛葛老,我的意思是他情况不好,咱们要早点为自家做打算!”
  拉开电脑椅坐下后,古金阳见父亲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转过身来,郑重其事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清楚形势吗?”
  “一旦葛老身体不行了,就更没人依附他了,那咱们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咱们必须要未雨绸繆,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然真等他倒了,就来不及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