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全琮:那是我的九族啊
  这是关兴来到江东之后最惊险的一战,差点就把自己给交代了。
  全琮虽不是什么猛將,但他关兴也不是啊,两人半斤对八两,打的那叫一个针尖对麦芒。
  邓宏见关兴近乎虚脱便没再管,而是衝到吴军的战旗前一刀將旗杆砍断,扯开嗓子吼道:“全琮已经被俘,尔等速速投降。”
  身后突击队连忙重复,上百人的喊声匯聚在一起,很快传遍整个营地。
  关兴此战带了足足三千精兵,身边却只有千人不到,其他人全都化整为零攻打吴军各处,在营中製造混乱,防止吴军快速集结。
  此刻的营地可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听到喊声交战双方同时停手,借著火光看著倒地的战旗,吴军顿时如丧考妣。
  汉军却是另一番心情,挥舞著兵器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伴隨著汉军欢呼,孟骏骑在马背上高声吼道:“全琮被俘,不降者死。”
  话音刚落,胯下战马便发出一声悲鸣,无力的倒在地上並將他压在了马下。
  駑马不是战马,耐力和速度都远非战马可比,但刚才战况紧急,为了追求速度,孟骏毫不犹豫的將刀插进了马臀中,利用疼痛激发了駑马的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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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駑马一边流血一边衝锋,现在终於到极限了,摆烂不干了。
  被马压在身下的孟骏一个,而是几乎所有骑兵,八十余骑此刻还能站著的不足十骑,看的吴军很是懵逼。
  孟骏將腿从马背下拔出,起身略显尷尬的吼道:“全琮被俘战旗被砍,是战是降给句痛快话。”
  吴军面面相覷对视片刻,有人忍不住扔掉兵器,其他人纷纷跟隨。
  吴军降了,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了,疲惫不堪的关兴將临时指挥权交给孟骏与邓宏,让他俩负责善后。
  善后之事比较琐碎,两人忙到午时才赶来向关兴匯报。
  孟骏拜道:“將军,统计结果出来了,此战咱们斩杀吴军两千余人,俘虏万人。剩下七八千趁乱逃走不知所踪。”
  “另外还缴获了俘虏的鎧甲兵器以及近万把弓弩,八万多支箭矢,更重要的是咱们缴获了吴军的粮食,整整十二万石哩。”
  关兴早就將吴军粮草看成了自己的,因此早在开战之前便叮嘱各军,可以放火,但不许烧粮。
  那毕竟是自己的粮。
  关兴问道:“咱们的伤亡呢?”
  孟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沉默片刻无奈嘆道:“阵亡四百七十三人,重伤五百二十人,轻伤几乎人人都有。”
  这是南下乌伤以来汉军伤亡最大的一次,上次反围剿,关兴各种秀操作,率领汉军几乎兵不血刃就把张承给全歼了。
  但昨晚不同,真的是拿命在拼,若非邓宏凭藉装备优势打崩了全琮亲兵,战斗估计还没结束呢。
  关兴同样心情沉重的说道:“阵亡將士的名字都记好,回去逐一封赏抚恤,全琮醒了吗?”
  邓宏答道:“醒了,但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好像打击不小。”
  这不废话嘛,两万大军被三千人打成这样,换谁能不受打击?
  关兴挣扎起床,虚弱说道:“走吧,看看去。”
  跟著两人来到关押全琮的帐篷,发现全琮躺在床上摆著大字,盯著天板的眼神一片空洞。
  关兴小声提醒道:“全將军,到饭点了,要不要吃点,想吃啥我让人给你做。”
  全琮木然的扭过头,看向关兴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
  他心里苦啊。
  两万大军被彻底打崩不说,连他的亲兵也伤亡过半了。
  那可是他们全家的私人部曲,其中大多数都是他全琮的叔伯兄弟,那不是吴军,那是他全琮的九族啊。
  现在阵亡这么多,让他怎么跟父老乡亲交代?
  该死的关兴,你为啥不连我一块杀了?
  “全將军,全將军……”
  关兴的呼喊声让全琮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全琮木然的问道:“关兴是吧,老子还在於潜呢,连浙水都没过你就跑来偷袭?”
  此战全琮感觉输的特別冤,他还在自家地盘上,没进入关兴势力范围呢,在自己家里遭遇偷袭,你敢信?
  儘管如此,他也没像当日的诸葛恪一样倒头就睡,而是布置好了所有防御,鹿角箭楼巡逻队一个不少,而且巡逻队也確实发现汉军踪跡並发出预警了,可最后还是输了。
  全琮刚才一直在思考失败原因,最后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而是麾下將士太不给力。
  普通將士可没有他这位主將的责任心和警惕性,知道还没过浙水,便打心底里觉得汉军离此尚远,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以放心睡。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也不能全怪吴军,主要是关兴太过分,竟然孤军深入跑到敌境搞偷袭,这是明显违背兵法常识的,属於兵家大忌。
  关兴笑道:“瞧您这话说的,不现在偷袭难道等你兵临大末再偷袭吗,那时你还会给我偷袭的机会吗?”
  全琮痛苦的闭上眼睛,悲凉嘆息道:“我已无顏面见江东父老,你杀了我吧。”
  关兴摇头道:“那我哪捨得,你可值二十万石粮哩。”
  全琮猛的睁开眼睛,对著关兴怒目而视。
  他自然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张承周循诸葛恪可是东吴用粮食赎回来的,那么多粮食大都督现在还肉疼著呢。
  关兴笑道:“別动不动就死啊死的,你还年轻,怎么能这么不尊重生命,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妻妾儿女叔伯兄弟,他们都离不开你啊。”
  全琮一听更想死了,老子的叔伯兄弟都快被你杀完了。
  见这小子又装起了傻,关兴也不再劝,命人给他弄了点吃的便去准备回归事宜了。
  回去的队伍太过庞大,既有大量輜重又有许多伤员,註定不能像来时那样迅捷。
  关兴只好放慢速度,一边赶往大末,一边做俘虏的思想工作。
  如此走了整整七天才赶到大末城下,沈翊出城十里迎接,见到关兴激动拜道:“將军你太厉害了,竟然一战就把全琮给俘了。”
  关兴摆手笑道:“基操,基操而已,周循诸葛恪呢,最近没闹事吧?”
  这两位可是他的钱袋子,留在乌伤他不放心,便將两人也带到了大末。
  沈翊答道:“放心吧,他俩吃的好睡的好,一点没委屈自己。”
  关兴笑道:“那就好,待会给他俩引荐一位兄弟,周循见了可能会喜欢。”
  周循是谁,那是孙权长女孙鲁班的丈夫。
  全琮是谁,也是孙鲁班的丈夫。
  歷史上周循早逝,孙鲁班就带著周循的家產改嫁全琮,因此被称为全公主。
  想到孙鲁班两任丈夫会面的场景,关兴脸上露出了即將吃到大瓜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