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满载而归
小辅祭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那是教会美化后的版本。
“实际上，根据文献的记载和执教神父所说，在这座神殿建立前，大地之母在此地只有一座小庙宇。
“圣约翰见到破败的神庙后，发誓要为神明建造一座宏伟殿堂。
“他借走了神庙里女神像手中的权杖当登山杖，踏上了流浪募捐之路。
“整整六十年，他才凑齐资金归来，建成了这座神殿。正因这份虔诚，他死后被封为圣徒。”
听完，亚瑟忍不住笑了。“借走”这个说法可真妙。
他摸著下巴，喃喃自语：“如果是这样，这权杖不该还给正殿的神像，而是最初那座……”
“您说什么，阁下？”
“孩子，告诉我，神殿里最古老的那座神像在哪儿？”
小辅祭思索片刻，回答道：“应该是偏殿那座。
“执教神父总叮嘱我们，清理时一定要小心，说它年代太久远，经不起折腾。”
“很好，那么带我去那座偏殿。”亚瑟说。
“可维塔斯神父说过……”
“维塔斯神父不在这。”亚瑟坏笑著摸出一枚银塔兰，“他不会知道，带我去偏殿，这枚银幣就是你的了。”
小辅祭盯著银幣，眼睛都直了，这枚银幣要是都用来买，够他吃上一个月了。
见小辅祭动心，亚瑟却突然把银幣收了起来，催促道：“时不等人，孩子，赶紧做决定。”
“这……这边走，尊敬的阁下！”小辅祭连忙说道，转身朝偏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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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偏殿里，只有一位年迈执事在值守。
亚瑟说明来意后，老执事没怎么为难，只是叮嘱他小心些。
殿內，那座大地之母的神像不过一人多高，雕刻的是裳提亚穀物女神的面相。
与正殿的宏伟雕像不同，这座神像右手空空，本该握著的玉米秆、麦穗和土豆叶组成的权杖不翼而飞。
亚瑟对比了一下木杖和神像，心想：八成就是这座了！
而且所剩的时间也来不及让他再试其他的。
然后在小辅祭和老执事惊讶的目光中，他直接跳上祭坛，將木棍插入了女神的右手之中。
在木棍归位的瞬间，斑驳的雕像骤然焕发生机。
藤蔓从裂缝中破土而出，麦穗与玉米秆如喷泉般疯长，绿意瞬间爬满整个偏殿。
来不及鬆手的亚瑟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顺著木棍流入体內。
那澎湃的生命之力冲刷著他的身体，仿佛春日暖阳，温柔地包裹著他的每一寸肌肤。
目睹这一切的老执事呆若木鸡，小辅祭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雕像生长出的植物在此时已融合成一株巨型植物，衝破屋顶，仍在向上生长。
粗壮的根须扎入地下，整个偏殿地面隨之隆起。
而亚瑟全身散发著圣洁光芒，就如同下凡的天使。
“神跡！这是神跡啊！”老执事回过神来，激动地跪倒在地，不住地祈祷。
小辅祭也惊呼起来：“圣徒！圣徒降临了！”
当闻讯而来的主教带著一群神父赶到时，一切已恢復平静。
亚瑟微闭双眼，盘坐在一片巨大的树叶上。
那根不起眼的木棍已长满嫩芽，静静搁在他的腿上。
你获得女神裳提亚的青睞，每日情报获取数量+1。
隨著提示信息在脑海中浮现，亚瑟几乎要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
事实证明这些神秘情报真实可靠，如今每天都能获得四条情报。
这无疑是绝境中的救命稻草，极大提升了他在清风谷存活的概率。
更令人惊喜的是，大地之母裳提亚的神力还唤醒了他体內的魔法潜能。
將晦涩难懂的生命魔法知识一同送入了他的脑中。
竟然成了大地之母的牧师……亚瑟心中暗自惊嘆。
他意念一动，查看自身掌握的法术。
在龙与地下城的世界中，法术以环数等级分类。
其中最低等的0环法术又被称为戏法。
亚瑟目前拥有4个戏法，分別是光亮术、奇术、圣火术和修復术。
除去戏法之外，他还知晓了四道1环法术，分別是祝福术、光导箭、治癒真言和典礼术。
与可以无次数限制、频繁使用的戏法不同，1环以上的法术需要法术位才能施展。
法术位可以简单地理解为魔法值，而亚瑟目前一天只能施展两个1环法术。
虽然没法像游戏一样自己选择魔法，但能够施展神术这一点，他便已经超越了这世界的大多数人。
要知道，在整个安姆地区，能够施展神术的神职人员凤毛麟角，通常只有主教及以上级別的人物才有此能力。
本地教会的古特雷斯主教倒是可以施展神术，只不过需要其他神职人员的共同配合，还要进行繁复的准备仪式。
也就是说，一旦获得教会认可，亚瑟的神职等级至少相当於主教，理论上可以统管一片教区。
接著他將目光投向新增的情报：
【白色情报】城堡铁匠霍尼將於今夜以10银幣的价格，將外甥女凡卡卖入妓院。
虽然还不清楚这条情报的价值，但从內容看，解决起来不算什么难事。
整理好思绪后，亚瑟开始將注意力放在了主教和那些神父身上。
女神权杖造成的神跡让在场的神父分成了两派。
其中一派认为亚瑟是大地之母钦点的圣徒，他们应该大肆宣传这件事，这会给教会带来可观的影响力。
而另一派则宣称像亚瑟这样的浪荡子弟根本不可能被女神选中，他如果是圣徒，那只会对教会造成灾难性的影响。
双方人马为此吵得不可开交，而古特雷斯主教正在努力让这群人冷静下来，但收效甚微。
一位白髮神父指著衝破屋顶的巨型植物，声嘶力竭：“看看这一切，你们难道都瞎了眼吗？
“如此神跡，不是圣徒降世是什么？”
另一名年轻神父却冷笑反驳：“哦，得了吧，你个老糊涂。
“別忘了他糟蹋过多少修女！女神怎会选中这种败类？”
古特雷斯主教焦头烂额地试图平息爭吵，却收效甚微。
这时，小辅祭发现亚瑟醒来，急忙向主教耳语几句。
主教望著这边看了一眼，隨即挤开人群神色复杂地走到亚瑟面前。
在安姆，真正的神跡多年未见，每年打著神跡幌子骗钱的傢伙倒是层出不穷。
眼前这个能引发神跡的人，既是教会需要拉拢的人才，也是需要警惕的变数。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亚瑟。
为什么会是亚瑟。古特雷斯百思不得其解。
他来到时，贵族少爷打趣道：“他们知道我还在这的，对吧？”
这会儿，反对派正在用各种正用尖酸刻薄的话语詆毁他。
望著身后爭执不休的同僚，主教尷尬地说：“別在意，亚瑟阁下，只是学术討论而已。
“我想这其中一定存在什么误会，我们……”
“误会？”亚瑟看向那株巨型植物，“你是想要否认大地之母创造的神跡吗？”
主教赶忙摇头，“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神殿近来的事情实在是过多。
“新神殿落成在即，还要接待艾斯普塔的高阶神职人员，实在是没有办法腾出人手去处理您的事情。”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尊敬的主教阁下。”
“你瞧，亚瑟，也许我们能达成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让我们暂时不要声张此事，等新神殿的落成仪式结束后再回过头来商討，你看如何？”
主教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
亚瑟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他很快就猜出了对方的意图。
显然古特雷斯想要成为落成仪式的主角，毕竟他为新神殿费了不少心血。
而半道杀出的亚瑟无疑会抢走他的风头，这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亚瑟笑著说道：“所以你希望我保持沉默？这听起来对我没什么好处。”
古特雷斯咬咬牙，开出条件：“100枚金丹特。仪式结束后，我保证让你获得教会认可。
“到时候，你就是一名主教了，只需要进修一段时间，就可以去管理教区。”
在主教看来，一百金幣对於一名伯爵的儿子而言不算多，可他后面的提议可是实实在在的大恩惠。
恶狼伯爵一共有五个孩子，还都是男孩，作为最小的亚瑟，其继承权约等於一张废纸。
像他这样的存在要么离开家族自己去闯荡，要么进入各神明的教会成为神职人员。
当然，也可以去各地区的政治中心担任政府官员，只是这条路被亚瑟亲手毁了。
所以他確信自己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这位伯爵家的幼子必定会答应。
亚瑟沉吟片刻，说：“主教的位置太沉重了，而我也不想大地之母教会因我而產生分歧。
“我只需要一个教会认可的普通牧师身份即可。此外，我得知主教你近日新添了一辆四轮马车和两匹好马？”
主教的脸色僵住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放弃大好的前途，要钱財！
他所不知道的是等仪式结束后亚瑟就要前往清风谷赴任，没时间等这些神职人员为他的身份辨经，更不可能去担任什么主教。
对於亚瑟来说，一百枚金丹特却是实打实的好东西，这相当於一个上层自耕农家庭一年的收入。
所谓上层自耕农类似亚瑟生前世界的富裕地主，每年一百多枚金幣的收入足够他们维持富足的生活。
他也確信这不是主教的底线，大地之母教会在本地的收入相当可观，一百枚金幣不过是毛毛雨。
在亚瑟说完后，主教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那辆马车了他整整五十七枚金幣，
还有那两匹良马，那可是从公牛家族的贵族马场精心挑选出来的，一匹的价格就在八十五金幣。
算上此前的一百金幣，这小子要问自己拿三百多金幣的封口费。
真是太不要脸了！简直是坐地起价，狮子大张口！
但比起帮助他获得教会的认可，三百金幣实在不算多。
因为层层往上疏通关係，怎么的也得费七百多金幣，当然那是教会的钱。
那三百金幣可都是自己的钱啊，自己辛辛苦苦贪……积攒下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主教一边在心里暗骂亚瑟是个目光短浅的蠢货，一边盘算著討价还价。
他小声道：“你这是敲诈！”
亚瑟闻言，轻声念出一段咒语，施展出戏法光亮术，他手上的权杖骤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
还在爭吵的两派人很快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给吸引了过去。
这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戏法，但也足以震惊不通魔法的凡人。
“停下！”主教咬著牙低声道，“你这样只会加剧混乱……”
“大地之母在上！”此前那名老迈的神父再次高声呼喊起来，“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邪术！魔鬼的伎俩！”反对派尖叫道。
“尊敬的主教，我在想把这小把戏用在落成仪式上表演，你觉得如何？”亚瑟友善的询问。
古特雷斯脸色由青转白，眼瞅著局面即將失控，只得妥协道：“好吧好吧，马车可以给你。”
“还有那两匹马和牧师凭证。”亚瑟强调。
“行行，马，凭证，都给你，给你！”主教最终崩溃般挥手。
半小时后，两匹高大的骏马拉著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离开了神殿。
亚瑟靠在柔软的丝绒坐垫上，怀中揣著主教亲笔签署的牧师凭证，听著钱袋里金幣的叮噹声，嘴角忍不住上扬起。
-----------------
与此同时，恶狼堡书房。
城堡总管邦普脚步轻快地推门而入，脸上难掩喜色：“老爷！黑鬃顺利產下三只幼崽，两公一母，个个健壮得很！”
“三只？”老伯爵威廉手中的羽毛笔猛地一顿，“”之前不是说只怀了两胎？“”
恐狼本就繁殖率低，一次诞下三只幼崽堪称吉兆。
他隨即皱眉追问：“母狼情况如何？”
“兽医说静养两三个月就能恢復。”邦普欲言又止。
在伯爵示意下，他才吞吐道：“呃，是…是和亚瑟少爷有关。”
“那个混小子又闯什么祸？”一听见亚瑟的名字，伯爵的太阳穴就突突直跳，“我就知道他不会乖乖接受任命！”
见伯爵动怒，管家赶忙解释说：“兽栏管事说，少爷之前提醒黑鬃胎位异常，坚持要求全面检查。
“结果兽医发现三胞胎，及时安排了引產。要不是少爷预警，黑鬃怕是凶多吉少。”
老伯爵皱成川字的眉头几乎要拧到一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你说真的吗，邦普？亚瑟？那个整天就知道泡在妓院和赌场的亚瑟？我最小最不成器的儿子？”
“老爷，我怎么敢骗您呢？这事儿千真万確，兽栏上下都听见了，那些驯兽师当时…当时……”
“当时什么？”
“当时还笑话少爷来著。”
威廉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给兽栏管事和兽医各赏五十银幣，那些嘲笑的驯兽师，每人抽三鞭子——教教他们该怎么尊重贵族。”
他顿了顿，补充道：“叫亚瑟来见我。”
“实际上，根据文献的记载和执教神父所说，在这座神殿建立前，大地之母在此地只有一座小庙宇。
“圣约翰见到破败的神庙后，发誓要为神明建造一座宏伟殿堂。
“他借走了神庙里女神像手中的权杖当登山杖，踏上了流浪募捐之路。
“整整六十年，他才凑齐资金归来，建成了这座神殿。正因这份虔诚，他死后被封为圣徒。”
听完，亚瑟忍不住笑了。“借走”这个说法可真妙。
他摸著下巴，喃喃自语：“如果是这样，这权杖不该还给正殿的神像，而是最初那座……”
“您说什么，阁下？”
“孩子，告诉我，神殿里最古老的那座神像在哪儿？”
小辅祭思索片刻，回答道：“应该是偏殿那座。
“执教神父总叮嘱我们，清理时一定要小心，说它年代太久远，经不起折腾。”
“很好，那么带我去那座偏殿。”亚瑟说。
“可维塔斯神父说过……”
“维塔斯神父不在这。”亚瑟坏笑著摸出一枚银塔兰，“他不会知道，带我去偏殿，这枚银幣就是你的了。”
小辅祭盯著银幣，眼睛都直了，这枚银幣要是都用来买，够他吃上一个月了。
见小辅祭动心，亚瑟却突然把银幣收了起来，催促道：“时不等人，孩子，赶紧做决定。”
“这……这边走，尊敬的阁下！”小辅祭连忙说道，转身朝偏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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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偏殿里，只有一位年迈执事在值守。
亚瑟说明来意后，老执事没怎么为难，只是叮嘱他小心些。
殿內，那座大地之母的神像不过一人多高，雕刻的是裳提亚穀物女神的面相。
与正殿的宏伟雕像不同，这座神像右手空空，本该握著的玉米秆、麦穗和土豆叶组成的权杖不翼而飞。
亚瑟对比了一下木杖和神像，心想：八成就是这座了！
而且所剩的时间也来不及让他再试其他的。
然后在小辅祭和老执事惊讶的目光中，他直接跳上祭坛，將木棍插入了女神的右手之中。
在木棍归位的瞬间，斑驳的雕像骤然焕发生机。
藤蔓从裂缝中破土而出，麦穗与玉米秆如喷泉般疯长，绿意瞬间爬满整个偏殿。
来不及鬆手的亚瑟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顺著木棍流入体內。
那澎湃的生命之力冲刷著他的身体，仿佛春日暖阳，温柔地包裹著他的每一寸肌肤。
目睹这一切的老执事呆若木鸡，小辅祭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雕像生长出的植物在此时已融合成一株巨型植物，衝破屋顶，仍在向上生长。
粗壮的根须扎入地下，整个偏殿地面隨之隆起。
而亚瑟全身散发著圣洁光芒，就如同下凡的天使。
“神跡！这是神跡啊！”老执事回过神来，激动地跪倒在地，不住地祈祷。
小辅祭也惊呼起来：“圣徒！圣徒降临了！”
当闻讯而来的主教带著一群神父赶到时，一切已恢復平静。
亚瑟微闭双眼，盘坐在一片巨大的树叶上。
那根不起眼的木棍已长满嫩芽，静静搁在他的腿上。
你获得女神裳提亚的青睞，每日情报获取数量+1。
隨著提示信息在脑海中浮现，亚瑟几乎要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
事实证明这些神秘情报真实可靠，如今每天都能获得四条情报。
这无疑是绝境中的救命稻草，极大提升了他在清风谷存活的概率。
更令人惊喜的是，大地之母裳提亚的神力还唤醒了他体內的魔法潜能。
將晦涩难懂的生命魔法知识一同送入了他的脑中。
竟然成了大地之母的牧师……亚瑟心中暗自惊嘆。
他意念一动，查看自身掌握的法术。
在龙与地下城的世界中，法术以环数等级分类。
其中最低等的0环法术又被称为戏法。
亚瑟目前拥有4个戏法，分別是光亮术、奇术、圣火术和修復术。
除去戏法之外，他还知晓了四道1环法术，分別是祝福术、光导箭、治癒真言和典礼术。
与可以无次数限制、频繁使用的戏法不同，1环以上的法术需要法术位才能施展。
法术位可以简单地理解为魔法值，而亚瑟目前一天只能施展两个1环法术。
虽然没法像游戏一样自己选择魔法，但能够施展神术这一点，他便已经超越了这世界的大多数人。
要知道，在整个安姆地区，能够施展神术的神职人员凤毛麟角，通常只有主教及以上级別的人物才有此能力。
本地教会的古特雷斯主教倒是可以施展神术，只不过需要其他神职人员的共同配合，还要进行繁复的准备仪式。
也就是说，一旦获得教会认可，亚瑟的神职等级至少相当於主教，理论上可以统管一片教区。
接著他將目光投向新增的情报：
【白色情报】城堡铁匠霍尼將於今夜以10银幣的价格，將外甥女凡卡卖入妓院。
虽然还不清楚这条情报的价值，但从內容看，解决起来不算什么难事。
整理好思绪后，亚瑟开始將注意力放在了主教和那些神父身上。
女神权杖造成的神跡让在场的神父分成了两派。
其中一派认为亚瑟是大地之母钦点的圣徒，他们应该大肆宣传这件事，这会给教会带来可观的影响力。
而另一派则宣称像亚瑟这样的浪荡子弟根本不可能被女神选中，他如果是圣徒，那只会对教会造成灾难性的影响。
双方人马为此吵得不可开交，而古特雷斯主教正在努力让这群人冷静下来，但收效甚微。
一位白髮神父指著衝破屋顶的巨型植物，声嘶力竭：“看看这一切，你们难道都瞎了眼吗？
“如此神跡，不是圣徒降世是什么？”
另一名年轻神父却冷笑反驳：“哦，得了吧，你个老糊涂。
“別忘了他糟蹋过多少修女！女神怎会选中这种败类？”
古特雷斯主教焦头烂额地试图平息爭吵，却收效甚微。
这时，小辅祭发现亚瑟醒来，急忙向主教耳语几句。
主教望著这边看了一眼，隨即挤开人群神色复杂地走到亚瑟面前。
在安姆，真正的神跡多年未见，每年打著神跡幌子骗钱的傢伙倒是层出不穷。
眼前这个能引发神跡的人，既是教会需要拉拢的人才，也是需要警惕的变数。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亚瑟。
为什么会是亚瑟。古特雷斯百思不得其解。
他来到时，贵族少爷打趣道：“他们知道我还在这的，对吧？”
这会儿，反对派正在用各种正用尖酸刻薄的话语詆毁他。
望著身后爭执不休的同僚，主教尷尬地说：“別在意，亚瑟阁下，只是学术討论而已。
“我想这其中一定存在什么误会，我们……”
“误会？”亚瑟看向那株巨型植物，“你是想要否认大地之母创造的神跡吗？”
主教赶忙摇头，“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神殿近来的事情实在是过多。
“新神殿落成在即，还要接待艾斯普塔的高阶神职人员，实在是没有办法腾出人手去处理您的事情。”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尊敬的主教阁下。”
“你瞧，亚瑟，也许我们能达成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让我们暂时不要声张此事，等新神殿的落成仪式结束后再回过头来商討，你看如何？”
主教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
亚瑟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他很快就猜出了对方的意图。
显然古特雷斯想要成为落成仪式的主角，毕竟他为新神殿费了不少心血。
而半道杀出的亚瑟无疑会抢走他的风头，这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亚瑟笑著说道：“所以你希望我保持沉默？这听起来对我没什么好处。”
古特雷斯咬咬牙，开出条件：“100枚金丹特。仪式结束后，我保证让你获得教会认可。
“到时候，你就是一名主教了，只需要进修一段时间，就可以去管理教区。”
在主教看来，一百金幣对於一名伯爵的儿子而言不算多，可他后面的提议可是实实在在的大恩惠。
恶狼伯爵一共有五个孩子，还都是男孩，作为最小的亚瑟，其继承权约等於一张废纸。
像他这样的存在要么离开家族自己去闯荡，要么进入各神明的教会成为神职人员。
当然，也可以去各地区的政治中心担任政府官员，只是这条路被亚瑟亲手毁了。
所以他確信自己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这位伯爵家的幼子必定会答应。
亚瑟沉吟片刻，说：“主教的位置太沉重了，而我也不想大地之母教会因我而產生分歧。
“我只需要一个教会认可的普通牧师身份即可。此外，我得知主教你近日新添了一辆四轮马车和两匹好马？”
主教的脸色僵住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放弃大好的前途，要钱財！
他所不知道的是等仪式结束后亚瑟就要前往清风谷赴任，没时间等这些神职人员为他的身份辨经，更不可能去担任什么主教。
对於亚瑟来说，一百枚金丹特却是实打实的好东西，这相当於一个上层自耕农家庭一年的收入。
所谓上层自耕农类似亚瑟生前世界的富裕地主，每年一百多枚金幣的收入足够他们维持富足的生活。
他也確信这不是主教的底线，大地之母教会在本地的收入相当可观，一百枚金幣不过是毛毛雨。
在亚瑟说完后，主教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那辆马车了他整整五十七枚金幣，
还有那两匹良马，那可是从公牛家族的贵族马场精心挑选出来的，一匹的价格就在八十五金幣。
算上此前的一百金幣，这小子要问自己拿三百多金幣的封口费。
真是太不要脸了！简直是坐地起价，狮子大张口！
但比起帮助他获得教会的认可，三百金幣实在不算多。
因为层层往上疏通关係，怎么的也得费七百多金幣，当然那是教会的钱。
那三百金幣可都是自己的钱啊，自己辛辛苦苦贪……积攒下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主教一边在心里暗骂亚瑟是个目光短浅的蠢货，一边盘算著討价还价。
他小声道：“你这是敲诈！”
亚瑟闻言，轻声念出一段咒语，施展出戏法光亮术，他手上的权杖骤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
还在爭吵的两派人很快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给吸引了过去。
这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戏法，但也足以震惊不通魔法的凡人。
“停下！”主教咬著牙低声道，“你这样只会加剧混乱……”
“大地之母在上！”此前那名老迈的神父再次高声呼喊起来，“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邪术！魔鬼的伎俩！”反对派尖叫道。
“尊敬的主教，我在想把这小把戏用在落成仪式上表演，你觉得如何？”亚瑟友善的询问。
古特雷斯脸色由青转白，眼瞅著局面即將失控，只得妥协道：“好吧好吧，马车可以给你。”
“还有那两匹马和牧师凭证。”亚瑟强调。
“行行，马，凭证，都给你，给你！”主教最终崩溃般挥手。
半小时后，两匹高大的骏马拉著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离开了神殿。
亚瑟靠在柔软的丝绒坐垫上，怀中揣著主教亲笔签署的牧师凭证，听著钱袋里金幣的叮噹声，嘴角忍不住上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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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恶狼堡书房。
城堡总管邦普脚步轻快地推门而入，脸上难掩喜色：“老爷！黑鬃顺利產下三只幼崽，两公一母，个个健壮得很！”
“三只？”老伯爵威廉手中的羽毛笔猛地一顿，“”之前不是说只怀了两胎？“”
恐狼本就繁殖率低，一次诞下三只幼崽堪称吉兆。
他隨即皱眉追问：“母狼情况如何？”
“兽医说静养两三个月就能恢復。”邦普欲言又止。
在伯爵示意下，他才吞吐道：“呃，是…是和亚瑟少爷有关。”
“那个混小子又闯什么祸？”一听见亚瑟的名字，伯爵的太阳穴就突突直跳，“我就知道他不会乖乖接受任命！”
见伯爵动怒，管家赶忙解释说：“兽栏管事说，少爷之前提醒黑鬃胎位异常，坚持要求全面检查。
“结果兽医发现三胞胎，及时安排了引產。要不是少爷预警，黑鬃怕是凶多吉少。”
老伯爵皱成川字的眉头几乎要拧到一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你说真的吗，邦普？亚瑟？那个整天就知道泡在妓院和赌场的亚瑟？我最小最不成器的儿子？”
“老爷，我怎么敢骗您呢？这事儿千真万確，兽栏上下都听见了，那些驯兽师当时…当时……”
“当时什么？”
“当时还笑话少爷来著。”
威廉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给兽栏管事和兽医各赏五十银幣，那些嘲笑的驯兽师，每人抽三鞭子——教教他们该怎么尊重贵族。”
他顿了顿，补充道：“叫亚瑟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