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一场迟来的报復
  牢房门打开,顾玄卿抬步走了进去。
  西夏皇帝顿时用手撑著的顾玄卿的方向挪去。
  才挪了几下,脖子的铁链就限制了他的行动,他的身子被硬生生扯住。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其实,我並不是你的孩子?”顾玄卿缓缓开口。
  “你什么意思?怎么可能!你这个逆子,为了留在大晋当大晋皇帝的一条狗,还真是费尽心思!你放著堂堂的西夏的太子不当,要去当一条狗,简直侮辱了你身上所流淌的西夏皇族血脉!”
  “当西夏太子?你真想让我当西夏太子,继承皇位吗?你那么在乎程媛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就是希望那个孩子是个皇子,然后,我就成为了一颗无用的棋子吗?”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背叛朕?你不想受朕摆布,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那个孩子不能顺利降生!”
  “根本就没有孩子,我没有和程媛圆房,她被诊出喜脉,是因为药物的原因。”
  “程媛怀孕是假的?”
  “对,是假的,但是却牵制了你。”
  “逆子!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回西夏!”
  “是,从我行刺皇上开始,就是顺水推舟做的一个局。”
  “你……”西夏皇帝气得说不出话来。
  “当年,你强行將我母亲留在身边,她也怀上过你的子嗣,但是无一例外,她全部將这些孩子亲手扼杀在她的腹中,为何,独独留下我?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不!你错了,当年你母亲生下你之后也准备杀了你,是我让人阻拦了她。”
  “不错,就连我与我母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想杀了我,但是,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因为她爱我,捨不得我,可是,她临死之前,还是向我透露了很多。”
  “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这些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今日来就是让你知道,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係,西夏皇族的血脉到你这里彻底断绝。”
  顾玄卿说完,拿起一把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
  狱卒拿了一碗清水进来,恭敬地放在顾玄卿的脚边。
  顾玄卿把匕首递到西夏皇帝面前。
  西夏皇帝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过这把匕首。
  “怎么?不敢了?”
  西夏皇帝被激怒了,拿过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进碗里。
  两滴血各自散开,没有相融。
  看著这一幕,西夏皇帝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只是这笑声到最后,渐渐变成了哭声。
  “为什么?为什么!朕愿意许你皇后之位,你都不愿意留在朕的身边!朕究竟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山里村夫!”
  “你以为的爱她,是杀光她所有在乎的人,把她关进牢笼里,让她做一只乖乖听话的宠物,你这样对她,只会是她的仇人!还妄想她会爱上你?你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不杀光她在乎的人,她的眼里永远不会有朕!朕要她的心里再也没有別人!这样,她就只能爱朕了!”
  西夏皇帝像是疯了一样,把面前的碗打翻。
  “你不是我的骨肉没关係,你是她生的,是她唯一的血脉,朕也可以把你当成是朕亲生的!只要朕说你是西夏的太子,你就是太子!你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是朕的骨肉,所以才不愿意回西夏,现在,你不用担心了,朕认你是朕的儿子!也绝不会再想著让任何人取代你,西夏復国之后,你就是西夏的皇帝,如果你不相信,朕可以把號令西夏大军的虎符交於你。”
  “你如今已经深陷牢狱,等待你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彻底毁灭!你还想著復国,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顾玄卿说完,转身离去。
  “你回来!”西夏皇帝衝著顾玄卿背影大声喊道。
  顾玄卿头也没回,消失在他的视线。
  他的脖子被铁链勒出了一条紫痕,也没能唤回顾玄卿的身影。
  今天,顾玄卿的到来,让他的幻想彻底粉碎了。
  这十几年的努力,也化为了泡影。
  这对他来说,算不算是最大的报復。
  顾玄卿快走到牢门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太子殿下!”程媛急忙都朝他唤道。
  这间牢房里关的是程媛父女二人。
  顾玄卿停下脚步。
  程媛心中一阵暗喜,就连程父也激动地站起身。
  “我不是西夏太子。”
  “顾……顾大人,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况且我还怀著你的孩子,求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放过我们父女吧。以后,我不求名分,就算为奴为婢,跟在大人身边也心甘情愿。”
  “对对对,大人,我知错了!我是受了那些西夏的蛊惑才做出了卖国叛国这种错事,还请大人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好多西夏叛军的秘密,我可以將功补过!”
  “程媛,我与你並未圆房,你也没有怀上身孕,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係,你们父女二人所犯下的罪孽,待查明之后,自有定夺。”
  “不!不可能!我不信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天晚上明明我们缠绵了一晚!顾玄卿,仅凭你一句话就可以否定这一切吗?”程媛大声质问。
  顾玄卿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扔进牢中。
  “你若不信,服下这粒药自然就明白了。”顾玄卿说完,抬步离去。
  ……
  朝中一直因为顾玄卿身世而吵闹不休。
  因为一场滴血认亲,彻底平息。
  顾玄卿还是那个手握大权的首辅大人,更受皇上器重。
  临王也如愿以偿被赐了封地,离开盛京。
  ……
  嫩绿的草叶上掛著晶莹剔透的露珠。
  天空中瀰漫著一层薄如轻纱一样的晨雾。
  初升的朝阳散发著橘色的光芒,柔和的甚至都不能穿透这一层薄雾。
  这才刚刚天亮。
  谢幼宜的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突然,屋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叫声。
  “幼宜!”顾玄卿第一个扑到床边。
  院正正在用银针刺激谢幼宜头上的经络,只要刺激到位,谢幼宜就能醒来。
  此时,谢幼宜的头上,已经扎了密密麻麻的针。
  从刚开始扎的时候,她就有了反应。
  眉头一直紧锁著,直到现在痛苦地叫了出来。
  “院正,她好像很痛苦,还要继续吗!”宋亷一脸著急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