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不说人话的任自野
  “任局,咱直接给他带走就行了唄,还跟他费那么多话干啥?”
  跟著来的年轻干警不太明白任自野的操作。
  “看过征服吗?”
  “刘华强演那个?”
  “滚犊子,那他妈是演的刘华强!”
  “知道韩跃平被抓之后,为啥都说『跃平一支烟,华强底儿朝天』吗?”
  年轻干警隨口回道:
  “那都被抓了,谁还管那些,肯定尽力爭取减刑唄?”
  任自野摇摇头,笑道:
  “操,要不说你们这帮小年轻现实呢,你要知道,陈大虎他们混社会那会儿,还是很重感情的。”
  “你要是不跟他玩儿心理战,你觉得他能给张鹤庆吐出来?”
  “孤证不举,张鹤庆枪杀蔡国茂的案子不是仅靠卢刚的供词就能拿下他的。”
  年轻干警不明觉厉,此刻看著任自野的眼神中满是小星星。
  “任局,你说你这脑瓜子咋长的呢,咋就比我的好使呢?”
  任自野挑了挑眉,趴在干警耳边,沉声嘀咕道:
  “我有一个特殊的训练方法,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干警竖起耳朵,一脸兴奋:
  “咋训练的,跟我说说唄?”
  任自野嘿嘿一笑:
  “我整天用牛奶泡头!”
  干警一听就知道任自野在扯犊子:
  “咋的,g头啊!”
  “我去你妈的!”
  车上。
  “任局,咱现在去哪儿?回局里等陈大虎消化消化?”
  干警总感觉任自野还有骚操作。
  任自野坐在副驾上头也不抬,回道:
  “去找张鹤庆。”
  干警刚起步,听到任自野的话一个急剎车差点儿给任自野射出去。
  “去找张鹤庆?”
  “找他干嘛?”
  “敲山震虎,引蛇出洞,撩拨一下他,你怎么想都行!”
  ...
  欒云坐在办公室中,看著手中的a4纸,极为烦躁。
  思考许久后,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让他们现在去老地方等我,我有事要说!”
  说罢,欒云披上外套,径直走出办公室。
  城郊一间茶室內。
  “看一下这个,这个是王文鐸提出来的干部调岗的方案。”
  欒云將a4纸扔在桌上,接著便一言不发。
  眾人传阅后,一人率先嚷嚷道:
  “踏马的,我们提出的名单全部否了,现在全换成了他自己人!”
  “农业农村局的老吴,踏马的一个一直被边缘的人,这段时间一直往王文鐸那儿跑,老区有鸡毛农业给他发展!”
  “还有教育局的老孙,真他吗孙子,我都跟他说了,这次没有他,下次直接让他上副处,他怎么还跳出来炸刺呢!”
  “我不同意,这份名单我不同意!”
  “常委里,只要咱们联合,拿下哪个位置不都是轻轻鬆鬆?”
  “何必看他王文鐸的脸色!”
  这人脾气异常火爆,说话一点余地不留。
  “我也不同意,在老区,还轮不到他一个刚来的书记指手画脚!”
  房间內算上欒云四个人,有三个都发出了不同意的声音。
  只有欒云一直喝著茶水,一言不发。
  “区长,你倒是说句话呀!”
  欒云放下茶杯,声音很轻,但是却不容置疑地说道:
  “答应他,这件事不討论了,今天过来我有別的事!”
  “什么?”
  “区长,你...”
  “我说了,不討论了,答应他!”
  这话一出,房间內鸦雀无声。
  “从现在开始,记好我说的每一句话!”
  “第一,迅速与另外一边完成切割!”
  “第二,进入蛰伏,静待王文鐸那边出结果!”
  “第三,做好本职工作,不要让任何人以任何手段从本职工作角度,抓到我们的把柄!”
  在场眾人一怔。
  最开始说话那人问道:
  “现在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欒云点点头:
  “新上任的公安局长任自野是王文鐸从市里喊来的人,这个人也是个油盐不进的硬骨头。”
  “他已经开始著手调查蔡国茂被枪杀的案子了,那件案子我们都清楚是怎么回事,经不起查的!”
  “而且他今天去了陈大虎那边,一旦陈大虎吐口,那张鹤庆被抓也只是时间问题!”
  “张家兄弟的感情你们都知道,我们没必要掺和进去。”
  欒云迅速说出自己的判断。
  经过欒云的分析,在场眾人也没了別的想法。
  “行了,就这样,大家准备准备吧!”
  小会结束,待眾人离开后,欒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领导,我这边已经开始了。”
  电话中一个中年声音传出:
  “好!”
  “关键时刻可以给王文鐸一些帮助。”
  “是!”
  两人在电话中又商討了一些细节后,这才结束通话。
  看著黑屏的手机,欒云嘆息一声。
  “操踏马的,怎么脏事儿都到我头上了呢?”
  咒骂一声,欒云又拨通了副书记何龙的电话:
  “老何,有时间吗?”
  “我在福源茶室等你,老包间!”
  结束通话,欒云招呼一声:
  “服务员,把房间收拾一下!”
  ...
  “呦,这就是任局长吧!”
  大厅內,张鹤庆十分热情地招呼道。
  “快进来快进来!”
  任自野看著红月下装修富丽堂皇的大厅,开口就不说人话:
  “张总,不能我一进去,就有姑娘扑我身上,完事儿结束后你再给我塞张卡或者拎个钱箱子吧。”
  张鹤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哎呦,任局,您看您这话说的!”
  张家兄弟,確实能跪下吃屎。
  张鹤庆脸上再度浮现出笑容,拉著任自野就往办公室走。
  “任局,听说您上任,我一直想去拜访,可这一直在外面,再加上也没个人介绍,生怕冒懵去了,再让您嫌弃,今天您来了,必须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招待你一下!”
  任自野任由张鹤庆拉著胳膊,脸上笑容不变:
  “嗯,还好你没来,不然我真可能给你赶出去!”
  “还有,你就这么想见我啊?”
  张鹤庆看著完全不说人话的任自野,大脑瞬间宕机了。
  不是,哥们儿,大家都是场面人,连句场面话都不说的吗?
  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可人家张鹤庆是谁,那是张家老二,真就自己拉屎自己吃!
  “任局肯定跟我开玩笑呢,任局一看就是幽默风趣的性格!”
  任自野拍了拍张鹤庆的胳膊:
  “行了,没这么熟,也別拉拉扯扯的,別回头再让人家给我扣上一个黑社会保护伞的帽子!”
  这话一出,张鹤庆当场愣住。
  任自野完全不看张鹤庆跟抹了锅底灰一样的脸,自顾自拿起办公桌上的和天下粗支,说道:
  “呦呵,档次不低啊!”
  说著,掏出一根点上。
  就这个时候了,张鹤庆依旧笑容不改,拿起火机伸向任自野:
  “任局,我来!”
  “嗯,行!”
  任自野也没拒绝。
  “呼!”
  喷出一口浓重的烟雾,任自野评价道:
  “嗯,確实香!”
  说著,將烟盒装到自己口袋里。
  “对了,张总,有个事儿我想跟你打听一下!”
  张鹤庆一怔,笑道:
  “任局有事儿,那我肯定知无不言!”
  “十年前,枪杀蔡国茂这事儿,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