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欲擒故纵
  “上下游效应?”
  王文鐸反问一声。
  徐末点点头。
  “对,与你想像中的並不是太一样,他之前跟我提过一嘴,在我的理解中与其说是上下游效应,不如说是一种裂变!”
  “都说一鯨落,万物生,可蓝海的模式反而是鯨在万物生。”
  “他和別的企业所產生的那种虹吸效应不一样,蓝海反而是以一种放射形式带动一个区域的发展!”
  越听,王文鐸觉得徐末说得越玄乎,怎么这个蓝海从徐末嘴里说出来,搞得跟传销一样呢?
  “有你说得这么玄乎吗?”
  徐末点点头。
  “这只是我的个人理解,等下你可以和他单独谈谈。”
  王文鐸也没在这件事上纠结,转头和徐末聊起了自己和徐桐的婚事。
  不多时,天辉汽车的关志勇站起身看向徐末,徐末立刻起身迈步过去:
  “谈得怎么样?”
  关志勇扣上衣扣:
  “还不错,只是有些细节,需要再敲定一下。”
  “真到签合同那天,肯定喊上你!”
  徐末自然听懂了关志勇话中的意思,对方就是在拿话点蓝海的谢飞臣,意思是说,这次能跟你坐下来聊,是看在徐末的面子,如果徐末需要你干啥,你赶紧办就完了!
  咧嘴一笑,徐末嘴角一弯调侃道:
  “我就是个媒人,你们两口子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哈哈哈!”
  在场眾人均是被徐末的话逗笑了。
  打了声招呼,天辉和盛泰两家汽车公司生產部一把纷纷告辞离去。
  只剩下谢飞臣留在这里,一看就是想再和徐末深入沟通一番。
  “谢总,谈得怎么样?”
  谢飞臣分別给徐末和王文鐸散了一支烟,又伸手帮两人点燃。
  “情况不太好,对方提的要求很高。”
  “最基本的一条就是需要我们在北方城市建厂,而且场地规模,还必须达到对方的要求。”
  闻言,徐末点点头,说道:
  “这也正常,谁都知道你们蓝海在南方的这两年过得不太好,手上的关係因为那件事,到现在还没续上,他们有顾忌也是正常的!”
  谢飞臣深吸一口气,看著徐末道:
  “徐总,这件事,你能不能再...”
  徐末没有给谢飞臣继续说完,十分果断地摇摇头,道:
  “不能,把他们两个约出来,给你们创造一个对话的机会,这事儿对我来说不难,可你要是想让我逼著对方把订单交到你们蓝海手里,这事儿我就是能干,也不会干,朋友不是这么交的,我能这么对他们,也能这么对你!”
  “朋友,不为难朋友!”
  “就像,你我能见面,也是如此!”
  徐末把话说得很透,谢飞臣听闻后一脸沮丧,但还是强扯出笑容道:
  “徐总,今天的事儿多谢了。”
  徐末强调一句道:
  “我也是帮朋友!”
  一句话,徐末道出本质。
  你用一些小手段,让我的朋友员外跟我张了嘴,那员外是我的朋友,我就不能让朋友白张一回嘴!
  事儿,我做到了,但是能不能办下来,就是你谢飞臣自己的事儿!
  谢飞臣见徐末这边直接把话给他堵了回去,也不再强求,寒暄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王文鐸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但徐末还是解释道:
  “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坚决地回绝他吗?”
  “朋友,不为难朋友!”
  王文鐸將徐末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话纯属扯淡,除了员外他们几个,能带来利益的才是朋友!”
  “看著!”
  说罢,徐末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员外的电话。
  “你让我牵线的谢飞臣走了。”
  员外在电话中明显愣了几秒。
  “谢飞臣?”
  是的,员外估计都把谢飞臣是谁给忘了。
  “哦哦,他呀,走了就走了唄?怎么啦?”
  徐末短暂思考几秒,说道:
  “他的公司想要往中北部地区迁移,我想把他的厂子安排给文鐸,但是我不能张这个嘴,不然,他的事儿我就必须出面,你拿话点他两句吧!”
  员外一拍脑门儿:
  “操,这个意思啊,那我明白了。”
  “刚好,又能再去南岛玩儿两天了!”
  徐末听得一脑门儿黑线:
  “你悠著点儿,以后日子长著呢!”
  “別年少不知jz贵,老来往x空流泪!”
  员外却反驳一声道:
  “末,你知道吗?我出生在这个家庭,到现在还没得性病,我已经很克制了!”
  一句话,直接给徐末乾没屁了。
  吭哧了半天,徐末憋出这么一句话:
  “你,你牛逼!”
  ...
  “商人重利,闻到一点腥味,就会像鯊鱼一样紧紧咬著你不放,不把你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且,人啊,一旦轻易得到,或者让他看到你有任何需要他的想法,他都会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高!”
  “这也是我为什么毫不犹豫拒绝谢飞臣的原因。”
  “如果我答应下来,但是让他把厂子落在你们朝歌,或者平原,事情能成,但是他会找藉口提出很多要求,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答应,关係就会出现问题,那好事儿就容易变成坏事儿!”
  “答应,就会发生,原本两块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你可能要4块,8块!”
  “但是让员外再去探探口风就不一样了!”
  “我这边的拒绝,会让谢飞臣看不到希望,可员外那边稍微透点风过去,谢飞臣又会燃起希望,就会像溺水的人一样,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就会想沙漠中脱水的人,即便知道眼前是一杯加了鹤顶红的水,他也会毫不犹豫喝下去!”
  “但,我给他的不是鹤顶红,而是实实在在的帮助!”
  不得不说,徐末今天的操作又给王文鐸上了一课。
  “不仅如此,员外在这件事上也可以提出一些自己的诉求,一石三鸟!”
  王文鐸沉默了。
  徐末看著神色有些异样的王文鐸,开口道:
  “觉得我有些冷血、狡诈?”
  王文鐸摇摇头:
  “倒也不是。”
  “感觉上了一课!”
  徐末拍了拍王文鐸的肩膀:
  “你现在还只是一个正处级的区委书记,等以后走向高位,你就会发现,那些商人如同跗骨之蛆,每天都在怎么想著从你这里套取利益!”
  “这是无可避免的,你要做是什么,就是在对方想办法从你手里套取利益的时候,让他出一口大血!”
  “让他有得赚,但是却又必须对你感恩戴德!”
  “至於从他手里套取的利益,无论是用於民眾,还是用於自己,就看你自己抉择了!”
  “对了,你这次也来了京城了,在这儿多待两天吧,有些长辈你也需要走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