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心神不寧
  解决了萧明珠劫掠打人的案子,萧知远重重鬆了口气。
  毕竟是他胞妹,他不可能眼睁睁看著她罪上加罪。
  至於泄密罪从犯,他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將她摘出来。
  萧母日常哭三回,萧知远都不愿回来了。
  这日他拖著疲惫的身体回到侯府,如同往常那样直接去了书房。
  在书房,他还能得到片刻的安寧,嘱咐下人不允许打扰他,萧知远开始放空自己。余光瞥到镇纸,萎靡的精神忽然一振!
  那个人来过了!
  他的书房日夜有人看管,那个人却来去自由,萧知远心中有些凛然,却又惊奇於这人的本事。
  他若是有恶意,侯府挡不住他。
  拿起信笺,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上面寥寥数字,却看得他眉心凝重,復有陷入沉思和纠结。
  北辰王有难?
  救还是不救?
  实际上他没有那个能耐救人,但他若是能及时把消息传递出去,或许可以救下北辰王。
  可如果……他不救,北辰王没能回来,他和陆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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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知远揉了揉眉心,理不出头绪。
  打开房门,看著外边光禿禿的树,毫无色彩的土地,心中也感到一片灰白。
  不知不觉之间,他走到了汀澜苑。
  虽然这里已经不叫汀澜苑,但他还是习惯这么称呼。
  陶云倾將这里改的面目全非,已然寻不到一丝一毫那个人的身影。
  才到拱形门,便听到里边传来幼子的哭声,他迈步走进去。
  与此同时,萧母抹著眼泪来到萧知远的书房,任凭小廝如何阻拦都无济於事,反倒被萧母身后的婆子打了一巴掌。
  “混帐玩意,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侯爷的亲娘!”
  小廝捂著红肿的脸,眼睁睁看著她们进去,不得已只能去寻了萧知远。
  萧母推开房门没看到萧知远,愣了一下,她以为这是他的敷衍打发之词,没想到是真的没在。
  最近儿子总是躲著她,她又能怎么办,她就这么一个闺女,自小娇养长大,总不能看著她在狱中被磋磨死。
  萧母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她这么多年不和人走动,生活在京城却是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如今一时半会又去哪里找人呢。
  打探消息都没有门路。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找萧知远,让他別忘了自己的亲妹子。
  “老夫人,您看这个!”婆子伸手指了指书案上。
  她识得几个字,在府中颇有脸面。
  萧母將信笺拿过来一看,顿时面色一变,转头对婆子说道:“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她將信笺原封不动放回去,心中却有了念头。
  书房乃侯府重地,也只有萧母敢如此闯进来,萧知远得了消息疾步而归。
  这里有许多政务机要,他不免有些担心。
  来到书房,就看到萧母端坐在一旁,顺手將婆子打发出去。
  “母亲!”萧知远眉宇间闪过一抹不耐。
  萧母將房门关上,一双眼睛闪著光,“我看到那信笺了。”
  萧知远面色沉下去,“谁让您隨意进我书房的!”
  萧母话没说完被打断,顿时不高兴,“我是你嫡亲的娘,你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別说进你书房,就是要你死,你也不能违背!”
  萧知远闭了闭眼,若再说下去,便该闹起来了。
  他转身將那信笺拿在手里,头也不回地说道:“娘,您应该知道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
  不同以往,现在侯府没有女主人,有些时候不得不让萧母出面。
  萧母出身不高,小官之女,虽是高嫁侯府,但是当时的侯府外不强还中干,少了和人打交道的机会,萧母便始终没有与人相交的警惕性。
  萧母冷哼一声,想起还有重要的事,不再与他爭拧,压低声音说道:“信笺上的事情可是真的?”
  萧知远垂眸,“没发生过的事情,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经过上次的事情,他知道这个神秘人传递的消息恐怕都是真的。
  萧母凑上来,“你不想让陆棠回来了吗?”
  萧知远的手一顿,倏然看向萧母。
  萧母丝毫不惧,她最了解儿子,见他这样,便知道他也心生挣扎。
  “陆棠心中是有你的,若非赐婚的缘故,她怕是巴不得赶紧回来!”
  虽然不认同萧母的话,但萧知远心中有些意动。
  若是没有北辰王,他若是努努力,陆棠会回到他身边吗?
  毕竟她如此倾慕过他!
  想起陆棠坚定的態度,萧知远嘆了口气,“没有北辰王,她也不会回来的。”
  萧母却不认同,“生过情,哪那么容易忘怀,她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这一日,萧母和萧知远在书房中相谈许久。
  对此一无所知的陆棠,正在等待许晏舟的回信。
  许晏舟离开三月有余,每月必有一封密信传回,如今却已经月余未曾收到过回信。
  陆棠心中仿佛长了草一般,一会在公主府到处走动,一会又站在庭院中看著冰雪初融的湖面出神。
  “郡主,殿下请您过去。”一个女官恭敬地说。
  陆棠带著琥珀去了长公主寢宫,一眼便看到端坐於椅子上的萧景年,不由得愣了一下。
  长公主寻了个藉口去休息,將地方留给他们。
  萧景年一张嘴,差点便喊出娘亲,幸好反应及时,垂眸说道:“陆姑姑,今日来,景年有一事相告。”
  许多人告诉他,应该称呼陆棠为姨母,因为她本来就是他的姨母。
  萧景年置若罔闻,不叫『娘亲』,他便叫『陆姑姑』,总之绝对不叫『姨母』。
  至於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屏退下人之后,陆棠问他来此的目的。
  萧景年將北辰王的事情悉数告知,一点也没有隱瞒。
  至於怎么知道的,他害怕娘亲把他当成怪物,不敢多说,只说是从父亲那里无意当中听来的。
  陆棠没有起疑心,上一次陶云倾的事情也是萧知远提前告知才有所防备。
  不安的心似是找到根源,不论真实与否,她都有必要做点什么。
  送萧景年离开的时候,陆棠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件事本和你无关,为何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