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怎么有这么个蠢货母亲?
  “不敢?”
  谢若棠心中的怨气让她將手上的刀尖深了几分,有殷红的血色从柳絮白皙的脖颈上渗出,柳絮更是半点也不敢动,身子抖的就像是筛糠一样。
  谢若棠冷笑著道:
  “不是你跟夫人建议,让我是灾星的流言传遍满京城吗?
  怎么,这事儿不是你亲自去办的吗,这么快就糊涂了,不记得了?”
  雀儿原本还在想,谢若棠这是怎么了,动这么大的气,可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
  她衝上前去,狠狠的就是两巴掌打在了柳絮的脸上,
  “我们家小姐跟你无冤无仇,你怎能这样恶毒,竟然唆使著夫人做这样的事儿!
  你知不知道,这些话要说了出去,小姐的一辈子都毁了!”
  “奴婢没有!”
  柳絮的眼神开始躲闪起来,怎么都不肯正眼和两人对上,手上却在拼命的开始试图挣扎。
  谢若棠也不废话,反手將匕首狠狠的扎进了对方的肩胛,瞬间血色晕开,柳絮哀嚎一声趴在了地上,疼的脸色惨白,
  “你、你竟然真的对我动手?”
  “那又如何。”
  谢若棠的脸上早就没了平日的和煦温柔,只剩下了一片冷意,
  “我既然能够找到你问这些,就代表我已经知道了真相。
  你要是现在能够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或许我还能留你一命。”
  柳絮害怕的往后缩去,还在试图狡辩,
  “我就是隨口一说而已,没想到夫人会同意,更没想到夫人会让我去做这件事儿……
  但是、但是我也才说出去没多长时间,指不定那人还没来得及办呢!
  小姐要是放了我,我去找那人,让他闭嘴!”
  雀儿听得难以置信,却更在意谢若棠的心情,转过头看向谢若棠,
  “小姐……”
  柳絮討好的对谢若棠磕起头来,
  “奴婢真的只是一时胡说八道,若不是夫人让奴婢去做这事儿,奴婢哪有这样的胆子?
  大小姐,奴婢往后给您当牛做马,您就行行好,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谢若棠闭了闭眼睛,转过身去低声道:
  “杀了她。”
  不管是因为什么,柳絮今日必须死。
  柳絮瞪大了眼睛,想要呼救,却在下一瞬被雀儿拧断了脖子。
  谢若棠掐著掌心,带著沉默的雀儿一路回了院子。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雀儿这才开了口,
  “小姐,这些不是你的错。”
  谢若棠回过神看向雀儿,想扯出一个笑,却也实在艰难。
  索性,她低垂下眸子,淡淡开口,
  “柳絮虽然恶毒,可有句话却是没有说错的。
  如果云初没有存著这样的心思,她也不会有这样的胆子敢做这样的事情。
  我只是在想,我到底是多么让她厌恶,竟然让自己的亲生母亲寧愿赌上全族性命,你要给我安上一个灾星的名头。”
  雀儿难过的坐在谢若棠的脚下,將头贴在心若棠的膝盖上,小声的开口,
  “小姐真的很好,只不过有些人是没有母女缘分的。
  夫人现在一味的宠爱著二小姐,甚至为了二小姐要將您逼上绝路,这是她的错。
  有朝一日,夫人总会发现,这世上最好的还是小姐,也会后悔如今所为。”
  后悔?
  谢若棠不知道云初会不会后悔,但上一世,她不曾见过云初有半分悔意。
  况且,就算是云初幡然醒悟,自觉亏欠,难道就可以弥补她前世今生因为她的偏心受到的那些伤害吗?
  谢若棠用手理了理雀儿的发,低声道:
  “去研墨吧。”
  之前给外祖他们的书信中,谢若棠总是报喜不报忧,甚至杜撰出在太傅府备受宠爱的假象。
  可如今,谢若棠真的忍不下去了。
  將自己的大概念头写了下来,谢若棠这才將书信交给了雀儿,又嘱咐道:
  “交代门房,若是父亲回来了,就请父亲在前厅等我,我有事情要同他说。”
  雀儿郑重点头,
  “小姐放心,奴婢定然不负所托。
  只是,寧安王那边,您晚上还要去吗?”
  本来就只是为了能够逼问出对方的幕后之人是谁,现在已经知道了,似乎已经没有要去的必要。
  谢若棠嗯了一声,道:
  “去。”
  这人,她有用。
  夜色沉沉,谢清榆才下马车,门房就迎了上来,
  “大人回来了。”
  “嗯。”
  谢清榆神色有些疲惫,语气谨慎,
  “今日府上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吧?”
  自从云初闹出那一通以后,谢清榆如今回府的第一句话,就是要问问门房,府上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原以为今日能够得到门房一如既往的否定回答,可门房却诚恳的道:
  “夫人身边的柳絮今日衝撞了大小姐,还把大小姐的东西给弄脏了。
  大小姐一怒之下让管家去罚了她,可柳絮依旧不肯低头,下午的时候就被赶出府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夫人那边儿丫鬟和奴才都拦著,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谢清榆两眼一黑。
  好在是一边伸手就抓住了门口的石狮子,否则真要当场晕在门口了。
  门房也赶紧搀扶住他,道:
  “大人別著急,今日这事儿大小姐没错,柳絮咄咄逼人,確实是该罚。
  不过,想来大小姐应当也知道自己过了火,特意让雀儿姑娘来跟小的嘱咐,若是看见您回来了,就请您在书房里头等她,她有话想跟您说。”
  谢清榆现在对谢若棠的感情十分复杂。
  愧疚,但同时也有些毛骨悚然。
  他就只是一个文官而已,每日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万事大吉,是真的不想处理这些家长里短。
  可如今,自己要是再不站出来处理这些事情,这个家怕是真的要散了。
  谢清榆头脚在书房坐定,后脚云初就提著食盒过来了。
  不等谢清榆质问云初为何禁足期间出了门,云初就已经红著眼睛扑在了他的怀中,
  “我以为夫君已经把我彻底忘了。”
  她都已经被禁足半个多月了,从前最是京城中惹人艷羡的神仙眷侣,也在一日日的等待中消磨成了笑话。
  今日有人传话,说让云初去谢清榆的书房,云初自是喜不自胜,亲手做了糕点。
  谢清榆拉开她,咬著腮帮子道:
  “你还在禁足,我何曾让你出来了?”
  云初愣在原地,眼角的泪还要掉不掉,
  “分明是你让人给我传信,说让我来书房的……”
  谢清榆现在压根不想让云初和谢若棠对上,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立刻催促著让云初离开。
  云初也不是什么好性子,自然不肯。
  两个人拉扯中,门被推开,传来了谢若棠的声音,
  “走什么。
  好不容易能够聚在一起,还不知道往后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夫人应该珍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