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审!事情败露了(1)
  不就是装委屈吗?
  她又不是不会。
  谢若棠用帕子掩住唇,低声冷笑,可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因为难过妹妹对自己这样。
  “谢太傅,家有双姝,这是好事儿,怎么还闹成如今这样了?”
  “你平日在官场上忙也就罢了,如今府上没有主母,两位小姐又都到了適婚的时候,年岁大起来,少不得要爭执,你身为父亲,也是要多多注意的呀。”
  “是啊,谢太傅,云先生可是你的岳丈,总不至於,你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吧?”
  ……
  各种各样的说辞一一窜入谢清榆的耳朵中,他发麻冰凉的手脚不听使唤地向前走去,只是麻木地扯著笑赔笑,
  “是是是,这的確是我没能教导好。”
  “这丫头大抵是贪杯,喝多了才胡说八道的。”
  ……
  谢清榆原本正在跟旁人討论著新国学,正开心呢,谁能知道谢若楹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现在用“丟脸”形容谢清榆的心都显然是有些轻了。
  谢若棠也主动道:
  “妹妹身体不舒服,今日怕是没办法与诸位把酒言欢了。”
  说完,她对著雀儿微微挑了挑下巴,雀儿立刻上前去將谢若楹给抱起来,一行人往外走去。
  但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谢清榆现在无比希望自己的脚下有一条缝,自己好能够钻进去,就当做自己死了最好!
  但这些都是不现实的。
  谢清榆將人送到宫门口,面色铁青地看著昏迷的谢若楹被送上马车,道:
  “回去后,人且就先交给你了。”
  谢若棠应了一声,谢清榆又反应过来两姐妹的关係並不亲厚,脸色有些不自然,
  “她今日的確是过分,不过……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父亲信你。”
  谢若棠笑了一声並未多说。
  谢清榆忧心忡忡,
  “为父先去给皇上请罪了,至於若楹……
  回去后问清楚,查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生气归生气,但是谢清榆也不至於是完全失去了所有理智。
  谢若楹性格温柔,虽说是被云初当做眼珠子养的程度,但是云初也没少下这些礼仪。
  自小,谢若楹出门在外,即便只是小聚会,也是被人人夸讚的,更何况是在皇宫。
  这其中,怕是有蹊蹺。
  谢若棠叫住说完就要离开的谢清榆,
  “父亲。”
  谢清榆不解回头,谢若棠看向阿眠,道:
  “父亲即便是放心將谢若楹完全交给我,我也不敢就这么应了,否则若是谢若楹醒了,將事情赖在我的身上,我岂不是说不明白?
  眠叔是您的心腹,除了您谁也不效忠,不如就让眠叔跟著我。”
  谢清榆轻咳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尷尬,
  “父亲不曾不信你……”
  “多年前,我和谢若楹因为一块儿被吃掉的桂糕被母亲质问,结果不管怎么问,最后,母亲也都认定了是我。
  若非当时有下人看见是谢若楹拿走了桂糕,只怕是我就要背负一辈子的骂名。
  那样百口莫辩的感觉,我再也不想经歷了。”
  那一次是真的让谢若棠感受到了绝望,也是对顾知舟心动的缘由。
  因为云初不信自己,说是问两人,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她。
  她一气之下跑出了太傅府,在外面閒逛,难过地在角落哭鼻子。
  那个时候,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儿,和一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就足以让她觉得那就是好,她要一辈子紧紧抓住。
  如此说来,其实自己跟顾知舟的孽缘,还是云初做的牵引。
  谢清榆显然也是想起了这件事,他想大度表示自己相信谢若棠,可谢若棠却再次重复了一遍。
  一边追出来的沈临璟挑眉道:
  “谢太傅,还是答应吧。
  否则到时候谢二小姐只是掉掉眼泪,又说什么是谢大小姐的错,那岂不是坏了本王未来王妃的名声?”
  谢清榆一哽,只能够跟阿眠简单交代了两句。
  等到谢清榆走了,谢若棠这才看向沈临璟,
  “你刚刚让既白去后殿做什么,那可是女子换衣服的地方,你就不怕我叫流氓?”
  “你不叫流氓,你叫谢若棠。”
  沈临璟没个正经的插科打諢,得了谢若棠一记嗔怪,顿时嘿嘿一笑,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又想起来你说过不许我插手,我不敢去,只能让既白过去看看,真要是有什么意外,兴许能够帮上你。”
  谢若棠想要骂他两句,可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时候还是无奈地嘆了口气,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
  宴会还在,你先回去吧。”
  “我就不去宴会了,虽然太傅不怎么喜欢我,但是我也得主动些,去討一討太傅的喜欢,免得父皇对他有什么为难,或是嚇到了他。”
  说完,沈临璟的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我知道你聪明,也知道你许多事情想要自己做,我都支持你。
  但是这些事情到底是有风险的。
  若棠,往后,我想你能够让我帮你处理这些。”
  “她是女子,又是跟我血浓於水的人,怎么著也不能让你去处理不是?”
  谢若棠笑了笑,推了推他,
  “快去吧。”
  沈临璟眼中划过一抹落寞,点了点头转身追上谢清榆。
  马车停在不远处,阿眠走过来对她道:
  “小姐,走吗?”
  “嗯。”
  谢若棠收起了脸上的笑,回到太傅府第一件事就是让所有人都去前厅,不许任何人出入。
  眾人满头雾水的来了前厅,看见的就是谢若棠坐在座首一动不动,脸上再不曾有半点的笑容,冰冷得让他们害怕。
  这哪儿是个十几岁小姑娘的气度,分明和那些京城中掌家多年的主母没什么区別,甚至气势更足!
  眾人不敢抬眼,谢若棠淡淡开口,
  “人都到齐了?”
  “门房都到齐了。”
  雀儿特意点了一遍人后点头应声。
  谢若棠嗯了一声,
  “把人带上来。”
  眾人只看见平日鼻孔看人的扶月头髮都散了,嘴巴被塞著破布推了进来跪在地上,很快,雀儿又將一人轻轻鬆鬆地抱了进来,丝毫没有怜爱的丟在了地上。
  有人大著胆子向前看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二、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