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给我生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种莫名的惊恐,似电流一般,漫上心头。
  苏洛顿时怕了。
  她第一时间踢下鞋子,扔下手机,二话不说直接跳入微凉的河水里。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顾行川从河水里冒出来了,抹了一把脸,看到苏洛从水中探出头来,说道:
  “你不是让我用水醒酒吗?你又没喝酒,跳下来干什么?”
  在河水里划著名,男人目光深深地,看向隱隱浮现薄怒的她。
  “为什么沉在水下不上来?你疯了是不是?”
  她磨牙恨叫,感觉自己被耍了,狠狠就拍了一拨水过去,打在他脸上。
  他没躲,被拍了一个正著,又抹了一把脸,面色还是红红的,醉意十足:
  “水里凉快,我想点事情,就憋了一会儿。”
  还挺理直气壮:
  “我练过,水下憋气我能憋两分三十秒。”
  居然还很得意。
  吃醉酒的男人,当真不可理喻。
  “疯子!”
  她不理他,鳧去那边的河阶——想要原路爬是爬不上去的,水平面有点高。
  男人却突然把她拉住,目光繁复地问道:
  “刚刚你在紧张我是不是?”
  “放开。我不理疯子!”
  她气到不行。
  可男人死活不撒手,並一字一顿地问道:
  “苏洛,你对我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
  四周很安静。
  他问得无比响亮。
  透著一种刺透灵魂的力量。
  “我不想和你在河里纠缠不清,上岸去。”
  她想推开他。
  他不让,死死扣住她:“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了……你给我生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心里有我,为什么还要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
  还说自己没有喝醉?
  尽说疯言疯语。
  她怎么和別人曖昧不清了?
  “顾行川,我懒得理你!”
  凶巴巴推开他,她鳧了过去,从河里起来,浑身湿淋淋的,一身狼狈,她跑去拿起自己扔在河边的手机。
  回过头来再看顾行川,也已鳧到河阶上了,正在查看手机。
  嗯,他的手机泡汤了。
  挺好。
  这样顾家就找不著他了。
  苏洛吁了一口气,抚掉身上面料中的水,冷冷问道:“你是打算继续在水里醒酒,还是去酒店里睡觉?”
  顾行川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她,目光好像比刚刚清亮了一些:
  “刚刚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这会看看,好像他又没喝酒?
  整个人挺有精气神的。
  苏洛皱眉,往前走,不理他:“別问这种可笑的鬼问题,问就是,我没心了,我的心早死了。”
  死了?
  什么意思?
  顾行川没听明白,快步跟了过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路边飞来一辆摩托车,竟直直地冲苏洛撞了过去。
  苏洛身手敏捷,发现不对劲,凌空一越,结果却和路上另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撞上了,身子似莆柳一般飞了出去。
  顾行川面色一凛,大叫一声:“苏洛。”
  苏洛砰的,撞在了路上。
  额头上有血水溢出来,她抚了抚额头,只觉得一阵阵发疼,人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外卖员嚇著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解释道:“是我没关係啊,是她自己撞上来的,別赖上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靠我养活呢……”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我手机坏了。不追究你责任,快啊!”
  顾行川冲那人直吼。
  “哦哦哦,好……”
  外卖员连忙答应。
  *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带著顾行川和苏洛去了最近的二院。
  医生做检查,没大问题,休息一晚,明天就能活过来……
  而经过这么一闹,顾行川的酒算彻底清了。
  他坐在边上,不断地捏著眉心:
  又有人来撞。
  这绝对是有蓄意这么做的,之前有人想害楚思思,现在有人想害苏洛?
  那人到底是谁?
  这一刻,他的状態是无比清醒的,脑子转得飞快,可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血液流动得比平常要快,感觉是什么药起效果了。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眸光深深:
  那些酒有问题?
  有人在酒中下了药。
  他去找急诊大夫开了一个单子,查血液,血液指標显示,他的確被动了手脚——他要求输液,把那种药性排出体外。
  这天晚上,急诊病房內,苏洛昏睡,而他一直在输液,直到体內的骚动被压制住。
  天亮,他状態恢復。
  苏洛还在睡。
  他到外头借了一部手机,打电话给阿未:“手机进水了,阿未,你去给我带部手机过来,我在二院急诊,別告诉任何人。马上过来……还有,带两份早餐过来。徐芳斋的鲜虾云吞。”
  早上八点,阿未来了,还带来了云吞,同时送来了新手机,里面是老板的另一个工作卡號,一直在他那里。
  “先生,您和太太,昨晚怎么在二院?”
  阿未很是惊诧。
  他原以为昨晚上先生会是一夜风流,结果竟又进了医院——最近,他们进医院的频率有点高。
  “一,昨晚上有人在我的酒中下药,查;二,昨晚上有人想撞死苏洛,必须查……”
  顾行川眼神乌沉沉的:“昨天,周亦琛介绍认识了一个想搞养老院投资的男人,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他的背调需要细细地查……”
  可能是职业的原因,他看人非常准。
  第一眼缘不对劲的人,基本上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他不想用这种职业直觉来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背调是免不了的。
  “嗯,知道了……”
  阿未应声要去。
  “等一下,先帮我和苏洛弄两身乾衣裳过来。”
  昨夜衣服湿透了,现在他夫妻都穿著病服。
  “是。”
  阿未去了。
  坐在自己的病床上,摊开一碗云吞,正准备吃,隔壁床上的苏洛醒了过来,翻了几个身,睁开了眼。
  顾不上吃,他转身去探看:“怎么样,头疼吗?”
  苏洛的头被包了起来,因为撞飞的时候,撞到树上了。
  苏洛一点一点睁开眼睛,歪著头,打量著——这张脸孔,带著关切,和紧张,正在和自己说著什么,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顾行川感觉不太妙,转身按了铃。
  护士赶了过来。
  医生很快过来了,伸出手指问她,“这是几个?”
  苏洛眨眨眼:“三根。”
  “除了头上,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没。”
  医生看向顾行川:“没什么问题,隨时可以结帐离开!”
  顾行川连忙道谢。
  苏洛爬了起来,眼神显得无比清亮,歪著头说道,“江嶸光,你什么时候把鬍子给剃了?还有,我们不是在c国吗?怎么这里有华人医生?这间病房这么高级?这是在哪里?”
  她一连四问,问懵了他。
  他赫然转头直直盯著她的素脸细看,古怪问道:
  “你叫我什么?”
  江嶸光这名字,那是他七年前的化名——她怎么奇奇怪怪叫他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