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庆王妃得寸进尺,谢锦姩深感受辱
  谢锦姩缓缓笑了一笑,
  “能得王妃庇护,有何可怨?”
  她起身行礼,
  “锦姩多谢王妃。”
  庆王妃沉默半晌,眉心微皱,
  “姩姐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真对聿哥儿无情,还是为了顺应我的意思,假装不在意?”
  她还是不愿相信,能得聿哥儿青睞,她就一点不心动?
  “那王妃是想让我对他有情,还是无情呢?说句僭越的,三爷比我年纪小,在我眼中,他与弟弟无异。
  而且,臣女身份卑微,自知配不上王府,从没有过高攀王府的心思,请王妃放心。”
  谢锦姩的心中隱有火气,自己已经答应,王妃依旧多番追问,她这般赤裸裸地逼问一个小姑娘,就没有觉得不妥吗?
  可是谢锦姩依旧要毕恭毕敬地答话,半丝不满都不能表现出来,
  王妃权势滔天,她不想得罪也不能得罪,唯有低眉顺眼,忍气吞声。
  “如此甚好。”
  对於谢锦姩的『懂事』,庆王妃很满意。
  她也会履行承诺,帮助谢锦姩早日成婚。
  “对了,今天我们见面说话的事,我不想让聿哥儿知道,锦姩,你愿意帮我保守秘密吗?”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庆王妃不得不瞒著聿哥儿,这都是为了他好。
  他年纪小不懂事,等他成家立业之后,自会懂得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
  谢锦姩哪敢说不愿意,“臣女明白。”
  “锦姩,只要你懂事,本王妃和王爷自会善待於你,只是,如果你阳奉阴违,后果不是你能承担起的,你可明白?”
  庆王妃的话音转冷。
  她不得不多威胁一句,有备无患,王府本来就欠谢家的恩情,如果她仗著恩情不把今天这些话放在心里,自己岂不是白费一番苦心?
  谢锦姩心中一震,屈辱感更甚,她咬了咬唇,
  “今日王妃说的,臣女都记下了,不知王妃可还有別的吩咐?若没有別的事情,臣女就先行告退。”
  谢锦姩告辞。
  庆王妃頷首,“你懂事就好。”
  谢锦姩得了话,行礼离开,“臣女告退。”
  “等一下。”
  在谢锦姩疑惑的目光中,庆王妃提醒道:
  “今天,聿哥儿定是要找你说话的,別忘了你刚才的承诺。”
  谢锦姩立刻便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下逐客令,不然她继续在狩猎场上待了。
  她袖中的手指掐紧,隱忍道:
  “臣女身体不適,即刻便回家看大夫,还望王妃莫要怪罪。”
  庆王妃心满意足,
  “去吧。”
  谢锦姩终於能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剎,她脸上倏地沉了下来,但也只是阴沉了一瞬,出了帐子,她又恢復成神態自若的寻常样子,
  没有人注意到,她手心里已经掐出了一条深深青痕。
  欺人太甚。
  把一个闺阁女子叫来,告诉她你配不上我儿子,离我儿子远一点,再假惺惺地做些虚无縹緲的承诺,不忘標榜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呵……
  这对一个女子来说,何其羞辱。
  谢锦姩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下眼中泛起的热意,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帐子中……
  庆王妃心不在焉地喝著茶,事关聿哥儿前程,她不得不使出雷霆手段,身为王妃,她亦有她的无奈。
  谁也不能挡了聿哥儿的前程。
  至於谢家那姑娘,以后多给些补偿就是。
  “王妃,谢家姑娘已经答应了您的要求,为何您还是闷闷不乐的?”
  红霞嬤嬤察觉出庆王妃的情绪有异。
  庆王妃百思不得其解,
  “我原本是打算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可是没想到她眼也不眨地就答应了,你说谢锦姩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真没想过嫁给聿哥儿?”
  红霞嬤嬤失笑,
  “王妃,不管她怎么想,总归她是识时务的,也让王妃省心了不是?”
  庆王妃喝了两口茶,这才说出心里话,
  “若是换成別人,有聿哥儿倾心,不知道要多么惊喜万分,她就如此不在意?”
  庆王妃被谢锦姩风轻云淡的反应刺到了,
  庆王妃明明该高兴於谢锦姩的识时务,可她心底里却高兴不起来,她有些心疼儿子了,
  闻言,红霞嬤嬤茫然地眨了眨眼,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奴婢糊涂,王妃是想让谢家的姑娘喜欢聿哥儿不成?”
  庆王妃心情烦乱,“罢了罢了,你就当我是浑说几句吧,我也是烦得慌,”
  红霞嬤嬤轻声宽慰,
  “王妃也不要想太多了,谢家姑娘不是心思浅的人,或许只是不想表现出来罢了,难道她还能哭哭啼啼求您成全不成?
  即使她心里对聿哥儿有心思,当著您的面也不敢表现出来啊,定然是要装作不在意的。”
  被红霞嬤嬤这么一劝,她心里也舒坦了些,
  “也是,她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希望她说到做到,我也会信守承诺,不会亏待於她。”
  过不多久,国夫人找了来,她风风火火地走进帐子,
  “令暉,你怎么来这躲清閒了,让我这一顿好找!”
  “你怎么来了?瞧你笑得满面春风的,家里有喜事啊?”庆王妃隨口说。
  红霞嬤嬤去给国夫人准备茶具倒茶。
  国夫人坐下,灌了半盏子茶,神秘兮兮道:
  “先前我家那小叔子,不是死也不愿意娶妻吗,你猜现在如何?”
  “他鬆口了?”
  庆王妃颇为惊讶,詹容予的倔强她是有所耳闻的,前任妻子是詹家老太君以死相逼,那绳索都套脖子里了,他才鬆口。
  前些日子有所耳闻,这回詹老太君以死相逼也不好使了,
  詹容予说生死都是个人的命数,你想自杀那就说明你的命数到了,把詹老太君气得臥床半月。
  庆王妃现在很好奇,詹家用了什么法子,能让詹容予鬆口?
  国夫人哼笑一声,
  “偏他嘴硬,你一定想不出来,上个月他去龙吟寺躲清静去了,结果啊,遇到了那谢家大姑娘。
  这世间之事真是无巧不成书,在家里时他还嘴硬死活不愿,谁知在龙吟寺里,二人相谈甚欢,相处融洽!”
  这是詹容予身边小廝传来的书信,绝对错不了。
  国夫人一甩帕子,
  “你可不知道我那小叔子,他平时最是少言寡语,谁也不爱搭理,能和人说上三句话都是奇事,你说那谢大姑娘是有什么神通,能撬开他的嘴?”
  她可太好奇了。
  “哎呀,你以前有句话说得对,这姻缘二字,巧了就是一物降一物,要是这门亲事能成,我还得感谢你呢!”
  国夫人自顾自地说著,没注意到庆王妃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怪不得她反应平淡,原来和其他男人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