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您真是舟舟的好爷爷
  “发疯?”裴延彻低低一笑,看向父亲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没想过我会发疯吗?”他的语气很平静。
  裴志远瞳孔微颤,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被他克制住。
  他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在身上,试图用长辈的姿態教训道。
  “我不过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值得你记一辈子吗?”
  “你现在都几岁了?”
  “我还以为你当了父亲,会有一点长进,但你让我太失望了。”
  裴延彻见他不敢接下这个话题,而是左右而言他,嘴角那抹讥誚的笑越发凉薄。
  “正是当了父亲,我才知道你有多糟糕,有多丧心病狂。”
  裴志远面色一沉,那双肃穆威严的眼睛瞪著他,下頜线紧绷。
  “裴延彻!”他几乎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汹涌著滔天愤怒。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大逆不道?”
  裴延彻迎上他的目光,眼里没有一丝畏惧。
  “一个真正有道的父亲,是不会把这句话掛在嘴边,行压迫之事。”
  裴志远脸色铁青,却也没再接话。
  两人沉默对峙中。
  沈伟安听著他们的对话,感觉在说出轨的事,但又不太像。
  不就是男人出轨吗?富豪有几个是没私生子私生子女的?
  甚至扯上丧心病狂,这话里话外,就差把“枉为人父”说出来了。”
  可这事都过去三十年了,居然还跟个孩子一样质问父亲。
  这个裴延彻还真是一点格局都没有,根本不配当集团总裁。
  不过是生的命好,会投胎罢了。
  明明逸年当日盛集团总裁才最合適。
  可惜......
  他一想到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最终可能落下残疾的外甥,眉头不由地紧紧皱起,心里也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怕姐夫真被这个『健全』的嫡长子说动。
  於是,他忍著胸口的剧痛和恐惧,连滚带爬躲到裴志远身后。
  他一把抱上裴志远的大腿,就开始表演,一把鼻涕一把泪。
  “姐夫!”
  裴志远正在跟儿子对峙,突然被一滩肥肉缠住,下意识想甩开。
  但想到前不久给给秋蓉的承诺,他生生忍住了甩开的衝动。
  “伟安,你这是在干什么?”
  沈伟安哭著说:“姐夫,我受点伤没有关係,我皮糙肉厚扛得住。”
  “但我姐命苦啊,她跟著您,没名没分这么多年,挨了这么多的骂名,依旧对您死心塌地,一心一意为这个家著想。”
  “她这人什么都不求,不爭,只愿一双儿女平平安安。”
  “可就算卑微到这个地步,还是保不住自己的一双儿女。”
  “逸年可是我们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如今却被人害得那么惨。”
  “医生说他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这辈子算毁了……”
  “我这个做做舅舅的,心里太难受了,每天都睡不著觉。”
  他为自己姐姐和外甥跟种鸣不平,哭声悽厉,难听至极。
  要不是胸口被踹疼了,现在他一定捶胸顿足,增加痛心疾首的效果。
  裴志远眉心紧紧皱起,“行了,你赶紧起来,这成什么样子?”
  沈伟安却不依不饶,就是想要姐夫一句承诺,继续哭嚎。
  裴延彻冷漠地看著他们的表演,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可惜了。”他突然开口,语气里透著几分遗憾,“沈逸年居然没死。”
  “不得不佩服你们沈家就跟蟑螂一样,噁心人又命硬。”
  “你......”沈伟安被气得语无伦次。
  “你差点害死逸年,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你还是人吗?你真的太可怕了。”
  裴延彻眼神骤冷:“你说是我害了沈逸年,有证据吗?”
  “若没有证据,那你刚刚的话就是誹谤。”
  他侧头看向助理,“陈特助,刚才沈副总的话,都录清楚了吗?”
  陈特助立刻应声:“裴总,录音声音非常清晰,一字不落。”
  裴延彻微微頷首:“嗯,回头把这些交给何律师处理。”
  沈伟安瞬间慌了神:“我、我没有誹谤,我只是怀疑。”
  “而且这只是合理的怀疑。”
  “难道亲人出了事,我还不能怀疑一个有重大犯罪动机的人吗?”
  裴延彻:“在法律上,没有证据的公开指认,就是誹谤。”
  沈伟安立即反驳:“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事不是你乾的?”
  “逸年之前明明好好的,做事也小心谨慎,怎么会突然坠马?”
  “除了你,还有谁会下这种毒手?”
  裴延彻冷冷地看著他:“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你算什么东西?”
  “你要是真认定是我,就去公安局报案,拿出证据来。”
  “没证据,那就等著收我的律师信。”
  沈伟安:“你......”
  裴志远额角青筋跳动,知道再让沈伟安待下去只会惹出更多麻烦。
  於是阴沉著脸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內线电话,低声吩咐。
  “外面先清一下场,再进来两个人,把沈副经理送他去医院。”
  “好的。”余秘书连忙答应。
  很快,两名保安走了进来,將哼哼唧唧的沈伟安架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只剩下父子二人,气氛更加凝重。
  裴志远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低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延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一步步走近,直到停在办公桌前。
  “这话,该我问您。”
  说话间,他的目光紧盯著裴志远微微有些闪烁的眼神。
  “让人在別人送舟舟的音乐盒上动手脚,您想干什么?”
  裴志远先是一愣,隨后一脸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舟舟受伤了吗?严不严重?”他一脸紧张,“怎么没人告诉我?”
  裴延彻看著他表演,忍不住冷笑,嘲讽:“您真是个好爷爷。”
  “怎么对我的,就怎么对舟舟,一点都不区別对待。”
  “若是舟舟知道您对他做的事,存的心思,肯定会更爱您。”
  裴志远眼神忽明忽暗,握了握拳,又鬆开:“你能不能正常说话?”
  “舟舟是我的嫡长孙,我很爱他,完全当得起他喊我一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