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权臣之女VS冷宫疯批皇子(31)
  酉时。
  內侍进了殿,恭敬的给燕景琛端来羹臛类菜餚,袖中的纸条不经意掉落。
  燕景琛面不改色的拿了纸条,扫了一眼后就收进袖口。
  淮婴站在他身后,一身侍卫装扮,
  燕景琛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缓缓道:“这京城,安稳不了几日了……”
  太和殿。
  舞姬身著一袭轻薄如蝉翼的纱裙鱼贯而入,隨著音乐旋转,裙摆如绽放的朵飞扬,宴席上一派热闹祥和。
  荣贵妃端起酒杯笑意盈盈的敬皇帝,柔声道;“愿陛下圣寿无疆,我朝国运昌盛,千秋万代,永享太平。”
  “哈哈哈……好啊!好!”陛下抚掌大笑,將酒喝下。
  朝臣皆站起敬酒恭维。
  “敬祝陛下洪福齐天,德被苍生!”
  皇帝將酒喝下,说道:“眾卿能有此心,朕心甚悦,愿朝中上下一心,共襄盛——”
  话音戛然而止。
  他笑容瞬间僵住,一阵尖锐的疼痛如闪电般直刺而来,痛得他双眼圆睁,原本挺直的脊背猛地弓起。
  “噗——”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身体摇晃,颓然瘫坐在了地上。
  席间所有人都愣住,茫然的看著这一幕。
  不知是谁最先反应过来,尖声叫喊:“快!快去传太医!陛下吐血了!”
  “怎么回事?!陛下!陛下!!”
  朝臣纷纷起身围了上去,荣贵妃距离他最近,脸色唰地一下惨白,身体微微颤抖,“陛下!陛下你怎么了!別嚇我啊陛下!”
  她扑到皇帝怀中,双手捧住他的脸,“太医呢!快去叫太医!!”
  燕景琛放下手里杯盏。
  內侍宫女全都跑作一团,叫太医的叫太医,拿保命药的去寻药。
  他站起身,將滚到脚边的酒壶踢开。
  秋棠正端著给太子和其他大臣准备的酒,看到这一幕,有些嚇傻了。
  燕景琛走过去,拿了其中一盏,问她:“这是给太子皇兄准备的?”
  “是、是的。”秋棠呆愣愣的点头,“殿下您……”
  燕景琛微笑道:“其他的不用送了,放回去吧。”
  “哦好……”秋棠手脚发麻,托盘都有些拿不稳了。
  燕景琛不再多说,拿著药酒走了。
  秋棠小跑著出了大殿,寒战后知后觉的爬过身体,可刚才……淮南王殿下对她笑的挺温柔啊。
  真奇怪。
  秋棠摇摇头,把脑子里怪异的违和甩出去。
  陛下在席间吐血,当场昏迷。
  宫里乱做了一锅粥,铅灰色的乌云自天边滚滚而来,如汹涌澎湃的黑色浪潮,层层叠叠翻涌堆叠,让人窒息沉重。
  芸司遥看了看时间,朝著太子下榻的寢宫走去。
  宫女太监脚步匆匆,每个人都仿佛紧绷著的一根弦,倒显得她格外悠閒了。
  宫中侍卫比平时加强了数倍,芸司遥进殿时,还被拦了一下,“太子殿下不在殿中。”
  芸司遥:“我知道,我和殿下约好了先在他寢殿等著。”
  侍卫放了行。
  太子不喜欢很多人伺候,殿內一般没有留宫女內侍,芸司遥坐在凳子上,点了一盏烛火。
  火光晃晃悠悠,她便发呆的看著烛油从上滚落,堆积在底部,呈现乳白色。
  她好奇的伸手触碰了一下。
  尖锐刺痛让芸司遥立马收回了手。
  蜡烛的油黏在她手指上,烫的她指腹都红了。
  芸司遥碾了碾手心,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倒满。
  【系统:宿主,按照您的身体状况,最好不要饮酒。】
  “哦,”芸司遥说:“深情女配扮演值还差多少?”
  【15%。】
  芸司遥:“那你还是让我喝吧。”
  系统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芸司遥一杯一杯的往下灌,轻笑一声,殷红唇微动,“……不醉还怎么演下去啊。”
  “吱呀——”
  大门被人从外推开,布靴踏在光滑的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许是故意为之,脚步声很重,也有规律。
  芸司遥头也不抬,直到脚步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停下。
  殿外,死寂如夜,宫人们奔走时衣角带起来的风,都似裹挟著不安。
  殿內,万籟俱寂,除了两道微不可察的呼吸之外,便再无其他。
  昏暗的烛光照亮芸司遥艷丽夺目的脸。
  她握著酒壶,正要將最后一点都倒出来,酒杯抵在嘴边。
  还没喝下,纤细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抓疼我了。”芸司遥说。
  身后的人並未开口,但手却鬆了松,虚虚的抓握著。
  他的体温很烫,让人联想到燃烧的火,炙热,伤人。
  芸司遥正要转身,眼睛却被一条黑色长布条围住。
  男人在她脑后打了个结,將她双眼蒙得死死的。
  彻底断绝了她的视线。
  芸司遥醉了,也许是醉了。
  她没有反抗,摸了一下眼睛上的东西,唤他,“殿下……”
  声音泛著醉意,柔和的如同最细腻的丝绸。
  视线的缺失会无数倍放大感官刺激。
  芸司遥被人从凳子上抱了起来,她下意识抱住男人的脖子,身体刚接触床榻的下一秒,唇就被人用力堵住了。
  酒味儿的醇香最先被吸入鼻腔,唇舌后感知到的,是微苦的药味。
  这不是普通的酒,是药酒。
  芸司遥被人抵著喉咙渡了一口药酒。
  浅黄色的药酒从交缠的唇齿间流出,男人健壮有力的手撑在她两侧,好半晌才抬头分开,芸司遥微张著口,红唇透著靡艷的湿红。
  他扬起脖子,又倒了一大口酒,却不急著咽下去,含在嘴里,垂头吻了上去。
  空了的酒壶被隨意砸在地上。
  粗糙的手掌钳制住芸司遥的脸,掐著她的下巴,逼迫她吞咽下去。
  “唔……”
  芸司遥半睁著眼,却因为眼睛上的黑布希么都看不清。
  她就像行走在沙漠中乾涸了好几天的旅人,大口喘著粗气,皮肤热的发红,双手不自觉的推拒他的胸膛,声音含糊的闷在唇齿间。
  “我喜欢您……”
  芸司遥抱紧了身上的人,手指攀紧,空气仿佛都被她的体温加热,变得浓稠而闷热。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