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古画里的恶毒美人VS悲天悯人的佛(30)
  玄溟……
  是玄溟吗?
  “玄溟……”她迷迷糊糊地唤,头往他颈窝蹭了蹭,髮丝扫过他的喉结。
  僧人將她抱紧,拢在怀中。
  魅魔印的反噬来势汹涌。
  芸司遥脸颊泛著不正常的潮红,连耳尖都红透了,细碎的汗珠子顺著鬢角滑落,沾湿了发。
  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却又本能地追寻著凉爽的地方。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烧化了,骨头缝里都透著焦意。
  修长指尖紧紧绞著僧人的禪衣,掌心很快也被汗濡湿。
  偶尔清明一瞬,芸司遥望著眼前模糊的人影,眼神失了焦距,依稀注意到僧人那抹熟悉的月白僧袍上,沾著点暗沉的红。
  是血腥气……
  玄溟身上竟有血?
  僧人仁心,弱小如螻蚁他们都会特意避开,不会踩踏。
  若是伤及生命,更是会停下脚步默念往生咒,给逝去的魂灵做简易的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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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浓的血腥气,与他惯常縈绕周身的檀香、药草味格格不入。
  ……是谁的血?
  正恍惚著,玄溟的手轻轻贴上她的后背。
  指腹碾过她汗湿的衣料。
  那微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
  “……很快就不难受了。”
  芸司遥感觉自己被放进了冰柜中。
  之前被汗湿的衣襟贴在身上,此刻竟成了最舒服的凉垫,每动一下,布料摩擦起皮肤,都带起一阵沁人的爽意。
  她能感觉到体温在飞速流失,刺骨的寒意顺著毛孔往里钻。
  那点残存的理智终於被体內翻涌的热浪灼成了灰烬。
  玄溟刚转过身,腕间便骤然一紧——
  芸司遥攥住了他的袖子,“……你不是要渡我吗?”
  她声音里透著压抑的喘息。
  佛渡眾生,亦渡沉沦。
  可他却还想著离开,偏要在她最不堪时转身离去。
  芸司遥指尖带著灼人的滚烫,猛地掐住玄溟的下巴。
  那力道几乎要嵌进他皮肉里,迫使他不得不抬眼,撞进她覆著一层水汽却依旧锐利清冷的眸子里。
  她浑身都在发颤。
  是那该死的魅魔印在血脉里翻涌,逼得她几乎要撕碎所有体面。
  “和尚……”
  芸司遥额角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苍白却泛著不正常潮红的皮肤上,衬得那双眼睛愈发黑沉。
  “说话。”
  僧人的声音平静无波,只问:“我该如何渡你。”
  如何渡?
  当然是像佛祖那般,割肉餵鹰、捨身饲虎,用自己来渡了。
  这个念头刚落,她已倏然抬头,指尖猛地钳住他的下巴,带著股孤注一掷的狠劲,吻了上去。
  唇齿相触的瞬间,她尝到了他唇上残留的茶味,清苦的,压下了些许灼烧感。
  她忍不住得寸进尺,舌尖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带著一身滚烫的欲/念往里闯。
  他的唇瓣被她狠狠咬破,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芸司遥將那温热的血珠捲入口中,吮吸,混著粗重的喘息咽下去。
  她的吻没有章法,只有掠夺般的急切。
  仿佛要將他的血、他的气息,连同这身碍眼的僧衣一併吞进腹中。
  玄溟浑身一僵,下意识要后退,可下巴还被她死死捏著,退无可退。
  他的逃避让唇齿间的纠缠愈发凶狠。
  芸司遥舌尖反覆舔舐著他被咬破的伤口,似是要从那不断渗出的温热液体里,汲取更多压製药性的力量。
  半佛精血,能解百毒,对妖物更是大补。
  芸司遥暂时压制住了反噬的魅魔印。
  身体得到舒缓后,动作都跟著放慢了些。
  冰柜中冷气直冒。
  芸司遥垂著眼,喉结下压,吞咽。
  她的美带著一种侵略性的夺目。
  眉峰是远山含黛的弧度,眼尾却微微上挑,鼻樑挺翘,唇瓣是天然的胭脂色,此刻沾著些微刺目的红,非但不显狼狈,反倒添了几分野性的靡丽。
  芸司遥的指尖一路从玄溟的颈侧滑下,停在僧衣的盘扣上。
  她指尖微微发颤,一枚枚解开时,布料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僧衣宽大,此刻被她一把扯开,露出內里素白的中衣,以及线条清瘦却紧实的肩背。
  中衣也被她粗暴地扯开半边。
  玄溟身材清瘦,肌理线条却紧实。
  肩背的弧度利落如刀削,脊背两侧凸起的骨骼隱在薄皮下,隨著呼吸轻轻起伏。
  只是那片光洁的肌肤上,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尤为刺眼。
  芸司遥的指尖带著微凉的触感落上去,轻轻抚过僧人后背那道最深的疤。
  指腹碾过粗糙的痂皮时,他的背几不可察地绷紧了。
  “……怎么还没好?”
  她低声喃喃。
  玄溟额角青筋因极力隱忍而微微跳动。
  他猛地抬手,掌心钳住她的腰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將她牢牢按在身前,既不让她再靠近半分。
  芸司遥浑身一颤,像有电流顺著他的指尖窜上来,瞬间漫过四肢百骸。
  腰腹处传来的酥麻感又麻又痒,混著身体里的燥热,竟催生出一种奇异的酸软,让她几乎要攀著他才能站稳。
  芸司遥被他钳在怀里,倒也不挣,反倒低低地笑出声来。
  她微微仰头,鼻尖几乎要蹭到他下頜,“我还以为净云寺的僧人都是六根清净、心如止水的呢。原是我想错了——”
  芸司遥指尖在他腰侧轻轻一划,看著他瞬间绷紧的线条,“这反应,不是挺大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