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討债的疯狗
  细雨拍打著雕落地窗,发出沉闷的响声。
  温度节节攀升的臥房內,曖昧肆意横生。
  男人如同游走於黑夜中的强大捕食者,修长的指尖划过猎物脆弱又敏感的脖颈。
  用湿热的鼻息探究著少女的底线,一点点钻入她的肩窝。
  像狗一样,狠狠地嗅著来自於她的馨香。
  那是他五年来的无数妄念。
  是他跪在万千神佛前许下的唯一心愿。
  雨声不止,爱意不息。
  层层纱幔之上,倒映得是一双交颈相缠的男女。
  他们如同恩爱的鸳鸯般,诉说著彼此的情意,难捨难分。
  可只有当事人之一的宋稚枝知道。
  她的攻略对象已经彻底黑化。
  並且变成了一只向她討债的疯狗。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保留著理智。
  掌心抚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捏著。
  仿佛是回到两人之前的浓情蜜意,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而只有宋稚枝顿感不妙。
  刚要起身,却撞入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中。
  “枝枝的那个孩子呢?”
  男人的指腹稍稍用力按压著。
  甚至还打著几个转儿,神色格外轻挑。
  “孩、孩子……”
  就知道他要翻旧帐。
  果然狗男人一温柔就没好事。
  可宋稚枝根本就没准备好说辞,当即就卡壳了。
  “五年了,那个孩子应该也有四岁了吧。”
  目光落在少女的小腹上。
  裴宴的视线有些炽热,眸色也翻滚著浓烈的情绪。
  如果当年枝枝没有离开,那么他们现在的孩子也会出生了吧。
  不过没关係,反正枝枝就在他的身边。
  哪里也去不了。
  孩子,也是迟早的事情。
  纠结了半天,宋稚枝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当年的误会。
  穿书?
  攻略对象?
  救赎任务?
  这种话说出去谁会信。
  况且如果能用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孩子让他死心。
  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四岁了,现在跟著他爸呢。”
  宋稚枝张口就来。
  由於太过紧张,完全忽略了面前男人渐渐冷下来的神色。
  “还真有啊。”
  倏然攥住少女精巧的下巴。
  裴宴猛地俯身,两人的距离也迅速拉近。
  儼然是到了鼻尖对鼻尖的程度。
  呼吸相互纠缠,四目相对之下。
  宋稚枝陡然间闯入他那双猩红破碎的眸子,心臟微颤。
  五年的时间不算短。
  足以让当初青葱幼稚的少年成长为京圈豪门的掌权者。
  可唯有一点还是没有变化。
  那股沉淀於裴宴生命的灰暗底色——
  绝望。
  “你的那个情夫在哪?”
  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般,男人的动作无措又疯狂。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短暂地得到片刻救赎。
  他用牙尖磨蹭著她的锁骨,如同標记所有物的野兽般。
  想要將自己的气味全部涂抹在她的身上。
  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他需要一个孩子,来绑定他与枝枝的关係。
  以此来维繫枝枝对他那脆弱又微薄的怜悯。
  至於那个情夫,就算枝枝不说。
  他也会查到,然后弄死。
  月亮就应该是属於野狗的。
  其他人也配?
  肌肤传来酥麻的痒意,过火的温度与曖昧快要將宋稚枝给融化。
  尤其是现在的裴宴,阴暗又疯批。
  与她梦里的变態渐渐重合。
  顿时,一股恐慌感就涌入她的心尖。
  胸腔中的呼吸被不断挤压。
  过於紧张的气氛让她的哮喘处在发作前兆。
  而即將陷入失控的男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不適。
  舌尖顶在上牙膛,用力咬著,以此来保持清醒。
  一把將束缚住他的领带给暴力撕扯下来。
  裴宴直起身,蓬勃的颈间肌肉几乎要將那件白色衬衫撑爆。
  性感青筋的伴隨著他的动作一弹一跳,力量感十足。
  利落地翻身下床,裴宴將衬衫脱下隨意地丟在地上。
  他打开臥室橘黄色的暖灯,眉间凝聚著凌冽的烦躁。
  可再怎么样,枝枝都是他捧在掌心中的人。
  见她难受,他心里也不好受。
  不过没关係,这一次他准备得足够充分。
  曖昧的氛围瞬间被扫空。
  宋稚枝眼前的视线也开阔明朗起来。
  可就在她以为裴宴会大发善心地放过她时。
  男人长臂一伸,就將床边的柜子给推开。
  里面密密麻麻摆放著地都是她平常用的哮喘喷雾。
  旁边还有一抽屉的速效救心丸。
  至於另一侧则是各式各样的避/孕套。
  足足是装了半个柜子。
  熟练地將喷雾解封摇匀,裴宴面不改色地重新回到床上。
  半跪在宋稚枝的身旁,掌心轻握住她的后脖颈,以促使她可以仰著头。
  然后就將吸入气雾剂喷在她的唇边。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比宋稚枝这个病患还要熟练几分。
  “好点了?”
  仔细打量著她的神色。
  见她面色红润起来,裴宴这才鬆开皱起的眉头。
  “嗯,谢谢。”
  有了喷雾的缓解。
  再加上周围的光亮重新恢復。
  宋稚枝胸口的窒息感逐渐消散,也下意识地道了谢。
  可就在她鬆了一口气的时候,却感受到后脖颈的揉捏压力。
  紧接著,就是她整个人被扯入男人炙热的怀抱中。
  腰间禁錮住她的力道只增不减。
  鼻尖再次被男人身上雪松香的气息所侵袭笼罩。
  指尖摩挲著喷雾上的刻字,裴宴抬起那双猩红的眸子。
  神色懨懨却又透著股绝望的疯狂,薄唇微勾,嗓音暗哑勾人。
  “那枝枝要怎么感谢我?”
  被问住,宋稚枝呆愣了几秒钟。
  隨后她的眼前落下一道黑影,唇瓣就被咬了一口。
  原以为来自於裴宴幼稚的惩罚就此结束。
  可耳边却传来男人低沉又认真的询问声,
  “枝枝,做到死,怎么样?”